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雙說著便從自己的錦囊裡掏出一包包的藥粉,五顏六色的包裝,彰顯著讓人後怕的能力。
可眼前的刺客還是不做聲,緩緩的抬起頭看著白無雙,暗沉的嘴角微微勾起,翹起一個詭異的笑容。
“將軍夫人令人招供的法子,真是讓我開眼,不過,有用嗎?”
說完後,刺客嘴角留下一條暗沉的血液,然後整張臉在詭異的笑容中逐漸變得僵硬,身子轟然倒地。
“混蛋!”
白無雙一瞬間睜大了雙眼,皺眉快速站起,不解氣一般狠狠在那屍體上踹了一腳。
蘇衍倒沒有很驚訝的神色,淡淡的看著那副僵硬的屍體,拍手便讓人把他搬走。
“真是晦氣……夫人也別懊惱,這樣的刺客都是死侍,沒有完成任務都會自殺,沒檢查他嘴裡的毒藥,是我們的疏忽。”
其實不用蘇衍說,白無雙也知道,只是一想到遲靖宇身上的傷便氣不打一著。
“等等,先別搬走,找找他身上有什麽重要的信息,看看能不能查得出來是哪裡的人!”
家丁聽了停下手中的動作,開始檢查屍體身上的衣服,配件,劍和鞘還有弩箭。
“這樣找能找到嗎,死侍的衣服甚至連裡面的中衣都是統一做出來的,根本不可能有任何標記,那些人絕不會讓這樣的標記成為把柄,除非是刻意留下,用來栽贓陷害的。”
蘇衍看著家丁這樣費心的找,皺了皺眉頭道。
“夫人,找到了,靴子上有個小標記。”
白無雙聽到這句話,便是一笑,看著蘇衍有些驚愕的臉,笑道,“總會有幾個漏網之魚的。”
蘇衍無奈,走過去看了看標志,滿目錯愕。
“軍方的人。”
白無雙垂眸,扯出一抹笑容。
“我記得陌淑娘娘跟太尉走的很近對吧!”
隨後白無雙站起來,讓侍衛把現場收拾一下。
“可太尉並沒有調動軍權的實力,他只是一個空架子!”
“私兵總有吧。”
哪怕白無雙語氣淡然,話裡卻很肯定,沒有給蘇衍任何反駁的余地。
“皇上不可能這麽光明正大的暗殺……時間不早了,我先帶將軍回去。”
白無雙話落,坐上馬車帶著遲靖宇回去,留下蘇衍一臉驚愕的站在原地,哭笑不得。
翌日,正殿。
“臣有事稟告!”
遲靖宇洪亮的聲音在堂上響起來,一旁的雲啟銘看著遲靖宇,臉色有些陰沉。
“昨日宮宴結束後,微臣與夫人回府,在路上遭到了襲擊!”
一句話讓大臣竊竊私語,眾說紛紜。
“微臣留了一個活口,但卻沒留意讓他自殺了,微臣的人在他們身上找到了軍方的標志。”
這句話一出,大廳裡的人頓時倒吸一口涼氣,軍方的人怎麽可能會明目張膽地去殺遲靖宇,兩方本是同路人。
思索之下,大臣們紛紛把目光投向幾個管理軍權的太尉三公。
“屍體已經在宮外候著,任皇上查看。”
雲望天低垂著眸子,這場暗殺不是他弄的,那會是誰?
“去查。”
得令,太尉三公出殿檢查,過一會進殿來,隻一句幾個暗殺者並不在軍方統計冊裡。
“或許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給軍方。”雲啟銘說道。
“難道軍方的東西還能隨意流出!”
遲靖宇立刻反駁,這次暗殺肯定跟他脫不了關系。
雲望天看著兩人僵硬的氣氛,瞬間心裡面就有了想法,當下抬手叫來旁邊的太監,耳語幾句之後並沒有什麽行動。
“皇上,妾身的夫君身為天璿的將軍,卻在光天化日之下遭遇刺殺,還請皇上為我夫君做主!給妾身及夫君一個交代!”
在外面候著的白無雙聽見殿內的動靜,料想雲望天準備把這件事情壓下來,頓時心裡一陣火大,立刻便進了殿,清脆的聲音在大殿中響起。
“為什麽一定就要給你一個交代!”
雲望天看著白無雙,眼眸裡閃著冷冷的光,沒有開始的正派威嚴,只有陰冷和威脅。
白無雙看著坐在皇位上的男人,心裡一股氣難以咽下,她一想到遲靖宇身後可怕的傷口,心裡泛著一陣苦澀。
“皇上,我以天璿將軍夫人的身份來問您,我的丈夫被不明暗殺者重傷!而後面的指使者,就是您的兒子,當今的二皇子,您身為皇上卻要包庇犯了罪的人,難道因為他是您的兒子,就可以這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嗎?”
雲望天聽著白無雙的質問,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半晌,冷笑起來,像是在嘲諷她的愚昧和無知,又像是在悲憫。
“呵!朕是皇帝,是九五至尊,做事情朕有自己的自由,沒人能管得了!”
雲望天說這句話時臉上很是平淡,仿佛在說今天他心情愉快,這樣的事情還不值得他去動怒。
“二皇子敢做還不敢承認嗎?”
白無雙定定地看著雲啟銘,一臉怒意。
雲望天這個老小子,竟然敢當著滿朝文武大臣的面耍賴!
聞言,雲望天當下手一揮,對白無雙擺了擺手。
“行了,這件事情朕自會給你一個解釋,在家裡候著吧,別再過來鬧了,鬧的各自臉上都不好看,你好歹也是將軍夫人,現在跟個潑婦一樣,傳出去豈不是要被笑話。”
聽雲望天說會有個解釋,白無雙隻好暫時作罷,“是,妾身就在將軍府裡等著皇上做主!妾身告退。”
說完,白無雙氣悶悶的走了。
雲望天看著白無雙離去的背影,臉色陰沉下來。
……
雲啟銘看著眼前的將軍府,眸子裡滿是不不爽和怒火,要不是父皇發話讓他過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才不會過來丟這個人。
“二皇子,什麽風把你給吹過來了?”
遲靖宇聽聞下人說二皇子來了,慢慢收拾好了才出來迎接,臉上並未看出任何的情緒,像是已經不再介懷。
雲啟銘也沒有在考量,直接開門見山。
“那晚的事情是本皇子的下屬太過於愚昧,那群下人沒有經過我的同意私自去抓人,實在對不住了,遲將軍。”
遲靖宇聞言,心裡一陣冷笑,下人沒有你二皇子的命令也敢明目張膽來行刺將軍,怕是活得不耐煩了。
他本就沒有再追究的意思,皇上已經給了台階下,他也沒法子再做什麽。
“無礙,本將軍命大,死不了,倒是把二皇子那幾個不懂事的手下殺了,想來是我魯莽了,既然是誤會,說開了就好了!”
雲啟銘心裡再不適,臉上表情卻是完全沒有紕漏,讓人挑不出任何的錯處。
“將軍說的是,既然將軍已經釋懷,本皇子便告辭了。”
“慢走不送,希望二皇子下次能夠找些聰明點的屬下。”遲靖宇站在原地,淡淡地說道。
雲啟銘聞言,額頭青筋暴起,強忍住揍人的衝動,轉身離開了。
“就這樣放他走啊!你的傷還沒有報仇呢!幹嘛不教訓教訓他!真是的,看著罵人的嘴臉就討厭。”
白無雙從後面走出來,手裡還拿著一個紙條,憤憤不平地說道。
“看在皇上的面子上自然是要放了他,不放他你還能做什麽……你手裡的是什麽!”
白無雙拉著遲靖宇回到房間裡,然後把紙條的事情說了出來。
“我想起來了,雲啟銘追的那個人應該叫舟途熠,那天我在偏院裡看到他了,哼,搞出這麽大的動靜,我自然是要找到他,好好敲詐他一筆。”
“那天我不是閑著無聊嗎?到了偏院,那個舟途熠就從草堆裡面竄了出來,手臂上全是血,然後我看著不舒服就給他包扎了一下,當時看他那個樣子怕驚擾到皇宮的侍衛,我就把他藏起來了,準備回來找你,這不就遇到了雲啟銘。”
遲靖宇一邊點蠟燭一邊笑道,“所以我叫你不要出去。”
白無雙卻沒有再說下去,而是一臉凝重的看著窗戶外面,“外面有人。”
“彭!”
窗戶外面的動靜讓白無雙停止了話語,眸色有些驚訝,看著遲靖宇,眉頭有些皺起。
“誰在外面!”
遲靖宇大步上前,推開窗戶往外看,卻看到夜風壓著一個下人,下人拚命反抗卻依然逃不出夜風的禁錮。
“回將軍,夜風剛剛在巡邏看見這個人鬼鬼祟祟的,好像是在偷聽,我就把他壓下來了!”
遲靖宇走出去看著有些面生的下人,隨後看見那人腮幫子一動,他眼疾手快,抬起腳便往那人的臉上狠狠的踹了一腳。
絲毫沒有保留力氣猛的踹上去,那人一下子倒了下來,鼻子鮮血直流,一顆牙齒被踢斷,微張的嘴掉落出一個黑色的小粒丸。
“夜風,把他關起來,我倒要看看這回他還有什麽招數!”
夜風看了看那家丁血流不止的鼻孔,抬手把他架起來,往地牢裡帶去。
白無雙兩人對視一眼,遲靖宇讓白無雙休息,自己跟了上去。
“說,你的主人是誰?是誰派你來監視我們的?”
夜風看著被綁在鐵柱上的家丁,眸色中閃過一絲冷意,拿了一桶冰水和鞭子過來。
遲靖宇沒讓白無雙下來,怕她被嚇到,看著夜風整理自己的鞭子,抱著雙臂冷眼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