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兒的身份,就算是說破了天也不過就是個小小的宮女罷了,怎麽可能敢對駙馬爺動手,再者說了,今天本來就是自己家的這位壞脾氣的主子主動找事來,若是真的呢傳到皇上耳中,皇上知道自己一個做奴婢的敢動手打駙馬,自己是肯定難逃一死的。
“沈司音的駙馬……你是姑蘇然?”
雖說沒有見過這個人,顧知瑤起碼還是聽說過的,這個姑蘇然一直都幫著沈仲白,想要削弱父親的力量,不知道這個人是不是天生和顧家反衝,自己第一眼看見他,也覺得極其不順眼,“駙馬爺還真的是閑的要命,不去陪著公主,竟然在后宮閑逛,也不怕被別人看見了說閑話。”
“這就不勞煩娘娘掛心了,娘娘住的偏僻,想來應該是個修身養性的好/性格,怎的就今天看我不順眼了?竟然會主動尋釁?”
顧嬙也不是個善茬,怎可能吃了虧之後,就這麽久把這件事情蓋過去了?再想想之前顧知瑤所做的那些事情,自己就覺得惡心,若是不好好地頂回去,那完全就不是自己的性格。
“駙馬爺倒是牙尖嘴利的,難怪皇上那麽其中你們兄弟兩個人。”
顧知瑤一聽說她是沈司音的駙馬,也馬上就變了臉色,不過這原因,顧嬙也差不多知道,現在那陣子,沈司音曾找自己訴苦,說是顧知瑤天天也不知道是怎麽了,就是想要讓沈司音陪著她不是在一起睡覺,就是賞花,還時不時的發發牢騷,讓沈司音苦不堪言,只能找自己倒苦水,看來沈司音也是終於忍不住了,最終還是和顧知瑤翻了臉。
“皇上器重我們兄弟兩個人,自然是因為我們兄弟兩個都有各自的能力,所以才會得到皇上的賞識,和那種想要侵佔皇權的人,是決然不同的。”
顧臨江現在是狼子野心人盡皆知,顧嬙就更是要讓顧知瑤下不來台,想想顧知瑤之前對自己做過的那些事情,顧嬙就更是沒有準備對她有多客氣。
“駙馬爺倒真的是很會說話,就是不知道您這諷刺的究竟是誰?你們兩個人刻意的接近皇上,還不知道究竟是誰刻意的想要接近皇上?”
顧知瑤和顧知畫從一開始就是不一樣的人,就算是到了現在也一直是不一樣的人,顧知瑤才不會傻到像顧知畫那個樣子,最後還落得一個慘死的下場,自己雖然進宮之後就不太受寵,可是最起碼到現在為止,還沒有遇到什麽能讓自己豁出性命去的事情。
“娘娘,這話在這裡說說也就算了,可千萬不敢在皇上的面前說,在下區區的一介草民,根本就沒有一官半職,就只是在京中做些小生意罷了,娘娘可不要隨意揣測,得罪了我倒是沒什麽大問題,萬一要是得罪了皇上,恐怕皇上可要開罪娘娘了。”
顧嬙轉過頭,沒有對著顧知瑤行禮,自己心裡其實也是明白的,這麽多天以來,顧知瑤一直都纏著沈司音,還不是因為這些日子根本就不受寵,就希望借由自己也不知道這個理由,多接觸接觸沈司音,她去得越是頻繁,沈仲白就越是不可能忽略她的存在,看來顧知瑤本來是想要借著這個方法,讓沈仲白對她有些印象,卻沒有想到,在沈司音的這邊就碰了釘子。
與其在這裡和顧知瑤做口舌之爭,還不如自己早點離開,相比起面前的這個人,還是自己現在要做的這件事情更重要吧。
“他這是往哪裡走?那邊是不是有什麽東西?”
顧知瑤看著面前的人,急匆匆的朝著自己來的時候的方向走了過去,心裡也覺得奇怪,畢竟自己就是剛剛從那個地方走過來的,那邊除了自己的寢宮之外,就只有宗祠,姑蘇然和自己不熟,再加上又剛剛見到自己,總不可能是去自己的寢宮,難道他現在是要去宗祠嗎?
“回娘娘的話,那邊除了娘娘的寢宮之外,就只有宗祠了,想來駙馬爺應該是有什麽事情要去宗祠,所以才會走這條路的。”
憐兒就只是一個小小的宮女,哪裡敢揣測主子的心意?她也就是實話實說,不過一個還沒有正式成為駙馬的人,為什麽會想要去宗祠呢?
“讓咱們宮裡的小太監盯住他。”
顧知瑤比顧知畫聰明,不過也自負了很多,她覺得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人比她更聰明,所以更是張狂,進了宮之後,更是連沈薔薇都沒有放在眼裡過,沈薔薇也懶得和他一般見識,就把她放在那裡,也不管她,反倒是助長了她的囂張氣焰,現在連這個司音公主的駙馬,也成了她隨打隨罵的人了。
朝著這條長街的方向,路過了顧知瑤的寢宮之後,就只有一個去處,皇室的宗祠雖然偏僻,可也並不是那麽難找,顧嬙看著送香料的小太監出了門之後,才走了進去。
宗祠裡面常年都燒著香,所以味道真的是很好聞,周圍的帳幔也都被收得很好,以免一不小心引起火災,估計也沒有人能想到,在這樣的地方還會存放著之前,記載皇宮裡面事情的卷宗吧。
仔仔細細的查看了一遍,顧嬙覺得除了這桌子下面,似乎真的是沒有別的地方能夠藏得下卷宗,哥哥也不知道究竟是從什麽地方得來的消息,究竟是誰無聊到了這個程度?既然皇族想要把自己的過去隱瞞下來,又是誰得到了消息?
哥哥現在是禮部尚書,手裡掌管的卷宗應該也不少,沈千山和他兩個人都沒有找到任何有關於沈千山母妃的消息,現在在這個地方真的有可能會找到嗎?
可是整個宗祠裡面,除了供奉著皇族祖先的牌位之外,真的是沒有什麽其他的東西了,兩邊的帳幔也都被收得很開,不可能有什麽暗門,顧嬙趴下身子,看了看桌子底下,空空如也,除非這桌子的後面這堵牆裡面有個暗門,不然的話是絕對不可能藏下他們所說的那些卷宗的。
想到這裡,顧嬙還是伸手試了試面前的這一堵牆,卻沒有想到輕輕一推,竟然真的露出了一個小小的縫隙,這堵牆並非是中空的,所以顧嬙雖然第一下推動了這面牆,可是,接下來想要推動就變得複雜了起來,她把自己整個身子都靠了過去,本來想要借著自身的重量,把這堵牆給推開,正在發力的時候,就突然聽到了外面的腳步聲。
自己剛過來的時候,明明是一個人,要是說路上遇到了什麽人的話,那也就只有顧知瑤,看來顧知瑤倒是挺聰明的,竟然學會派人來偷偷跟蹤了,難不成是自己剛剛所說的那句話刺激到了她,她真的想要對自己動手?
顧嬙屏住呼吸,現在這個時候,自己正蹲在桌子下面,外面有一層桌布,蓋著,外面的人應該不會看到自己,只要不發出任何動靜的話,外面的人絕對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但是顧嬙,並不清楚外面的人究竟是什麽來歷?顧知瑤究竟是派了一個什麽樣的人來跟著自己,所以還是把手摁在了自己腰間的匕首上,做個防備。
過了好一會兒,外面的人才離開了,現在外面的人離開的腳步聲,顧嬙才試探的掀開了桌子的桌布,確定外面空無一人之後,才繼續翻到桌子底下,推那面石牆。
石牆雖然挺重的,可是卻並沒有像顧嬙想象的那樣,發出很大的聲音,好不容易推開了這堵牆,顧嬙早睡就累得滿頭是汗,看來沈仲白還是把這些,記載著以前皇宮事情的卷宗看得很重要,不然也不會放在這麽隱秘的地方。
這入口實在是太小了,就算是顧嬙身量矮小,也都得弓著腰才能進去,不過沒走幾步,空間一下就變得大了起來,只不過裡面漆黑一片,什麽都看不見,讓顧嬙有些心慌,從袖口好不容易才摸出了上一次出門的時候用的火折子,又怕這裡面真的是卷宗,會引起大火,小心翼翼的吹亮了之後,慢慢的朝著周圍看過去。
果然,這堵牆的後面,整整挪了幾個架子的卷宗,看起來一直以來還有人來整理過這些,真是讓人意想不到。
顧嬙沒有想到,在皇家的宗祠後面竟然會有這麽大的一個隔間,裡面整整齊齊的放著不少的卷宗,看來顧淮安說的果然是沒錯的,那些涉及皇室機密的卷宗,確實是不可能被放在禮部,只有可能被收在皇宮裡面。
顧嬙看著這麽多的卷宗,心裡也犯了愁,在沒有明明確標注時間的情況下,自己一時半會的也查不出來,沈千山母妃的卷宗究竟是被放在什麽地方了,只能碰碰運氣,也都公主隨手拿起了一本,這卷宗上記載是實在是很詳細,甚至於連那個妃子何時懷有身孕的事情,也都記得清清楚楚的,那麽說有關於沈千山母妃的事情,也一定是被記錄在某一本卷宗裡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