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山最後還是把這個年輕人帶回了聆音閣,不為別的,最起碼也要知道,這個年輕人到底和皇宮裡面的那兩個人究竟有什麽關系,如果真的像他所說的那樣,他就只是隨機殺人的話,何必要選擇難度最大的皇宮呢?
這裡裡外外有那麽多守衛的人,他們就算是進出,都已經有諸多的不容易了,怎麽可能那麽輕易的就把皇宮裡面的人給殺掉了?
這個年輕人所說的話之中有非常多的漏洞,可是就一口咬定,這件事情和他有關,就好像和之前那個拚命的證明這件事情和他無關的人完全不同一樣。
沈千山就是覺得有很多地方都有點不太對勁,姑蘇涼也覺得這事兒絕對不像面前的這個年輕人說的這麽簡單,所以也讚同了沈千山要把這個年輕人帶回去的想法。
兩個人這一次帶回這個年輕的人的時候,並沒有受到阻礙,這個年輕人似乎也明白他們兩個人究竟要做什麽了。
就他們兩個人剛才的一舉一動看來,他們兩個人並沒有準備要對自己動什麽手的樣子,所以他也並沒有害怕,只是現在看來,這兩個人不弄清楚真相,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顧嬙看到這個年輕人出現在大堂裡邊的時候,實在是嚇了一跳,因為0昨天並沒有在香料房裡面見到這個人,所以看見一個捂得嚴嚴實實的人坐在大堂裡面,第一反應是被嚇了一跳。
一看到大堂裡面有陌生的人,接下來得反應,就是要遠離,畢竟自己身上的味道現在會有什麽樣的影響,誰都不知道。
可是這個年輕人看見顧嬙下意識想要退縮的樣子,竟然呵呵的笑了起來。
“其實你完全沒有必要如此的躲我,因為你身上的毒,全部都是我下的,對你並沒有什麽害處,雖然說是一種追蹤香,時間越久,味道就會越大,可是在你身邊受過影響的人,短時間內是不會再受到影響的,所以你並不用害怕,也可以正常的和他們接觸。”
這個年輕人看出了顧嬙臉上的惶恐和害怕,不過還是把具體的狀況全部都告訴了0,自己本來就是沒有想要惹這個人的,只是因為昨天3和2兩個人看著就知道是要對自己動手的。
所以自己才會想辦法,從這個看似和自己差不多瘦弱的男人身上動手,只是沒有想過,他們幾個人竟然這麽聰明,馬上就找到了問題出現在這個人身上的香味兒上,這一點倒是讓他並沒有想到。
“你是那個製香師?”
這年輕人把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顧嬙如果再不知道他的身份的話,就證明自己是個傻子了。
原來昨天沈千山和顧淮安兩個人所說的話都是真的,這個製香師看起來確實是不像一個平常人,打扮的如此詭異,坐在大廳裡面,他竟然沒有覺得有絲毫的異常,實在是讓人覺得不對勁可,是在他抬頭的時候,卻又給人一種非常詭異的感覺。
顧嬙總覺得面前的這個人好像是一個在開玩笑的小孩子一樣,不管什麽時候,好像一直都掛著一種惡作劇的微笑。
這種感覺,讓顧嬙覺得很不對勁,可是偏偏又沒有辦法說些什麽,這事兒不管放在什麽人身上,都不能算是一種錯誤吧?
自己總不能說,你笑得太醜態滲人了,所以你不要對著我笑了。
就算是人家喜歡笑,自己也管不著啊。
顧嬙雖然覺得有點心裡不舒服,可是這畢竟是沈千山帶回來的人,他的著裝打扮看起來詭異,也有可能只是他自己的個人愛好罷了,再加上面前的這個人,能夠清楚的說出自己身上現在的狀況,顧嬙已經可以完全的確定面前的人一定就是昨天那個調香師。
顧嬙不覺得自己和這個看起來像個小孩子的人能有什麽話說,調轉的方向就準備上樓去,與其在這個地方看著這個詭異的年輕人倒不如回到房間裡面多睡一會兒覺。
“你竟然是個女子。”
顧嬙正準備上樓的時候,大堂裡面的人卻突然隔著老遠的距離說了這麽一句話,顧嬙還是頭一次,在這麽遠的距離下被人認出了男女之分,整個人直接就愣在了原地。
可是底下坐著的人卻並沒有感覺到有多麽震驚。
“你在害怕我嗎?好像也沒有必要吧,我只不過是能看出你的性別而已,你也不至於如此害怕我。”
顧嬙回頭看了看坐在底下的人,總覺得這個少年,有一種和別人完全不同的感覺,實在是讓自己太害怕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的眼神詭異,就連見多識廣的顧嬙,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心裡直犯嘀咕。
好在這個時候,沈千山和姑蘇涼兩個人終於走了出來,剛才把這個年輕人帶到這裡的時候,他就突然吵吵著肚子餓了,這樣的狀況下,聆音閣都沒開張,怎麽可能給他找出什麽東西吃?
沒有辦法,他們兩個人就只能去後廚找了些東西,至於沈千山,他不覺得這個年輕人還能跑到什麽地方去,他既然已經決定了頂罪就一定不會輕易的離開,所以就去後面準備了一些辣椒。
顧嬙也是這個時候看見了他們兩個人,才敢開口。
“到底是什麽狀況,這個人究竟是誰?”
沈千山看著站在樓梯上的顧嬙,突然覺得很有可能顧嬙已經和這個年輕人打過交道了,所以臉上才會是這樣的表情,不過這樣的反應其實也是正常的了。
如果換作是其他人的話,估計早就已經覺得這個年輕人是個變態了吧,顧嬙能有這樣冷靜的表現,已經很超出自己的預料了。
“這個就是昨天在你身上下了香料的那個調香師,我們把他帶回來,是想要了解一些狀況,他可能和皇宮裡面那些案子有關,可是他卻不是直接的凶手。”
沈千山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就把顧嬙方才想要玩的問題給解釋了個清清楚楚,可是沈千山這麽一說,反倒是把面前坐著的那個少年,徹底激怒了。
“剛才不都已經跟你說了嗎?這件事情就是我做的,你怎麽還是不相信呢?”
沈千山已經懶得和面前的人做什麽解釋了,他分明就對這件案子的細節一點都說不上來,可是卻口口聲聲的說就是他殺的人。
可是實際上,當時的狀況和他所說的完全不一樣,那他卻執意要出來頂罪,就足以證明,他一定和這件事情有關系,就算不是他殺的人,他也一定知道這個人究竟是誰殺的。
“我沒有功夫在這裡和你說道理,如果你拒不承認究竟誰是凶手的話,我們就可以用嚴刑逼供的方式了,反正我手裡有好幾塊先皇禦賜的令牌,就算是當今皇上知道我濫用私刑,他也不敢說些什麽。”
顧嬙真的是佩服沈千山這樣胡說八道的能力,他手裡那幾塊令牌還不是從先皇手裡騙過去的?
那令牌,十有八九都是沈仲白的老爹給的,沈仲白如果想要收回來的話,隨時隨地都可以。再者說了,不管是什麽樣的令牌,好像都不可能讓人動用私刑吧?
面前的少年好像對於這樣的狀況並不是很害怕,反倒是揚起了頭。
“你要對我嚴刑逼供可以,不過我也有我的要求,你要把我的香給點上,不然的話,我會活活疼死的。”
沈千山突然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這嚴刑逼供,竟然還有想要催眠自己的,那萬一要是他在香料之中動了什麽手腳,自己也被他給騙了的話,自己豈不是虧大了?
“你難道真的不準備交代嗎?到底是什麽人值得你如此的庇護,他有本事能夠進得了皇宮殺人,就一定有本事脫離我的追查,你何必如此忠心?”
姑蘇涼實在是看不出現在的狀況究竟是怎麽樣的,不過這事情鐵定和這個年輕人有關,最起碼要先知道,這個年輕人究竟是什麽來頭的。
“行,那我們就先不問這些了,你先告訴我們,你叫什麽名字,我們總不能一直不叫你的名字吧?”
沈千山退了一步,算是做出了自己最大的退讓了,誰知道這個人竟然軟硬不吃呢?知道確定了這個人的身份,再順著他身邊的關系慢慢的找上去,說不對還會有別的線索。
這個年輕人簡直就是扮豬吃老虎的典范,能把他們幾個平日裡如此處變不驚的人便橫現在這個樣子,足以證明這個人絕對不是簡單的貨色。
“我?我叫九月。”
沈千山確實是沒有想到,面前這人竟然還有這麽一手,這連個姓氏都沒有,自己就更是不能查下去了。
“姓氏呢?你姓什麽?”
沈千山知道這個人實在古音引導他們兜圈子,可是現在他們似乎也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跟著一起兜圈子。
“林,林九月,你們隨便怎麽叫都行,只要你們不覺得膩歪,叫我月月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