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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蓮花退散,本妃不好惹》第一百零一章 三騎競逐,爭奪花豹
  花豹!

  待到眾人看清楚這如箭身影的真面目時,全都愣了一愣。

  價值五分的猛獸!草原上的狩獵者,瞬間爆發速度堪比跑車的頂尖獵手!
  真要說起來,一頭花豹的分數,不過等於五隻兔子罷了,但要花費的心思和承擔的風險,卻不止五倍,按理說是不值得費心力去爭取的。

  問題是,這場秋獵大典,皇子們,尤其是時非篤和時有行兩人,為的是要出風頭。

  一個捕獵一頭花豹拿了五分的失敗者,和另一個捕獵十隻兔子拿了十分的勝利者相比,誰更威風?

  相信沒有任何人會認為後者更威風。時問政自然也不例外。

  要當王者,就要有王者應有的氣魄和膽識!
  時非篤和時有行兩人,幾乎是在同一個瞬間,就決定了要不惜一切將這頭花豹獵到手。他們相信,只要得手,就算最終名次不達前二,時問政也必定會對他們另眼相看。

  時非清簡單思索了一番之後,沒有急著下判斷,而是低頭看了看懷中樹袋熊一樣的顧盼兮,問:“王妃怎麽看?”

  顧盼兮略一沉吟,答道:“王爺,既然決定了要奪魁,就要贏得光芒萬丈。”

  “好。本王就為王妃贏回來光芒萬丈。流川,趙忠!”

  時非清一聲令下,流川和趙忠登時會意,笑了笑,旋即面色就變得沉穩如水,架好兵器,嚴陣以待。

  時非清將自己左袖扯下,撕成長條,一頭系到顧盼兮的腰間,另一頭則綁到自己腰上。確認系牢靠了之後,時非清低聲叮囑道:“無恥女人,可別摔下去了。”

  顧盼兮白他一眼,回道:“我要是摔下去了,那不是王爺愧對了自己‘一日三醉’高徒、文武雙全的英名麽?”

  “哈哈!倘若嘴巴能當武器,無恥女人,你當是我大武第一名將!”

  時非清說完這句調笑話,在一個瞬間,氣息突變,變得凌厲、銳利,就好比一柄出鞘的利劍,正瞄準著敵人的咽喉伺機而動。

  看著時非清這個模樣,顧盼兮禁不住吞了口口水。

  這個王八蛋,偶爾還是有點小帥嘛……

  時非篤和時有行很難不去察覺到時非清的變化,看見時非清和流川趙忠三人悄然布開的陣勢,他們都知道,此時此刻,在場所有人的目標,都是那頭突然出現的花豹,登時警戒心起,也指示自己的隨從做好準備。

  花豹定在不遠處,冷靜地凝視著流露出殺意的五位皇子,一動不動。

  氣氛,一時變得肅殺。

  “殺啊!”

  不知道是誰搶先喊了衝鋒號,激得在場所有神經如同一根繃緊的弦的人紛紛響應,身帶強弓勁弩的人,無論是哪個皇子的隨從,不約而同地瘋狂拉弓,射出自己身上所帶箭矢。

  花豹受驚,立刻拔腿飛奔,可是如雨一般的箭矢並非瞄準了它,而是頗有默契地在它周邊圍成了一個圈。花豹如果強行突圍,很有可能中箭受傷,但如果它不突圍,迎接它的,就將是一輪衝鋒。

  時非清的反應,最快!
  在電光火石間,時非清右手一拍腰間佩劍,長劍已然在手。他前身微微俯下,一夾馬鐙,胯下坐騎會意,當即騎著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出。

  時非清的長劍劃過長空,化作一道流星,直直插向了花豹。

  “不好!”

  時非篤和時有行驚叫一聲,卻已經慢了半拍。唯有身體快過大腦的時非道,和一直對四周置若罔聞,密切注意著時非清舉動的時非明及時追出,緊隨時非清其後。

  三騎一前兩後,差的只是咫尺之間!

  流川和趙忠眼見主子身先士卒,自然不會落於人後。不過他們兩個的目標,不是花豹,而是時非道和時非明。

  流川和趙忠只是隨從,自然沒有膽子去傷害皇子。可是這場秋獵大典畢竟是混戰,有些“意外”是在所難免的,只要他們沒有直接令皇子受傷或者受到重傷,問題就不大。

  流川瞄準了時非道坐騎的屁股,利落地擲出了三枚飛鏢。這三枚飛鏢一枚落空,兩枚精準地打到了馬屁股上頭,劇烈的刺痛使時非道胯下坐騎受驚,當即狂暴地掙扎起來。

  只是時非道也是有幾分馬術功夫的好手,面對狂暴的坐騎,他急而不亂,憑借著精湛騎術和一身蠻力,竟然愣是壓製住了這匹坐騎,不至於墜馬。可是他跟那花豹,也是無緣了。

  攔下了時非道,流川又要如法炮製對付時非明。

  “阻止他!”

  時有行一聲暴喝,他和時非明手下隨從全都應聲而動,圍攻流川。

  時非道一來因為流川阻撓了自己對他有恨,二來他們已經跟時有行一方達成共識要夾擊時非清,自然寧願讓時有行得手,也不願意讓時非清得到花豹。

  “愣著幹嘛,你們也上啊!”

  面對時非道歇斯底裡的命令,他的隨從卻有些遲疑,竟然下意識先扭頭看向了還沒發聲的時非篤。

  時非篤不似時有行和時非道一般急躁,他淡淡地看了時非清馳騁的背影一眼,心中嘀咕:五弟,你這是圖什麽呢?

  因為這一瞬間的遲疑,時非篤腦中浮現了很多想法,他突然生出了一個判斷,一個重大到影響到今後大武六王奪嫡結果的決定。

  時非篤慢騰騰地豎起了右手,擺了一擺。

  一眾隨從都看傻眼了。無論是時非篤的,還是時非道的。

  時非篤為表慎重,還刻意將手稍微舉高了一些,再度擺了擺。

  這個命令的意思很簡單,就是不要去幹擾時非清。

  這個命令,完全有悖於時非篤本來的打算和後來跟時有行達成的共識,十分不合情理。時非道心有疑惑,可是一直以來都對時非篤言聽計從的他,也不敢違背這個親弟弟,盡管不甘心,也唯有服從。

  時非道的隨從們自不必說。他們雖然名義上是時非道的人,但一直打心眼裡清楚,時非篤才是他們真正的主子,由是毫不遲疑地把住了馬頭,沒有進攻。

  這個結果之於流川、趙忠和時有行一方來說,同樣是意外的。不過一個是意外之喜,另一個是純粹的意外罷了。趙忠本來想著要獨對兩撥人馬,還感到有些吃力,生怕獨木難支,可現在單單面對時有行和時非正的隨從,就感到輕松自在得多了,長槍一掃,遊刃有余地將那些想要圍攻流川的人,攔在了戰圈之外。

  流川有趙忠這座堅實的後盾,完全不顧身後之危,從容出鏢。

  時非明有了防備,自然也不會輕易中鏢,他反手揮劍,循著飛鏢來時的銳響將其擊落,速度雖然因此減慢,但畢竟還是吊在了時非清身後不遠。

  本來這個局面維持下去,那頭花豹到底鹿死誰手,還真的不好說。時非明也是這麽想的,他咬牙提劍,凝神靜氣,做好了截擊時非清的準備。

  可是時非明忘記了一個人。

  一個在封建社會中,總是被男人忽略的人。

  一個女人。

  顧盼兮。

  顧盼兮從時非清懷中探起頭來,掏出了一個黃色錦囊,利索地拉開袋口,一大撥白色的粉末,就順風飛灑開去。

  時非清和顧盼兮在上風,時非正在下風。顧盼兮這麽一灑,不用費力,也不用費心思瞄準,粉末自然就精準灑向了時非明。這是粉末,饒是時非明手頭有劍,也不可能完全掃開,無可奈何,粉末就打了他滿臉滿身都是。

  時非明被粉末打中後,隻覺得奇癢難忍。他瘋狂掙扎瘙癢,竟至於身體失衡,不慎墜馬。

  “啊!”

  一聲慘嚎,時非明已經重重地摔到了草原上。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同一個瞬間,時非清的長劍就逼到了花豹身邊。

  花豹嚎啕一聲,想要伸爪反抗,可是時非清的劍更快更狠,雙方一個交鋒,血花四濺,就以花豹背部中劍負傷告終。

  負傷的花豹跌跌撞撞地退出幾步,半跪在地,露出了悲哀神色。它沒有垂頭,不像是求饒,倒像是在求時非清,給它一個痛快。

  時非清沒有立刻動手,他將手中還滴著血的佩劍遞到了顧盼兮手上,道:“王妃,這光芒萬丈,本王為你爭來了。”

  這血腥又粗野的告白,讓顧盼兮一陣動容,她顫顫接過長劍,扭頭看了等死的花豹一眼,雙手舉高長劍。

  眼見就要手起刀落,顧盼兮眼尖,瞥見這花豹身後不遠處一個草叢,微微抖動了幾下。

  剛剛沒風吹過啊,草叢怎麽會動?

  顧盼兮好奇那草叢之後是什麽,忽然想到,動物也有心跳,如果那草叢後面藏著什麽動物,那“知心人”是不是也可以檢測出來?
  這麽想,顧盼兮就這麽做了。“知心人”一開,她果然偵測到,草叢後面,躲著一隻心跳急促的動物。

  “王爺,往那草叢射一箭。別射中裡頭,就射在邊緣,打草驚一下蛇就可以了!”

  顧盼兮朝那草叢一指,慌忙說道。

  時非清雖然好奇顧盼兮為什麽這麽要求,但沒有多想,抬手就射出了一箭。箭矢落地,離那草叢不過一個拳頭距離。

  受此驚擾,那草叢急劇抖動起來,旋即,就走出了一個令人詫異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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