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山站在旁邊,眼神在顧嬙的身上遊離了一陣,趕緊就跑過去將顧嬙扶起來,抬頭的瞬間,就笑嘻嘻的道:“好久不見啊……我的嬙兒。”
後半段的話他湊到顧嬙的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
顧嬙的臉一下就紅了,已經顧不上周圍的人的反應了,小心翼翼的問道:“你瘋了啊,什麽你的嬙兒?”
沈千山卻並不在乎她的話,一把就將自己的手搭在顧嬙的肩上,就像是好哥們一樣的推了她一下,她順勢就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顧家的人都大眼瞪小眼的看著這兩個人。
上次顧嬙當著沈仲白的面說的意中人,難道是這個沒有什麽權利,空有一身好皮囊的九王爺沈千山麽?
顧丞相和老夫人相互看了一眼,並沒有說什麽,倒是長寧公主坐下之後,轉頭看著這兩個人,笑意盈盈道:“你們兩個人何時這般要好了?看來本宮不在的這段時間中,有很多改變嘛?”
她說完之後,就伸手將顧嬙拉到自己的旁邊,坐下之後道:“嬙兒如今是郡主了,同本宮就是姐妹,之後有時間就帶著本宮多走走看看,本宮在府上都要悶死了。”
長寧公主的手很涼,但眼神真誠得很,顧嬙知道這是在給自己撐腰,為的就是讓顧家剩下的那些人不要輕視了她。
是夜,皇子府各處的燈都緩緩的亮了起來,顧知畫坐在喜房中,大紅色的絲綢蓋頭將她的臉整個蓋上,透過那小小的縫隙能看見是她那雙紅色的繡花鞋,上面的珍珠閃閃發光。
她將手抬起來,手上的戒指和手鐲都是金子的,帶著很重,她伸手將頭上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拽下來,接著門被輕輕的推開,她心中一驚,以為沈仲白會進來,卻不想進來的是自己身邊多年的丫鬟青蘿。
青蘿轉身將門掩上,對上顧知畫的瞬間,青蘿就笑著道:“小姐今天真好看,夫人還說要奴婢給買些藥,如今看來小姐的美貌就能讓三皇子殿下神魂顛倒了。”
說完她就從懷中掏出來了一個灰色的布包,塞給了顧知畫。
那是葉氏為她準備的,她匆匆兩步上前,將那包藥如數全都倒在了桌上的茶水中,只要是沈仲白喝了這茶水,保證今天晚上就能生米煮成熟飯,到時候容不得他不喜歡她,若是能順勢懷上他的孩子,自己一定會一步步的成為他的正妻。
這樣想著,顧知畫終於是淡淡的笑了,這些天她一直悶悶不樂,今日這苦日子就算是到頭了。
青蘿出去重新將門掩上,不想一個轉身竟然撞在了結實的胸膛上,剛想要大聲叫出來,嘴巴就被人緊緊的捂上,一掌劈在了她的後背,小丫鬟緩緩的倒在地上,一聲不出。
沈仲白冷冷的給身後的侍衛做了一個手勢,那侍衛乖乖就將青蘿拖走了。
顧知畫做的一切他已經了然於胸,這女人還算是有一些手段的。
但即使像是沈仲白這樣的,對自己將要寵幸的女人沒有太多要求的男人,也不想要就這樣就將顧知畫變成自己的女人,再不挑剔的男人,也不想要一個一無是處的女人。
他收回想要推開門的手,轉身往後花園中走去。
桌上的人推杯換盞,顧丞相雖然心中鬱悶,卻架不住今日身份不同,一連喝了五六杯之後便再也下不去了。
將顧家的當家的喝倒了之後,眾人就轉向了一路順風順水已經是郡主的顧嬙,她推脫不過,勉強喝了兩杯之後,就昏昏沉沉的,隻覺得天旋地轉,好在意識還算是清醒,借著由頭就離開了宴席。
皇子府不僅裝修華麗,還大的驚人,顧嬙到了一處假山旁邊的水池,就坐了下來,周圍的風涼涼的,已經是十一月了,寒氣來襲,她緊了緊衣服,風將她紅紅的臉吹的一點點的退去,漸漸恢復了清醒。
一個鍾頭過去之後,顧知畫面前的那扇門還沒有被推開,她的耐心已經到了盡頭,接著就升上來一種恐慌,難道沈仲白因為不喜歡自己,就將自己扔在這裡?
想象中的一夜溫存根本就不存在,她開始幻想沈仲白是不是在外面做什麽對不起自己的事情。
她小心的湊到了鏡子前面,將身上帶著的那些多余的首飾全都拿下來,推門走了出去。
喜房後面就是假山,風從四面八方吹了過來,她的衣服單薄,那是專門為了今天晚上準備的衣服,若隱若現額皮膚在紅色的綢布的襯托下,顯得格外的白皙。
她走了兩步,借著燈光和月光,就看見假山前面坐著一個人,那人的背影單薄,幾近透明,在如此安靜的夜色中,就像是鬼魅一樣,讓人看不真切。
但是她還是一瞬間就認出來了這個女人是誰!
顧嬙!
她渾身的每一個毛孔都在排斥,對這個女人,她恨不得將她剝皮抽筋,殺之而後快。
似乎是不受控制的,顧知畫就衝到了顧嬙的面前,她大紅色的嘴唇加上一身血色的衣服,猛然的出現,讓顧嬙嚇了一跳。
顧知畫叉著腰,指著她,“你為什麽會來?這是你該來的地方嗎?從今天開始,這裡是我家,我讓誰來誰就能來,不然就不要想進來這個地方!”
她氣呼呼的樣子就像是一個小孩子一般,這麽多年一點都沒有成熟,還是幼稚的可怕。
“顧知畫,這是你家?你也好意思說出這樣的話來嗎?此時你不是應該同沈仲白乾柴烈火,卻怎麽還有時間同我在這裡扯皮?”顧嬙似乎也並不想要給顧知畫面子,就算今天是她的好日子,也要讓她知道,話可不是隨心所欲就能說的。
顧知畫氣得不行,整個人都要炸了,她大紅嘴唇張的很大,面色猙獰,大聲的吼道:“要不是因為你,我能落得如今的下場?還不是你在其中做手腳?”
“那又如何?”顧嬙的頭一歪,冷風已經讓是她清醒了很多,她似乎很有興趣逗逗面前的新娘子。
顧知畫再也忍不住了,突然就衝上來,似乎是想要推開顧嬙,卻不想手一下就被人抓住,她轉頭,就看見沈仲白一身黑色的衣服,冷冷的看著她。
今日明明是沈仲白成親的日子,他卻連喜服都沒有穿,可見他真的就沒有將今天當回事。
“誰讓你出來的?還不乖乖的回房間去?”沈仲白道。
顧知畫還妄圖說什麽,直看到沈仲白眼睛中的凶光畢露,她隻好將自己要說的話全都咽了下去。
沈仲白將眼神收回來,對顧嬙道:“雖然本王並不是很喜歡顧知畫,但如今她是我的女人,你對她說話是不是要客氣一點,本王的面子你還是要給的吧?”
聽出沈仲白的話中帶著情緒,他周身散發的氣息讓顧嬙一冷,不由的縮緊了衣服。
“那是自然,不過三皇子這一提醒,嬙兒到是覺得,如今我已是郡主,不論她顧知畫是誰,也請給本郡主一個面子,不要總是出言不遜。相識一場,若是太過分,別怪我們撕破臉!”顧嬙臉上帶著笑容,說話間風輕雲淡,好似有意在提醒什麽,她如今不是自己一個人,她的身後還有沈千山在,如果同她撕破臉,就相當於同沈千山交惡,難道沈仲白真的會為了一個不愛的女人,同兄弟反目麽?
沈仲白大概是喝酒了,周圍酒氣彌漫,顧嬙覺得頭疼起來,他眼睛猩紅,猛然上前兩步,緊緊的抓住顧嬙的胳膊,接著一個翻身,將顧嬙甩到了自己的肩上,扛著就往喜房中走去。
顧嬙拚命的掙扎,怎奈一個女人的力氣根本就不如沈仲白,她掙扎兩下之後,就大聲的喊了起來,沈仲白似乎是被她的聲音激怒了,在她的脖子後面使勁一捏,她立刻就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顧知畫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沈仲白若是將顧嬙帶走了,是不是就代表著,今天晚上代替自己洞房的將會是顧嬙?
這怎麽可以,最後若生米煮成熟飯的是顧嬙的話,三皇子妃的位置會不會也是顧嬙的?
一定不能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她慌亂中就跟著跑到了喜房,發現沈仲白將顧嬙放在喜床上,一手摟著她的頭,一手端著茶水,正往顧嬙的口中灌。
那是顧知畫準備讓沈仲白喝的茶水,裡面下了不少的春藥,就為了今晚的春宵一刻,難道說沈仲白早就知道裡面有什麽了。
被突然撞進來的顧知畫打擾到了心情,沈仲白轉頭,冷冷的吐出一個字:“滾!”
顧知畫只是感覺自己全身冰冷,理智告訴她不能走,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沈仲白那麽做,可是腳下卻還是不聽話的往外面跑去。
床上的人兒臉紅紅的,呼吸急促,眼睛緊緊的閉著,嘴巴微微張開,身子不安的扭動著,就像是一條扔上岸的魚兒一般。
殘存的意識逐漸回籠,眼前虛無的影子也逐漸清晰。
周圍的香味讓沈仲白的情緒越發的高漲,身體和最後的理智都浴火吞噬了,曖昧與情欲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接著沈仲白就飛快的將自己的外衫脫了下去,露出自己白色的襯衣,俯身向下。
“不,不要……”她拚命的掙扎,想要推開他。
一雙大手卻突然將她的手禁錮在頭頂。
“不!”
千山,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