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亦凡緊緊地抱住余秋雨。
其實不僅僅余秋雨一個人緊張自己快死了,就連余亦凡也很緊張。
刺客很快就被拿下,但是余秋雨卻陷入了生命垂危的境地。
“大夫,大夫!”
看到余秋雨這個樣子,侍衛們也顧不上什麽了,在押送著刺客去刑部的同時,還趕緊派人把余秋雨送去醫館。
宋哲臨走之前有說過,所有人都可以有事,唯獨余秋雨,須得毫發無損。
可是現在,余秋雨可不只是損了一根頭髮。
余亦凡迅速的把余秋雨給抱了起來,侍衛們保護著,迅速地把余秋雨送到了醫館。
事實證明,余秋雨福大命大,就算被箭矢給傷了脖子也不會有事。
大夫用針灸為余秋雨止住了血之後,余秋雨便從短暫的昏迷中恢復了過來。
“姑娘無礙,就是流血過多,又受了點驚嚇,稍微調養休息一下就好了。”
說著,大夫亦是表達了自己的驚訝,“這姑娘的傷口完全躲開了要害部位,雖然看著嚇人,其實不足以危及性命,這還真是萬幸。”
余秋雨捂住自己已經被止住了血的脖子,陷入了片刻的沉思。
好像是的。
她的身高比余亦凡矮了一個個頭不止,而且她當時推開余亦凡的時候,也有移動,所以箭矢沒有辦法射的那麽準確。
所以,余秋雨才會如此僥幸的逃過一劫。
聽說自己沒事,余秋雨長長的松了口氣。
嚇死她了。
剛才被箭矢傷到的時候,余秋雨差點以為自己活不成了,差點以為自己會死,沒想到居然是有驚無險,還好當初烏雅影帶著她學鞭子的時候,學了點閃躲的技術,要不然,自己可能真的會死在古代的。
得知余秋雨沒有什麽大事之後,余亦凡松了口氣,但是還不忘記勸告余秋雨。
“日後這種傻事你還是不要再做了。”
真的,看到余秋雨倒在血泊中的一幕,余亦凡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了,他是真的很害怕余秋雨會出事。
“這不是傻事。”
余秋雨觸摸了一下自己的傷口,她的傷口沒啥大事,就是擋箭的時候事箭矢劃傷了皮肉,觸摸起來有點疼罷了。
“對我來說這不是傻事,我在這個世界上就你這麽一個哥哥,我自然要盡全力去守護自己的哥哥,所以,這又怎麽能說是傻事呢?”
對於她而言,就是在守護自己最重要的人啊。
余亦凡一句話說不出來,只是緊緊抱著余秋雨,沉默無聲。
他感覺,似乎有溫暖在逐漸的籠罩住了自己。
余秋雨被刺殺,元氣大傷,第二天只能病怏怏的臥病在床。
躺在床上的余秋雨無聊的看著窗外的藍天,幾隻鳥兒嘰嘰喳喳的落在窗前樹上,幾朵白雲無聊的飄來飄去。
唉,她想要自由。
不過,看著風景,余秋雨的腦子裡卻浮現出了前日遇到刺殺的場景。
那幫刺客的武功看上去不低,不然宋哲安排的精銳侍衛也不至於在他們的攻勢下屢屢落了下風。
可是又是誰會在這種時候安排刺客來追殺他們呢?
一個個可能追殺他們的人的臉從余秋雨的腦海記憶中劃過。
余秋雨想起二皇子。
難不成是二皇子的人要殺害她?
畢竟這樣子余亦凡就不會出現在朝堂上,就不會幫著趙至琛作證,這樣子一來就可以離間趙至琛和鎮南王府的關系了。
正在余秋雨惆悵著思考著的時候,嘟嘟嘟,敲門聲再次的響了起來。
余秋雨從神思中回過神來。
“進來吧。”
房間的門被打開,進來的是一個穿著素淨綠色碎花衣衫的少女,她抱著藥箱,唯唯諾諾的。
“你是?”
怎麽進來了個陌生人?
“我是來幫姑娘換藥的。”
那女孩見余秋雨問她,急忙開口解釋道。
哦,換藥的啊。
余秋雨點點頭,“過來換吧。”
那姑娘諾諾接近余秋雨,將兩個小板凳拖到余秋雨的床邊,把藥箱放在一個凳子上。
“姑娘,請把腦袋探過來。”
余秋雨遵命照做。
那姑娘扯開包著余秋雨的傷口的紗布,從藥箱中取出了一方小小的圓缽,圓缽中放著些許淡藍色的膏體。
膏體中有些薄荷的氣味,聞起來很是清新。
那姑娘用棉簽蘸取些許膏體往余秋雨的脖子上塗抹著,她看著余秋雨恬靜的小臉,和余秋雨說起了話。
“聽說姑娘前夜遇刺,九死一生。”
余秋雨詫異了一下,沒想到她居然也知道自己遇刺?
她笑了笑。
“你們的消息挺靈通。”
“倒也不是消息靈通,而是余姑娘你和余大人在參加純愨郡主的葬禮回來時,遇刺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京城,樓下的賓客們都在討論,我們知道自然也不稀奇。”
余秋雨的眼睛裡劃過一絲絲的懷疑。
是嗎?
“但是,姑娘,我聽說你們是來京城述職的,為的是純愨郡主病故的案子,我還聽說此案和五皇子有些關系,是五皇子逼死了純愨郡主,所以,會不會是五皇子要殺余大人?”
對方猜測著,認真的開口問余秋雨。
趙至琛要殺人?
趙至琛會做對自己不利的事情嗎?
“也有這個可能。”
余秋雨的表情亦是凝重了起來。
“是啊,你看,很多人都說是五殿下害死了純愨郡主,而余大人雖然不過是嶺南的一個小小知府,但是為人剛正不阿,五殿下肯定會擔心余大人在朝堂上說出什麽不該說的,所以很有可能會殺害余大人。”
余秋雨點點頭,一臉讚許地看著那個小丫頭。
“你分析的很有道理。繼續分析。”
“余姑娘我是這樣覺得的,五皇子這個人吧,小肚雞腸,心狠手辣,他現在刺殺你沒有刺殺成,日後肯定會想辦法對你下手,屆時你若是和余大人一起喪命於此,那麽豈不是得不償失?所以,小人不才,倒是想到一個辦法。”
聽到余秋雨這樣說,那個女子稍微的松了口氣。
“你有何高見?”
余秋雨忘記了塗藥,認真的注視著她。
“如今朝堂黨爭激烈,五皇子的對手就是二皇子和三皇子,要是余大人能投奔到二皇子和三皇子的膝下,為二皇子和三皇子所用,說不定可以讓余大人在京城化險為夷。”
是嗎?
余秋雨點點頭。
她明白了些什麽。
“我知道了,多謝姑娘提醒,我日後是會考慮的。”
那姑娘悄悄地松了口氣,開始著手為余秋雨上藥包扎傷口。
余秋雨思索了片刻,突然再度的開口。
“你說的都是真的?真的是五殿下派人來行刺我?”
余秋雨突然發問,那姑娘被這聲發問嚇得差點把藥給抹歪了。
“是,現在京城內都是這樣傳的,五殿下忌憚余大人和余姑娘,必然會對余大人和余姑娘下手,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是嗎?
那姑娘很快就為余秋雨包扎好了傷口,她將紗布什麽的重新放回了藥箱子裡。
“那麽,姑娘你好好休息,我去為你煎藥。”
余秋雨點點頭。
“勞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應該的應該的。”
那姑娘說著,連忙退了出去。
在那姑娘把門關上的那一刹那,余秋雨原本平靜的眼眸突然變得深邃了起來,深邃凌厲,略微帶著些冰冷。
那夜,想要取了余亦凡和自己的性命的刺客,居然是趙至琛的人?
她說呢,她為什麽感覺那一群人的武功那麽眼熟,原來是趙至琛身邊的人。
那個姑娘退出房間以後,亦是變了臉色。
轉頭看看余秋雨的房門,她的唇角彎彎,露出一個叵測的笑意。
她轉身走下客棧的樓梯,才走出客棧的大門,就被一個中年漢子拉住。
“怎麽樣?”
“她信了。”
姑娘表現得十分自信。
“這次相信,余亦凡和秋雨縣主根本不會幫著趙至琛說話,只要余亦凡不幫著趙至琛解釋什麽,只要做實了趙至琛逼死純愨郡主的罪名,相信整個鎮南王府都會把趙至琛看作是仇人,這樣子以來,我們就不愁鎮南王府的勢力不能為我們所用,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
那姑娘說著,臉上劃過了絲絲縷縷的陰狠毒辣。
那中年漢子捋著胡子,滿意的點點頭。
“不錯不錯,只要趙至琛沒了鎮南王府的支持,鎮南王府又能為我們所用,再對付一個定北將軍府,相信趙至琛再也成不了什麽大器,你這次乾得不錯,相信殿下一定會對你多加獎賞的。”
聽到有獎賞,那女子馬上笑逐顏開。
“多謝大人,多謝殿下,臣女一定盡心竭力效忠大人和殿下。”
兩個人說著,舉步離開了客棧。
而此時,余秋雨的房間再度的傳來了敲門聲。
“秋雨,有人說,前一夜安排人來刺殺我們的,是五殿下。”
余秋雨點頭,“是的,我也聽說了,說是五殿下擔心你會說出對他不利的東西,所以他想殺了你。”
“那你覺得呢?你覺得真的是五殿下動的手嗎?”
面對這麽震撼的消息,余亦凡有些手足無措,雖然他比余秋雨年紀大,但是他面對事情時,淡定的程度完全不如余秋雨。
“我覺得倒是挺像五殿下動的手的,畢竟,刺客的武功路子,跟五殿下身邊侍衛的武功路子很像。”
“你也覺得,是五殿下要殺我們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