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某人敬佩九王爺,同時也把顧大人當做是知己好友,舉手之勞,何談重謝!”
被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還沒有回來,幾個人也就在原地坐了下來,天色尚早,黃皓正在和顧淮安兩個人聊天,封遙或許是覺得自己融不進去,所以起身自己一個人進了樹林,顧嬙抓緊機會,偷偷地跟了上去。
顧嬙不會武功,但是反應速度還是有的,要不然之前怎麽能打傷池淵呢,顧嬙偷偷地跟在了封遙的身後,只要趁著他放松警惕的時候,偷襲他,很快就能弄明白,這個人究竟是什麽身份了。
沈千山雖然知道顧淮安身邊的人應該是值得自己放心的,可是畢竟自己從來都沒有見過這個人,防人之心還是要有的,更何況這個人從自己離開那棵樹下,進來樹林的時候,就一直鬼鬼祟祟的跟在自己身後呢?
沈千山一時之間拿不準身後的人究竟想要做些什麽,所以便想要走到更深的地方,捕捉很急的將她解決掉,他從腰間拔出了自己的匕首,緊緊地握在手中,藏在了身前。
顧嬙還以為自己偽裝的很好呢,弓著腰藏在封遙身後不遠處,看著他的腳步慢慢的放慢下來,趕緊加快速度跟了上去,想要趁著他不注意的時候,拿掉他臉上的人/皮/面具,看一看這人究竟是不是自己想見到的那個。
卻沒有想到,就在面前的人盡在咫尺的時候,封遙卻猛地一個轉頭,手中的匕首雖然沒有衝著要害,卻足夠重傷,顧嬙來不及閃躲,被這匕首劃破了領口,鎖骨上也留下了一道紅印子,還好只是擦破了點皮。
顧嬙好不容易才站穩了身子,看著面前的人還心有余悸,方才那匕首,可是貨真駕駛的朝著自己的脖子來的,自己剛才要是沒躲過的話,現在恐怕已經死在封遙的匕首之下了。
一看也躲不過了,顧嬙索性就直接去拽封遙的臉,只可惜兩個人之間的距離還是被顧嬙低估了,就差一點點,還是被封遙給躲開了。
顧嬙沒能抓住封遙,兩個人一下子就僵持了起來。
顧淮安本來以為沈千山應該會很快和自己表明身份,所以事情會進行的很順利,畢竟嬙兒就只是想要去看一看封遙的臉,確認一下是不是他們料想的那樣,這個封遙,就是沈千山假扮的。
可是眼見著兩個人進樹林已經很久了,卻一直沒有出來,也沒有半點動靜,顧淮安難免也會有些擔心,和黃皓打了聲招呼,也一個人走進了樹林。
“這位公子這是什麽意思啊?今天才第一次見面,就偷偷的跟在我身後,難不成是想對封某下手嗎?”
沈千山能感受到,對面的這個人不像是自己猜的那樣,想外表看起來那樣的弱不經風,甚至還是練過內功的人,從方才交手的時候,沈千山就已經把面前的這個人劃進了危險的范圍內,防備之心就更甚了。
“封將軍,我就只是想求證一件事情而已,封將軍若是沒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的話,為什麽對我如此防備呢?”
顧嬙實在是想知道,這個人究竟是不是自己朝思暮想的沈千山,無論是從身形還是從語氣,實在是太熟悉了,讓自己不得不去考慮,再加上自己能看的出來,這封遙的臉上有問題,哪怕是接下了面具之後,自己只是空歡喜一場,那也好過現在一點希望都沒有吧?
“公子,你如果再這樣繼續下去的話,封某就不客氣了!”
沈千山又不懂得什麽易容術,自然是覺得自己面前這個有內力的人,絕對不會是自己認識的人,根式沒有想過面前這個人是自己的妻子,直接就把顧嬙給推開,“公子,若是你在胡攪蠻纏的話,封某就真的不客氣了。”
顧淮安找到他們兩個人的時候,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打鬥已經一觸即發,差一點點就要打起來了,一個就死活要撤掉對方的人/皮/面具,另一個就始終僵持著。
顧淮安眼見的情況不好,趕緊上前攔下兩個人,“這又是怎麽了,你們兩個人怎麽打起來了?”
看見顧淮安過來之後,沈千山才放下了戒備,沈千山對顧淮安自然是沒有什麽防備的,將自己手中的匕首放下,站在了顧淮安的身邊。
“顧公子,你的侍衛偷偷的跟在我身後,意圖不軌,難道你就不準備跟我解釋點什麽嗎?”
顧淮安哪裡還顧得了這些,看看自己的妹妹脖子上的紅痕,再看看封遙手裡的匕首,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怎麽還用兵器!”
顧淮安湊到顧嬙的身邊,十分關切的看了看她脖頸出的傷,確認只是一點點的擦碰之後,才轉過身來,聽見封遙這樣說,也板起了臉,“這裡沒有別人,你不如直接把人/皮/面具揭下來,若是等下出去了之後再把人/皮/面具揭下來,恐怕就不好收場了。”
沈千山稍微愣了一下,果然,這南齊的人/皮/面具,終歸還是沒能騙得過顧淮安這樣的高手,又或許是因為顧淮安對自己實在是熟悉,所以才會一下子就看出自己的破綻?
“原來都瞞不過你。”
沈千山聽顧淮安說這裡沒有外人,也就放心大膽地把面具揭了下來,“其實我本來也沒想到會在這個地方遇見你,一直也沒能找到機會和你們聯系,不過現在,我終於回來了,你們以後也就不用為我擔心了。”
看著封遙臉上的人/皮/面具被慢慢的扯了下來,顧嬙的眼睛也移不開了,“沈千山……”
沈千山聽見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慢慢的轉過頭去,看著她眼中的種種情義,眼眶也覺得有點發酸,過了半晌,才反應過來,自己方才差一點動手的人,究竟是誰。
“九王爺竟然對自己的王妃動手啊,真是,嘖嘖嘖……”顧淮安也不想在這裡繼續打擾他們,可是獨留下他們兩個人留在樹林裡面的話,時間長了會惹人懷疑,所以隻好背過身,轉過頭去。
半年的時間,讓沈千山感覺恍若隔世,這半年以來,他經歷了很多,也知道,顧嬙真的是因為自己受了很多很多的委屈,“嬙兒,你受委屈了。”
沈千山上前擁住顧嬙,手臂緊緊地環住她,半年的時間,若是在平時,也無非就是兩個季節,可對於他們兩個人來說,長的就好像是過了一輩子一樣,顧嬙這才反應過來,在沈千山的懷中就哭出了聲。
感覺到自己胸口伏著的人正在輕輕的抽泣,沈千山還以為是自己力氣太大,趕緊松開手臂,“嬙兒,你這是怎麽了?我回來了啊。”
沈千山的聲音輕輕柔柔,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樣,這半年來,自己無時不刻不在想著顧嬙,現在終於見到了,心情竟然是如此的複雜,不知道究竟應該說些什麽,不過兩個人既然見面了,也就好了。
顧嬙這才發作,握緊了拳頭一拳一拳的砸在沈千山的胸口,卻都收著力道,“你知不知道我一個人在皇宮的時候有多害怕?你這麽長時間以來也不聯系我……”
沈千山的眼圈有點發紅,手指摩挲著顧嬙放在被自己劃傷的地方,“嬙兒,我錯了,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在離開你了。”
顧嬙慢慢的抬起頭,看見那張自己熟悉的臉,一下子就又愣住了,已經過去半年了,自己終於又見到了朝思暮想的人,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一邊留著眼淚,一邊慢慢的把自己臉上的面具揭了下來。
“沈千山,半年了,你竟然這麽狠心……”顧嬙一時之間沒抑製住,直接就又撲進了沈千山的懷裡,也不知用了多大的力道,猛地錘了好幾下。
沈千山看見顧嬙,心中了然,將懷中的人抱的更緊了一些。
“嬙兒,我這半年不再你身邊,你竟學了武功了?方才我才沒敢認你。”
顧淮安聽了這話,才轉過身來,“這我倒是可以解釋,嬙兒在皇宮裡大病一場之後,好不容易才逃了出來,姑蘇涼也是為了想要讓她能夠好好地調養身體,所以才把內功的心經教給她的,除此之外,可就沒有別的了。”
沈千山輕輕地拍了拍顧嬙的後背,“好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放心,以後不會再離開了,我們永遠都在一起。”
“誰要永遠跟你在一起!”顧嬙直接推開了沈千山,滿臉的嗔怪,“方才你還用匕首差點殺了我。”
看著這一對歡喜冤家,顧淮安也忍不住笑出了聲,“看來嬙兒這一次無論如何都要跟著我出來,是你們兩個人之間的心靈感應,早知道事情是這個樣子,我當時就不應該阻止她出來。”
顧淮安走進樹林的時候,心一直是懸著的,生怕那張面具揭下來之後,嬙兒沒能看見自己想要看見的那個人,那種希望過後的失望,恐怕會讓她受到更大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