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是的,為什麽不該出現在這兒的人一個接著一個出現,為何他要把人給藏起來。
“交代?本王需要給你交代嗎?”王上環顧了一圈,被掃過的人紛紛垂下頭去,恨自己湊得太近了,不等他開口,一個兩個連忙告退。
沒多久,密室之中就只剩下了一幫子宗親和全然不把自己當外人的國師大人和谷柒月。
非宴打量了她一眼,視線落在冰棺之中,寬袍下的手緊緊的攥起,從父王的態度不難看出,他是知道這姑娘和姑姑必然有什麽關系的,才會全力維護。
“我是你的王后!”
她厲聲道,指著谷柒月的鼻尖,“難道你又要為了他們舍棄我一次嗎?”
被點名的谷柒月覺得自己分外無辜,她作什麽了讓王后這麽惦記?
敬安公主瞅準了時機也不會放過,這個時候,她肯定會站在自家母妃身邊了,“父王,她早已經不是什麽長公主了,你難道忘記了皇爺爺的旨意?從她背叛魘國跟那個男人走得時候開始,魘國就沒有這個長公主了。”
兄妹情深算什麽,一個罪人而已,父王真要是全力維護她,又何至於把人給藏起來。
敬安心中大抵有了算計。
谷柒月瞥了她一眼,又看了眼狂喜之後憂心忡忡的非宴,不免心生疑慮,他們兄妹二人當真是從一個娘胎出來的?不僅僅是容貌,甚至連脾性都大相徑庭。
想了想,又不禁苦笑,她這是在做什麽?阿娘的存在被翻出來,儼然成為了宮中的一個禁忌,還不知道要怎麽處置。
“婉如,你怎麽就不明白,那年你小產的事情與妹妹並無關系,湊巧而已,你怨恨了這麽些年,甚至推波助瀾導致妹妹被驅趕出魘國也就算了,幾十年過去了,什麽仇恨恩怨不能放下,非要逼的她生不如死你才能安心嗎?”
在自家兒女面前,魘王總還是要給王后留下幾分顏面的,至於國師大人和谷柒月都不是碎嘴的人,他並不擔心這些事情外泄。
“放下?要不是她非要出宮玩鬧怎麽會遇到危險,命懸一線,要不是為了救她把所有的太醫全部抽調出宮,我何至於見血未能及時救治而失去了孩子,我憑什麽放下?她走了就走了,偏偏又回來,非要給我添堵,還帶回來了這麽一個禍害!母女倆都是一樣的狐狸精,就該死。”
王后看著他一再的維護,心中的理智轟然坍塌。
失去的孩子的那些個日夜,人情冷暖,艱難度日,要不是靠著心中那一股恨意,她怕是早就隨著那個孩子埋進了黃土中。
谷柒月看著她癲狂之態,歎了口氣,她只是覺得王后的邏輯有些奇怪,這件事情不是說阿娘沒有責任,而是相比之下,最應該怪罪的是為何會見血。
她將所有的罪責都放在阿娘的身上,著實有些牽強。
“她被逐出魘國是事實,王上,她一再的違反魘國的規矩,私自潛入,你身為魘王,難道不應按律處罰嗎?
看來今日是不見血不肯罷休了?
谷柒月暗中戳了戳念月的胳膊,示意他吱個聲,總不能真的讓王后把阿娘給處置了,她還有好些話都沒有問清楚呢!
阿爹去哪兒了?她怎麽會在這兒?
這一切都是怎麽回事?
念月睨了她一眼,微不可見的搖了搖頭,“王后稍安,此事還需查明真相方可處置,王上既然是魘國的王上,那所謂規矩便都是王上制定的,要如何處置等之後再行商議。”
身為國師,念月說話還是很有分量的,王后沉著臉閉上了嘴,心中卻是清楚,實際上她也拿這對母女沒什麽辦法,真正的王又不是她,除了能添點堵之外,她什麽都做不了。
甚至連國師……掃過念月身邊的谷柒月,眼中又是一陣的冒火,這段日子在宮中傳的沸沸揚揚的她還有什麽不知道?
“敬安,扶你阿娘去休息。”
王上發話了,敬安不敢再耽誤,尤其是對上國師大人,她是真的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扶著自家娘親走出密室,才依依不舍的收回了視線。
“父王,姑姑這是怎麽了?”
剛才母妃還在,他不好說什麽,現在是顧不得了。
谷柒月也盯著王上,等待著一個答案。
“她強行啟用我國至寶玲瓏局,導致心神受損,我不得不用咒術讓她沉睡。”
“玲瓏局?”
谷柒月詫異的問道。
“你應該知道魘國是傳說中的神裔後人,留下了一件上古至寶,以聖女之血可開啟玲瓏局,上知前世,下卜未來,妹妹應當是想要卜算什麽,才會被重傷,我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魘王很是自責,“是我發現的太遲了。”
要是他能早一些,也不至於會到這樣的田地。
“那阿娘還能醒嗎?”
重傷?谷柒月面露焦急之色。
“我用族中的法子為她溫養著,等時機成熟了,她自然就會醒過來。”
這話一出,谷柒月和非宴都不約而同的松了口氣。
人能醒來就好。
“王上可知道我阿爹的下落?”
她追問道,看來許多的事情也只能讓爹爹來解答了。
“再等幾日吧,你就會見到他了。”
他說的含糊,好歹也給出了具體的時間,谷柒月不在乎這三兩日在,算算日子那時候雪卿也能將體內剩下的毒素清理乾淨,恢復記憶。
到時候,她就什麽都不害怕了。
而此時,外界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滄國和楓國鬥的如火如荼,南國與雍國結盟,作壁上觀,最震動的還是鬼面組織發生了極大的變故。
“少主,難道你真的要為了一個女人,害死親手把你養大的義父嗎?”
笠妃雙臂張開,當在老爺子前面,對上怒氣衝衝的鬼面,嬌叱一聲。
鬼面將沾了血的劍扔在一旁,發出‘哐當’的響聲,笠妃心中有個激靈,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笠妃,你讓開!”
老爺子捂著傷口站起身,輕輕的撥開了身前的女子,走到鬼面的面前站定,“少主,我都是為了你好,那個女人活著,就永遠會成為你的絆腳石,擋住你登記的路。”
“蒼雪崖當年背叛君氏皇朝,罪無可赦,她又魅惑少主,居心叵測,您難道酒這樣要把多年的心血毀於一旦嗎?”
“少主想要老奴的命便拿去,苟活至今,我不過是想要給先帝一個交代,起碼少主能完成大業,老奴也算是沒有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