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起來吧,淳楓,把公主送回宮,沒有我的允許,暫時不許她出宮。”
顧嬙本來還以為,沈仲白的世界裡全是利用呢,卻沒有想到,他對自己的妹妹其實也還是不錯的。
“抱歉各位,剛才司音給大家添了麻煩了,以後我會嚴加管教,不過,今天來,朕是有一件事情想要和這位姑蘇然公子打聽,不知道方不方便?”沈仲白對於那幅畫,唯一的線索就是姑蘇然了,出了來找姑蘇然,他也沒有別的辦法。
顧嬙心裡一驚,本來就怕沈仲白會因為那幅畫的事情頂上自己,不知道他這次來找自己,究竟是因為想要拉攏自己,還是想要問有關於那幅畫的問題。
“咳咳,舍弟有空,若是不方便讓我們聽談話的內容的話,我去給皇上準備一個雅間。”姑蘇涼自然不知道那畫中的玄機,隻覺得是今天的商會上,沈仲白注意到了姑蘇然這個人,所以才會來。
顧嬙和沈仲白進了雅間,實在是渾身都不自在,自己本來就已經厭惡面前的人,現在還要用另一個人的身份跟他交流,實在是有些詭異。
“皇上,有什麽問題不妨直說。”
顧嬙實在是覺得有點難受,她覺得在沈仲白面前的時候,總覺得自己好像是快要被看穿了一樣,再加上剛才那個司音公主,她實在是覺得先前他們議論出的那個方法,似乎並不是很有效。
“姑蘇公子一表人才,可有婚配?”
“啊……啊?”顧嬙緊張了半天,怎麽都沒有想到沈仲白,開口竟然會問這樣一個問題,自己這模樣,看起來最多也就是十八九歲,按照男子的年齡來說,應該還沒有許什麽婚事,怎麽突然就提起了這個話題了?“沒有,哥哥說了,草民年紀尚輕,這樣的事情還是過幾年再說。”
“朕現在倒是有個機會,雖說我這個妹妹有些刁蠻任性了些,可骨子裡還是十分的善良,都已經十六歲了,還沒有選好乘龍快婿,不知道姑蘇公子對司音,可有什麽意見?”
顧嬙哪裡敢說對這個公主有意見?不過聽沈仲白這話的意思,怎麽好像是要把自己招做妹婿了?
“皇上,草民哪敢對公主有什麽意見,公主雖說是任性了些,但是看起來也實在是很……很可愛了。”顧嬙根本就想不出別的形容詞可以形容沈司音,又不能駁了沈仲白的面子,就只能這樣說。
“那既然姑蘇公子對司音沒有什麽意見,那我看這門親事也就可以這樣定下來了吧,朕即刻回宮,馬上就下聖旨,你稍微準備一下,朕選一個良辰吉日,你們二人就成親吧。”
“成親!”
沈仲白一臉笑意的走出了房間,身後跟著一臉苦相的顧嬙,姑蘇涼雖然並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但是還是笑著迎了上去,“皇上慢走。”
顧淮安最擔心自己的妹妹,看著沈仲白走出一段距離了,趕緊上前詢問顧嬙,“剛才他都與你說什麽了?”
顧嬙直到現在還沒完全反應過來,只能木訥的張口,“他要招我為駙馬……”
幾個人千算萬算,想到了沈仲白一定會過來拉攏姑蘇然,但是卻沒有想到,沈仲白這一次的棋,下的確實是精彩,不給姑蘇然一官半職,直接把他招為駙馬,倒是省事了。
“你怎麽回答的?”
“自然是拒絕了,只不過他根本就沒有給我任何說話機會,他說他一回皇宮,就要馬上下聖旨,現在可怎麽辦?”顧嬙這才恢復了一點意識,趕緊抓住了顧淮安的袖子,“哥哥,要不你給我做那種假死的藥吧,我們換個身份繼續?”
沈仲白總不至於會把自己的妹妹,許給好多人吧?
“這不行。”姑蘇涼歎了口氣,“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起碼你這次可以名正言順的進宮去,也可以和朝中的眾位大臣搞好關系,這或許是個機會呢?”
顧嬙哭喪著臉,“什麽機會啊?這萬一要是真成了親,他們發現我是個女的,那我的身份不就全都暴露了嗎?”
“不行,不能跑,這件事情你得答應下來,但是一定要有條件的答應。”顧淮安也覺得姑蘇涼這話說得對,若是錯過了這個機會的話,不知道還要等多久。
過了好一會兒,祁白才進了聆音閣,看見他們三個人都愁眉苦臉的,趕緊湊了上去,“怎麽了,又出什麽事了?”
“沒什麽大事,等會兒再跟你說,你剛剛去幹什麽了?怎麽去了這麽長時間?”顧嬙好不容易才慢慢的平靜下來,看著面前似乎很激動的祁白,有氣無力的開口。
“南齊國來的使臣,聽說喲是來和親的,讓北安國嫁個公主過去。”祁白似乎很是激動,將桌子上的茶水一飲而盡,看著顧嬙。
“這也不算是什麽好消息啊,現在對我來說,最好的消息可能就是你跟我說,皇帝已經決定把沈司音說不好聽了,不然的話一切消息現在對我來說,都不算好消息。”
“不不不,我說的不是這個,我要說的是,剛剛我在街上看見了,南齊的使臣,我看這有些眼熟,不多看了幾眼,沒想到那個騎在馬上的使臣,和我對視之後,對著我比了個手勢,那是王爺手下的侍衛才知道的手勢,我覺得,那可能是王爺的人!”
“什麽?你說真的嗎?”顧嬙聽到這話,馬上就沒有辦法平靜了,這麽長時間了,自己一直都沒有得到沈千山的消息,追風也一直在找,一直沒有線索,若是祁白說的真的是沒有錯的,那馬上的事情真的是和他打了手勢,說不定那個使臣會知道沈千山的下落。
“當然是真的,他的動作幅度不大,但是我能看的明白,他是在跟我表明身份。”祁白激動了半天,說不定在和那個人接觸之後,還能得到王爺的消息也說不定。
姑蘇涼聽了這消息,心裡也覺得高興,卻沒想到,一轉眼傍晚的時候,沈仲白就派人送來的請柬,次日的晚上,會在皇宮宴請南齊使臣,同時也邀請了姑蘇然。
“這可算是個好機會吧,趁這機會,你就可以去問一問,那個所謂的南齊使臣,是不是真的知道王爺的下落。”顧淮安幫著祁白準備了一張人/皮面具,畢竟顧淮安和姑蘇涼都不經常進宮,所以沒有辦法時時刻刻保護著顧嬙,只能有祁白去做這件事情,順便也能幫著顧嬙確認一下,那個南齊使臣,究竟是不是沈千山的侍衛。
暗夜得到了蘇景賢的幫助後,順利的以南齊使臣的身份前往了北安的京都,本來想要趁著身邊的人少的時候去一趟聆音閣,卻沒有想到,剛剛到了京都,就看見了在街上四處遊蕩的祁白,祁白一直看著自己,自己也就給他打了個手勢,希望他能看懂,雖然還沒有見到王妃,可應該很快就能見到了吧。
顧嬙眼見著這門婚事是推不掉了,只能盡量的拖延時間,畢竟小時,如果真的像沈仲白,那麽著急的話,恐怕是會鬧出笑話來的,所以自己大可以借用需要準備時間這樣的說法,來蒙混過去一陣子,推看來是推不掉了。
“若是稱病的話,說不定還能撐上一陣子,我們也有機會能在朝中發展自己的勢力,你這個身份,雖說是有些尷尬,但是對於我們的計劃來說,應該還是比較重要的,今晚你便可以在皇宮之中的宴會裡大顯身手,若是你有機會能夠接近那個南齊使臣的話,也方便我們去,調查清楚王爺的下落。
顧嬙萬般無奈,隻好答應了下來,顧淮安我怕他出什麽問題,在臨走之前不停的盯著她應該要注意的事情,姑蘇涼也教了她很多,不過最重要的還是要看顧嬙自己,在那場宴會上會怎樣發揮了。
祁白帶上了人/皮面具,還特意將自己腳下的鞋子墊的高了一些,換上了一身深藍色的衣服之後,整個人顯得和以前完全不同,就連顧嬙都覺得認不出。
相比起顧嬙的有所顧慮,祁白倒是顯得非常的興奮,一想起那天那個使臣,對著自己的那些手勢,祁白就越發的確定,那個人一定是王爺身邊的人,絕不會有錯。
南齊和東良不一樣,東良算是小國,能夠開戰都讓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了,更不要說是還和北安的軍隊僵持了那麽多天,南齊反倒是一直和北安相安無事,也就是兩面都互相桎梏著,所以兩邊才一直沒有動手。
所以這南齊來了使臣,北安國確實是要隆重招待的,這大殿上設宴,文武百官盡數聚齊,可不是一般的使臣來了能有的待遇。
姑蘇然的身份畢竟還是平民,雖說沈仲白已經擬好了賜婚的聖旨,但是畢竟還沒有發下去,大家也都還不知道,姑蘇然不能太晚到,早早的就在大點的門口候著了,還好天氣已經漸漸的回暖,否則還不知道要凍上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