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的深處十分的幽靜,就算是隔著重重的樹影,顧嬙還是能清楚地聽見不遠處一男一女的聲音。
這樣的環境,這樣的聲音不用多想,顧嬙也知道躲在管事後面的兩個人究竟在做什麽了,只是這光天化日的,這樣做究竟是不是太猖狂了?畢竟先皇新逝,再加上宮中嚴禁男女私通,難不成有人可以藐視宮規,公然冒犯?
顧嬙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麽想的,竟然鬼使神差的走了過去,湊近了,才聽見了這一男一女交談的具體內容。
“我讓你拿的東西,你拿到了沒有?禮部和公布的人已經在籌備沈仲白的登基大典了,你莫不是後悔了?”男人
一聽見裡面的人說起了沈仲白的事情,顧嬙就更加好奇了,只是還隔著一定的距離,顧嬙並不能從這個男人刻意壓低的聲音之中,辨別出這個男人的身份。
顧嬙也不敢繼續朝前走了,只能站在原地,這周圍都是竹葉,輕輕一動就會發出很大的聲響,顧嬙並不想要揭穿兩個人的奸情,只是現在這樣的狀況,她實在是好奇者兩個人的身份。
“還不是因為那個該死的顧知畫,送了我一件上好的料子,還讓我幫著他一起對付她姐姐,誰知道她是想要算計我,讓我不僅因為衣服的事情被三皇子訓斥,還因為公告然讓顧嬙下不來台,被三皇子冷落了好幾天了。”
女子的聲音一出,顧嬙還有些猶豫,可是這女子所描述的場面,不就是那天沈仲白茶會時候的事情嗎?這個和別人偷情的女子,竟然是雨側妃!那這個男人會是誰?在這禁宮之中,敢和沈仲白的女人私通,膽子也不是一般的大,難不成……
聽著那男子所說的話,顧嬙心中已然是有了答案,除去沈仲白和沈千山,這皇室之中剩余的子嗣實在是不太多,有能力和沈仲白相抗衡的就更是少之又少,若是自己沒有判斷錯的話,那男人應該就是……
“你幫我解決掉沈仲白,我自然不會虧待你,不過若是你背叛我,你可別忘了,你與我私通,可是要滿門抄斬的,沈仲白那麽要面子的一個人,要是知道自己的女人背著愛他和自己的弟弟偷情,就算是你們柳家有再怎麽通天的勢力,也一定逃不過這一劫的。”
“你倒是說的好聽,你密謀弑兄,也不比我強到什麽地方去。”
“你最好把我要的東西快點拿給我,我可沒喲那麽多的耐心,能等到你給我細水長流。”
“放心吧,你我青梅竹馬,相處了這麽多年了,難不成你還信不過我嗎?”
顧嬙把頭探了出去,果不其然,這裸著上身的男人,就是五皇子沈仲言。
沈仲白最近應該也能察覺得到,自己身邊有很多股勢力都在蠢蠢欲動,所以他才會把自己的登基大典提前了那麽多,沈仲白沒有什麽安全感,只有真正的坐上了那個皇帝的位置,他才能安下心來。
顧嬙也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傻乎乎的雨側妃,竟然有這樣的心機,甚至根本就是身在曹營心在漢,坐著沈仲白的側妃,心裡愛著的人卻是五皇子沈仲言。
只要沈仲白一天沒有登基,這皇帝之位就不一定會花落誰家,只是現在九王爺沈千山顯示被軟禁,現在雖然解禁,卻實在是老實了很多,大抵也就不會有什麽大的作為了,沈仲言和沈仲白兩個人無論是誰登上了皇位,就柳家的實力而言,雨側妃都能穩穩地在后宮擁有一個不錯的地位,實在是計劃長遠。
若是沈仲白登基,第一件事必定是先殺了沈仲言,若是這樣,沈仲言和雨側妃的事情,就這輩子都不會再有任何人知道了。
沈仲言也確實是膽大包天,沈仲白都已經快要穩坐皇帝之位了,怎麽他還這麽大膽,敢跟沈仲白的側妃藕斷絲連?顧嬙只見過沈仲言幾次而已,本來以為沈仲言是個謙謙公子,溫潤如玉的樣子,卻沒想到,暗地裡竟然會做這樣苟且的事情。
雖說顧嬙對沈仲白並沒有什麽好感,可遇到這樣的場面,不免還是要同情一下沈仲白,沈仲白的身邊,就只有這麽三位側妃最為得寵,雨側妃完全是因為家中的勢力,所以才會讓沈仲白如此的上心。
至於顧知畫和沈薔薇兩個人,就完全是各憑本事了。
“放心吧,我已經在沈仲白的茶水裡做了手腳,我會找機會把他的令牌拿過來的。”雨側妃本就生的妖豔,此時杏眼微眯,更是勾魂攝魄,顧嬙趁著他們兩個人正是動情的時候,沒有注意到自己,趕緊順著怪石後面,迅速的離開了。
卻沒有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顧嬙回到清心宮的時候,就只有飛雪一個人在自己的房間門口守著,這倒是讓顧嬙很是吃驚,按理說流霜跟丟了自己,應該會很快的回到清心宮裡,確認自己有沒有回來,怎麽會到了現在還沒有回來呢?
流霜確實是沒有找到顧嬙,卻實實在在的撞上了正在顛/鸞倒/鳳的雨側妃和五皇子沈仲言,他也不敢輕舉妄動,直接就施展輕功,到了沈仲白所在的房間,像沈仲白稟報了這件事情,本以為他們過去的時候,應該正好能趕上他們兩個人快要結束的時候,能正好得個正著,卻沒想到,到了沈仲白趕過去的時候,兩個人還死死地纏在一起,根本就沒有要分開的意思。
沈仲白看著赤身裸體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心中的怒火瞬間就升了起來,自己娶進府三年的妃子,竟然會和自己的弟弟做這樣的苟且之事,是個男人也都不會能忍受的了這樣的事情,沈仲白抽出了流霜身上的佩劍,直接就架在了五皇子的脖子上。
冰涼的觸感從頸間傳來,沈仲言一下子就不敢動彈了,看著身下的雨側妃驚恐的眼神,他不用回頭,也大概能知道,站在自己身後的人,究竟是誰了。
“好呀,仲言,你可真是我的好弟弟。”
刀都已經架在脖子上了,沈仲言怎麽可能還像剛才那麽猖狂,轉過身來就跪在了沈仲白的面前,“哥,我錯了,是這個女人勾引我的,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敢了……”
若是顧嬙留在這裡,現在一定會給面前這個男人一個輕視的眼神,這男人剛才還那麽腹黑,現在被染撞破了奸情,竟然會把所有的罪責都推給身邊的這個女人,這樣的男人,未免也太沒有擔當了。
“仲言,我本來以為,你會老老實實的在自己的府上,等我登基之後,你就能好好的做你的甩手王爺,可是你偏偏不願意,你竟然想要來盜取我的令牌,難道你是想殺掉我,自己做這個皇帝嗎?”
沈仲言沒有想到自己剛才所說的話,會被沈仲白的人聽見,造成了這樣的後果,這下子自己連為自己開脫的機會都沒有了。
“三哥,三哥你聽我說,都是這個女人,都是她誘惑我的,是他說能偷到你的令牌,還說他們柳家能夠幫助我登上皇位,所以我才會這樣做的三哥……”
另一邊的雨側妃,在看見沈仲白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失去了說話的能力,嚇得連衣服都還沒有穿起來,聽見沈仲言兩三次把所有的罪責都推到了自己身上,這才反應過來,將自己身側的衣服拽過來穿起來。
“殿下……臣妾……臣妾……”
雨側妃雖然腦子並不那麽靈光,卻也知道,事已至此,無論自己再怎麽解釋,沈仲白都不會再相信自己了,“臣妾並沒有想要謀害殿下的意思……”
“雨兒,你進我三皇子府已經三個年頭了,我對你可有什麽不好?你竟然時時刻刻心心念念這我的弟弟,你這樣,對得起我嗎?”沈仲白手中的長劍始終沒有從是這樣的脖子上離開,在和雨側妃說話的同時,長劍直接就劃過了沈仲言的喉頭,鮮血一瞬間噴湧而出,濺了一邊的雨側妃一身,她有些驚恐的看著還睜著眼睛的沈仲言,一下子就癱坐在地上,十分惶恐的看著沈仲白手中的長劍。
“殿下,殿下饒命啊……”
“放心,”沈仲白放下了手裡的長劍,慢慢的靠近雨側妃,蹲了下來,用手指挑起了她的下巴,“我怎麽忍心就這麽把你給殺了呢?”
雨側妃害怕的不停地顫抖,一下子就保住了想要離開的沈仲白,沈仲白伸手揮開了她,冷冷的對身邊的流霜吩咐,“五皇子重病,不治身亡,側妃柳氏,不守宮規,與人私通,施以梳刑。”
流霜回到清心宮的時候,已經是晚膳過後了,今天也是難得,沈仲白沒有到清心宮來,一定要和自己一起用膳,倒是讓顧嬙輕輕松松的吃了一頓飯,吃完飯之後,就讓飛雪給將清心宮其他的等都熄了,隻留下自己這屋子裡的幾盞燈。
早些睡下,沈仲白一定不會那麽不合時宜的來打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