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來,沈司音知道現在還是沒有什麽強烈的情緒,看來等下動起手,是避不可免的了。
果不其然,這邊的事情鬧得聲音比較大了,又有多事之人出面叫板,馬上的程峰顯然也坐不住了,翻身下馬之後,走到了戲班子搭設的台子旁邊。
“既然在本官的門口擺攤子,交上一些攤位費,也是理所應當的,畢竟平日裡都是在本官的家門口,影響了本官進進出出的,也影響了本官的日常生活,不知道本官這樣解釋,這位公子可否明白?”
程峰也算是有眼力見的,面前的這個人既然能夠在這個地方強出頭,也肯定不是個一般人,再加上他身上穿的布料,也並非是尋常人家,最起碼也是一個官家公子,他可沒有這麽傻,直接得罪了面洽的人。
“這位大人也算是挺有眼力見的,不過大人現在的這種行為是不是圈地自用了?作為備案的官員,這樣的做法是不是太過分了?”
“這是本官的家門口,這也是黃山賜給本官的宅子,難道本官沒有這樣的權利嗎?”
“草民鬥膽,敢問大人現在是什麽官職?”
“京兆尹,從四品官員。”
“北安國除了親王之外,其他人都不能在北安國境內圈地自用,大人既然在朝為官,難道連這樣的道理都不明白嗎?”
“這要看怎麽理解了,皇上都未曾對本官的行為有過什麽質疑,就說明本官知道現在做的事情都是符合律法的,不用這位公子多此一舉,本官自有分寸,你現在所說的這些話,就好像是在控訴本官混淆聖聽,這種無限的罪名,本管可是不能承認的。”
“是皇上沒有對你的行為做出質疑,還是大人巧立名目,欺君罔上呢?”
沈司音聽到這個地方了,也不能坐視不理了,本來以為這就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貪汙搜刮民脂,卻沒有想到,被姑蘇然這麽一說,好像確實是欺君。
“都別說了,北安國從來都沒有一條律法,說任何的官員可以圈地自用,更是沒有一條律法說官員可是如此的欺辱百姓,像你這樣的官員,北安國絕對不需要。”
沈司音出宮也算是換了一件普通一點的衣服,再加上常年都生活在深山,程峰一看見她出來,還以為他們兩個人就只是虛張聲勢,臉上的表情也一下子就放松了下來,“看來兩位還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兩位可別忘記了,無論怎麽說,這都是本官的地盤,還輪不到你們兩個人來指手畫腳的吧,既然這些人不能交上這筆費用,既不能在這個地方擺攤子,快點收拾東西給我離開,您二位也就抓緊離開,不然的話,等一下本官帶了人過來,就沒有那麽容易讓你們兩個人離開了。”
十一和千秋兩個人早就受意,顧嬙的意思就是,讓他們盡量的保護自己,但是絕對不能還手,還要裝作被打的很疼的樣子,所以程峰的手下這才一動手,這些暗衛就一個接著一個的倒了下去。
沈司音哪裡有時間能去辨別這些人倒下究竟是真還是假?看見他們動手,馬上就著了急,“天子腳下,你竟然如此大膽!來人!”
沈仲白充沈司音寵得要命,所以她就算是想要出宮,沈仲白也就和都沒有攔過她,只是暗中派了不少的人保護她,沈司音也一直是心知肚明的,只要自己一聲令下,周圍就會有不少的人出現。
顧嬙雖然早就料到了沈司音身邊很有可能是有很多的人保護的,可是那些侍衛現身的時候,還是把顧嬙嚇了一跳,沈仲白這樣,是否有些太過火了,難怪自己每次看見的人,幾乎都是不同的。
“公主殿下。”
沈司音也沒有想到自己會衝動成了這個樣子,可是人都已經叫出來了,總不能讓他們及組合麽回去了,“把這個人抓起來,回去稟報皇兄。”
顧嬙也知道,畢竟沈司音就只是一個公主,她沒有什麽權利能抓一個從四品的官員,所以才會第一時間讓自己手下的人去通知沈仲白。
姑蘇涼在江南有逗留了一天之後,還是回了京都,江南那邊,根本就沒有半點有關於自己弟弟的線索,就好想是自己當時費盡力氣的把他藏起來一樣,小時的無影無蹤,甚至沒有給自己留下一點點的痕跡。
姑蘇涼聯系了之前發生的一些事情時候,現在最懷疑的,就是顧臨江,所以就算是已經回到了京都之後,也都沒有著急會到逍遙樓去,,也並沒有通知顧嬙自己已經回來了,在沒有確定自己的弟弟是不是在顧臨江手上的時候,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追風自從回到了京都之後,就一直跟著顧臨江,跟了兩天,也並沒有發現什麽不對勁的地方,顧臨江似乎也都不會上早朝的樣子,平日裡除了在丞相府上呆著,就是晚上去一趟雨花樓,不過這對於一個丞相來說,已經算是足夠反常的了。
“主子,我跟了兩天,也就發現了這麽點東西,您看看現在是不是要通知一下小公子?”
雨花樓平日裡確實是有很多的官員尋歡作樂的,但是他堂堂一個丞相,連續兩天都去,是不是已經盯上雨花樓了?
追風不覺得,一個當朝的一品大員,能夠閑成這個樣子,每天都去花樓裡找樂子。反倒是覺得,顧臨江可能都已經發覺了他們和雨花樓之間的關子,所以才會親自去查。
“沒事,”姑蘇涼摁了摁自己的眉頭,顧嬙雖然依舊沒有和自己坦白,可是她早就把雨花樓暗處藏著的暗衛全都轉移出去了,似乎是在幫顧嬙調查什麽事情,所以就算是顧臨江查到了雨花樓的內幕,也查不到什麽他想要的結果了。
按照他對顧臨江這個人的了解,他現在這樣作為,恐怕也是發覺了自己和顧嬙兩個人有一段時間,經常會出現在雨花樓,稍加調查之後,自然就能發覺顧嬙和雨花樓之間的關系,不過暫時應該還不會觸及到顧嬙的真實身份,所以顧嬙現在也是安全的。
顧臨江這樣做,就是想要讓顧嬙覺得緊張,好自己能露出馬腳。
“除了這件事情之外,還有沒有什麽別的發現了?”
顧嬙身邊現在還有顧淮安和沈千山兩個人幫忙,應該不會有什麽大問題的,下周你啊最要緊的事情,是自己的弟弟。
“這……實在是沒有,顧臨江這個人做事也都是滴水不漏的,身邊跟著的人也不少,屬下能探聽到的消息,實在是有限。”
門外嘈雜的聲音,實在是讓姑蘇涼覺得心煩意燥的,讓他幾乎沒有辦法思考,“外面是怎麽了?”
追風推開窗子朝外看了看,好半天才回頭,“好像是小公……顧小姐。”
真的姑蘇然現在出了事,追風也時時刻刻的在注意自己的稱呼,免得讓主子緊張起來,更是睡不著覺了。
“出什麽事情了?”外面鬧的這麽大的聲音,想來也不是什麽小事,他拿起了自己桌子上的佩劍,“還是出去看看吧。”
追風倒是不很著急,看著現在這個架勢,好像是顧嬙佔了上風,再加上這裡還有沈司音和他身邊的侍衛在,應該不會有什麽大問題的。
“主子,顧小姐現在好像是處於上風的,而且有公主和她身邊的侍衛在,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的。”
聽見沈司音也在街邊,姑蘇涼也馬上就停下了腳步,“沈司音也在?”
追風點了點頭,不知到為什麽,姑蘇涼在先前顧嬙離開京城的時候,好像一直都和沈司音保持著不錯的關系,可是自從顧嬙回到京都之後,主子好像就一直在躲避著司音公主,盡量不和她接觸。
“是,而且事情看起來差不多也都已經解決了,所以我們還是在樓上看看情況吧,如果不是必要的話,我們還是盡量不要露面吧。”畢竟姑蘇涼和追風回到京都的這件事情,就連顧嬙都還不知道呢。
姑蘇涼聽見追風這樣的話之後,才稍稍放下了心,把手裡的佩劍放在了桌子上,站在了追風的旁邊,默默地看著街上發生的事情。
因為距離實在是太遠了,根本就聽不清他們究竟是因為什麽起的爭執,所以說就只能遠遠地看著,若是真的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了,或者是對方動了手,他們在下去也不遲。
顧嬙倒是鎮定自若,搖了搖手裡的扇子,“公主殿下,草民知道,您是一個心懷善意的人,所以您不忍心看見這樣的事情發生,今天被為難的是這麽一個戲班子,他們還年輕力壯,被抽走了絕大部分的銀子之後,或許還能改行,換別的途徑謀生,可是那些年老體弱的人呢?他們好不容易才能攢下一點點的錢,交了稅金之後,本來以為能夠好好地做點小買賣,卻有被這樣搜刮,實在是百姓的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