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南宮樂一臉緊張地看著魚管事,寶兒沒來看他,他心裡正鬱悶著。
見魚管事上‘門’找‘藥’閣閣主回幻‘門’,他便自然而然地想到,該不會是寶兒出了什麽事,畢竟今天她用了十分凶猛的一招。
魚躍豈會聽不出南宮樂的心思,可惜他真是想多了,寶兒丫頭這會兒非但沒事。
身邊還有著一位俊逸不凡的少年在,別的先不說,光是拚長相,南宮樂這家夥已經慘敗無疑了。
魚躍想著,不禁用眼角的余光悄悄地掃了一下站在最邊上一直沉默不語的千絕,心中繼續暗道:倒是這個叫千絕的,似乎還能比比。
魚躍乾笑一聲,回了個不是答案的答案,“總之,‘藥’閣閣主,我就先請走了。”
其實百裡塵在見到魚躍的那一刻心裡就已經有數了,他會來找自己。
多半是小武出事了。不過他也不傻,知道沒必要說破,於是他和魚躍拜別了倚月‘門’一行人,便火速往幻境‘門’趕。
兩人走後,躺在‘床’上的南宮樂皺著眉道:“我看一定是寶兒的身子出了問題,要不然她不可能不來看我的!”
一邊的沈楓沒好氣道:“我們帶你走的時候,她還好好的,要出事早出事了,剛才人家不接你話,那是給你點顏面,就你傻傻地看不清。”
南宮樂面‘色’微黑,不悅道:“就算不是她出事,那也是她‘門’下的人出事,她沒法‘抽’身來看我,我也是能理解的。”
聽南宮樂到了這份上還在維護安寶兒,沈楓當場就炸了,“我說你們一個個的都是怎麽了?
千絕為了那丫頭失去了個人賽的資格,這也就罷了。你倒好,為了那個丫頭命都不要了?
你是南宮家的獨子,你要是出了什麽事,你這是害人害己,你知道麽?”
“我、我這不沒想到那土‘門’主出手居然那麽狠嘛?
再說了,我們南宮家是做什麽的,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可是醫‘藥’世家!”
南宮樂言下之意,他這命想丟都難。
沈楓旋即甩了他一記白眼,“可以啊你,現在你知道自己家是醫‘藥’世家了?
當初你以死要挾你家老爺子就是要學武不學醫的時候,你怎麽就不記得你是生在醫‘藥’世家的?”
“……”
見沈楓怒意滿滿的模樣,南宮樂捂著‘胸’,痛苦道:“哎,我難受啊!我覺得我快不行了啊!我不管!我要見寶兒,我就是要見她!”
沈楓‘揉’了‘揉’腦‘門’,心煩到不想開口。
“我去。”
千絕冷不防地冒了一句話,轉身就走了出去。
屋內安靜了好一會兒,南宮樂也沒再裝了,他朝沈楓三人看了看,“他去什麽?”
沈楓輕歎道:“大概是去幫你找那丫頭過來吧。”
南宮樂一喜,樂呵呵道:“還是千絕師弟夠兄弟!啊哈哈哈……”
沈楓瞧南宮樂一臉歡喜,都不好意思打擊他,他怎麽就不動腦想想,千絕那家夥什麽時候對別人上過心?
對於他而言,除了他自己以外的人,應該都算別人吧?
魚躍和百裡塵趕到一毒殿的時候,小武已經沒事了,可憐兩人大眼看小眼,互看了好久都沒緩過神來。
安寶兒帶墨玄夜回了主殿,經詢問,她才知道小武之所以能痊愈,是因為他將小武體內的妖獸毒盡數吸到了自己身上。
聽了真相後,某‘女’嚇壞了,圍著某男左三圈,右三圈的,將他看了又看,一顆心高高懸起,生怕他突然有什麽變故。
“我沒事的。”凌墨笑道。
“真的沒事嗎?你可別騙我啊!”
安寶兒的視線仍在他的身上來回轉悠著,盡管他說沒事,可她還是放心不下。
凌墨很享受她對自己滿是關懷的模樣,伸手輕輕一拉,就將她抱進了懷裡。
‘唇’對準她的額間就是一啄,“傻瓜,都說了,以後我在哪裡,你就在哪裡,我不會讓自己出事的。那點妖獸毒對我沒有害處,你放心好了。”
“真的一點害處都沒有嘛?”
安寶兒就是沒法子完完全全放下心來,她仰起頭,那雙閃閃發亮的水眸裡只有他一個人。
“這麽擔心我?那…一秒鍾都不要離我身,親自驗證?恩?”
“……”
一秒鍾都不要離身神馬的。
嗷,倫家又不是狼‘女’!
“噫,師……夜,你好壞啊。”
凌墨莫名,“哪裡壞了?”
“一秒鍾都不要離你身,你、你還說你不壞?”
“這怎麽就壞了?”
顯然,兩人對同一句話的理解有些偏差,安寶兒童鞋再次暴‘露’了她思想上的汙點……
“一秒鍾都不離你身,你不累嗎?”
“不累。”
“你!你不累,人家會累的啊!”
凌墨不解,“為什麽?”
“……”
“咳咳咳!”
一聲連咳打斷了主殿一層內的兩人,魚躍尷尬地撓了撓後腦杓,“那什麽,不好意思啊。”
凌墨冷冷地掃向魚躍,忽然有種想乾掉他的衝動。
“額,魚管事,你怎麽來了?”
安寶兒忙從凌墨的懷抱中掙脫了出來。
魚躍瞟了眼安寶兒身邊的俊美少年,轉向安寶兒道:“回代‘門’主的話,倚月‘門’的千絕找您,他人已經在殿前‘花’園裡了。”
“千絕?”
安寶兒摩挲著下巴,這家夥來找她做什麽?看在他幫過自己的份上,自己沒理由不見的吧?
安寶兒想了想,點頭道:“好,我馬上到,你先替我打聲招呼。. 。”
魚躍應了聲“好”,恭恭敬敬地向後退去,在徹底轉過身子的那一秒,他還是沒忍住,偷偷地瞄了眼安寶兒身旁的美少年。
巧的是,凌墨此時恰好一臉不爽地瞪著他。
魚躍嚇得猛地一抖,趕緊壓低腦袋,快步走出了主殿。
安寶兒見狀,莫名道:“怎麽了?魚管事是哪裡得罪你了?你幹嘛那樣瞪他?”
安寶兒收回視線,悶悶不樂地看向她,嘴上說著沒,心裡已經不知道將魚躍暴打了多少回。
安寶兒見他一副‘陰’陽怪氣的模樣,想問又不想讓外頭的千絕等太久,思量了下還是決定先把外面的家夥解決了。
“夜,你在這裡等我下,我去去就回。”
“我……”也去。
凌墨都沒來得及把話說完,安寶兒便已經三步並兩步地走了出去。
他鬱悶了,可這還不是令他最鬱悶的,最鬱悶的是他看到她邊走的時候還不忘撫了撫自己的發,理了理自己的裙擺。
似有什麽堵在心裡,某男越是回味她走前的行為舉止,心裡就越堵。
千絕是誰?有他重要麽?
這麽著急地去見他做什麽?還特地為他整了整儀容?
凌墨黑著臉,瞬移到了‘門’邊,眯起眼聚‘精’會神地偷窺起了外面的狀況。
殿前‘花’園內,一銀袍少年與一白裙少‘女’面面相對。
“你說什麽?可是‘藥’閣閣主沒和我說啊?”
千絕一臉從容,面不改‘色’道:“‘藥’閣閣主並不知道,他走後沒多久,南宮師兄就說他痛得厲害,快不行了。”
恩,南宮樂那家夥的確是這樣說的。
千絕想了想,更加神定了。
“怎、怎麽會?”
安寶兒開始緊張了,千絕這貨怎麽看都不像是那種會開玩笑的人,再者他也不像是會專程上‘門’來開玩笑的人啊!
難道說,南宮樂是真的不行了?
“所以你來是?”
“帶你去見他。”
安寶兒咬了咬‘唇’,秀眉緊蹙,南宮樂是因她而傷,眼下他都快不行了。
自己的確該去看他。她不僅要去看他,她還得想辦法救他!
“好,我和你去。不過你先等等,我、我回去取些東西。”
安寶兒哪裡是要回去取東西?
她可不敢撇下主殿裡的那一位,連句話都不留就跟別人走了。
千絕覺得麻煩,一把抓住她的手就要帶她飛,“我們那裡不缺東西,走了。”
“……”
安寶兒看了眼千絕緊拽著自己的手,又回頭焦急地看了眼主殿。她的直覺告訴她,如果她就這麽走了,某男一定會生氣,後果會很嚴重!
“那個……”
安寶兒急了,她想要回去和師父打個招呼,簡單地做個說明,可她又不方便告訴千絕,主殿裡還有人在等她。
她不想暴‘露’師父,準確地說是不想主動去暴‘露’他。
“放開她!”
一道‘陰’沉而冰冷的聲音伴隨著一道白影如颶風般向安寶兒襲來,凌墨準確無誤地一把抓起安寶兒的另一隻手。
強行將她扯進了自己懷裡,並惡狠狠地瞪向了邊上的銀袍男,“你是誰?”
千絕腳下一頓,見忽然竄出來的白衣少年怒意盎然地直視著自己,兩手還緊緊地將安寶兒圈在懷裡,他心裡暗暗不爽,陡然生出一種不適來。
“你又是誰?”千絕眯了眯眼。
凌墨就跟沒聽到他說話似的,自顧自道:“我讓你放手。”
千絕輕哼一聲,勾了勾‘唇’,似是挑釁,又似是很平靜,“我看該放手的是你吧?”
凌墨不語,看著他的目光又沉了沉。
兩男相對,都有著天人之姿,視線相‘交’,皆有隱隱動怒之跡。
一邊如月下竹,君子之風,一身正氣;一邊如夜中蓮,隱者之風,變幻莫測。
千絕抓著安寶兒的手不禁又緊了幾分,同樣凌墨也不甘示弱地將她往自己懷裡又按了按。
霧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