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親王府門口,管家在門口一直等著我。多遠開始叫我:
“念歡郡主,新年快樂!快進屋,外邊兒涼著呢!”
君兒拿出我去年教她玩兒的撲克已經組織好牌局就開始鬥牛了。一見我進屋,忙招呼我過去。明敏在一旁幫宮女盛夜宵給每個人,見著我就訴苦似的跟我說:
“二嫂今天手氣太好,已經把我身上的銀票贏光了!”
“今天可是在她家,運氣好也是正常,改天去你家,你就把她給贏回來!”
玩了好一會兒牌局,啟希說煙花就快開始了,我們又全部轉移陣線,出了府,去到了城樓上。這裡不僅可以俯瞰整個紫禁城,還是仰望天空的最佳視角。城樓上的老百姓比較多,為保安全,榮親王府的侍衛就守在我們周圍。身邊有人在叫,煙花開始了!一時間漫天的五彩繽紛,喜兒拉著我的衣袖高興地蹦了起來!在這樣美妙的時刻,我身邊的人,都是那樣的快樂,沁碧挽著啟希在看天空,啟織摟著明敏在看天空,君兒拉著啟齊高興的像個孩子。如果啟閣還在的話,這會兒應該是他拉著我的手別再他披風裡,我的頭靠在他的肩上,仰望著天空。
啟閣,新年快樂!
“嘿!”
嚇我一跳,面具男不知道怎樣到了我身邊,
“是你。”
我四下看了看,這貨居然能越過榮親王府的侍衛來到我身邊?也對,今天除夕,人太多了。他側著臉,看著天空的煙花說:
“要不要去玩兒點刺激的?”
見我一時間沒給他回應,徑直拉著我就開跑。站在我身後的侍衛一見我被人拉著跑,頓時就大聲呵斥並追了上來,動靜一大,連啟希他們都驚動了。啟希和啟織都紛紛叫人去追,務必把我給救回來,啟齊在地上撿到了一隻火折子,上面刻有皇室特有的記號。喜兒在一旁明顯被嚇倒了,可一見這火折子就說:
“這人剛才在河邊就和郡主說過話,還用這火折子幫我們點了河燈!”
“二哥,是宮裡人。”啟齊把火折子遞給了啟希,啟希看著手裡的火折子,表情凝重了起來,會是誰呢?
從城樓上一路狂跑,繞了幾條小巷才躲過追來的侍衛,我氣喘籲籲的看著面具男:
“這就是你說的刺激!?”
跑這麽遠,累死寶寶了!
不過,面具男顯然也沒好到哪裡去,也喘著大氣:
“瞧著你長的秀氣,沒想到你倒也能跑!”
“廢話,男子漢誰不能跑!”我整理一下帽子,可不能讓他瞧出來我是個女的。
“跟我走吧。”
從小巷出來,走了一段小路,居然出現了一個大湖,有好多人在這裡跳舞!湖面上也飄著許多花燈。大家一見到面具男紛紛行禮。我不禁對他的身份好奇了:
“你是誰,大家怎麽都對你很恭敬似的?”
“我,是整個紫禁城最帥,最年輕的公子,除了長得好,人也善良,大家尊敬我很正常!”
切,不吹牛皮會死啊。
大家騰了一個地方出來給我們,兩大碗酒放面前,在座之中最年長的人起身,大聲說:
“新年快樂!”
大家也都站了起來,仰頭一飲而盡:
“新年快樂!”
這酒一下肚,人就有點晃了,古代的酒比現代的酒濃的不是一點點啊。我拿著碗開始跟著在跳舞的姑娘們一起跳,姑娘們一見我去了,也就紛紛圍了上來。手裡的酒又被人倒滿,說著新年賀詞,又一碗下肚。我今天晚上可是剛跳完舞,但那時給皇宮裡的人跳的,這會兒,我面前的全是皇宮外面的人,他們怎麽就不能看看皇上看過的舞蹈呢?我隨手拉過一個女孩子,小聲在她耳邊說:
“美女,我帶你們跳舞啊!”
酒碗一丟,舞蹈開始!跟著我的動作,在場的樂師也很配合的更換了曲調,剛才在跳舞的女孩子們也都跟著我一起跳,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跳的人越來越多,我大聲的祝在場的每一個人新年好!在場的每一個人也都祝願我新年好。新年好呀,新年好呀,祝福大家新年好!我們唱歌,我們跳舞,祝福大家新年好!遠遠的,面具男站在火堆旁看著我。我朝他笑,他也笑。
“面具,謝謝你啦!”跳完舞,整個人都覺得好飄,相許是酒喝多了,索性躺在了地上。面具男坐在我身邊,看著我,不解的問:
“面具?”
“你又不說你是誰,就只能這樣稱呼你啊。”
“那我叫你什麽好呢?”面具男無奈的笑道:“我可以叫你瑾兒嗎?”
“哈哈,瑾兒。這麽巧,以前也有人叫我瑾兒。只可惜啊,現在沒人叫我瑾兒了。你為什麽要選這個稱呼?”這人的側臉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卻又想不起來到底哪裡熟悉。
“我一直想叫卻不敢叫出口的名字”
“好啦,你現在叫出口了。”
“是啊,終於叫出口了。”面具男深深的舒了一口氣,我笑他傻,他也不在乎,自己一個傻傻的笑。
“Hi , gay , come on !”我懟了一下面具男的胳膊,面具男愣愣的看著我,我繼續說:
“沒有什麽是說不口的,人生何其短,很多事情你再不做,說不定以後都沒機會做!”
“現在還不是時候。”面具男輕聲回道。
我伸手就給了面具男的頭一巴掌,哐的一聲響,面具男瞪著我,我聽到這聲音卻笑了起來:
“這聲音,真的是久違了。”
“什麽?”
“以前,我打另一個瑾兒的時候,就是這個聲音。哐!可是後來,”我輕輕的歎了口氣:“後來他就去了遠方,一走就沒了音訊,好多年了。”
“他為什麽會去遠方?”
“因為,打仗啊,西南戰亂,那麽多人,怎麽就偏偏他去,呵呵。又或者是因為……”我想起了啟瑾吻我的那一幕:“想要的得不到吧。”
面具男看著我:
“他想要什麽?”
我看著遠處還在繼續的煙花,幽幽的回到:
“我。”
面具男過了好一會兒才接上話:
“幾年之後的現在,他能得到了嗎?”
“誰知道呢,物是人非,時間可是能把可能變成不可能,把不可能變成可能的。你呢,你的瑾兒現在在幹嘛?”
“她也在遠方。”
“遠方怎麽那麽多人?哎。”我輕歎一口氣,瞄到前面的酒碗裡還有一口酒,伸手就去拿。面具男伸手要去搶,我來勁了,加快速度拿到了碗,一口就把酒給喝完了。
“嘿,面具!及時行樂,致青春!”我高高的舉著酒碗,重重的摔在地上。
可是和我預想的畫面有點不一樣,酒碗滾了兩圈,沒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