“放我走吧,我想找到他們。”
這時候的米貝因為看到湯唐實在是擋住了自己的路,或許現在的這時候為了自己好,不讓自己出去,但是現在自己困在裡面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能夠去做,那樣真的和一個廢材相似。
“不能,你覺得他就是對你一心一意的嗎?”
湯唐聽見米貝幾經哀求的語氣,這未嘗不是有點心軟,可是想到她身後的人是如何在外面對她的,心中就顫抖不已。
“我從來就沒有覺得裘房是一心一意的對我的。”
米貝身後的裘房聽到這話,怔了怔,像是一陣雷聲打過來,原來她都知道。
“你覺得他們還在等你嗎?”
湯唐幾連問,讓米貝都回答不上來,就是因為周圍的人沒有告訴自己外面的世界,才會如此執著,特別是現在湯唐和裘房各執一詞,自己不知道外面的究竟發生了什麽了。
湯唐一直沒有等到米貝的回答,發出一陣很長的歎息。
“走吧,但是我不能夠和你走,這邊要處理好很多事情,為了作為你日後的後盾,至於外面,既然你那麽想去知道,那麽到時候你就會明白,為什麽今日我如此阻攔你。擺了,既然你想走,我也不在好說什麽了,其他的你就自己體會吧。”
湯唐最後選擇了妥協,但是著妥協了,到最後就真的能夠換來一個比之前更好的未來嗎?
“謝謝,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得知我就是女帝的,還有最近你做出這些無厘頭的動作,讓我感覺到很荒唐。”
特別是把自己關在了水牢中,被人救出來,不許走,因為給你了一個宮後?
怎麽聽覺得有那麽點可笑。
“你我之間的情誼還記得嗎?”
米貝直眼看著湯唐,問道。
“就是因為記得,才會如此護著你。”
現在的湯唐已經可以視物了,想當初就是因為米貝和土國交戰自己不顧一切的為了她上戰場,那種日子,心中沒有不安,有的只是那勢不可擋的愛意,為她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只是,她不知道,不懂。
米貝聽到湯唐如此說,低下頭幾秒,隨後又是拍了拍裘房的肩。
“走吧。我們後會有期。”
前一句是對著裘房說的,後一句的是搖著手,對身後的幾千士兵擁簇著的湯唐說的。
裘房怔了怔,反應過來,跟上了米貝的腳步。
“要怎樣你才能夠懂我?”
坐在千人之上的湯唐看著米貝的背影,喃喃道。
木國路上。
“你不是說跟我去長白山的嗎?”
裘房看著這方向不是去山裡的方向,而是回木國的路,連忙的攔住了米貝。
“告訴我,究竟我不在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麽事情?”
米貝冷著臉,剛剛從水宮裡面出來,心中就一直在理清他和裘房的話語,雖然剛剛是那麽剛烈的說要出去,但是還是為了能夠將身邊的消息弄清楚,說不定會有人身處危險,這樣的話,米貝不能夠丟下他們就走了。
“沒有發生什麽事情吖,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能夠好好地去到長白山,我帶你回家,這邊的事情就不要管了,好嗎?”
裘房看見米貝從水牢裡面再到出來,像是慢慢的理清了思路,原想著要在米貝還沒有太過了解的時候盡快的讓她見了道長,給了方法,就能夠回去了。
沒想到還是出了點岔子。
米貝沒有想象中那麽糊塗。
“不能,我不能夠丟下這裡的一切就消失,就算要消失,那也不能夠不知道他們究竟怎麽樣了,是好還是壞?”
裘房看見米貝還是想知道他們究竟怎麽樣了,心中就有點火氣上來了。
“米貝,你清醒一下,你不屬於這裡的,他們也不是你的人,他們都已經找好了歸宿了,你就不要再管,好嗎?”
雙眼通紅的裘房用手不停的搖著米貝,希望能將那依然想闖世界的米貝搖醒。
天知道,外面於她究竟有多危險。
“我很清醒,沒有比現在更加的清醒的了,你為什麽一直要讓我離開,不就是找好了歸宿了嗎?我有什麽接受不了的,但我也是想他們好好的,就想看著他們能夠好好的,我才能夠安心的回去。”
被裘房不斷的提醒著自己,像是打開的許久沒有打開的門,自己清楚的知道,終會有一天要選擇離開,終會有一天他們是不屬於自己的。
這樣也是剛剛為什麽湯唐一直留下自己,哪怕知道他是對的,自己也是義無反顧的離開。
不是自己不知道。
不是自己不懂。
而是,太懂了。
心中的疼痛,如火一般澆灌而來,滋養著那所謂的情花,喂哺著那不該動的心。
“你這又是何必呢?”
看見米貝嚎啕著,路上的花兒都病懨懨的,沒有一點精神,像是許久沒有被水灌溉。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為什麽我會這樣,我在水牢裡想了很久,為什麽自己是被選中的女帝?為什麽自己要落得如此境地?為什麽居然自己身邊連一個就自己的人都沒有?”
不斷的發出疑問的米貝像是打開了水龍頭一般,把很多積壓在胸口的問題,一一問了出來。
“難道是懲罰嗎?上輩子給的還不夠嗎?還要我繼續這樣修補著這破爛不堪的心,我已經很努力了,努力的學會笑著說不疼,努力的割舍掉他們,努力的去生活,為什麽還要這樣對我。”
臉龐上的淚珠如珍珠一般一滴滴落下,像是止不住的源頭,一發不可收拾。
“米貝。”
裘房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她,原以為她會很堅強的生活著,就算是有再大的災難也是不會屈服的,原以為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他們只是因為所謂的傲嬌,不屑。
誰知道,陷入最深的,還是米貝本人。
這時候的她,是最脆弱的,身旁的裘房面對這樣的她卻沒有辦法給予一絲安慰。
因為自己帶她去長白山是有著目的,是為的是能夠回去,見到自己的老婆孩子。
是的,在現代的自己是一個成婚了有孩子的男人,一次在加班,電梯火災之後暈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就不知道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裡,像是上天給自己開了一個玩笑,進入了這個世界,重新開始。
原以為自己可以瀟灑的過著自己花花公子的生活,過著有酒有肉有女人的生活,但是越是到了後面越是覺得,混混噩噩的生活其實也不過是如此,而自己卻是越發的想念自己的妻兒。
再聽說長白上有一百歲道長,有著獨特的能力,知曉空洞的存在,若是尋常人家覺得只是胡扯,但是落在裘房身上便是十分相信,若不是存在空洞,那麽自己怎麽會來到這世界呢?
於是打包好行李去拜訪道長,誰知道長像是一位得道高人,始終不肯將相關的內容告訴裘房,但是可以幫助他回去見他的妻兒,前提是能夠帶上一個和他一樣來自同一世界的女子。
裘房聽到這裡就認為那道長肯定是在為難自己,怎麽在這沒大的世界可以找到和自己一樣的來自同一個時空的人類,肯定是誆騙自己,最初自己也就是聽聽,沒有放在心上。
抱著自己可能回不去的心,繼續在這世界吃喝玩樂,找到了最掙錢的方法,過著最瀟灑的生活,知道遇到了米貝。
當時還是例行的處理人口的流動,阮藍找到自己能夠以他想要的東西交換,去幫找一個人,而這個人就是米貝,也是因為這原因才知道世界上還真的有和自己一樣來自同一時空的人。
那時候想回去的心又是死灰複燃了。
所以即使是處理完了阮藍的救人之托後,還是會不斷的找米貝玩,會關心,因為米貝有可能是自己回去的唯一希望了,但是漸漸的相處起來,這女子還真的特別的獨特。
可以像男子一樣上場打仗,但是卻不會武功;可以被百病纏身,最後卻可以得到一個小嬌郎;被人知道是女帝的時候,有可能是被各國人追殺,卻有一國之主願意為了護住她而於世界為敵。
到現在,自己為了能夠回到現代,暗中還需要保護她安全,還為了避免她不和自己去見道長的各種情況。
不知道她究竟是有什麽魅力,可以讓眾人如此上心?
見到眼前的米貝,裘房大概明白,她也只是一個弱女子,沒有鳳冠,沒有盔甲,有的只是那顆獨一無二的心,那顆不會愛人的心。
因為害怕花兒的凋謝,所以拒絕了花兒的盛開。
因為害怕結束,所以選擇從來不要開始。
裘房打心眼裡心疼這女子,走到坐在地上的米貝跟前。
米貝愣著看那走來的人,居然眼角中帶有點星光的裘房。
“我不需要可憐,等我一會發泄完了,我就會上路了。給我點時間,其他的你想說的話就說,若是不想說可以不說,我不強迫你。長白山我會同你去,你就放心吧。”
哽咽的話語,經過剛剛自己這麽撕心裂肺的嚎叫後,有點體力透支了,說話的言語中沒有力氣,但是一件件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你沒有事吧,我”
明明想是說點什麽安慰的話,但是在這情景下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麽。
“走吧,路上還很長,日子還是要過。既然不能夠大方的給出去,那麽就小心的藏著,不要被人知道就好了,我們都會好好的。”
說完這話,原本坐在地上的米貝像是一個沒有事的人一樣,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臉上的淚痕還沒有乾,但是心已經重新上了征程,若是不能夠強求,那麽就接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