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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蓮花退散,本妃不好惹》第二十章 情況緊急,鄭非時相幫
  這是顧盼兮和時非清自證清白的關鍵線索,生死攸關,顧盼兮乾脆把心一橫,大膽打破了死寂:“皇上,請聽罪妾鬥膽一言!”

  不等時問政呵斥,時非清先冷眼責備:“顧盼兮,分一份場合!這裡不是你應該插口的地方!”

  說罷,時非清就代顧盼兮向時問政請罪:“王妃魯莽,請父皇恕罪!”

  時問政滿面怒容,顯然也是為顧盼兮的膽大妄為極為不滿。

  他已經打定主意,要先將顧盼兮押入天牢,再將時非清軟禁在趙王府中,繼而將時非清的心腹下屬,諸如流川趙忠悉數關押起來,逐一嚴刑拷問,好逼問出這個刺客的真相。

  顧盼兮知道如果自己不說,就真的沒機會說了,再也顧不得那麽多規規矩矩,直言道:“皇上,這名匈奴刺客,並非當日於趙王府行刺的那名匈奴刺客!王爺冤枉,罪妾冤枉!”

  時問政震怒,就是宜貴妃也按捺不住,厲聲呵斥道:“王妃!你身有重罪嫌疑,還如此咆哮宮廷,當真是任意妄為、不分尊卑!”

  但時非清卻被點醒了。

  他跟其他人不一樣,以為顧盼兮真是個白癡,只是近來好轉。時非清很清楚,顧盼兮心思機敏,在破解事實真相這個方面,真有幾分巾幗不讓須眉的好本事。

  這個刺客,不是那晚闖入王府的刺客?

  時非清愣了一愣,旋即猛地撲到了刺客的屍身身上。

  “時非清,你要做什麽?!”

  時問政一拍龍椅,騰地起身,龍目橫掃呆若木雞的禦前侍衛們,勃然大怒,“你們這群飯桶還愣著做什麽?立刻阻止時非清這個忤逆毀滅罪證啊!”

  禦前侍衛們紛紛如夢初醒,奮身一撲就要撞開時非清。

  可是時非清只是解開了刺客屍體的衣服看了一次,就即後撤起身,沒有久留。禦前侍衛們紛紛撲了個空,一個個趴在地上尷尬對視。

  時非清跪地抱拳,言之確鑿道:“父皇,正如王妃所言,這個刺客並非當晚闖入兒臣王府行刺的刺客!兒臣有證據!”

  這個時候還不張嘴幫腔,還待何時?宜貴妃不等震怒的時問政斷言拒絕,立刻附和時非清,催道:“清兒,既然你有證據可以證明王妃所說的話,那還不快快拿出來,以釋皇上疑惑?”

  時非清立刻指著刺客屍體赤裸的上身,說道:“那晚兒臣在跟這名刺客纏鬥之時,曾以劍刺傷他左腹!兒臣篤定劍傷不淺,短短數日,斷然不可能痊愈,更不可能不結痂、不留痕!”

  時問政怒問:“這算什麽證據?只是你一家之言!”

  時非清垂首道:“父皇!當晚兒臣差遣府中屬下在城中搜羅刺客的時候,雖然使用了王府失竊的由頭,但有名言提及嫌犯身有劍傷一事。父皇如若不信,現在差人出宮查問,必然可證實兒臣所言非虛!”

  時問政固然是雷霆震怒,但頭腦還算是清醒,聽時非清這麽言之確鑿地打包票,也不敢魯莽地判斷他是在信口雌黃。

  再怎麽深宮無情,時非清畢竟是時問政的骨肉至親,還是他頗為器重的皇子之一。如果可以,時問政當然希望時非清無罪!

  就在時問政踟躕之時,鄭非時冷不丁地躥了出來,主動請纓道:“皇上,臣願意帶人出宮查探。到時趙王和趙王妃是否清白,自然一清二楚!”

  時問政沒想到鄭非時會跳出來,宜貴妃和其余幾位皇子都一樣意外。

  對於鄭非時,時問政是十足的信任,讓他來負責做這件事,時問政可以說是最有信心。

  “好。朕準了!朕許你於樂安府中奔馬的特權,但隻給你半柱香的時間,速去速回!”

  鄭非時領命後退,一直等退到顧盼兮身邊時,在她耳邊輕聲保證道:“王妃放心,鄭某必不辱使命。”說罷才轉身快步而去。

  鄭非時去後,依舊無人敢多言半句。時問政換過乾淨衣衫,坐在龍椅之上,十指交叉,雙目微合,也不知道是在閉目養神,還是在壓抑自己的怒火。

  這半柱香時間,大概是時問政登基以後,最為漫長的半柱香。無論皇族親眷還是文武百官,都深感不安。

  今日本應載譽而歸的狄丹青,被時問政賜坐,不需要跟其他官員一般跪在地上等候,而能跟皇族親眷享受同等的待遇。

  狄丹青的虎目,一瞬不瞬地盯著時非清和顧盼兮的背影,也不知道在打量什麽。

  很快,一名太監通傳,鄭非時回來了。

  鄭非時下馬進到紫光閣後,一刻不停,沿路狂奔。這個看起來嬌弱柔美勝似女人的富貴公子,於此刻顯露出自己遠勝於外表的不俗體能。

  鄭非時跪地上報,朗聲道:“回皇上,王爺王妃所言不虛。多個證人證實,趙王府府兵在當晚的搜羅之中,確實提到了嫌犯身有劍傷!看來這個刺客,確實不是那晚闖入趙王府行刺的刺客!”

  紫光閣中,像狄雲溪一樣不諳宮廷複雜的貴女、宮女和一些小太監們,聽見鄭非時的說話,全都以為此事會以誤會收場,就此揭過,或可惜顧盼兮逃過一劫,或長出一口氣來。

  可是妃嬪、皇子、大臣和高馨寧,卻很清楚,這件事遠遠還沒有到就此結束的地步。

  果不其然,時問政睜開龍目,掃了時非清、顧盼兮和鄭非時一眼,淡淡問道:“這又如何?”

  時問政回復了冷靜,不似方才一般暴跳如雷,這四個字也說的雲淡風輕,但卻比方才暴怒時所說的任何一句話,都要來得讓時非清和顧盼兮心悸。

  暴風雨來臨前,往往是最寧靜的!
  這又如何,這四個字的意思是,即便時非清和顧盼兮能提出證據證明今日刺殺時問政失敗的刺客,不是那晚闖入趙王府的刺客,但這也不能幫助時非清和顧盼兮撇清關系。

  因為那枚獨一無二的羊脂玉釵子“鳳抬頭”,就在這名刺客身上。

  顧盼兮舔了舔發乾的嘴唇,再度開口道:“皇上,罪妾鬥膽再發一言。試問倘若這名刺客,跟王爺或者罪妾有關,那罪妾又怎麽會愚蠢狂妄到將那枚獨一無二的羊脂玉釵子‘鳳抬頭’交到他手上。這樣豈不是主動留下罪證,引火上身麽?”

  時問政冷笑一聲,睥睨著顧盼兮,半晌不發一言。

  可是即便時問政不說話,顧盼兮依舊能感受到他的不怒自威。這是真正執掌天下,彈指間可以奪去千萬人性命的君主權威!
  “王妃,你很聰明,但不夠聰明。那枚羊脂玉釵子‘鳳抬頭’,正因為足夠獨一無二,才夠分量成為你跟匈奴人勾結的信物,不是麽?”

  時問政這番話,一下子說中了顧盼兮辯白裡頭的痛點,但她不能不去掙扎,還是頑強解釋道:“皇上所言極是。可是即便如此,這名刺客也不必時時將‘鳳抬頭’帶在身上啊!這樣簡直是個定時爆彈啊,豈不是提高了他和罪妾暴露的風險?”

  情急之下,顧盼兮連“定時爆彈”這種現代詞語都說出口了。眾人聞言都是一愣,但時問政卻沒有去多加計較。

  鄭非時見時問政和顧盼兮各執一詞,而這個局面將會對時非清和顧盼兮大大不利,心思一轉,為顧盼兮想出了一個能爭取一線生機的方法,立刻開口提議道:“皇上,臣以為,有一計可以讓事實水落石出。”

  時問政瞥了鄭非時一眼,神色古怪。

  今天的鄭非時,太過主動,說的話也太多了,跟他平時截然不同。

  不止時問政這麽覺得,就是宜貴妃和其他妃嬪,還有一直未曾插話,各懷心思的皇子們,也心生狐疑,忍不住懷疑起鄭非時和時非清、顧盼兮的私交來。

  時問政想了想,終於點頭,冷冷道:“說吧,什麽法子?”

  鄭非時逐字逐句,鄭重其事地說道:“既然此刺客非彼刺客,想來闖入趙王府的刺客還在外流連。既然如此,何不將他生擒回來,讓他與王爺王妃對質?到時,真相必然大白於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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