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也是有一定的目的,可卻時是寧紫鳶提出賜婚在前,沈仲白作為皇帝,賜婚還是很正常的,只是沒想到顧淮安這一次回來,直接就帶回了自己的未婚妻,不然這一切就不用建立在自己假扮宋芷汀身份的基礎上了。
“我倒是覺得,郡主應該擔心一下自己的處境,現在這個狀況就算是你說或者不說到底做了什麽,你也肯定是走不了了,那帳本你留這也沒什麽用,不過要是你喜歡,我大可以送給你,反正那是不可能作為證據,讓你在皇上面前告發我的。”
沈千山並不害怕,因為他心裡很明白的知道寧紫鳶手裡也有很多自己的相關證據,可自己手裡也有不少,他們父女的證據,如果真的要到了要撕破臉的那一步的話,自己也不會害怕。
“王爺就這麽確定,我手裡沒有其他有關於你的證據了嗎?這麽放心大膽?”
“我記得我好像跟你說過,我最不害怕的就是別人威脅我,因為威脅過我的人,早就已經過了奈何橋了,你算是為數不多還能在我面前第二次威脅我的人。”
“哦?那這樣看來我還是挺榮幸,”
“這都是另外的話了,不如郡主先看一看這些是什麽吧,說不定你也會對這些東西非常感興趣呢。”
沈千山從櫃子的暗格裡面放著的帳本拿了出來,這些帳本都是不太重要的,因為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帳本,所以他一直以來都沒有放在王府的暗格裡面,只是放在了這個院子裡,方便自己隨時能夠拿出來,沒想到今天還真的派上了用場。
寧紫鳶在聽到沈千山說這話的時候,臉色就已經變了,再加上看著這帳本多,多少少心裡都有些心虛,放開了帳本之後,才發現這哪裡是什麽可以威脅自己的籌碼,擺明了就是貨真價實的證據啊。
沒想到沈千山表面上對他們父女兩個人毫不在意,私底下還是收集了這麽多有關於自己父親的證據,這些證據如果交給沈仲白的,肯定比自己手裡的那些東西要更有說服力。
這些東西,是他們父女兩個人貨真價實勾結邊境的外族的證據,如果真的被發現了的話,不僅僅是他們父女倆,就連剛剛進京城不久的白澤,都有可能會被直接扣在這裡,甚至直接被處死。
“郡主也是從小飽讀詩書,應該不會不知道,通敵叛國是什麽樣的罪名吧?更何況咱們的皇上裡裡外外和外族之間打了那麽多次的帳,你覺得他會相信,你們這些往來,就僅僅是普通的貿易往來嗎?”
包括之前礦場的事情在內,這裡面記載的內容,可比寧紫鳶手裡的記載還要詳細呢。
“開采出了一大堆看起來非常堅固,實際上非常脆的礦材,加工成了兵器之後運送給了邊境,美其名曰說是洛平侯為了體諒邊關將士而鑄造的兵器,實際上無非就是這些非常容易斷的兵器運到邊疆之後,外族的人更容易攻打進來吧。”
沈千山已經得到了一些那個礦場開采出來的礦石,洛平侯不僅草菅人命,讓礦場上的礦工不分晝夜,不分晴雨的給他開采礦石,甚至還鬧出了不止一次的人命,這些事情都是沈千山在之後的調查中才得到的消息,有了這些,沈仲白是不可能包庇他們父女兩個的。
“你……你是怎麽拿到這些的?”
沈千山聽了這話之後其實是有些不屑的,“我早就已經說過,以你的腦子是不可能和我作對的,可是你卻偏偏不聽,做對到今天你得到什麽了?”
沈千山本來和洛平侯並沒有什麽過節,可偏偏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之後,他們兩個人就站在了隊裡面,雖然他這樣做也是無形之中給沈仲白帶來了壓力,可作為曾經在邊關打過仗的將士,他不想要看到那麽多的家庭家破人亡。
如果真的用這樣的兵器上戰場的話,注定沒有一個人能夠活著回來。
“為了你的一己私欲,就為了幫助白澤,你連這樣的事情都能做得到,得虧之前你還對沈仲白一往情深,竟然情深到要斷送了他的江山嗎?”
沈千山說起這話相當不屑,總有人自以為是為了別人好。
“我一早就不喜歡他了,像他那個樣子冷血無情的人,有什麽資格能夠坐在皇位上?難道是比誰殺的人多嗎?我是在曠場上鬧出了人命,可我也挨家挨戶的送去了撫恤,可沈仲白殺人的時候你何曾見過他眨眼?”
寧紫鳶這話說的不錯,就連身邊的三個人也都沒有辦法反駁,他們親眼看著沈仲白這麽多年來斷送了那麽多條人命,甚至就連他們幾個都幾次三番的差點在沈仲白的手動喪命,對於這件事情,他們確實無法反駁。
“可是一旦這場戰爭打響的話,邊關的戰士又得罪了誰?你給了她們不趁手的兵器,那麽容易斷,就相當於讓它們吃裸著不穿盔甲上戰場,白白送命嗎?”
顧淮安真的不明白寧紫鳶為什麽要這樣做,寧紫鳶和他父親手裡掌握著邊境的重兵,邊防圖之類的東西他們手裡應該都是有的。
可為什麽要繞這麽一大圈,通過把士兵手裡邊的武器給換掉來贏取這場戰爭的勝利呢?
“你懂什麽,那些人都是我父親手下的士兵,我父親怎麽會讓他們白白送命?那些兵器隨時運到邊疆了,可也只能當做是以後戰敗之後的一個借口罷了……”
寧紫鳶的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在場的其他人也都已經聽懂了。
說實話,寧紫鳶一開始其實並不針對他們,只是因為沈千山幾次三番地插手他們身邊的事,他們父女兩個人才會忍無可忍的出手,這次也是一樣。
“本來想先借著沈仲白的手把你除掉的,沒想到你比我想象的要聰明的多,怪不得你能跟他鬥了這麽多年還安然無恙的活著,原來真的是我小看你了。”
沈先生現在也不知道到底應該如何是好了,按理來說寧紫鳶要這事做的並不算錯,也算是無形之中幫了自己一把,如果這個時候把寧紫鳶交給沈仲白的話,自己確實有些不地道。
“我可以放了你,但是你從此以後不可以再出現在京城裡,如果你想和那個外族的首領白澤離開,就必須要答應我這個。”
沈千山也算是阻止了那些兵器被運送到邊境戰場,按理來說這些帳本對自己來說都是沒有用的,“你可以帶這些帳本一起離開,宋姑娘我們已經救出來了,我們可以當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
沈千山舒了一口氣,到底還是面前這個人心不狠,雖然寧紫鳶一回到京城,就傷了顧嬙,可這畢竟是她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這件事還是讓顧嬙以後自己解決吧。
顧淮安和姑蘇涼兩個人也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的一個發展,幸虧當時沒有殺了寧紫鳶,不然現在這件事情就不知道該如何收場了。
沈千山如此輕易的把寧紫鳶給放走了,可卻也裡裡外外盯著她,白澤和寧紫鳶兩個人也永遠都不會有機會再回到京城來了,洛平侯在京城和邊境所做的所有事情全部都付諸東流。
沈千山也很抱歉破壞了他們的計劃,可是這個樣子的計劃就算是真的成功了,也肯定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外族沒有這麽大的實力可以控制整個北安國,他們心中所有的向往,都是不可能發生的。
沈千山非常明白這一切,所以他能做到就是送這兩個人遠遠的離開,不如讓他們兩個人回到外族去,沈仲白在沒有特殊情況的時候是不會故意挑起戰爭的,所以他們兩個人會在外族生活的很好。
送走了她們兩個人之後,沈千山也順利的從山莊接回了顧嬙和楚天闊兩個人,他們兩個人也都平安無事,只是顧嬙在聽說沈千山就這個樣子放走了寧紫鳶之後,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平衡。
“那寧紫鳶當初捅我那一刀就這麽算了?”
顧嬙可不是什麽心地善良的活菩薩,有仇必報是顧嬙一直以來的宗旨,所以在這種事情上,她是真的覺得咽不下這口氣。
沈千山聽到顧嬙這樣說也無可奈何,他總不能現在再派人從寧紫鳶身上砍一刀吧,所以說這事兒確實是寧紫鳶做的不地道,可人都已經放了,也避免了一場大規模的戰爭爆發,顧嬙還總惦記著這一刀,以後肯定還會斤斤計較。
“可是人我都已經放了,現在派人追上去再給她一刀,有點不太合適吧?”
顧嬙根本就受不了這個氣,雖然現在派人衝上去補刀倒是不太現實了,可不代表自己不會用別的方式去整蠱寧紫鳶。
“也不是不行,這一刀我可以不還回去,但是有件事情你得幫我辦。”
顧嬙不是那種以德報怨的人,既然寧紫鳶捅了自己一刀,還裡裡外外給自己添了那麽多的麻煩,怎麽能這樣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