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整整一天,余秋雨都在忙活著,再加上又在儒食軒經歷了那麽一番危險,余秋雨早就已經累得不行。
她回到家中,倒在床上就沉沉的睡了過去,余亦凡帶著蜂蜜水和晚飯進入余秋雨的屋子時,余秋雨已經躺在床上沉沉的睡著了。
余亦然看到這一幕,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姐姐怎麽睡得和豬一樣。”
雖然余亦然在嘴上是對余秋雨滿滿的嫌棄,但是看到余秋雨睡覺時把被子壓在身下,沒有蓋被子,還是忍不住走過去,把被子給余秋雨扯出來,將被子抖擻開來,蓋在余秋雨的身上。
余秋雨擁著被子,翻了個滾兒,滿足的嗯了一聲。
她剛好覺得冷呢,沒想到被子就已經蓋在了身上。
她剛才是在做夢嗎?
不錯不錯,這個夢是真的很不錯。
余秋雨躺在被子裡,暖意襲來,她睡得更香了。
余亦然看著把自己整個人都蒙進被子裡的余秋雨,無奈的歎了口氣。
余亦凡端著還溫熱的粥和蜂蜜水,亦是無奈的發出了一聲歎息。
“看樣子,今天小秋雨確實累壞了,走吧,我們不打擾她休息了。”
余亦然乖巧的點點頭。
“恩。”
然後就跟著余亦凡走出了余秋雨的房間。
可能是因為今天太累了,所以這一覺余秋雨睡得格外的香,等到天色大亮,余秋雨這才迷迷糊糊的坐起身來。
她大剌剌的伸了個懶腰。
這一覺,她睡得真是渾身舒坦。
起床之後,余秋雨還是有些懵的,她習慣性地坐在床上發呆,回想著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嗯對,儒食軒的老板是細作。
細作……
想到細作這兩個字,余秋雨就猛然的想到了昨天中午在長街上見到的那個人。
那個賣杏仁豆腐的小販。
其實,他也是細作!
原本余秋雨還不是很確定這個答案,但是經歷昨天晚上儒食軒老板的事情,余秋雨突然有點確定了。
為了確保事情的嚴謹性,她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小細節。
等等!
余秋雨猛然想起了自己之前有跟這個小販約好了,說是要給知府衙門裡的朋友買杏仁豆腐,所以希望小販親自送過來的。
她還約定了時間,就是今天的。
她可不能失約啊!
余秋雨想到這裡,慌慌張張地下床,開始洗漱換衣服,從匣子裡拿出幾兩銀子來,連飯都來不及吃,就匆忙的跑出了門,朝著知府衙門直奔而去。
但是,好巧不巧的是,她在衙門門口再次的遇上了討厭的人。
而且這次她還和討厭的人撞了個正著。
“哎呦!”
余秋雨在匆忙跑進衙門的時候,一個人恰好從衙門裡走出來,余秋雨雖然說及時的停住了腳步,但是還是很難免的因為慣性而發生了些許碰撞。
“大膽!”
那人色厲內荏,當場讓人拿住余秋雨。
余秋雨這才發現,自己的禍闖大了,自己剛才匆忙撞到的人居然是劉文靜?
完了完了,她可是一直和劉文靜不對付的啊!
劉文靜後退了幾步,一副很虛弱的樣子看著余秋雨。
“臭丫頭,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如此衝撞我們的夫人,你難道不知道我們夫人的肚子裡懷著孩子嗎?你到底是安的什麽心?”
劉文靜身邊的侍女看到此時站在她們面前的人是余秋雨,頓時就來了氣,理自氣壯的就開始教訓起余秋雨。
“是民女不小心,還望夫人恕罪。”
余秋雨急忙開口道歉。
她抬頭看了夫人一眼,夫人神色如常,面色紅潤,根本沒事。
而且,自己急衝衝跑進來,有些慌不擇路這不假,可是劉文靜走出來的時候應該有看見衝進來的自己。
劉文靜應該有足夠的時間去反應,去躲開自己。
但是劉文靜並沒有那麽做,而是在自己衝進來的時候直接撞了上去。
這份居心……
余秋雨心裡百轉千回,劉文靜低頭看著余秋雨,目光陰鷙。
“你這麽急匆匆的衝進來,是蓄意謀害我的孩子,想讓我失寵?”
她的言辭犀利激烈,余秋雨急忙開口解釋:“不是的,夫人,民女沒有這個想法, 是民女有急事要稟報宋大人和趙大人,所以一時情急就衝了進來,不慎衝撞了夫人,還望夫人能夠恕罪。”
雖然余秋雨隱約能猜到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但是礙於對方的身份,余秋雨不得不道歉。
而且,為了對方的面子,她還得把過錯攬在自己身上。
誰讓她那麽不小心,被劉文靜給碰瓷了呢?
“什麽事啊,居然能讓你如此匆忙,你要是有什麽事,說來我聽聽。”
原本想要離開的劉文靜聽到余秋雨的這句話,頓時不想離開了,她姿態悠閑地站在那裡。
旁邊的侍女甚至還走近衙門正堂,給劉文靜搬來了一把椅子,容劉文靜坐下。
“回稟夫人,這些事,夫人不宜知曉。”
余秋雨為難了。
奸細的事情,只有自己、趙至琛、宋哲、荀佳璐、余亦凡這幾個人知道,按道理說,劉文靜是沒有權利,並且不應該知道的。
余秋雨這麽一說,劉文靜勃然大怒。
“你什麽意思?有什麽消息是我不能知道的?”
“請夫人見諒,民女要稟報的事情實數機密要事,夫人確實不宜知道,還請夫人不要為難民女。”
余秋雨歎了口氣,耿直脖子把話繼續說下去。
盡管她知道這樣子會觸怒自負的劉文靜,但是沒辦法,誰讓她倒霉,撞上了劉文靜呢。
“你不肯說,莫非是你存了想要勾引殿下的心思?”
劉文靜在懷疑中變得面目猙獰起來,跟余秋雨說話時,也咬牙切齒的,甚至還帶上了幾份惡意的揣測。
“夫人,民女惶恐,民女卑賤之軀,怎麽敢妄想著染指殿下,夫人此言,真是折煞民女了。”
聽到這話,余秋雨再度的面露難色,急忙開口和劉文靜解釋道。
“那好,余秋雨,你要是不想說,那麽也可以,但是你衝撞了我,我心裡很憤怒,所以,既然你不肯說你到底為什麽這麽急急忙忙的衝進來,那麽你就在這兒跪上兩個時辰,算是給我的孩子賠罪了。”
余秋雨的性格執拗,寧折不彎,這一點劉文靜也很清楚,只要余秋雨不肯說,她是沒有辦法從余秋雨的嘴裡逼問出結果的。
但是偏偏她又格外的討厭余秋雨,又不想這麽輕易地放過余秋雨。
跪在地上的余秋雨愣了一下,瞬間明白劉文靜這是在變著法的刁難她。
但是沒辦法,誰讓她不小心撞到了劉文靜,而且剛好被劉文靜給碰瓷成功。
余秋雨想開口為自己爭辯,但是劉文靜看到她開口,卻搶先開口道:“你若是不想跪,也可以,只要你說出你如此神色匆匆,到底是為哪般,若是我覺得你情有可原,或許會大發慈悲的放過你,你要是不說,就在這裡跪著吧。”
總而言之,辯解無效。
劉文靜根本不會聽自己的辯解。
余秋雨默默在心中深吸一口氣,閉上了嘴巴。
算了,她還是靜悄悄地等待著趙至琛他們出來再說吧,誰讓這位夫人的得行如此不堪?
余秋雨跪在那裡,不發一言,劉文靜頓時覺得,自己的懲罰就好像是一拳頭打在棉花上一般,軟弱無力,根本沒有一丁點成就感。
和余秋雨這樣的女孩子做對,還真是一件麻煩的事情。
“靜夫人,你這是在做什麽?”
就在余秋雨和劉文靜兩個人都一籌莫展的時候,荀佳璐從衙門外邊走了進來。
遠遠地看到余秋雨跪在那裡,又看到余秋雨的面前坐著劉文靜,荀佳璐知道劉文靜和余秋雨其實並沒有表面上的那麽“和睦”,她是何等聰慧,瞬間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
“荀小姐,這個臭丫頭方才衝進來時,衝撞了我們家夫人 ,又對我們家夫人出言不遜,我們家夫人氣不過,所以對這個臭丫頭略施懲戒。”
還沒等劉文靜開口,劉文靜身邊的侍女就已經把事情的大概給解釋了個一五一十。
荀佳璐低頭看了余秋雨一眼,微微一笑,大致情況了然於心。
什麽略施懲戒?
什麽出言不遜?
無非是劉文靜自己想要刁難余秋雨罷了。
“靜夫人,臣女拙見,還望夫人能一聽。”
劉文靜疑惑看她一眼,恩了一聲。
“夫人,據我所知,余秋雨是余知府的妹妹,是朝廷冊封的五品縣主,雖然說她的身份算不上多麽尊貴,但是到底是不同於尋常百姓家的孩子,而且殿下和宋大人挺看重余大人的,您若是懲罰了余知府的親妹妹,朝廷冊封的五品縣主,這要是傳出去,傷了夫人您的賢名不說,還會離間了余知府和殿下的感情,這於內,對殿下和夫人的情分有所損傷,您說是不是?”
荀佳璐此言一出,劉文靜再度的遲疑了,她盯著余秋雨,似乎是在糾結掙扎著什麽。
而余秋雨也萬萬沒有想到,這一次居然是荀佳璐為自己開口求情。
依著荀佳璐的性格,難道不是恨不得自己死在劉文靜的手裡嗎?這樣她的秘密就沒有暴露的可能了。
雖然說荀佳璐幫著自己說話,這讓余秋雨有些意外,亦或是有些感動,但是余秋雨更多的是懷疑。
荀佳璐這個人這麽有心計,誰知道荀佳璐這次安了什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