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然顧嬙討厭這沈仲白已經想要殺了他,但此時為了氣顧知畫,就勉強同這個像是屎一樣的男人在一起算了。
沈仲白的眼睛一亮,就起身對顧嬙說道:“好啊好啊,一直聽聞丞相府景致優美,若是有佳人作陪,一起觀賞,確實是人生美事。”
話說的很好聽,顧嬙忍著自己心中的惡心,緩緩起身同沈仲白站在一處。
顧丞相是多麽長眼色的一個男人,如今看見顧嬙同沈仲白似乎是能有結果的,趕緊就多多製造機會,對她說道:“好好,去玩玩看看。”
接著就轉頭對葉氏說道:“我正好有一幅畫同你欣賞一下,走吧。”
葉氏的臉一冷,自己怎麽能先走呢?要知道顧知畫喜歡沈仲白都喜歡的不行了,若是讓顧嬙那個賤人同他在一起的話,顧知畫一定會瘋掉的。
於是葉氏在起身的時候,趕緊伸手在顧知畫的背後推了一下,對沈仲白說道:“三皇子,讓我們知畫也跟著一起去吧,這府中的景致,知畫也清楚的很,再說您同這兩個丫頭的年齡相同,在一起肯定是有很多的話,一起去人多也熱鬧。”
說完就用一種很是祈求的眼神看著顧丞相,雖然說這兩個人昨天的關系還不是很好,不過現在好多了。
所謂夫妻沒有隔夜仇,只要是好好的睡上一覺,什麽事情都可以解決了。
顧丞相自然是接受了葉氏的暗示,趕緊對三皇子說道:“夫人說的對,讓我們家的二女兒也跟著一起吧。”
沈仲白自然是沒有什麽好說得了,反正能同顧嬙在一起就是自己的目標,剩下的那些人都只能當做是擺設。
後花園中,假山前面,沈仲白站在旁邊的話一棵大樹下面,仰頭看了看,轉頭笑著對顧嬙說道:“這棵樹的名字是什麽,你可知道?”
顧嬙轉頭看著沈仲白口中的那棵樹,沒有說話,到是旁邊的顧知畫趕緊就走上來,很是激動的說道:“這是薔樹,上面在春天的時候,會開很好看的花,是我們家的一個特色啊。”
這顧知畫的話成功的引起了沈仲白的興趣,說是興趣,其實就是轉頭看著她而已。
“你是嬙兒的妹妹?”沈仲白將自己的眼神從顧知畫的身上移開,然後很是隨意的問道。
顧知畫先是一個愣神,接著手就在裙子上揉了一下,咬了咬嘴唇,苦笑一下說道:“臣女是丞相府的二小姐,確實是嬙兒姐姐的妹妹。”
顧知畫說完這話之後,感覺自己的心中很是難過,她是誰別人可以不清楚,但沈仲白不能,她那麽迷戀他,他卻一點都不重視她。
沈仲白無所謂的點點頭,接著說道:“你知道為什麽這丞相府的後院要種下這個叫薔樹的東西嗎?”
顧知畫的臉都白了,為什麽就不能說一些同自己有關系的事情,卻一定要說這個嬙字呢?
不過顧知畫還是搖搖頭,沈仲白突然就轉頭深情的看著顧嬙,接著將自己手中不知道從什麽地方采來的一朵花戴在她的頭上,說道:“因為嬙兒。”
顧知畫重新將手中的帕子揉的全是褶子,面上淡淡的笑著,心中卻好像是有萬柄刀在狠狠的刺著,顧嬙額角的那一朵花,隨風輕輕的擺動,像是在對她招手一般,如此的得意,如此的招搖。
顧嬙緩緩的伸手,幾乎控制不住的想要將那朵花從自己的頭上取下來,卻在碰見的瞬間看見了沈仲白投來的目光,暴力的動作轉而就變得輕柔,將花朵扶了一下,看著沈仲白嬌嗔的問道:“三皇子,臣女配上這朵花,好看嗎?”
沈仲白的手在顧嬙的頭髮上遊離,接著點點頭,對她說道:“好看的緊,果然嬙兒帶什麽都好看。”
顧知畫緊緊咬著自己的嘴唇,十指緊緊的攥著,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卻還是咽了下去,如今不能在顧嬙面前哭,她就等著自己掉眼淚呢。
如果掉眼淚了,那就是輸了,顧知畫今天在此處已經是輸的一敗塗地,不能連最後的尊嚴都放棄,她還遠遠沒有走到那一步。
顧知畫此時雖然是堅強的帶著笑容站在那裡,但是沈仲白不知道,只要是一句話,她裝作堅固不催的堡壘就會完全的垮下去,並且永遠不能完整。
但是那句讓她崩潰的話還是如期而至了。
沈仲白對她說道:“顧二小姐,這裡沒有你的事情了,你可以下去了。”
她心中不斷的告訴自己,不能走,如果走了,憑借顧嬙那女人不要臉的勁,一定會將他勾引到手的,於是顧知畫堅定的搖搖頭,對沈仲白說道:“三皇子,臣女不走,這後花園臣女要比姐姐更加的了解,臣女是比姐姐更加合適陪著三皇子在一起的人。”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勇氣這樣說話。
沈仲白一臉的驚訝,大概是因為面子上掛不住,沈仲白轉頭冷冷的逼近顧知畫,甚至自己身上的香味已經將她包圍,那些味道讓她的頭昏昏的,不過能同沈仲白在一起的距離這樣的短,對於她來說也是一種享受。
“本王覺得你是不是太將自己當成是一個什麽重要的人物了?你大概是不知道本王的性格,若是你還在這裡糾纏不休的話,就不要怪本王不給你好臉色看了。”沈仲白就說道。
接著他將自己的身子縮回去,就好像是遇見了什麽讓自己不爽的人一樣,一刻都不願意再待下去。
就在這個時候,下人過來通報,恭敬的說道:“三皇子,九王爺過來了。”
話剛剛說完,就看見一個男人穿著白色的衣服,身後還跟著一個侍衛,臉上沒有表情。
竟然是沈千山?沈仲白的眼睛眯了一下,接著就尷尬的轉頭笑著說道:“沒有想到九弟竟然會出現在這裡,好久不見,你還好嗎?”
沈千山在走過來的一瞬間就看見了同樣看著自己的顧嬙,她臉色平靜,雖然在看見他的時候,到是有一瞬間是驚喜的,可是一下就消失了,轉而是之前經常的那種淡然的表情。
笑了一下,沈千山就對沈仲白說道:“多謝皇兄關心,弟弟好的很呢。”
說完就站在顧嬙的身邊,很是自然的就幫助她整理了耳邊的碎發,這個動作是那麽的隨意,她竟然還一點反應都沒有,好像是很正常的事情一樣。
這沈仲白感覺到了不爽,畢竟是自己首先過來的,顧嬙就應該陪著自己,但是沈千山突然出現,就好像是故意的過來看自己一樣,上一次在皇宮中,這兩個人合夥給自己演了一場戲,這比帳,他記在心上呢。
“本王到想要知道,九弟你平日中經常來丞相府嗎?怎麽如此的輕車熟路?”沈仲白的扇子已經收了起來,一起一落的輕輕的在另一隻手上把玩著,淡藍色的衣服隨風飄揚,後背挺直,定定的看著沈千山。
沈千山轉頭四下的看了看,一臉茫然的就對沈仲白說道:“我同丞相府的什麽都不熟,但是我對嬙兒十分的熟悉。”
話到最後的時候,沈千山將自己的目光放在了顧嬙的身上,這丫頭今天穿了一件淡色的衣服,平日中京城穿淡色衣服的姑娘多的很,卻只有她能將這淡色衣服穿的如此出塵絕逸。
顧嬙沒有說話,比起這院子中的幾個人,確實是同沈千山更加親近一些。
因為沈千山的出現,沈仲白也沒有了調戲顧嬙的心思,就對他說道:“既然九弟同嬙兒在一起,本王就不打擾了,先走了。”說罷將扇子一收,轉身帶著自己的侍衛就走了。
顧知畫往前走了兩步,卻發現自己已經追不上沈仲白的腳步了,甚至他走出去那麽遠,都沒有回頭看過自己,在這後花園的那麽長時間中,卻沒有將目光放在自己身上哪怕是一瞬間。
可越是這樣,就越讓顧知畫迷戀,就好像是飛螢明明知道那火光有危險,卻還是義無反顧的衝過去,越是危險,竟然就越迷戀。
沈仲白的背影漸漸的消失在轉角,過了很久,顧知畫終於是將自己的眼神收了回來,轉頭冷冷的看著顧嬙,那眼睛中是忍了好久都沒有落下來的眼淚。
沈千山十分長眼色的走到旁邊的涼亭中坐下來,待他走了之後,顧知畫終於是張嘴,聲音都變了,問道:“你知道我喜歡他,為何還要那麽對他?難道你也喜歡他?”
顧嬙冷笑,嘴角扯了扯,對上顧知畫的眼睛:“你該不會是認為天下的女人都喜歡那個男人?”
“那你為什麽要那樣?”顧知畫的聲音陡然提高了,接著狠狠的咬住自己的嘴唇,控制自己的眼淚。
顧嬙沒有回答,轉身就要走,顧知畫衝上來,伸手想要抓住她的衣袖,卻撲了一個空。
顧嬙動作飛快,似乎是根本就不準備給她說話的機會,讓她更加沒有發泄的空間。
好像是胸腔都要炸開了一樣,顧嬙是不是喜歡沈仲白這並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是不是喜歡她,看來在他還沒有過多的關注她的時候,趕緊找一個機會將自己同沈仲白的婚事提一提,用盡一切辦法將他爭取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