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了吧，不是我不幫你！”

  “周醫生，你等一下，你可以再幫我想想辦法嗎？拜托拜托！我答應你，我出去之後，我一定舉報那兩個醫生，但是不會說你的任何一句壞話，雖然你剛才硬是掰開我的嘴，可你是負責人，我能感受的出來，總之，我希望你可以幫人幫到底，你給我留一個卡號，我把答應你的錢，統統打到你的帳戶裡！”

  “那倒不需要，我從你的態度上觀察，你似乎不屬於這兒，你就在在這兒待著，也會把我們這兒搞的天翻地覆，我是為了我們這兒著想！”

  “周醫生，我看出來了，我看見只有你自己一個人在打掃地面，而這個活本不應該是你做的，還有你什麽時候出來門口外面拿拖布的，我根本不清楚，要不然也不會被你抓住了，反正我就是覺得你很負責人，所以你不能看著正常的我，在這裡面關著是吧？”

  其實，細細一想，周醫生的話，好像是說我比精神病患者都鬧騰，但是我卻沒有聽出來，還以為他在誇我，所以更加極致的奉承他，以為互相吹捧的結局，就是雙贏！
  “是這樣，就算剛才的電話打通了，我也是不可能擅自做決定的，我要去問我們司院長的意見，否則就單說外面院子的鐵絲網，你都是出不去的，如果真的像是你說的那樣，司院長本身認識你，或者有什麽保證人是司院長熟悉，並且願意把你接出去，說不定她會同意！因為我們精神病院也要考慮長遠的聲譽！”

  “沒戲的！是我剛才自己跟司院長說，我自願進來治療的，現在你又去跟司院長說，我又要出去，翻來覆去的胡言亂語，這本身就是精神病人的表現！”

  就在我垂頭喪氣的踮起腳尖，模仿依舊穿著高跟鞋的高度，正一步一步朝向長廊裡繁雜的2號病房走去時，周醫生叫住了我！

  “等一下，我雖不能幫你出去，但我能送你一個沒危險的便宜東西！你們2號房有個病人，他喜歡吃自己排泄物，總在很髒夜壺裡吃，結果有一天他過生日，我那時還在白光醫院精神科實習，就是你遇到我的那天，而我之前就聽說，力萱市有一家非常著名的高檔酒樓，樂梅台酒店，有一道全是肉的菜，非常好吃，就花了我半個月的工資，預訂了一份外賣，又在網上訂了一個夜壺，而且是很早就預訂了，反覆叮囑一定要在當天送到，想著可以給他過生日，但是不知道為何，一直沒有送到，我後來才知道，是快遞小哥送給了別人，因為這個快遞小哥自己掏的腰包賠償我的包裹丟失費用，但不是錢的問題……怎麽？你身體出現反應了嗎？”

  “不是，我只是聽你說的很反胃！”

  周醫生說的到底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那麽我的那個快遞和夜壺，就可以擁有合理的解釋，我可以近著這個話題，大說特說我好周醫生多麽的有緣分，再請求他一定救我出去！
  可要是周醫生說的是假的，只是為了試探我，我卻說的像真事一樣，他不更把我關起來了嗎？也許現在他說要滿足我的一個願望，送給我一個沒有危險的東西，有可能都實現不了！
  所以，這個時候，還是保守起見，不要在說任何會引起別人懷疑的話，對自己比較有利！
  但是，我很奇怪的是，到底是誰將快遞和外賣的地址名稱更改，又是冒充我的名字，甚至與我很像的聲音去取的外賣？

  不能再想了，我的頭又開始疼了！
  我用左手四指握住拳頭，想要輕輕的捶打自己的後腦杓！

  卻被正在講故事的周醫生及時看到！
  “可舊夜壺不光他一人排泄物，所以就索性把原來的扔掉了，他就變成你看見的地上吃……你幹什麽？趕緊放下手！”

  周醫生幾步就跑到了我身邊，將我的手，硬生生的壓在了我褲子側面！

  “周醫生，我沒有事，這是老毛病了，我喜歡創作，經常給各大網站投稿賺一些零花錢，所以一頭疼就喜歡這樣，沒關系，謝謝你！對了！周醫生，你如果剛才說的算數的話，你可以送給我一支筆和一張紙嗎？”

  “不可以！筆會劃傷自己或者其他病人！我剛才說的是，送給你一個不會危險的東西，不是兩個！”

  “那印泥呢？”

  “紅色的那個？”

  “對！周醫生，那我要那個可以嗎？”

  “那個是按手印的，你要幹什麽？”

  “我就要最小的那種就行，那個不會劃傷自己，而且它很輕，也不會砸傷自己，對不對？嘻嘻，我什麽也不乾，因為我總寫東西，卻從來沒有寫過一個完整的小說，也就是說，並沒有跟哪個大型公司簽過約，我很羨慕可以拍成電視劇，電影的那些小說，所以就算你給我一個印泥，我每天看著它，我就會有勇氣，從這裡走出去，回到我的生活裡，興許還真能跟一個大公司簽約，我的小說也許真的會上映大火的，到時候我肯定不會忘記你！周醫生！”

  “一塊錢的那種？”

  “可以可以！只要裡面有紅色的水，就行！”

  “為什麽？”

  “周醫生，真的沒有危險的，你說對嗎？我挑的這個甚至比那個夜壺，還安全！”

  周醫生想了大概2分鍾的時間，直到被病人折磨得不得了的另外兩名醫生從病房裡，張牙舞爪的跑出來時，周醫生才勉強回到我！

  “好吧！”

  現在的我，即使被另外兩名醫生臭罵著，我依舊開心的蹦蹦跳跳！

  雙手在後面，十指交叉，頭向前，甚至練起了瑜伽的平衡體式！
  “走走，一群神經病！”

  周醫生在推我進病房後，關上門的刹那，扭過頭對我快速的眨了一下眼睛！
  我知道，印泥應該馬上就會到我的手上了！

  此時此刻，我正開心的想要飛起來！
  “大家剛才乾的非常漂亮！都靜一下，我給大家開個小型會議！”

  我站在人群裡，挨個拍著他們的身體，但不出所料，還是沒有一個人願意搭理我！
  “說你呢！那邊地上吃東西的！你惡不惡心？給我站起來！”

  在我的訓斥下，那個精神病人竟然真的慢慢直立起了膝蓋！
  看來效果不錯！

  “過來過來過來！說你呢！”

  既然他不過來，那我就過去好了！

  “你，剛才有沒有好好吃藥？”

  他瘋狂的點著頭！
  “很好！你呢？”

  我隨意的朝著他身邊的另一位精神病人！
  結果他不理我！

  沒關系，還有下一個！
  我指著剛才不回答我問題的那個精神病人的鼻子，點了幾下！
  “好，你不照著我說的辦是吧？那你給我待會等著！該你了！你有沒有好好吃藥？”

  誰知剩下的病人，竟然集體對我使勁兒猛點頭！

  這時，其中一位病人走到了我的跟前！

  “你在玩病人扮成醫生的遊戲嗎？我要玩！”

  “什麽病人扮成醫生？胡說什麽？我就是醫生！知不知道什麽叫警察的便衣！我這是醫生的便衣！專門來監督你們的，噓！現在有人敲門了，誰也不許吱聲，聽見沒？你搖頭是什麽意思？”

  “噓！”

  剛才搖頭的那位老爺爺，一手摟著抱娃娃的老奶奶肩膀，一手在他的鼻尖，對著我和周圍的病患，筆出暫停的手勢！
  “非常好！”

  隨著病房門被打開，周醫生用手招呼我過去！
  “周醫生！印泥帶來了嗎？”

  “嗯！”

  周醫生背在後面的手，快速放到我伸出的手上！
  “0018號病患！準備一下，三分鍾後出來換衣服，你兒子來看你了！”

  “周醫生，你是說我兒子來了？謝謝周醫生，願意救我出去！”

  我抑製不住內心的喜悅，如果可以，真的很想像外國的見面禮，擁抱周醫生一下，但幸虧沒有！
  原來是他們的胸牌號弄混了！

  “怎麽是你？不對！弄錯了！我看一下！”

  周醫生對照著照片和代號，終於找到了我的代號！
  可盡然是9418！

  這不是跟我姥姥家密碼鎖的門牌號一模一樣嗎？

  怎麽回事？

  “我說過，我最討厭18吧？可你們還是要給我弄這個號碼，真是的，在哪都不省心！哼！潛伏真難！”

  周醫生莫名其妙的看著我突如其來的變化，緊接著看了一眼真正0018號病患，又囑咐了一遍，然後“哐”一聲的關上門！
  “你們看見了吧？連他都害怕我！我就是他的同事，我是一名專管你們的精神疾病醫生，不信你們可以隨便問我問題，我均可以倒答如流，好！沒有人問的話，我要給你們布置任務了，現在每人雙手都拿出來，手心朝上，攤開！”

  我打開周醫生給我的印泥，用手指在每個人的兩隻手心，分別寫上“湛，葉”兩個字！

  寫完後，我又故意把印泥扔在地上，然後用腳踢到牆上，印泥盒子雖小，但跟牆壁撞擊的聲音同樣很刺耳，就這樣幾次之後，終於有病患開口說話！
  “天呐！你是醫生，你也不能這麽對我們！”

  “我就這麽對你們了怎麽著？告訴你們，如果你們家人來看你們，大膽說我欺負你們了，我不怕，我就是這兒的醫生，湛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