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當葉澤心中冒出這種想法、再看向姚想的時候,忽然發現她似乎有些變了一下臉色。
“有了!”
她突然道,“現在去找鬱晴吧,她能感知到那個空間能力者喪屍的位置,先將他殺掉,就相當於斷掉蘇懷雅一隻手臂,以後我們也就不用再擔心會被他偷襲了!”
葉澤一想對啊,他怎麽把這件事給忽略了呢。
那個該死的喪屍能力者,他早就想徹底弄死了。
姚想說完就往房間外面跑,連睡衣都不換,一副急著要去找鬱晴的樣子。
然而葉澤的直覺卻再次預警,他忽然想到,為什麽姚想剛才沒有把這個建議說出來,而是直到自己心中冒出要把她打暈的想法後,才突然提出?
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麽貓膩?
他眯起眼睛,冷冷地道:
“慢著!”
姚想身體一僵,一臉疑惑地轉頭看向葉澤。
“怎麽了?”
她的臉色在以一種飛快的速度變得蒼白,比剛才的那陣還要來得迅速、且猛烈。
葉澤面無表情地問她:“臉色這麽難看,你是在計算什麽嗎?”
姚想臉上露出一抹強笑,道:“我這不在計算成功率嗎,如果我們現在過去抓那會瞬移的喪屍,到底能不能成功。”
“我讓你計算了嗎?”
“啊、啊?”
“我說,我讓你計算了嗎?”
葉澤一把捏住她的下巴,質問道:“還是別裝了吧,你到底在瞞著我什麽?”
“啊?我沒有啊?你是指什麽?我昨晚大姨媽來了沒告訴你?”
“少來!”
葉澤用上力氣,捏住她的下半張臉,更加嚴厲地逼問:“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麽?說!你到底是用什麽辦法讓吐真藥劑失效的!?”
姚想一下慌了,眼珠亂轉,臉色蒼白如紙。
葉澤冷笑著嘲諷道:“別算了,還是省著點心力吧,連葛宇都沒辦法算透我的,把所有事情老老實實交代出來,我興許還能饒你一命。”
可誰想,姚想竟然雙眼一翻撲通摔倒,直接暈死過去了。
這.
葉澤蹲下身檢查,翻開她的眼皮,發現她雙眼瞳孔上翻,毫無焦距,是真的暈過去了。
心力透支過度?
葉澤很無語,忽然產生了一種把時間倒轉回來,然後製止她這種愚蠢行為的衝動。
但他知道這更蠢,姚想肯定是背著他在搞什麽事,眼見得事情即將敗露,所以瘋狂計算,導致心力急速消耗,直接昏迷。
這個蠢貨
葉澤就知道她會背著自己搞事!
他一隻膝蓋點在地上,陷入沉思,作逆向推理。
姚想沒有選擇把所有的一切如實告知出來,說明她很清楚,就算她說出來也得不到葉澤的原諒。
所以,這女人肯定玩得很大。
這讓葉澤臉上的表情變得冰冷起來。
沒想到姚想跟在他身邊這麽久,最終還是選擇了背叛。
到底是為了什麽事情,要背叛他?
既然之前的吐真藥劑沒有起到作用,那麽,那時候姚想說的所有話自然都不可信了。
葉澤發現,所有的事情都必須打翻了重來,自己必須獨立用理性來推導姚想的目的。
推導、推導.
但這讓他怎麽推導啊?
難道真的就跟夢境中的一樣,她的終極目的是把自己的時間能力拿到手?
是了,也許從最開始遇見姚想的那一天起,她就一直在心心念念這件事。
只不過,之前都一直壓在內心的最深處,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現在有能力,這個渴望又蠢蠢欲動起來了。
葉澤不怪姚想,因為這種渴望是無可厚非的,試想,如果他是姚想,站在姚想的角度,遇見他這麽逆天的能掌控時間的能力,自己也有能力去偷、去騙,就算不講武德,也絕對會試著去搏一搏。
搏一搏,單車變摩托。
但是,理解並不等於會原諒。
葉澤深深歎了一口氣。
因為他知道,姚想這個女人,已經不能留了。
他要乾掉姚想,送她上路。
盡管這個女人是真的喜歡他,盡管他們是如此曖昧的關系。
不過,在此之前,葉澤還必須搞清楚一件事。
那就是姚想這家夥,到底在瞞著他幹什麽?
到底是什麽樣的陰謀,讓她絕對不敢對自己吐露分毫?
那麽,到底要怎麽做才能讓她開口呢?
葉澤不禁陷入沉思。
一想就是好幾分鍾。
忽然,房門打開,露出一個淑媚少女的身影。
正是鬱晴。
“葉澤?”她疑惑地問,“什麽情況?姚想怎麽躺在地上?”
葉澤眼前一亮,來得正好啊!
憑鬱晴的聰明程度,這件事肯定不在話下。
“她自己暈過去了。”
對於鬱晴,葉澤當然非常信任,畢竟都已經跟她確定關系,把她當成是自己的女人了。
於是,葉澤就把剛才發生的事,以及自己的猜測,原原本本的跟她解釋了一遍。
“什麽?姚想竟然算計你,把自己的心力都算得耗盡昏迷了?”
鬱晴臉上露出一個可笑至極又厭惡至極的表情,但眼睛裡,卻帶著明顯的愉悅之色。
“哼!她果然還在惦記你的能力!葉澤,這你還能輕饒了她?”
“當然不會。”
葉澤心中已經斷絕了最後一絲不舍,殺掉姚想這個女人雖然很可惜,但沒辦法,誰叫你自己作死呢?
你對我不義,那就休怪我無情。
他淡淡道:“我會送她上路的,不過在此之前,我必須搞清楚她到底是個什麽樣的計劃,她到底是在如何騙我。”
鬱晴輕輕點頭,“確實,這件事必須搞清楚,她不可能沒有一個完整可行的計劃,呃!”
鬱晴說著說著,竟突然捂著腦袋跪在地上。
葉澤趕緊上去將她扶住。
“你怎麽了?”
“頭頭突然好疼。”
葉澤關切地問:“怎麽回事,頭疼的話我也沒辦法輕易回溯治療啊,要不我讓穆妍過來用水元素給你治療一下?”
“不用,可能就是有點用腦過度了。”
鬱晴呆了呆,然後又突然恢復過來,臉上露出毋需擔心的表情。
然而,葉澤心中卻產生了一種異樣的感覺,像是她變了一個人似的。
雖然還是這張漂亮淑媚的臉,臉上還是這讓人安心的微笑。
但葉澤就是感覺,她變了一個人。
不過,即便如此,葉澤依舊能有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放下戒心,以為鬱晴還是那個鬱晴,剛才自己感到的那絲異樣只是錯覺罷了。
“你真的沒事?”
“沒不,有事,非常有事,必須親一下才能好的那種。”
葉澤無奈,輕輕在她唇邊親了一下。
結果,讓葉澤萬萬沒想到的是,只是這麽簡簡單單的一個吻而已,卻讓鬱晴流下了兩行清澈的淚水。
他驚訝極了,甚至有些到驚慌的程度。
“怎、怎麽了?”
鬱晴什麽都沒說,主動送上香吻,動作粗狂,猴急得不行,就像是在沙漠徒步了三天三夜的旅人那般饑渴。
葉澤被她抱住猛親了好一陣,才堪堪將她推開。
“你在幹嘛,現在可不是做這種事情的時候!”
“不好意思.實在是沒有忍住。”
鬱晴低下頭,露出宛如少女般害羞的模樣,又像埃及豔後一般嫵媚動人,主動湊到他的懷裡,身體發燙,就像是乾柴烈火一般的燃燒,天雷勾地火,讓葉澤禁不住心跳加速,獸血沸騰。
但是,他並沒有順著心中那股欲望行動,而是開始仔細端詳鬱晴的樣子。
因為實在是太熟悉了,這個害羞的神態。
葉澤皺起眉頭,總感覺鬱晴此時的羞態是那麽的熟悉,但一時又有些回憶不起來。
錯覺吧?
他輕輕推開鬱晴。
“別這樣,現在不是做這種事的時候,快幫我想想辦法,到底怎麽才能讓姚想把自己的計劃說出來。”
“emmm這樣吧。”
鬱晴被推開也沒惱,就當剛才自己那些沒羞沒臊的動作不存在一樣,眼珠一轉道:“你把她單獨交給我,我保證說服她。”
“單獨交給你?”
“嗯,有些話,是不能當著你的面說的。”
葉澤立馬明白鬱晴的意思了,她是想要把姚想的計劃詐出來。
“但姚想能算啊,你對她使用任何計謀都是沒有用的。”
“她能算,我不讓她算就行了。”
鬱晴催促葉澤,“你趕緊出去吧,去把華棗蓮、穆妍還有路夢瀅她們叫起來,順帶再吃個早餐,完了我這邊差不多也就完事了。”
葉澤猶豫了一下,誰想鬱晴又親過來了,在他臉上雞啄米似的親,還故意學著大老爺們的語氣,調戲葉澤道:
“不去也行,咱兒先樂呵樂呵。”
這娘們說完就要把葉澤推倒,將他纏住。
葉澤趕緊掙脫她的懷抱。
“你這沒臉沒皮的女人,再欲求不滿也得有個限度吧!”
鬱晴發出像是銀鈴一樣的聲音,咯咯咯咯的笑個不停,葉澤無奈,罵罵咧咧地出去了。
現在可不是跟鬱晴驕奢淫逸的時候。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前腳剛走出房間把門帶上,後腳,鬱晴的笑聲就戛然而止,活像是一個發條被卡主的機器人。
接著,她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嬌俏的臉蛋變成陰鬱的模樣,白底黑色的眼珠,緩慢變成了血紅的顏色。
唰!
毫無征兆的,床上突然多了一個女孩子的身影,看那面容,正是昏迷過去的華棗蓮!
並且,還有一個皮膚慘白、臉上帶著裂紋的青年跪拜在鬱晴的面前。
“恭賀陛下奪得肉身!”
“嗯。”
‘鬱晴’緩緩站起而起,全身上下充滿威嚴之色。
“我吩咐你的東西,都搞來了嗎?”
“當然。”
棋子只是一個響指,嘩啦啦啦,房間中突然憑空出現了大片的人類屍體,像是疊羅漢一樣,如一座小山般堆積在牆角。
鮮血,從屍山的最底部蔓延開來。
可以看出他們都是才剛剛被殺死,身上的傷口還在流血,有的甚至還沒死透,一臉驚恐地看向邪魅喪屍。
“做得很好,等我東山再起,必賜汝吾之魔血。”
“叩謝陛下聖恩!”
棋子剛跪拜下去,鬱晴的整條右臂便化作一張血盆大口,把牆角的那堆屍山盡數囊如腹中,哢嚓哢嚓的咀嚼消化。
令人毛骨悚然的碎骨渣摩擦聲,在臥室之中悄然響起。
而她的腦袋則像是貓頭鷹一樣直接扭轉一百八十度,看向躺在床上陷入昏迷的姚想和華棗蓮,嘴角勾勒出一個盡在掌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