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珞依的反應這麽強烈,是葉牧沒有想到的。
他疾步轉身,跟著洛珞依的背影快速追去。
“珞依,其實我三觀很正,只是想為你出口氣,別誤會哈。”他賠著笑解釋道。
“葉牧,我明白你的用心,可我也有我的底線!”
“我希望,像剛才那種類似的事件以後不要再發生了。”
洛珞依腳步未停,手機這時候忽然響了起來。
來電署名是她爺爺,洛青山。
“爺爺,您回來了吧,我和葉牧正在醫院,馬上回公司接您。”洛珞依接通電話後,率先回應道。
“珞依啊,不用來接我,爺爺有些事先去了趟省城。”
“對了,你和葉牧也接觸了一天了,感覺如何?我想你應該對你的未婚夫特別的滿意吧?”電話中,傳來了一聲爽朗的笑聲。
正是剛從國外出差回來,已經年過七旬的洛青山,洛家的掌舵人。
“還好吧。”
洛珞依邊走邊聊,刻意加快了些速度,不想讓葉牧聽到她在電話中的談話內容。
“珞依,葉牧是個不錯的小夥子,爺爺告誡你一定要好好珍惜他啊。”
“你可能還不知道,他絕對能算得上一個百年難遇的奇才,你若與他結成連理,不止是對你,對我們整個洛家,都是莫大的榮耀。”洛青山對葉牧的身份還是有些了解的。
只是礙於一些事情,他還不能明說而已。
“我盡量吧。”洛珞依可不想這麽快就接納了葉牧。
“盡量可不行。”
洛青山的聲音陡然一轉,凝聲道:“其一,你與葉牧成親,是你奶奶的遺願;其二,葉牧的確是個不錯的人才;其三,爺爺也要給你下個死命令,必須非他不嫁。”
“爺爺……”
洛珞依拉長了聲音,略有些不滿,可還是沒有講出來。
“怎麽?你剛跟葉牧接觸,難道就鬧出什麽不愉快了嗎?”
洛青山是個過來人,當然明白年輕人在一起會發生些小摩擦,這很正常,沒等洛珞依回應,接著又笑道:“哈哈哈……就算有些小摩擦也不妨事的,好事多磨嘛。就這樣吧,等我回江州後,咱們一起坐下來好好聊聊。”
“爺爺,有兩件事,必須給你說一下。”
洛珞依深吸了口氣,決定如實匯報,“第一,今天上午,季東來公司……”
她簡明扼要,將季東欲要算計她的事情,一股腦地講述了一遍。
“季東那個王八犢子,也敢欺負我的寶貝孫女,找死!”
洛青山聞言,氣得臉色發青。
他洛家在省城也算是豪門家族,為了拓展生意,才返回了他已故夫人的娘家江州這邊開辦了分公司。
論名望,論地位,江州無人能匹敵洛家的威望。
只是,洛家的底蘊都在省城,至於江州,底蘊還是差了些火候。
本地的四大金融巨頭,尤其是蔣沈兩家,有意無意地都在處處為難洛家。
“爺爺,您別生氣,我不是解釋了麽,幸虧有葉牧在,我沒出事的。”洛珞依聽出了洛青山的怒火滔天,忙開始勸慰。
“珞依,葉牧的身份極為特殊,他醫武雙全,洛家有他在,絕對是上天給的莫大賞賜。現在你明白我為何讓你嫁給葉牧了吧?”
洛青山的語氣有些緩和,“至於他的師父,爺爺都是要卑微屈膝的。”
洛珞依聽後還是很震顫的。
“好了,季家做出了齷蹉事,該打,無需有任何顧忌。”
“等爺爺在省城收整完畢,會帶一部分力量返回江州,讓那些本地人也能明白,我洛家可不是隨便能拿捏的。”洛青山就要掛電話。
“爺爺,還有第二件事。”
洛珞依快速地說道:“一小時前,沈家老爺子沈建國病危,幸虧有葉牧幫助……”
她言簡意賅,將沈建國大病痊愈的事情講述了一遍。
洛青山聽後久久不語,繼而便發出了狂笑:“哈哈!我洛家絕對是祖墳冒青煙了,有葉牧在,想不輝煌都難啊。”
“爺爺,您就別誇葉牧了。我的意思是,沈家貌似不想知恩圖報,反而懷有對我們洛氏,乃至葉牧,都有一種不好的企圖。”洛珞依很認真地說道。
“你指的是,沈家公開道歉時,並未將葉牧救活了沈建國這件事公布於眾,對吧?”洛青山捋著胡子,眼神中透著凝重。
“不錯,如此看來,沈家不知在搞什麽名堂,我們不得不防啊。”洛珞依接著應道。
“我們洛家在江州扎根不足五年,一直處於劣勢……從今天開始,洛家的春天來了,爺爺倒是希望,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洛青山似乎下了什麽決心。
有他帶到江州的一部分力量,再加上葉牧這個妖孽般的存在,洛家無所畏懼。
“爺爺,我明白怎麽做了。”
洛珞依沉吟了數秒後,做出了回應。
“嗯,先這樣,一切照舊,爺爺盡快返回江州。”洛青山說完便掛了電話。
洛珞依也收起了手機,內心中的騰起了波瀾。
洛家,的確該重新制定方向了。
生意中,爾虞我詐,一定要讓頭腦處於最清醒的狀態。
生活中,忠奸難辨。
洛氏集團的高層也好,底層也罷,若都像院長洛雲海那般臨陣退縮,將責任甩出去的話,洛氏集團必將走向落寞。
這時,洛珞依看向了逗留在不遠處的葉牧,“葉牧,爺爺先回省城了,我們先回辦公室吧,從現在開始,你不僅是我的司機,也是我的助理,盡快熟悉熟悉工作。”
……
沈家別墅內。
大病初愈的沈建國,正在聆聽他長子沈天豪打探到的消息。
“爸,根據可靠消息,葉牧就是個退伍軍人,與洛珞依有婚約,昨天才來到江州。除此之外,他的身份訊息就是一張白紙,沒有什麽不同之處。”沈天豪將關於葉牧的信息講述了一遍。
“越是這麽簡單,就越是非比尋常啊。”
沈建國在商場上打拚多年,也是個活了千年的老狐狸,沉吟了數秒後,喝了杯茶,眼中盡皆都是隱晦之色。
“爸,在道德上而言,葉牧是我們沈家恩人,我們需重禮相報。”
沈天豪的表情有些複雜,又道:“只是,當葉牧將您救醒之後,竟說出那番“可以救活他,亦可以永遠長眠”的話時,我覺得此子決不可留,哪怕他醫術再怎麽高明,終究還是威脅到了您的生命。”
沈建國看向了窗外,一副自嘲的語氣道:“天豪,爸老了,也該退居幕後了,還想留個體面。可你的建議,完全是想讓我忘恩負義,背負一個不仁不義的罵名啊。”
“爸,此事是我一人所為,跟您老沒絲毫關系。”
沈天豪心領神會,接著說道:“更何況,我會請亡命谷的人做這件事,保證滴水不漏,決不會有任何人猜想到是我們沈家所為。”
“也罷,那小子畢竟威脅到了老夫的生命,以免夜長夢多,盡快聯系亡命谷的人,入夜後便做了他。”
沈建國滿意地看著沈天豪,旋即緩緩起身。
他單手背負,單手握著紫砂壺,像是自言自語,“在江州,我沈家必將是龍頭,老夫還有太多的事情去做,決不能因為這條小魚而變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