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嬙一看見容悅那個嬌柔造作的樣子,就覺得她像是在裝病,現在事情都已經這麽麻煩了,她就不能消停一兩天嗎?
“嬙兒,容悅他已經頭疼了好幾天了,我找了好幾個大夫都說不知道究竟是因為什麽,我也是沒有辦法了,所以才找的淮安過來的。”
沈千山不想因為這些事情繼續和顧嬙爭吵,因為本來就是沒有意義的爭吵。
“你為了她,在雨花樓裡面遍尋名醫,可你這幾天,根本連一句都沒有問過我們的情況。”
顧嬙冷冷的看著沈千山,“就是不肯相信我呢,她真的是在裝病,就算是她真的失憶了,她也是裝的頭疼,哥哥說了,容悅腦袋後面的血塊早就已經散了,根本就不會頭疼。”
“就算是大夫,就算是名醫,也只能看得出來表面的現象,就是因為那些大夫都這樣說,可是卻沒有任何辦法能夠緩解容悅的狀況,所以我才會請淮安過來的。”
姑蘇涼和楚天闊現在可是不知道去了哪裡,可他們到現在連孫掌櫃背後的人究竟是誰都還沒弄清楚呢,沈千山竟然還在雨花樓裡面遍尋名醫,就為了給容悅治病。
“王爺,你知不知道現在咱們最重要的是什麽?你怎麽還有心思在做這些事情?”
顧嬙真的是生了氣了,暗夜為了這件事情受傷,雖說沒有什麽大問題,可是他們每個人都在為了調查假銀票的事情上心,可是沈千山的心思,卻完完全全都在容悅的身上。
沈千山一直以來也都不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他也從來都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所以這一次,顧嬙實在是不能理解,為什麽沈千山始終就要圍著這麽一個女人轉。
“我會盡快處理好這邊的事情,銀票那一邊,我已經派人去幫忙了,這兩邊的事情我都不會放下,嬙兒,你得相信我。”
顧嬙有些不屑的笑了笑,“相信你?沈千山,你還有什麽資本讓我相信你,是你每一次對容悅的容忍,還是你對我的不信任?”
沒有等著沈千山的回答,顧嬙直接就轉身離開了。
沈千山總覺得,這一次自己像是堅持錯了。
“千山師兄,是出什麽事了嗎?”
容悅見顧嬙離開,便走了上來,以為是他們兩個人爭吵了什麽,只不過她也沒有說什麽,只不過是站在了沈千山的身邊。
“這個人怎麽這樣子呀,難道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嗎,怎麽能這樣跟你說話呢?”
“出了點事情,我的兩個朋友,現在下落不明的,她也是一時著急,才會這樣說的,你別在意。”
失憶之後的容悅膽子似乎也變得很小,武功也忘的七七八八的,現在的容悅,恐怕就算是和動手,都未必能站的了上風。
所以沈千山對她也是格外的照顧,至於之前的那些事情,沈千山當然不會總是拽著不放,畢竟那些事情都是已經過去的了,容悅現在這個樣子,最好還是不要刺激她會比較好。
容悅有些茫然的看著沈千山,轉過身卻緊緊的攥起了拳頭。
這些欺負自己的人,自己早晚有一天,會讓他們得到該有的下場,等著吧,下一個就是你顧嬙了。
“我其實還是覺得有點不太對勁,這個容悅,看起來不太像是失憶了呀。”
在回去的路上,顧淮安突然就說了這麽一句話,顧嬙一下子有點沒反應過來,不過還是很好奇,自家哥哥說的到底是什麽意思?
“你是說,她還記得什麽事情嗎?”
“她記得我。”
顧淮安緩緩的開口,其實腦子裡面也在仔細的回想,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上一次自己是被沈千山叫過來的,那個時候,容悅還是裝作不認識自己的,可是今天,她竟然連自己的名字都能叫上來。
“很正常啊,你不是已經去過兩次了嗎?”
“不對,按理說如果真的是腦子受傷,以前的事情都不記得的話,最近發生的事情,如果不是一直在重複,應該也是記不住的。”
顧嬙有點不太理解,“你是說要有人一直在她面前說,你到底是什麽人,她才會記得嗎?”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如果是像沈千山和小桃那個樣子,整天出現在她的面前的話,她能記得住是很正常的,可是我就只是在他面前出現了兩次啊。”
剛才給容悅把脈的時候,容悅可是一時不停的叫自己顧公子。
“她果然是裝的嗎?”
“倒也不一定,我說的也只不過是個別的狀況,我以前也很少見到這樣的人,所以也並不能下定論。”
顧淮安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顧嬙已經默默的把這件事情給記了下來,雖然說那天在雨花樓的時候,自己已經清清楚楚的看見了那個被羞辱,卻還是無動於衷的容悅,可心裡始終是不放心的。
姑蘇涼和楚天闊兩個人就好像石沉大海,一點消息都沒有,一天兩天也就算了,這套已經整整過去四天了,還是沒有半點的消息,實在是讓顧嬙有點坐不住了。
就在顧嬙根本找不到半點有姑蘇涼和楚天闊兩個人的下落的時候,就有更多不好的消息傳來了。
顧淮安的臉色很是不好,所以在進門的時候,甚至都沒有注意門檻,被絆了一下,本來脾氣就不好的一個人,又這樣事事不順,一時沒忍住,顧淮安也狠狠的啐了一口門檻。
“倒是為難那門檻幹什麽?不是你自己沒看見嗎?”顧嬙確實是有點沉不住氣了,不過現在的這個狀態,倒也不應該這麽著急啊自亂陣腳啊。
“還有心思坐在這喝茶呢?出大事了。”
顧淮安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露出這樣的表情了,顧嬙看見這樣的狀況也趕緊清醒了一下,“怎麽了怎麽了?是不是出什麽事情了?”
“新科狀元謝林,還有齊家的二少爺被殺了,兩個人死在一起了。”
“新課狀元?總不至於這麽快就得罪了人吧?”雖然說這件事情說到底應該和他們沒有什麽關系,可是顧嬙還是覺得有點可惜,畢竟也是個狀元,應該是個有才能的人吧。
顧淮安的臉色卻不像是顧嬙那麽輕松,“如果我是你的話,就應該考慮一下,這些本來和大家沒有什麽關系的事情,為什麽會讓我這麽生氣吧?”
“嗯?”顧嬙確實是沒反應過來。
“在那裡,錦衣衛找到了阿涼的短刀。”
顧淮安本來是不想要插手那件事情的,可是錦衣衛手裡應該也已經有證據了,不然的話,他們不會直接拿著那把短刀讓自己過來認。
顧淮安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辦法,姐,因為過來的時候,自己身邊還圍著不少的人,就算是自己不說,也一定會有人認得出來,那把短刀是屬於姑蘇涼的。
“他們兩個已經失蹤那麽長時間了,怎麽可能和這個新科狀元有什麽過節呢?”
顧淮安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可是現在這件事情我說了根本就不算,所有的證據現在都是指向他們兩個人的,你知道嗎,就是因為姑蘇涼平日裡面都帶著那把短刀,今天在朝堂上,有不少的人都認出來了。”
最棘手的還不只是這個,他們前幾天一直在尋找姑蘇涼和楚天闊的下落,現在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姑蘇涼和楚天闊兩個人現在根本就不在聆音閣裡面,錦衣衛已經出了懸賞令,若是真的抓到了他們兩個人的話,恐怕根本就沒有辦法經過自己的手。
這才是現在他最難處理的事情,就算是今天白天在大堂上和錦衣衛指揮使大吵了一架,也並不能改變什麽,就是因為這樣,所以今天他回來的時候才會這麽生氣。
“事情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呢?之前不是說他們兩個人去了孫掌櫃的茶莊裡面嗎?怎麽現在反倒是去殺了這兩個人呢,不可能吧?”
顧嬙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的,且不說他們兩個人都不是那種會隨隨便便殺人的人,就算是真的會殺人,也不可能對兩個素昧平生的人動手吧?
“這件事情肯定是有人陷害他們兩個,可是現在我們根本就沒有半點證據,而且憑我的身份根本就沒有辦法越級,也管不到錦衣衛的事情,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四處尋找現在還沒有下落的姑蘇涼和楚天闊。”
顧嬙一聽這話也著了急了,“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麽辦才好?”
“如果現在不能阻止錦衣衛的行動,那我們唯一能做的,應該就是比他們先找到姑蘇涼。”
楚天闊還算好說,畢竟在現場並沒有發現任何有關於他的東西,就算是真的抓到他們兩個人在一起,錦衣衛的人也不會沒有來由的給楚天闊定下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只是他們當時找人的時候,說過他們兩個是一起失蹤的,現在想想,真的是莫名其妙的欠了一大堆的麻煩。
早知道當時找人的時候,就不要鬧出那麽大的動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