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吹雪也是一驚,然而顧嬙開口的時間太遲了,很快的,吹雪聞著那股香味,便就渾身發軟,當即也直直的摔倒在了地上。
“吹雪!”
顧嬙低低喊道,眼見著屋內的香味越來越濃,她雖然及時閉了氣,但多少也吸入了些許,一時間雖還清醒,卻也是頭昏腦漲,四肢乏力,才往門口走了兩步,便再也沒了力氣,癱坐在地上。
迷煙……
顧嬙的意識還沒有完全消失,她死死的掐著手掌,片刻後,只聽見“咯吱”一聲,竟是有人從外頭打開了她的房門。
誰?
會是誰?
腳步聲越來越響,借著門外射進的幾縷月光,頭昏腦漲的顧嬙僵硬的抬起頭,望向眼前一步一步走來的人,只見他五官平平,一雙眼睛卻還不懷好意的在顧嬙的身上來回打量,待注意到顧嬙的眼神時,便對著她猥瑣一笑:“表妹,嘖嘖,夫人果真沒有騙我,可真是個美人啊。”
這世上還有誰能叫她表妹?
“宋……雲?”
顧嬙試探的開口,果然,面前的男人先是一愣,隨即便笑的更猥瑣了些:“想不到表妹竟然認得哥哥我,那哥哥也就不客氣了。”
說著,竟伸手,直直的就來撕扯顧嬙身上的衣服,顧嬙一時躲閃不及,只聽得“呲啦”一聲,她身上的中裙被扯下了一大片,露出來裡頭的肚兜以及半個如雪的肩頭來。
“咕咚。”
宋雲的眼珠子都看直了,他的目光放肆的在顧嬙身上其他的地方流連,嘴裡還喃喃道:“小心肝,你放心,哥哥往後定會好好疼著你,必不叫你受氣!”
“呵……”
顧嬙沒什麽表情的輕笑一聲,她似乎毫不在意此時自己已經衣衫半裸的狀態,反而略一揚頭,饒有興味的開口:“表哥的意思是,會八抬大轎洞房花燭的娶我嗎?”
宋雲正要伸出的手一頓,來之前,蔣敏就惡狠狠的說過聘為妻奔為妾,橫豎顧嬙失了貞也就不值錢了,到時候還不巴巴的給他做個妾,宋雲原本也覺得無何不可,但如今,他望著顧嬙半癱坐在地上,偏偏神色清冷,顯出一股說不出的韻味,一時小腹一熱,便趕緊應道:“是,是,表妹你放心,只要咱倆今晚做一對快活鴛鴦,明天我就來府中提親!”
“是嗎?”
顧嬙勾了勾唇角,轉過頭深深的望著宋雲,月光清晰,她眼中的冰冷亦是清晰可見,“可惜,表哥怕是沒這個機會了。”
“什麽?”
宋雲愣了愣,尚未反應過來,就見眼前突然金光一閃,原本靠牆而坐的顧嬙猛然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一根金簪狠狠刺進他的脖子裡。
粘稠的鮮血幾乎是同一時間就流了出來,宋雲下意識的猛然推開顧嬙,顧嬙猝不及防,重重撞在地上,但她卻絲毫不覺疼痛,反而支撐著起身,望著宋雲微笑道:“不必掙扎了,這簪子被我喂過毒了。”
“你,你!”
氣管似是被切開,宋雲瞠目怒視,卻隻來得及說出兩個字便猝然倒地,他的臉色扭曲而慘白,隻死死的盯著眼前的顧嬙,卻沒再吐出一個字。
血腥味覆蓋了整間屋子,顧嬙卻終於舒了口氣,一直緊緊握著的右手終於松開,掉下一塊已經散碎的黑色膏藥。
是方才聽風才交給她的河豚膏。
月光下,宋雲的臉很快從最開始的慘白變成詭異的鐵青,但顧嬙卻根本顧不上這個,河豚毒雖是入腹觸血即死,但畢竟是劇毒之物,就方才她觸碰的那麽一小會,顧嬙的左手已經微微有些腫脹起來。
她皺了皺眉,努力保持著清醒,顧不上手上的異樣,起身艱難的在宋雲的屍體上摸索,很快,便找到了迷煙的解藥。
自己吃下一顆,喂給聽風,吹雪各一顆,等到她的意識完全恢復,兩個丫頭相繼醒來時,顧嬙的左手已經開始鑽心的癢起來了。
“啊!”
從昏迷中清醒的吹雪險些驚叫起來,她的眼前正是宋雲的屍體,一時間她嚇得腿都軟了幾分,相比之下,聽風就沉穩的多,只是當她看到顧嬙腫起來的半條手臂,以及地上散落的膏藥時,也還是嚇的不清,赫然道:“小姐,您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