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這會不會是他自己不小心在什麽地方粘上去的?”
清平和顧淮安一樣,闖蕩江湖,肯定還要有一技傍身的,不然的話,連自保的機會說不定都沒有,所以江湖上的事情他們能兩個人多多少少都會有些了解的,可是這樣的事情,他們兩個都沒有見識過。
“可是這種草,在江南到精度的路上,是不可能出現的,他這一路上來去匆匆的,也不可能是接觸了什麽人的時候接觸到的,而且,這個葉子的形狀,和他傷口的形狀,幾乎都能吻合的,這有怎麽解釋?”
“不對不對,我還是不相信會有這樣的事情……”清平好歹也算是在江湖上闖蕩了這麽多年了,從未見過這樣的事情,就更是不相信,床上躺著的這個年輕人,怎麽看也是練過武功的,向他們這樣子半路出家練武的,都不至於被這樣一片葉子弄傷,更何況是看起來就是從小習武的這個人呢?
“可是我們沒見過,不代表有人做不到,也就是因為這樣,我們現在才一籌莫展的。”
子奇現在躺在床上,因為身上傷口的原因,就只能老老實實的躺著,可是對面前這個剛剛冒冒失失的進來的人,還是抱有警惕的,就算是顧淮安和他相談甚歡,子奇也一直抱著一種懷疑的態度。
顧淮安實在是不知道自己現在就是應該說些什麽,他明白,子奇剛剛經歷了這樣的事情之後,肯定對周圍的人都是不信任的,可是如果不把這件事情告訴清平的話,很有可能會錯過很重要的線索。
“你放心,這個人是我交往多年的好朋不友,他雖然看起不是那麽靠譜,可其實只是一個不普通通的大夫而已。”
子奇和姑蘇涼其實是一樣的人,畢竟他們都是一起的,對自己有些不信任也是理所應當的,更何況他們並不像姑蘇涼那樣,和他們一起經歷過生死,子奇現在對他們表達出來的所有的懷疑,確實都是情理之中的。
“顧大人,我可以相信你,但是這個人,我也是第一次見到,我怎麽可能完全的信任他呢?”子奇雖然說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可是該說的話還是必須要說出來的,畢竟經歷了那樣的事情之後,他沒有辦法對身邊的人保持完全的信任,他所能做到的,就只有盡量的和所有人保持一定的距離,來維持自己的安全。
“沒關系,我們了解事情,我會簡單的和他說一下,你放心,有我在不會有任何人能夠在這個地方傷害你,在阿涼回來之前你就呆在這裡好好的養傷,等他回來之後我們再商量,接下來就應該怎麽做。”
顧淮安知道,現在的子奇情緒肯定是十分的激動,自己也不能再去刺激他了,等到姑蘇涼回來之後說不定事情還會有很大的變數,現在的這段時間按兵不動才是最好的。
“多謝。”
顧淮安還是能夠理解現在子奇的心情,拍了拍清平的後背,帶著他出了門,顧嬙和沈千山兩個人出門還沒有回來,有些事情還是大家都在的時候說比較穩妥。
子奇聽過了顧淮安的話之後,心裡雖然稍微好受了一點,可是還是有些難逃的自責,畢竟當時如果不是自己沒能幫上忙,主子的師叔也不會殘死在對方的手下。
主子上一次離開小鎮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的讓自己照護好師叔,可沒想到到了最後自己還是沒能做好,上一次,讓小少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別人劫走,這一次又鬧出了這麽大的事情,自己究竟還有什麽臉面能夠見主子呢?
子奇稍微動了動,只可惜現在自己連下床的能力都沒有,看來也就只能等主子回來之後,在他面前自刎謝罪了。
沈千山和顧嬙兩個人靜靜的坐在馬車上,也不知道究竟應該誰先開口,沈千山並沒有解釋自己為什麽會出現在這個地方,顧嬙也並沒有想好,自己應該怎麽說剛剛在皇宮裡面發生的事情,兩個人就這樣一直安靜的對望著。
忽然之間,顧嬙覺得自己很累,本來挺直的腰杆也慢慢的塌了下來,沈千山還以為她身上有些什麽不舒服的地方,也顧不得剛才兩個人相顧無言的狀況,趕緊坐了過去,“怎麽了?是不是有哪個地方不舒服?”
顧嬙看見沈千山緊張兮兮的坐過來,心裡也稍微好受了一些,擺了擺手,“沒事,我就是覺得突然有點累,還沒問你呢,你今天怎麽會在這個地方等我呢?”
沈千山確認顧嬙並沒有什麽大礙之後,也舒了一口氣,“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麽總覺得心裡有些不踏實,所以才會過來的。”
沈千山畢竟是在皇宮之中呆了這麽多年了,和自己的皇兄鬥,到了現在好不容易結束了,還要和沈仲白鬥,他真的是覺得很累,可也沒有別的辦法,如果自己不繼續下去的話,最後的下場就只有可能是自己輸,輸得一敗塗地,甚至連命都保不住。
所以他不可能不小心謹慎,他沒有辦法相信任何人,自己和沈仲白鬥的時候,有的時候都會覺得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更不要說是顧嬙了,他怎麽可能不擔心呢?
沈千山突然就覺得自己十分的自私,現在發生的所有的事情,幾乎都是因為自己一意孤行的,要調查自己母妃當年的死因,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姑蘇涼的師叔也不會這麽輕易的被自己拉下水。
“沈仲白很有可能已經察覺到我的身份了,我看在他的桌子上放著我的畫像。”顧嬙猶豫了半天之後,還是把自己剛剛經歷過的事情告訴了沈千山,這件事情他們兩個人都知道了,心裡也得有個數。
沈千山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變得嚴肅了起來,他心裡很清楚,如果沈仲白真的知道了顧嬙的真實身份之後,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第一就是怪罪顧嬙的欺君之罪,借由這個由頭除掉整個顧家,也算是了解了他這麽多年來的一個心事,但是很明顯,沈仲白在桌子上擺上了顧嬙的畫像,這就說明他的心裡還是有嬙兒的位置的,現在所有的事情幾乎都懸而未決,如果他真的了解了顧嬙的真實身份的話,說不定會借由欺君之罪的由頭,讓嬙兒委身於他……
無論是這兩種情況的任何一種,都不是沈千山希望看到的,無論如何他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我們先回逍遙樓,大家都湊到一起的時候,或許會有些別的注意,你先不要著急。”沈千山現在最害怕的就是他們自己先亂了陣腳,這件事情其實並沒有超出他的意料之外,畢竟沈仲白能夠和自己糾纏這麽多年,他也一定不是個傻子,根據最近發生的事情,能夠聯想到她真實身份,並不令人奇怪,只是他沒有想到這件事情竟然會發生得這麽快,讓他根本就沒有什麽防備。
顧嬙也不知道自己現在還能做些什麽,只能無奈的點了點頭,“好吧,不知道阿涼他們什麽時候回來……”
沈千山知道,顧嬙的心裡,一直是把姑蘇涼當作是自己的哥哥一樣看待,所以就算是現在她還在擔心姑蘇涼,自己心裡也沒有什麽覺得難受的地方,畢竟這一次姑蘇涼,出了這麽大的事情,有很大的原因也是因為自己。
“他調整好自己的心態之後,應該很快就會回來了。”沈千山其實心裡也說不準,只不過他更希望姑蘇涼能夠快一些恢復。
顧嬙無奈的搖了搖頭,“我也希望能夠這樣,那我們還是先回去吧。”現在當務之急還是要快點解決眼下的事情,怎麽樣才能夠讓沈仲白暫時不要懷疑自己的身份,就算是他已經知道自己是個女子,你最好還是不要讓他知道自己其實就是顧嬙,如果讓他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的話,一直和自己交往甚密的這個封遙封將軍,無論如何都會被懷疑的吧?
顧淮安和清平兩個人剛剛走到樓下,正好遇見了從馬車上走下來的顧嬙和沈千山兩個人,“巧了來的正好,我們有些事情要說。”
沈千山點了點頭,“我們也有。”
顧淮安看見了沈千山和顧嬙兩個人的臉色之後自然也就察覺到了今天一定是發生了不好的事情,不然他們兩個人,絕對不會如此低落的表情。
“怎麽了?是不是出什麽事情了?”
清平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的怎麽才短短幾天,不見幾個人就變得如此的心事重重的,相比起現在,清平甚至覺得之前顧嬙病得很重的時候,大家的情緒都沒有如此的過分憂鬱。
沈千山倒了杯茶,放在了顧嬙的面前,沈千山能夠察覺得到,顧嬙的情十分的不對勁,可是暫時也沒有什麽別的辦法,正好他們幾個人現在都在,也好商量一下接下來究竟應該怎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