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麽說,現在自己還是死不了的,可是再怎麽一動不動的躺在冰天雪地的地方,可就不一定了。
“唉,苦命……”
顧嬙能夠感覺到在山壁上產過來的那種及其犀利的視線,就算是離的距離比較遠,可她還是知道,那一定就是怕自己還能站得起來的容悅。
不過這一次,恐怕真的要順了她的心意了,自己好像是……真的站不起來了……
沈千山到了錦衣衛指揮司的時候,姑蘇涼和楚天闊兩個人正好被壓進來,而且楚天闊現在的臉色看起來也不是很好,顧淮安正在和門口那兩個錦衣衛理論,可是那兩個錦衣衛無論如何都不肯讓他接近,顧淮安看著也是很著急。
“等一下,沒有看到本王在這裡嗎?”
錦衣衛當然還是認的沈千山的,不過剛才和姑蘇涼兩個人打了一架,他們也受傷受的不輕,個個都是鼻青臉腫的,哪還有心思管站在這一位衙門口前的人是誰?
“九王爺,屬下眼拙。”
“把人放了,告訴你們指揮使,這兩個人我保了。”
沈千山在不了解事情的狀況的時候,能做到的也就只有這些了,看著楚天闊現在這個樣子,當然是不可能去殺人的,難道這些錦衣衛的人,都是些飯桶嗎?
顧淮安發覺楚天闊不對勁,趕緊掏出身上的銀針,封住了他身上的幾處穴道,暫時幫他控制住了狀況。
這幾天自己一直在擔心,楚天闊這麽多天一直都沒有回來,身上肯定沒有帶著自己給他的藥,會出現這樣的狀況是正常的,畢竟金丹吃下去之後,會一直反噬身體,藥可是一天都不能停。
“先把這個藥吃下去,這裡有王爺,不會有人能為難你們的。”
顧淮安倒還算是清醒的,知道沈千山能夠及時趕來,都是因為自己的妹妹跑過去把這裡的狀況都告訴他了,緊繃的神經也一下就放松了下來,最起碼現在有沈千山在,錦衣衛是不敢擅自動姑蘇涼和楚天闊兩個人的。
好巧不巧,錦衣衛都指揮使今天正好就在指揮使司裡面,這幾天他為了新科狀元和齊家二少爺被殺的事情,已經忙得焦頭爛額的了,好不容易有了這麽點證據,他怎麽能讓九王爺再來纏這麽一腳呢?
“王爺,不知道是不是屬下解釋的不夠清楚,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你這位朋友,屬下也是按規矩辦事,實在是不能開這個先例。”
“原來錦衣衛也都是些沒用的飯桶,我問你,新科狀元是不是能文能武?”
“是。”
“齊家二少爺是不是武功在京城裡面也是數一數二的?”
“那是自然。”
“他們兩個人,現在一個病成這個樣子,還有一個商鋪老板,就算是他們兩個人武功再怎麽高,也不可能做到在現場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就殺了新科狀元和齊家二少爺。”
沈千山腦子還算是比較清醒的,而且就算是他不知道楚天闊和這兩個人有沒有什麽過節,姑蘇涼總歸是不會有的。
竟然是沒有什麽關系的兩個人,姑蘇涼就不可能殺了他們。
“指揮使大人,如果換做是你的話,如果你有本事殺了這兩個人,你還會把自己的短刀,放在他們兩個身邊嗎?”
指揮使也知道,沈千山說的確實是有道理的,可是對於現在的狀況來說,他能做的也就是把現在嫌疑最大的人,全部都抓起來,這樣的話就算是上面怪罪下來,他也能有個交代。
“可是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他們兩個人,如果王爺拿不出什麽更確切的證據來的話,就不要為難我了。”
指揮使也不想要把已經抓到手的嫌疑犯再給放出去,所以就算是面前的人是九王爺,他也還是想要留下這兩個犯人。
“如果今天本王就是要為難你呢?”
沈千山當然也是不肯退讓的,如果今天不把他們兩個人帶走的話,錦衣衛裡面的手段自己可是見識過的,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誰也說不準。
姑蘇涼和楚天闊兩個人的狀態顯然都不是很好,像是被人下了藥,這麽長時間了,還沒有緩過來,沈千山不可能把他們兩個人留在這裡,萬一要是面前的這個都指揮使真的用了什麽下作的手段,自己可未必來得及救他們兩個人。
“那就別怪下官不客氣了。”
沈千山看著修延我在長刀上的手,輕蔑的笑了一下,“那我倒是想看看,你倒是想怎麽不客氣?”
“王爺這事情還輪不到您來插手,最好還是回去做你的甩手王爺。”
“那好,我可以不管,但是我的人我必須要帶回去。”
電光火石之間,沈千山的長劍已經架在了修延的脖子上,“而且這一句話,我不會再說第二遍。”
修延稍微冷靜了一下,與旁邊的人交換了個眼神,這才示意他把手裡的刀放下,“王爺,你想做什麽事情,我們錦衣衛沒有權利,也沒有那麽大的好奇心去過問,只是這件事情總不能不給我們一個交代,現在,我們就隻想破案。”
“十一,祁白,帶兩位公子回去。”
沈千山根本就沒有給修延繼續說下去的機會,就直接吩咐自己身後的人把人帶走。
“屬下明白。”
沈千山好像又回到了之前那個樣子,整個人身上都是生人莫近的氣息,劍還一直橫在修延的脖子上,他也半天都沒敢動彈。
見自家指揮使被挾持,身邊的錦衣衛就更是動也不敢動,根本就沒有人上前阻攔。
十一和祁白把姑蘇涼和楚天闊兩個人扶好了之後,沈千山才放下了手裡的長劍,稍微抿了抿嘴唇。
“這樣吧,本王也不為難修大人,人我是先帶走了,不過如果有什麽想要問的事情,大可以來我的王府上,本王隨時歡迎。”
一出了錦衣衛指揮司,沈千山也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說實話,這也是他這麽長時間以來第一次和錦衣衛正面對抗,畢竟無論如何,那都是由歷代皇帝直接管轄的,自己說不上什麽話。
顧淮安則是著急的給他們兩個人檢查,確實是被人下了藥,而且他們兩個人直到現在神智都不是很清醒。
聆音閣是暫時回不去了,不過他們要是可以現在雨花樓落個腳,畢竟那裡面全都是自己安排的人,不會有人敢擅闖那個地方。
和修延這麽一對峙,裡外裡也算是浪費了不少的時間,和顧淮安一起確認了他們兩個人沒有事情之後,沈千山才想著要回來找顧嬙,畢竟事情總是要好好解決的,他並不想,因為這一次的事情影響他們兩個的關系。
“自己一個人出去,怎麽可能呢?”沈千山當然不會相信,可是整個雨花樓上上下下都找了一遍,他還是沒有找到顧嬙,心裡這才有點著急。
派自己身邊的人沿著從這裡到錦衣衛指揮司的這一條路上,然後找一找有沒有看見顧嬙的人。
“你真的確定?”沈千山也實在是沒有別人可問了,畢竟雨花樓裡面的人,白天絕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睡覺的,幾乎沒有人會看得到顧嬙究竟是什麽時候出去的,所以現在他也就只能問問容悅了。
“真的,當時她離開的時候,還特意說了這麽一句呢。”
本來以為顧嬙應該是擔心自己會不會出什麽問題,所以跟著一起出去了,可是沈千山找了一大圈之後,依舊沒有找到任何關於顧嬙的線索,心裡就更是著急了,縱觀整個雨花樓上下,最有嫌疑的人,也就只剩下了容悅一個了。
就算是沒有抬頭,容悅也能夠清楚的感覺到,有一束視線,像是要穿透自己一樣,一直盯在自己身上。
這一抬頭,容悅就更是能夠確定了,果然是沈千山一直在盯著自己。
容悅就算是早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看見沈千山一步一步朝著自己走過來的時候,她還是心跳加快了許多。
“師兄,這是怎麽了?”
“你告訴我,她到底是什麽時候離開的?離開之前你們兩個人都說了什麽?”
顧嬙還從來沒有這樣一聲不吭的就離開,讓他如何不著急,本來還想著,回來之後就可以好好的和她解釋解釋了,可是現在怎麽連人都找不到了呢?
“祁白,十一,你們兩個人帶上手下所有的人,去給我找。”沈千山實在是沒有辦法保持冷靜了,顧嬙從來也不是一個會讓人擔心的人,她不可能一聲不吭的就離開。
可是一個多小時之後,沈千山手下的這些人還是灰頭土臉的回來了。
“找到了沒有?”沈千山根本就沒有辦法冷靜下來,九王府,聆音閣,甚至於之前已經關掉的賭場,以至於已經被查封的顧家,他一個人瘋狂的找了一遍,卻沒有半點顧嬙的痕跡。
“王爺,都找遍了,您所說的所有的地方,我們都派人仔仔細細的搜尋了一遍,以前我問了很多的人,可是都說沒有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