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沈千山直到現在為止,還是很想要弄清楚自己母妃的死因究竟是什麽,可沈千山現在最重要的目的,還是希望能夠把這件事情解決,起碼要當面和這個成王稍微接觸一下,也順便試探一下他究竟對於自己和沈仲白之間的這一場戰爭,有沒有什麽別的想法?會不會站在某一個人的身邊幫助他?
“好了好了,我們不要吵了,這件事情本也沒什麽要緊的,你們兩個人怎麽還吵起來了呢?”顧淮安眼見著事情的狀況越來越不對勁,趕緊出來打圓場,說實話,這幾天事情下來,顧淮安覺得自己已經夠累了,他也不希望自己的妹妹和妹夫兩個人,在這個節骨眼上吵一架,本來現在的情況就已經夠緊急的了,如果這個時候他們兩個人在起了什麽爭執的話,可真算不到什麽好事。
姑蘇涼看見這樣的狀況,也趕緊上前拉住了沈千山,“王爺這件事情說來話長,我們還得從長計議,暫時著急不得。”
其實在說完剛才那句話之後,沈千山就已經開始後悔了,他當然知道自己剛剛不應該對顧嬙,你的聲音,現在看著她有點委屈的樣子,自己也有些心疼,剛才那件事情確實是自己態度不好,可是在現在這樣的時候,沈千山確實是不希望,顧嬙用女子的氣度,來衡量他們要做的事情,沈千山就害怕,如果現在還是畏首畏尾的話,他們很有可能會什麽事情都做不成。
沈千山和顧嬙兩個人都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在方才的爭執之後,也就沒有過多的交談,說到底,這件事情對於他們兩個人說,都太重要了,一個是害怕失去自己身邊重要的人,另一個是想要為自己重要的人找回當年的真相,兩個人都沒有錯,誰也都不是自私的人,只是一個人需要現在安穩的日子,另一個人需要的是讓過去所有的塵封的真相全部被解封,讓世間的所有人都知道,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麽樣的。
他們回到房間還沒有多長時間,皇宮裡就派人傳來了聖旨,沈仲白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麽想的,竟然會選擇在這個時候把顧嬙招進皇宮,說是還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和他商量一下,朝中那些不明真相的大臣們也覺得十分奇怪,畢竟姑蘇然在沒有了駙馬這個身份之後,其實也就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商人而已,何德何能能夠讓皇帝天天召見他?
顧嬙聽了這個消息之後,覺得心裡有點毛,不過還是收拾了一下,準備跟著來穿信的人一起進宮,顧淮安正準備過來看看自己的妹妹,現在情況究竟怎麽樣了,正好遇見了收拾好準備出門的她,兩個人交換了一個眼色,顧嬙轉身和自己身邊的小太監說了一句,“公公,我有些東西忘記拿了,您在這個地方稍等片刻,我馬上就回來。”
小太監本就是背著皇帝的命令過來的,在時間上其實當然是越快越好,只是伸手不打笑臉人,姑蘇然滿臉堆著笑,自己又不是第一次見他,自然還是要給點面子的,小太監點了點頭,“還請姑蘇公子動作稍微快一些,皇上這邊還等著呢。”
顧淮安從逍遙樓的另一側上了樓,從窗戶翻進來顧嬙的房間,“這是怎麽回事?他怎麽又要叫你進宮?”
顧淮安知道現在沈仲白都已經知道了自己妹妹的身份了,現在這個時候召見他肯定沒什麽好事,不得不來囑咐一下自己的妹妹,進宮之後千萬要加倍的小心。
“這倒沒有什麽大事,若是我不願意的話,他也是絕對沒有辦法勉強我的,更何況他現在好歹是個皇帝,要是跟我一個小女子一般見識的話,倒是不如指我個欺君之罪來的劃算。”顧嬙並不擔心自己進宮之後會有什麽樣的事情發生,自然要準備些平日裡沒有準備的東西。
“對了,上一次你去給沈仲白醒來的時候,可有發現什麽不對勁的地方,我記得如果沒錯的話,上次你們是用的藥材緩解了他的症狀是嗎?那我現在究竟應該怎麽做?要不要提醒一下沈薔薇?”
顧嬙也是這才想起來,還有沈薔薇這麽檔子事兒,不過看最近沈仲白的狀態,似乎並沒有被什麽毒藥侵蝕身體的樣子,看來沈薔薇說不定也根本就沒有機會能再向他下毒,這次進宮,說不定自己還能有機會和沈薔薇打個照面。
顧淮安稍微猶豫了一下,“我知道我現在這個樣子說,你可能會覺得有點不舒服,不過如果你能和他打個照面的話,我倒是希望你能提醒一下沈薔薇,畢竟現在沈仲白都已經開始注意到自己身邊的人了,還是希望她能夠降低藥量,免得引火上身,至於接下來的事情,還是要靠著她裡應外合的。”
顧嬙知道為什麽哥哥會覺得自己心裡不舒服,狀況來看,降低藥量就相當於要拖延一個很長的時間,看來他們還是決定要先把這些事情調查清楚之後再下手,不過既然他們已經做了決定,顧嬙也就沒有辦法再說些什麽了,隻好尊重他們幾個人的意見。
“沒事兒。”
顧嬙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明白了,沈薔薇那邊自己反倒是說不準了,誰又能知道他會不會因為沈仲白對她一星半點的好,就放棄了自己想要報仇的想法,轉身開始幫著沈仲白呢?
顧嬙悄無聲息的進了皇宮,沈千山也一直都待在房間裡面,根本就不知道,顧嬙被沈仲白召見,已經進了皇宮的事情,只是和姑蘇涼一直待在房間裡面,商量接下來究竟應該怎麽做。
沈仲白在吃下了顧淮安給自己配好的藥之後,整個人的狀態確實是好了很多,再加上現在封遙都已經回到了京都,對於自己來說,多多少少也算是有一個有能力能夠對抗外人的人依靠了,沈仲白整個人的心情也完全放松了下來,這才想要借著這個機會,再次說服顧嬙。
“草民姑蘇然,參見皇上。”
顧嬙始終還是不習慣跪拜禮,不過既然自己現在身上穿著男裝,裝也要把這件事情繼續裝下去。
沈仲白見顧嬙跪了下來,趕緊伸手來扶她,“你我兩個人之間,就不必遵從如此繁重的禮節了,以後見面,朕允許你可以不向朕行禮。”
“草民不敢。”
顧嬙覺得沈仲白的話實在是有些過於曖昧了,此刻就更是不能答應下來,萬一答應下來的話,說不定以後會給自己添個大麻煩。
沈仲白被顧嬙頂的無話可說,隻好擺了擺手,“無所謂,那就隨你吧。”
沈仲白奔愛是想著,自己都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過顧嬙了,今天好不容易自己手裡的事情並沒有那麽多,所以才想著把她叫過來的,卻沒有想到,顧嬙卻依舊對自己是這樣冷冷淡淡的態度,就好像是自己完全是一個對她不重要的人一樣。
“皇上,草民非常感念您不治我欺君之罪,不過現在草民本就已經是戴罪之身,能夠報下小明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了,現在還被皇上召進皇宮,實在是惶恐萬分,不知道皇上這一次找草民前來,究竟所為何事。”
顧嬙不想要和沈仲白之間還有什麽過多的寒暄的話,畢竟他們兩個人本來就不算是很好的關系,就算是有,那也是自己年少無知,眼睛比較瞎的時候,才會有那樣的想法罷了,現在這個時候,自己早就已經對沈仲白,沒有任何的感覺了。
沈仲白見顧嬙對自己如此的冷淡,從自己的書桌上抽出了一幅畫,在自己的面前小心翼翼的展開,正好放在了顧嬙的面前。
“朕不相信有什麽天命注定,不過當時在商會的時候,我第一眼看見這幅畫的時候,就覺得,這畫上的人,就是我。”
那還是顧嬙第一次以姑蘇然的身份出現在所有人面前的時候,第一次那樣明目張膽的出風頭,讓全京都的商人,都認識了姑蘇然。
那副畫的事情,實在是太過偶然,如果不是但是顧淮安雖說拿了一副,正好就是這一副的話,沈仲白這輩子都不會知道這幅畫的存在,所以也根本就說不上什麽天命使然,只不過就是個錯誤而已。
“皇上,這幅畫是我很久很久以前畫的,時間過得太久了,以至於就連我自己都不記得,這幅畫上面的人究竟是誰了,或許就只是和皇上的背影有那麽兩分相似吧,更何況,草民的畫功實在是粗劣,但是在商會的時候,就已經被批判過了,皇上很難過不必如此掛心。”
顧嬙說這話的時候,確實是有些心虛,因為這張畫上面的人,確確實實就是沈仲白沒錯,沈仲白的感覺也確實是沒有出什麽問題,只是,那個時候,自己滿心滿眼的的人都是沈仲白,所以才會畫出這樣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