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沒有什麽大礙,可是蘇錦偏偏要讓自己陪在他身邊,就是不讓自己離開。
自己手裡拿著冬蟲夏草,準備去找哥哥看看究竟有沒有什麽問題,蘇錦卻一直不讓自己離開,自己也就隻好陪著她待在屋子裡面。
蘇錦倒是沒有刻意的想要把顧嬙,留在自己的身邊,只是被顧嬙這麽一說,她似乎感覺到自己身邊十分的危險,如果沒有這個人在自己身邊的話,恐怕二夫人還會對自己下什麽手,所以她才要求顧嬙一定要陪著自己,待到傍晚的時候再離開。
“你怎麽去了這麽長時間?我這棋局都擺好了,等著人陪我下棋,清平在上面膩歪,我還一直等著你呢。”
“先不說那個,先幫我看看這東西,我明天還有用呢。”
顧淮安看見顧嬙手裡面拿著的東西,皺了皺眉頭說實話,這蟲草的顏色似乎是不太正常,便拿起其中一個,湊到鼻子面前聞了聞,作為醫生,顧淮安的嗅覺還是很敏銳的,一下就察覺到了,這蟲草一定是被泡了東西了。
“怎麽樣,上面有毒嗎?”
“有毒是有毒,不過具體是什麽毒,我還說不清楚,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大概是種寒毒,先不說那個了,你先陪我下盤棋。”
“知道哥哥不僅醫術厲害,下棋也是一絕,可是你總不至於這樣吧?”顧嬙嘟嚕嘟嘴覺得有些不太開心,說實話,自家哥哥確實是很厲害了,如果不是他的話,自己也根本就發現不了,那蟲草上面竟然佔了寒毒。
“所以說,按照沈仲白發下來的聖旨,我現在應該已經開始要著手準備,沈月華和兵部尚書兩個人的婚事了,你那邊最近進行的怎麽樣了?”
顧淮安看了看桌子上的殘局,也意興闌珊,不想再繼續下棋了,“你還是沒有告訴我,你最近要怎麽樣去處理這件事情。”
“事情呢,我已經處理好了,既然你都已經告訴我,那蟲草上面是有問題的,那這件事情就好辦的多了。”
“對,你還沒有告訴我那有問題的蟲草,你今天是從什麽地方弄過來的?究竟是何人如此暴殄天物?那蟲草可是名貴的藥材,竟然用來泡毒藥,實在是太浪費了吧。”
“哥哥的腦子裡面除了藥材,難道就沒有別的事情嗎?對於女人來說,還有很多事情是非常重要的,所以那些名貴的藥材,在她們的眼裡可能不值一分。”
“好好好,行行行,都是你說的對,好了吧?不過你千萬不要冒險去做一些什麽別的事情,十一這幾天也一直跟著你,你進了兵部尚書府你千萬不要暴露身份。”
“放心吧,所有的事情都在我的意料之中,相信很快京城之中,就會有別的風波了。”
顧嬙這件事情確實沒有亂說,只要自己將蟲草的事情做好,相信這樁婚事是肯定辦不成了。
“算了算了,不下了,你總是耍賴,還贏不了我跟你下棋實在是沒什麽意思。”顧淮安看了看桌子上的棋盤,“去把棋子和棋盤都收拾了吧,清平身體恢復的也差不多了,等下找他陪我下棋。”
“清平?”
顧嬙眼珠子轉了轉,確實想到了一個能讓清平幫助自己的辦法,清平身上的上也算是恢復了個八九不離十,雖說走路的時候還有些跛腳,不過拄著拐,多走動走動,也方便恢復,清平聽了這話之後,自然也立馬答應了,在床上躺了這麽長的時間,都沒有機會能夠下床溜達溜達,更何況這一次還是做自己的老本行呢?
“不過我以前行走江湖的時候,可從來沒有騙過什麽大戶人家的夫人,她們真的會相信像我這樣的街頭擺攤人嗎?”
“你什麽都不要多說,撞得越神秘越好,我會給你做好人皮/面具,在她眼中,不會有什麽破綻的。”
顧嬙算是把兵部尚書家的這幾個女人摸得清清楚楚的,這個柳氏平日裡面就做事謹慎,但是偏信鬼神,這種事情她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只是之前的那個江湖騙子,不知道犯了什麽錯處,被官員抓進了監獄,不然的話,那騙子還不知道要騙她多少錢呢。
“那好吧,我也只能告訴你,我只能盡力做,不做得好我就不一定了。”
清平這好長時間沒有下過床了,更何況上一次剛剛進了京都,就被顧淮安給拽過來了,很長時間都沒有做過自己的老本行,現在做不做得來倒也不一定,自己現在就更是害怕,會不會把顧嬙的事情給搞砸了。
“放心,只有你以前那樣的手段就可以,她看起來並不比其他的人聰明多少,反正也不會比你聰明就是了。”
每個月的初十,柳氏都會出一趟門,自己去街上,因為偏信鬼神,所以每日出門都是要看黃歷的,每個月的初十恰好都是適合她出行的日子,所以她便挑了這個日子,上街來買些自己需要的東西。
大夫人走了之後,她就變成了府上半個掌權的人,因為做事比較乾淨利索,所以老夫人對她也是十分的喜愛,將家中采購的大事全部都交給了她,她有的時候也會挑在別的時候出門,不過目的性都非常強,要買什麽就是同一個地方,很少去別的地方閑逛,除去初十的這一次之外,顧嬙也不知道,究竟什麽時候才能對柳氏下手。
到了初十的這一天,柳氏果然收拾好了自己之後,就帶著自己身邊的一個小丫鬟出了門,小丫鬟似乎也知道她的規矩,一直默默的跟在身後拿著東西,什麽也不問,什麽也不說。
“夫人,今日可要算算福壽?”
顧嬙早早的就把柳氏的畫像拿給清平看過了,所以在柳氏經過清平的攤位之前的時候,清平就已經認出了她,將她叫住。
“江湖騙子。”
“夫人說這話可就不對了,看夫人滿面愁容,應該是有什麽事情在發愁,越是這樣的時候,口上就越要積德,免得日後被人算計的時候,還要找山人來解。”
“這話是什麽意思?”
“哈哈,沒什麽意思,算卦對於夫人來說不過只是雕蟲小技,掛面上所說的,只不過是夫人心中疑而不絕的事情罷了,若是夫人相信呢,就來這小攤位上算上一卦,若是不信,就權當是山人胡說罷了。”
柳氏的眼中閃爍著猶豫,不過還是把手伸了過去,指了那攤位上的其中一張卦象,“就這個吧,算算。”
顧嬙將柳氏的性格捏得死死的,柳氏一向最相信這個,現在這個時候,清平只需要裝作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她就會自動送上門來。
“夫人最近,是被什麽事情給困住了,是以夫人之力無法解決的事情,不知道這話山人說的可對?”
確實,柳氏的心裡怎麽可能不在意公主馬上就要進門的事情呢,自己本來就已經年老色衰,一向在府上又不說老爺寵愛,全仗著老夫人對自己的信任,才能一直在尚書府裡面沒有受什麽欺負,可是萬一要是公主真的進了門兒的話,自己難道還會有這麽好的待遇嗎?
無論如何老夫人都是對公主有敬畏之心的,看著身份尊貴的人,怎麽著也比自己這個出身低賤的人好的多了,何況自己家族都已經衰敗了,哪裡還能有何公主抗衡的勢力呢?
“話不多說,你只需告訴我究竟應該如何破解。”
“破解釋法倒也簡單,山人這裡有一道符,將這一張符貼在你身邊最討厭的那個人的床頭,所有的仇怨就會轉到她身上,那人出現的時候,自然不會影響到夫人,夫人自然可以高枕無憂,記住,信則靈,不信則不靈,只要夫人誠心的話,這張符絕對是很有用的。”
柳氏聽到這個話,稍微猶豫了一下,說實話,府上的老太太一向不喜歡自己那種信鬼神的做派,也很討厭自己拿這些符紙回家,可是萬一這一次,要是有用的話,自己的事情解決了,只要公主的存在,不會影響到自己的地位,其他的事情,與自己都沒有什麽關系。
柳氏半信半疑的拿回了符咒,身邊的丫鬟還是有些擔憂,“夫人,老夫人一向不喜歡在家裡面貼這些東西,您要是把這東西拿回去明目張膽的貼上,是不是會惹得老夫人不開心呢。”
“哪裡還管得了這麽多呀,這公主萬一要是進門了,那老夫人無論如何也不會看我順眼的。”
本來以為在熬上幾年,那夫人的位子一定是自己的,可是誰想到公主這麽一來,自己哪裡還有半點余地?
本就已經是年歲大了,不受老爺的寵愛,這下子連夫人的位子都撈不到了,怕是以後,就連蘇錦都要騎在自己頭上來了,這樣的事情自己怎麽能忍受得了呢?
“罷了罷了,這件事情就這樣到此為止,接下來我要做什麽你就不要管了,回了府之後你不許向任何人提起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