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杆帶著血色的“呂”字大旗就這麽被舉了起來。
同時侯成也親自帶著兵馬衝了過去,一次次地高呼。
“張楊將軍何在,我乃呂布將軍麾下大將侯成”
“張楊將軍何在,我那呂布將軍麾下侯成!”
“張楊將軍何在,我乃侯成!”
“張楊將軍,俺是猴子”
看著一次比一次簡略的呼喊,劉峰已經是不想說話了,然後抬頭看了看自己頭頂的“呂”字大旗,順帶看了看自己身邊士卒那剛剛包扎好的手腕。
“你得慶幸,咱們主公姓呂,他要是姓個劉姓個張什麽的,你還來不及寫個血大旗呢。”
“.治中說得對!”
“嗯!”劉峰鄭重點頭,而另一邊侯成已經攔住了衝殺過來的張楊麾下兵馬,並且將他們帶了回來。
“劉治中,我給你介紹一番!”侯成再次回來的時候,已經和衝殺過來的河內兵馬打成了一片,“這是張楊將軍麾下的大將,名喚眭固,表字白兔!”
“哦!”劉峰長長的哦了一聲,“河內兔爺,說的就是眭兄吧!”
“額當不得閣下這般說,某家眭白兔見過劉治中。”眭固沒見過這般跳脫的人,不過回答的仍然是有禮有節,頗有幾分意思。
“眭固將軍這是專門前來迎接我等?”
“啊,這當然不會!”眭固也是一個實誠漢子,看著侯成和劉峰也是沒半點回旋的意思,“某家是負責巡視河北邊境的。
以防那曹孟德前來偷襲!
今日正好親自巡查的時候看到了諸位出現,因為之前沒有旗號,某家也就以為你們是那曹軍的探子。
所以乾脆直接出擊,想要將你們.”
“好了,我等知道了!”侯成與劉峰同一時間出手製止了眭固接下來的話語,兩個人的動作整齊劃一,證明了劉峰的感染性多麽強大。
“呃哈哈”眭固也是一聲大笑,從善如流,“那你們就跟著某家來吧,若是主公知道了呂布將軍派人前來的話,一定會異常興奮的!”
“好!”侯成知道雙方的關系,對此沒有半點懷疑,跟在了眭固的身後就朝著野王的方向而去。
“侯成將軍,今日前來是有什麽事情?”
在前往野王的道路上,眭固也一直小心翼翼地打探侯成此行的目的。
面對這種試探,劉峰還在想自己要如何委婉的將自己的目的隱藏而不讓眭固感覺到不舒服。
但是一旁的侯成,直接將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都禿嚕了。
“哎,眭將軍一說這事兒我就來氣,你是不知道這段日子兄弟我是怎麽過來的啊。
主公也不知道聽誰說的,知道這河內有個挺大的馬販子,能夠往徐州運送戰馬過去。
這就非要讓兄弟我還有劉治中帶著兵馬過來買戰馬.”
“咳咳咳咳咳侯成將軍”
“劉治中是感染風寒了麽,怎麽咳嗽的這般厲害?稍後去了野王,治中可得好好休息一番。”
“.不是”劉峰還想說點什麽,但是這邊剛剛開口,另一邊侯成就繼續給眭固科普自己這一路的艱難險阻了。
“這一路上被各種截殺,好不容易猜到了這裡,就為了這兩百匹戰馬,我這是要了命了!
那莽夫張益德,我們這頭剛剛出下邳,轉手就被堵住了!
還有這一路,我們要從曹孟德和袁本初兩個人中間穿插過去才可以。
這當真是要了命了。
眭固兄弟你也知道,我家主公的性格該得罪的不該得罪的都已經得罪了一個遍了,我這一路上是真的擔心那裡會突然出現一支兵馬將我等斬殺了!
哎,今日好不容易見到了眭固兄,這簡直就是見到親人了!”
侯成說完之後,還和眭固拉扯了好一陣子,等到他情緒安撫下來之後,這才想起來劉峰的存在,回到了劉峰的身邊,一副肅穆的模樣。
“劉治中,你說我和他們說話,是不是得注意點什麽?”
“.你最好還是不要張嘴的比較好!”
“嗯?劉治中這麽說某家可是不願意的,主公麾下何人不知,我侯成的嘴巴是最嚴的!”
“.這麽不要臉的話,是你自己傳出去的吧!”
“劉治中你一定是對某家有什麽誤會!”
“原來可能有,現在是真沒了!”
“.”
“劉治中,侯成將軍.”此時眭固再次出現,看著模樣古怪的兩人一臉輕松的問道,“兩位這是怎麽了,可是某家有什麽照顧不周到的地方?
若是有什麽得罪的地方,還請兩位不要見怪。
某家粗人一個,若是有什麽不妥當的地方,也是”
“哎,沒有沒有,眭固兄弟你說得太客氣了!”侯成已經再次進入了狀態,一點讓劉峰插話的機會是都不給他啊,“劉治中是個書生,這規矩就是多,平素裡就是個難纏的家夥,如今出門在外更是如此。
沒事,應該說眭固兄你不要見怪才是!”
“侯成將軍客氣了!”
“眭固兄說笑了!”
看著這麽短時間裡就已經開始和眭固稱兄道弟,兩個人“如膠似漆”的那個模樣,劉峰已經是不知奧說些什麽了。
只能將一旁的士卒拉了過來,看著侯成滿臉的無奈。
“你們侯成將軍一直都是這麽個德行麽?”
“咳,治中和我家將軍再待一陣子就明白了,我家將軍那可是遠近聞名的人物。
不管是什麽大事小青,只要是我家將軍知道了,那這下邳城,主公麾下的所有人,那就沒有不知道的!”
“他一直都是這麽勇的麽?”
“那是!所以治中習慣就好,對此怎咱們主公也是沒有辦法。
明裡暗裡的說了他很多次了,可最終都是沒有能夠成功,反倒是讓主公好幾次都很是尷尬。”
“.罷了,罷了.這就是命啊!”看到這副模樣的侯成,劉峰也算是認命了,。
難怪你這個家夥日後會被呂布暴打一頓,就你這種性格你把戰馬丟了找回來了,還不老老實實的藏著掖著自己高興去。
你還好意思大擺宴席.生怕自己監管不力這事兒沒人知道不成麽?
公然違背禁酒令,在戰時大肆飲酒擺宴,這性格,他要是不被打,那就真是蒼天無眼了!
劉峰在侯成這裡果斷地明白了什麽叫做“性格決定命運”,這麽一個大嘴巴不死也是難了。
在眭固的帶領下,劉峰和侯成兩天之後成功見到了在野王駐軍停留的河內太守,曾經的大漢大司馬,張楊將軍。
在一頓寒暄之後,侯成再次和這位張楊將軍找到了回憶,兩人再次進入了那種和睦的狀態之中。
“將軍!”侯成感覺事情差不多了,在劉峰的示意之下,也開始辦起來了正事,“聽聞河內有些商販可以弄到戰馬,不知道將軍.”
“哈哈,這點小事還至於你們這般興師動眾的,奉先也太小氣了一些。
這可是河內,若是沒有本將軍的首肯,誰敢把戰馬販出河內?”
“將軍的意思是”
“那所謂的戰馬商販,說到底也不過就是老夫給推出去的罷了,他們背後就是本將軍!”
“這將軍怎麽不早說?”
“哈,你們在我河內呆了這麽久,你們難不成沒看出來麽?”
“呃我們光想著會不會被人一刀給剁了.”
劉峰:“.”
張楊:“.”
眭固:“.”
“咳咳.”劉峰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感覺跟著這個家夥出來實在是有些錯誤,“張楊將軍,小子劉峰乃是徐州治中從事。
今日奉主公之命前來河內購買戰馬,還望張楊將軍能夠幫扶一二。”
本以為自己是有禮有節的劉峰,卻是發現對面張楊的眉頭皺了起來。
“張楊將軍.”
“你說話太.本將軍聽不懂也不想聽,還是侯成這老小子說話好聽,本將軍喜歡!”
“.”
“嘿嘿,張楊將軍就是有眼力!”侯成還在那裡傻呵呵地笑容滿面呢,“那今日我們的事情.”
“眭固!”張楊大吼一聲,身後的眭固立刻站了起來。
“末將在!”
“帶著侯成這老小子去馬場,讓他親自挑選戰馬.給他選五百匹!”
“諾!”
“還有,把本將軍收藏的那幾匹名馬也牽出來,算是我送給奉先的好馬了,也省得讓奉先說咱們河內小家子氣兒!”
“諾!”
看著大笑不止,滿臉興奮的張楊,再看看一臉憨厚笑容,整個人都有點沒心沒肺的大嘴巴侯成。
再看看那個已經前往馬場給他們準備戰馬眭固。
劉峰突然感覺這群人的腦子和自己的,不是那麽一樣,心中蕩起陣陣回響
“難不成,是我老了跟不上這個時代的潮流了?”
“還是說,你們並州人的腦回路,和我們的不一樣?
你們一個個的都是這麽莽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