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李錦!
實在是太討厭了!
余秋雨用力拽自己的裙角,想要把自己的裙角從李錦的手裡給拽出來,李錦看到自己想要從她的手裡掙扎開來,下一步就抱住了余秋雨的腿。
“秋雨,咱們是一家人啊,打斷骨頭連著筋,你不能這麽心狠手辣冷血無情啊!”
余秋雨懊惱的看著她,誰跟她是一家人啊,不是已經斷絕關系了嗎?
想著,余秋雨一臉怨念的瞪著她。
“你有什麽事嗎?”
“你的表哥們,被趙大人帶走了,趙大人想要讓你的表哥去軍營裡當火頭軍,軍營,那是什麽地方啊,戰場,那又是什麽地方啊,去不得去不得啊!”
余秋雨扭頭看她。
“為什麽去不得?”
“戰場啊,那是什麽地方?那是時時刻刻都能要人命的地方啊。秋雨,你表哥並不會武功,也沒殺過人,要是上了戰場,肯定是死路一條啊!”
所以,因此,一向不會和他們家來往,除非是為了敲詐他們家錢財的李錦會大清早的就在她們家門口哭泣?
“上戰場那是趙大人的意思,我又不能乾預趙大人,而且趙大人為什麽要懲罰我的這幾位表哥,相信舅母也也應該很清楚。”
事情有前因有後果,何必再來找她?
“可是秋雨,你和大人熟識,要是你去求情,大人肯定會答應你的。”
李錦說的信誓旦旦,抱著余秋雨的腿,那是無論如何,說什麽都不願意撒手。
余秋雨很想拒絕她。
明明做錯了事情,來到這兒的第一想法不是跟自己道歉賠不是,請求自己的原諒,而是想用親情來對自己進行道德綁架,想要利用親情來讓自己幫忙求情。
這樣的行為,讓余秋雨有一種自己被利用的感覺,而且還是明明白白的利用。
這種感覺放在余秋雨的心裡,讓余秋雨感到非常的不舒服。
她想甩開李錦,但是李錦抱著自己的腿,動作更加的緊了。
而且,她還是以一種跪下來的姿態抱住她的腿的,這種姿勢看上去,很容易讓人以為自己其實是在欺負李錦,但是不是的。
她根本就沒有欺負李錦。
“秋雨,求求你了,念在往日親情的分上,你就,你就救救你的幾個表哥吧。他們還年輕,要是離開家上了戰場,那肯定是死路一條啊!”
李錦直接無視余秋雨臉上的不耐煩,抱著余秋雨的大腿,不停的哀求著。
不耐煩的余秋雨低頭看了李錦一眼,二話不說,直接毫不客氣地威脅道:“過錯是你們自己犯的,每一個人都應該為自己做錯的事情付出相應的代價,畢竟凡事都有因有果,你們種下了什麽樣的因,就會收獲什麽樣的果,何況造成今天這個局面,完全是你們咎由自取,半點怨不得旁人,所以你們找我也沒用,你要是再抓著我的腿不放,那麽我就只能讓人把你拖開,反正這兒臨近知府衙門,叫個人過來也不是什麽麻煩的事,但是你要想清楚,如果今天的事情被趙大人知道了,你兒子或許真的不用去做火頭軍了,而是直接上戰場,你自己思量著清楚。”
對付這種人,她從來不會顧念著什麽親情,何況她和李錦直接根本沒有親情可言,而且李錦還是害死了原主的直接人物,要是這次幫了李錦和虎子,可就對不起枉死的原主。
李錦的臉上劃過一絲呆滯。
或許,李錦沒有想到余秋雨會這麽狠的威脅自己。
“你這孩子,難道一點親情都不念嗎?”
她難以置信的看著余秋雨,不可思議的喃喃道。
余秋雨冷淡一笑,唇角掛著些譏誚的意味。
她盯著李錦,冷淡地嘲諷道,“你認為我們兩家之間還有什麽不得了的親情可言了嗎?”
余秋雨眼底的冷意深深的刺痛了李錦,李錦沒有想到,寡情的余秋雨居然連最後一點親情都不念了。
“余秋雨,我可是你舅媽!”
“舅媽?你記性真好,我記得我哥曾經在祖宗面前發過誓,說和你們家沒有任何往來了,你該不會忘了吧?”
她沒忘記。
當初余亦凡為了余秋雨,決定要和他們家斷絕關系,所以她們現在確實不存在著任何親情。
但是現在能夠救她們一家人的只有余亦凡和余秋雨。
李錦神色黯淡的站了起來,灰溜溜的看了余秋雨一眼,轉身顫巍巍的離開了余家。
從住處走出來,正準備去知府衙門看一看的劉文靜無意間撞見了這一幕。
她覺得很好奇,為什麽李錦要對余秋雨跪下,而且還那般淒苦的哀求余秋雨什麽。
而余秋雨的表情卻如此的冷淡,一點溫情都沒有。
好奇的劉文靜吩咐身邊的丫鬟道:“你去調查一下那個婦人到底是什麽身份,和余秋雨是什麽關系,來找余秋雨到底是為了什麽?”
丫鬟立刻會意,明白過來劉文靜是什麽意思,安靜的退了下去。
余秋雨原本以為,自己說了那麽多那般難聽的話,李錦但凡是要點自尊,要點臉面就應該偃旗息鼓,就應該好好的呆在自己家裡,不要再出來作妖了。
但是很明顯,李錦是一個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可以不要自尊不要顏面的人。
第二天,余秋雨依然沒有睡好一個安穩覺。
因為第二天,余秋雨是大清早被門口的敲鑼打鼓聲給吵起來的。
余秋雨起床,頂著惺忪的睡眼,打開門一看。
敲鑼打鼓的不是別人,還是李錦。
李錦一邊敲鑼打鼓,一邊吆喝著,“大家快來看啊,余秋雨和余亦凡升官了,飛黃騰達了,就不再照顧她的窮親戚了。”
李錦把話說的特別難聽,什麽他們家薄情寡義啊,什麽他們家見死不救啊,總而言之,李錦把一切冷漠字眼都掛在了余秋雨的身上。
余秋雨氣的咬牙,李錦這樣的舉動,還真是不要臉。
“我們家已經和你們家脫離了關系的,我們家怎麽樣跟你們家有什麽關系?你憑什麽往我們家身上潑髒水?”
看到余秋雨氣急敗壞的模樣,李錦更加的得意起來。
“打斷骨頭連著筋,你們富貴了就忘了貧賤親戚,沒那麽容易。”
余秋雨氣的隻想一棒槌敲死這個潑婦。
“怎麽著,你們處處陷害我們家,我們家還得受著是不是?”
李錦恬不知恥道:“天下無不是的父母,同樣,我們這些長輩也沒有錯處,我們這些長輩對你們這些小輩怎麽樣,你們都得受著。”
“你無恥!”
余秋雨真的是惱火到了盡頭。
聽見余秋雨罵她無恥,李錦的臉上全是得意與恨意。
余秋雨被李錦的無恥給刺激得無話可說,就這麽放過李錦了?可是那也太便宜李錦了,而且李錦確實是做錯了事情,要是趙至琛追究起來,她和余亦凡要是沒有超額完成任務,一定會被追究責任的。
可是要是李錦再這麽鬧下去,影響到她不說,還會損傷到余亦凡的榮譽。
所以,目前的權宜之計是需要暫時先放過李錦。
余秋雨懊惱的想著怎麽和趙至琛解釋,聽到門外還在吆喝不止的叫罵聲,氣呼呼的捂住了耳朵。
最後還是宋哲帶了官差前來,正在吆喝著的李錦遠遠的瞧見官差來了,急忙扔下鑼鼓就朝著自己家跑去。
少了外邊的鑼鼓聲和叫喊聲,余秋雨感覺自己的世紀在一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方才一幕,真是她的噩夢。
趕走鬧事的潑婦李錦之後,宋哲稍微的呼了口氣,抬手敲了敲余秋雨家的房門。
余秋雨聽到宋哲的聲音,打開門看到是宋哲,瞬間松了一口氣。
還好不是李錦那潑婦。
瞧見余秋雨的臉色,宋哲就知道,余秋雨一定承受了不少的委屈。
他問:“接下來你想做什麽?”
現在糧食收成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而且余秋雨還因為這個妙點子得到了趙至琛的賞識,所以他想問問余秋雨接下來有什麽計劃?
比如,想不想來到京城發展一下她在做飯做菜方面的特長?
“我接下來……”
說實話,那些感覺起來很長遠的計劃余秋雨還沒有想,她現在想著要去見趙至琛。
她需要解決這項由李錦引起的麻煩。
在宋哲的陪伴下,余秋雨沒有任何阻攔的就來到了知府衙門。
還好,趙至琛也在。
他在看北疆那幫探子的供詞。
余亦凡也知道,北疆探子來到嶺南茲事體大,需要小心謹慎對待,所以為此,余亦凡將他們的供詞妥善的準備好了。
趙至琛還在看北疆探子的供詞,余秋雨就急急忙忙的衝了進來,因為余秋雨不算是外人,所以闖進來的舉動並沒有觸怒趙至琛。
“大人,民女有事情要求你。”
“封賞的事情嗎?”
趙至琛將探子們的口供放在了桌子上,抬眸看向余秋雨,一雙濃黑的眼睛正安靜的打量著她,似乎是在探究她來的目的。
“不是,民女是想求殿下換個懲罰措施懲罰李氏,李氏整日來到我們家鬧騰,將我們打擾的寢食難安。”
說起李錦的過失,余秋雨那可是將直言不諱四個字發揮的淋漓盡致。
她本來就不想幫助李錦隱瞞什麽。
聽到余秋雨說自己寢食難安,趙至琛的顏色劃過一抹深沉。
“你說,那婦孺在你家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