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安隱隱約約的覺得這一次的事情沒有那麽簡單,涉及到的考生實在是太多了,而且死掉的又是一些,平日裡面就做事張揚,我可能得罪了人的那些考生,萬一要是真的有人看他們不順眼,你才動手殺了他們的話,自己也很難處理接下來的狀況。
畢竟根據那個監考官說,這幾個學校的考生家裡邊都是相當有實力的,也不知道到底是做官的還是行商的。
在考官看著面前的顧淮安對這件事情非常認真,也知道在這個時候出了人命自己脫不了乾系,所以趕緊把所有的考生都聚集了起來,不讓任何一個有嫌疑的人能夠逃脫。
“這不公平,他們幾個人都沒有在考官安排的地方住可是我們這些窮人家的孩子可是一直都在考官安排的地方住的,根本就沒有機會能夠出去,也沒有機會和外面的人接觸。”
其中一個書生被關押起來的時候,似乎還有點兒憤憤不平,不過說來其實也是對的,誰被這個樣子莫名其妙的關起來,心裡肯定都有怨氣,只是……
顧淮安總覺得這個時候貿然出來的人,如果不是真的平日裡面性格就不好的話,就很有可能是做賊心虛,所以才會著急開脫。
“真相我會盡快調查出來的,不過你們現在誰也不能離開,因為那些死掉的人裡面曾經有得罪過你們的人,為了要保證這件事情能夠順利的解決,你們必須要留在這裡,等到事情調查清楚之後再做決定。”
顧淮安還算是比較人性的了,允許這些考生拿著自己溫習的資料待在固定的場所,他不希望損傷人命的事情再次發生,所以還派兵保護。
只是這樣的狀況不知道還要維持多久,因為除了那幾個人的身體之外,自己現在找不到任何的線索。
顧淮安作為一個大夫,自然要馬上去檢查死者的屍體,可是這些人看起來就是被虐打致死的,而傷口上也沒有什麽特殊的痕跡,不過,雖然是虐打,可是死者好像沒有任何反抗的痕跡,這就讓顧淮安感覺到非常的奇怪。
“這些官家子弟的所有資料都在這裡了,顧大人除了這些之外還需要什麽別的嗎?”
這個時候監考官反倒是改口了,從以前的富庶人家改成了官家子弟,顧淮安也,非常仔細的注意到了這一點,看來之前自己的想法果然是沒有錯,這些死去的人都是家裡有一定背景的。
顧淮安接過了檔案之後,仔細的看了一遍,才發現這幾個人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從小習武。
從小習武的人會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就被人毆打至死嗎?
孤環這種半路出家的都不至於在挨打的時候毫無反應,像他們這種從小就練武功的人,應該是對周圍的情況有更警惕的反應,怎麽會這樣呢?
“這幾名死者的家屬都已經聯系到了嗎?他們可以說些什麽。”
顧淮安的官位在朝廷之中還算是比較尷尬的,所以如果這幾個官家子弟家世確實比自己要高的話,到時候處理起來這件事情肯定有諸多的不容易。
“各位大人都已經過來了,不過下官已經暫時穩住了他們的情緒,大人可以先好好的調查案情。”
監考官還算是比較明事理的,現在畢竟是在調查案子,他雖然費了點力氣,不過還是成功的把這些死者家屬安慰了,想讓他們的心情暫時平複,最起碼不會在這個時候給顧淮安施壓。
“他們幾個人都是從小習武的,如果說警惕性的話,應該比一般人都要強,可是在她們身上本官看不到任何打鬥的痕跡,甚至於他們就像是單方面的挨打。”
顧淮安把自己所發現的事情告訴了面前的人,按理來說這樣的狀況是不應該發生的,可偏偏就是這麽詭異,任何不正常的地方都非常值得懷疑,所以他們必須要把這件事調查清楚。
如果說一個平日警惕性就非常高的人,就這樣沒有絲毫還手的余地就被打成這個樣子,甚至被打死了的話,無非就只有我這麽幾種可能,要不就是被下藥了,又或者是被什麽人灌醉了,再不然就只有可能是被人給催眠了,根本就沒有辦法活動自己的手腳。
這樣的事情在以前,顧淮安恐怕也不會相信,可是偏偏這一次,自己之前親眼目睹了沈千山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的那一件事。
顧淮安絕對相信有的人能夠控制人的思維,讓人做出一些和平常完全不同的舉動,可是真的有那麽多的人有這樣的本事嗎?上一次的那個催眠師還被沈千山關在王府的地牢裡呢。
“征求他們的同意,我想要驗屍。”
畢竟這是在科舉之中發生的意外,再加上這幾個人身份都比較特殊,官府根本就不敢派仵作去解剖屍體,如果顧淮安不發話的話,恐怕根本就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去動這個手。
可就算是這個樣子,恐怕對方還是很難接受,把他們死去的親人解剖,就為了調查事情的真相。
所以這件事情恐怕要等顧慧安親自出面了。
“算了吧這件事情對你來說也有點太為難了,還是我親自去做吧。”
就是不知道這幾個死去的考生家裡到底是什麽官員看了一遍之後似乎覺得不是什麽太大的官,可是為什麽這個監考官臉上的神色卻不是很好呢?
顧淮安走進了會客廳,早就已經掛滿了白布,死者的親屬也已經到了。
顧淮安果然沒有猜錯,面前的這幾個人個個來頭都不小,雖然官位不高,但卻掌握了整個北安國的命脈。
“顧大人,到底什麽時候才能調查清楚真相,還我孩子一個公道?”
顧淮安從剛才就知道面前的這幾個人身份不一般,卻沒有想到竟然是他們幾個。
“鄭大人,對於您家公子的事情,我也感到非常的遺憾,可是這也不是我們想看到的狀況,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希望通過令公子的遺體得到一些有關於案情的線索,所以這一次我是來獲取你同意的。”
這樣的事情不管他在誰的身上,恐怕都不會那麽輕易的答應,顧淮安也已經做好了要被對方拒絕的準備。
果不其然,對方馬上就翻臉了。
這個鄭業,其實和顧淮安說起來還有些淵源,畢竟顧淮安是做禮部尚書的,底下有不少的事情,其實都是鄭業一直在安排的,而且實際上他也是本次監考的官員之一,他自己的兒子發生這個樣子的事情,還能夠在這裡冷靜的坐著,已經很不容易了。
“顧大人,本官知道你年紀還小,可能不懂得這個樣子的感覺,可是那畢竟是我的兒子,我不可能讓他死了之後還要遭受這個樣子的待遇,所以這件事情本官不能答應。”
從這個鄭業身上看來,其實他的兒子不應該是那種囂張跋扈的人,最多就是會有一些嬌生慣養,顧淮安和鄭業相處的這些年之中,也從來都沒有聽過任何有關於他兒子的很差的風評。
這件事情恐怕沒有那麽容易了。
顧淮安就算是再怎麽被別人誇成神醫,也不可能在毫不觸碰屍體的情況下,就把死者的死因徹徹底底的調查清楚,所以顧淮安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去看一眼那些屍體,不僅僅是遠遠的看,最起碼要證明他們在被打死之前,有沒有被下過毒。
所以這一次,顧淮安決定鋌而走險,到晚上的時候去衙門的停屍房看一眼那幾具屍體。
這幾個死者的父親,也都明確的表示不願意讓顧淮安對自己的兒子做出些什麽,做一部淮安的勸解毫無進展,只能決定自己去查他。
皇宮裡,顧嬙剛剛才從沈薔薇的院子裡邊走出來,迎面就撞上了一個陌生的面孔,本來以為只是自己不熟悉的人準備低頭走過去的,卻沒想到對方卻攔住了自己。
“誒,你是什麽人?”
顧嬙很少在皇宮裡邊見到陌生的面孔,而且看面前的這個人打扮似乎像是一個郡主之類的人物,可是自己之前從來都沒有見過,難道是什麽外族的公主嗎?
如果真的是外族公主的話,如此猖狂的出現在北安的皇宮裡邊,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敢問閣下是……”
你以前的名字看起來還是很活潑的,看著面前陌生面孔的顧嬙,非常高興的站在他面前自我介紹,“我是公主,現在我問你兩個問題,你要如實回答。”
顧嬙肯定在心裡猜測面前的人是外族的公主,因為從來都沒有見過,可是看他這個樣子好像也不像是外來的人,這就讓顧嬙實在是覺得不好理解判斷。
“原來是公主殿下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如果有什麽問題的話就請問好了,小的一定知無不言。”
顧嬙不想要招惹任何好事的人,就算面前的人是外族的公主也是一樣,如果能夠離遠一點的話,自然還是要保持距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