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音對沈仲白的種種安排,沒有做任何的反駁,就只是點了點頭,也沒有說別的,準備好了馬車,便出了宮,只是這才剛剛到了九王府的門口,就被攔了下來。
“公主殿下,九王府現在不方便招待客人,還請回吧。”祁白正準備出門,卻不想,正好就撞上了剛剛走下馬車的沈司音。
沈司音本來還沒多想什麽,這突然被祁白攔了下來,這讓她不得不多考慮些事情,“這九皇叔都不在府上,不過就是顧公子和姑蘇然兩個在,怎麽就不方便進去了呢?姑蘇然現在是我的駙馬,我是公主,我為什麽現在不能進去?”
沈司音的隨從套好了馬車,佔站在了公主的旁邊,看著沈司音這盛氣逼人的態度,祁白也自覺不太好,如果自己這樣貿然的攔了下來,傳到了沈仲白的耳朵裡,就足以證明姑蘇家已經是在懷疑是沈仲白下的手了,可是現在,他們正在正廳裡面討論,下一步應該怎麽做,真的能夠讓沈司音進去嗎?
“公主稍安勿躁,屬下先進去通報一下。”
祁白無奈,只能把沈司音帶勁了偏院的會客廳裡,不過還好,沈司音從來都沒有去過九王府,所以根本就不知道九王府的正廳在什麽地方,所以祁白的這一關算是暫時混了過去,“公主稍等,我先去叫公子出來。”
祁白努力的保持著自己的平靜,快步的走了出去,趕緊去了大廳,“現在我們要怎麽辦?司音公主來了,說是來看看小公子。”
這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們都已經知道了,這一次並不是沈仲白派人下的手,可是沈仲白這幾天以來,接二連三的下聖旨,現在又讓自己的妹妹過來,不就是想知道他們現在究竟是什麽狀況嗎?
為了安全起見,也為了暫時躲過顧臨江的襲擊,姑蘇涼對外宣稱姑蘇然重傷未愈,到現在還是神志不清,生死未卜,看來沈仲白也想趁著這個機會,看一看姑蘇家究竟有沒有和朝中其他的官員勾結。
“姑蘇公子,看來現在這個樣子也就只能讓你先去那邊拖住她,反正無論如何,現在不能夠讓她進嬙兒的房間,我已經把她的人/皮/面具取下來了,雖說沈司音沒有見過嬙兒,可是還是會露餡的。”
顧淮安做的人/皮/面具,可以算的上是惟妙惟肖,一般人絕對看不出來半點的破綻,可就有一點,若是帶上面具的人沒有睜開眼睛,一點一點的自己調整的話,還是很容易露出破綻的,顧嬙現在還是昏迷不醒的,這人/皮/面具,根本就帶不上。
“好,那我先去跟她說。”姑蘇涼這兩天都沒有睡好,精神有些不佳,只是現在情況緊急,也來不及重新去洗漱,只能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跟著祁白就去了偏院的會客廳。
“草民姑蘇涼,拜見公主殿下。”姑蘇涼每次一見到這個盛氣凌人的公主,心中就有些不好的預感,實在是因為之前在商會的時候,姑蘇涼就已經察覺到了,這個公主在她自己感興趣的方面,簡直聰明得要命,有的時候就連自己都需要防備著點,免得哪一句就把自己的真話給套了出去。
“姑蘇公子快快請起,本公主竟然都不知道,姑蘇家和九皇叔之間的關系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了?姑蘇然在九王府裡養傷,九皇叔的侍衛甚至都不讓本公主進門。”沈司音看了看一直站在姑蘇涼身邊的祁白,更是氣不打一出來。
姑蘇涼也都已經猜到了,本來祁白就是侍衛,看見了沈仲白的妹妹,心中自然會有些慌亂,下意識的就會用別的借口阻止她,不要讓她進來,這是人之常情,他看了看身邊站著的祁白,“多謝祁侍衛帶路了,若是祁侍衛還有什麽別的事情的話,就可以先去忙了,這裡留我和公主就好了。”
沈司音看著面前溫潤如玉的姑蘇涼,更是覺得姑蘇然不如他了,整個人看著都出了神,知道祁白離開,姑蘇涼轉過身來叫她的時候,沈司音才回過神來,“哦,我今天是來看看姑蘇然的,聽說他前幾天遇刺受傷了,他現在怎麽樣了?”
“勞煩公主擔心了,阿然福大命大的,雖然那匕首戳中了要害的位置,可是還好,沒能讓阿然就這麽離開我,不過人雖然還活著,到現在都還沒醒過來呢,好在有顧神醫在,阿然才能保住性命,我與顧神醫是故交,所以才會暫時借住在九王府,方便他照顧阿然。”
姑蘇涼防備的看著沈司音身邊的人,若是沒有看錯的話,這個人應該是平日裡一直跟在沈仲白身邊的人,今天反倒是奇怪,怎麽跟在了沈司音旁邊?
這麽說剛才祁白攔住他們的時候,這個人都已經看到了眼裡,等到他們兩個人回去之後,今天在九王府,他們所見的所有事情,都會一字不落的傳到沈仲白的耳朵裡。
“既然這樣就好了,他沒什麽事,我也能放心一些,既然如此的話,我們也就不多做打擾,先行離開了。”從今天一進門的時候,沈司音就看的出來,整個王府都洋溢著一種壓抑的氣息,足以證明現在的姑蘇然其實狀況並沒有他們說的那麽好,他們一個個都憂心忡忡的,自己也不方便在這個地方打擾他們,還是早點回去好,把這些事情全部都告訴皇兄,皇兄也就不會再逼著自己出來看姑蘇然了。
姑蘇涼這才剛剛抬起頭,余光就看見了沈司音身後的那個隨從,碰了碰沈司音,似乎是給了她什麽暗示,沈司音的臉色稍微一變,“不過既然都已經來了,我還是應該去看看他,我就遠遠的看看,應該不會打擾到他的。”
沈司音不明白為什麽今天自己出門的時候,皇兄一定要讓他的侍衛跟在自己的身邊,自己才剛想離開這地方,這侍衛卻死活不願意,一定要讓自己親眼看一眼姑蘇然,沈司音雖然說有點不開心,可是畢竟這個人是皇兄派過來的,自己就算有一百個不願意也得聽他的,畢竟他傳達的是皇兄的意思。
“公主殿下,現在這個時候阿然還沒有醒過來,顧公子已經竭盡全力的在幫他了,難道公主還有什麽不放心的地方嗎?”
姑蘇涼一看見那個侍衛反常的動作,其實差不多,心裡已經有數了,看來今天的事情就是沈仲白特意派人過來看一看姑蘇然現在的狀況,可是顧嬙現在帶不上人/皮/面具,就算是遠遠的看一眼,也很有可能會露出破綻,更何況,沈仲白身邊的這個侍衛絕對是見過顧嬙的,若是被他看到的話,就真的前功盡棄了。
“其實沒有什麽不放心的地方,不過現在他畢竟是我的駙馬,我關心他一下也是應該的吧,難不成還有什麽是本公主見不得的嗎?”這麽一弄,沈司音倒也覺得有些奇怪了,自己的皇兄無論如何都要自己去看一眼姑蘇然的狀況,可是是他自己到了九王府的門口開始,無論是祁白還是姑蘇涼似乎都有意阻攔著自己,不想讓自己去看他。
越是想掩飾什麽,就越是讓她好奇,這下子不僅僅是皇兄了,就連自己都覺得有點奇怪,非要刨根問底不可了。
“公主,現在阿然重傷未愈,需要靜養,作為他的哥哥,我不希望任何人去打擾他養傷,還希望公主能夠體諒,畢竟他是這世界上我唯一的親人了,我不可能讓他受到任何的傷害,若是公主執意要進去的話,草民無話可說,但是若是打擾了阿然養傷的話,草民寧願以下犯上,也絕對不會讓別人在我的眼皮底下傷害我的弟弟。”
姑蘇涼說話的時候,緊緊的盯著沈司音身後的那個人,若今天來的就僅僅是沈司音一個人的話,倒還好糊弄,可是跟在他身邊的這個人,絕對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簡單。
顧淮安早就知道,今天的這件事情不可能就這麽結束了,趕緊回到了顧嬙正在休息的房間,想要把人/皮/面具給她戴上,費了好半天的勁,才好不容易帶上了,只是若是近看的話肯定能看得出來,這是人/皮/面具,而並非她的臉,接下來的事情,就只能等一下靠他們幾個人隨機應變了。
顧淮安放下了一半的床幔,正好遮住了顧嬙的臉,若是沒有刻意去看的話,應該是看不出來的,這個沈司音看起來對姑蘇然並沒有那麽大的興趣,隻盼著他遠遠的看一眼就好了,千萬不要湊過來。
姑蘇涼在門口敲了敲門,顧淮安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之後,才說了句請進,只是沈司音才剛剛走進這個房間,就被姑蘇涼攔了下來,“公主殿下,現在顧公子正在為阿然施針,若是您想要看看阿然,就站在這裡看就好了,不要太靠近,免得影響了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