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一個真誠的建議?哪裡欺負你了?”葉牧人畜無害地笑了笑。
季海川雙拳緊握,眉心已經皺成了川字。
心中的窩火氣愈來愈盛!
是,他承認,沈家,他的確惹不起。
礙於權勢,葉牧這個沈家的貴客,他也只能硬著頭皮賠以笑容。
至於對洛珞依的道歉費,一個億的賠償,他認了。
針對他兒子的傷病,他則在半信半疑的狀態下,一個億的醫藥費,也認了。
但是!
葉牧的話太霸道,太欺負人了,他實在忍不住了!
竟然還異想天開的要讓他季家從江州消失,這絕對觸及了他最後的底線。
即便葉牧是沈家的貴客,沈建國要為之撐腰,他也豁出去了。
“季海川,在我的地盤,對我沈家的貴客叫囂,誰給你的膽子?”
沈建國向前一步走,抬手便給了季海川一巴掌。
“啪!”
這一巴掌,沈建國並沒有太用力。
但掌摑在季海川臉上時,卻是那麽的異常響亮。
季海川,再怎麽說也是江州的新晉權貴,在公共場合之下,竟被沈建國打了一巴掌,這絕對丟人丟大發了。
可是,他卻又偏偏不能這樣。
他季家在沈家面前,完全是一個毫無底蘊的二流家族罷了。
這一巴掌,讓他的意識清醒了幾分。
緊接著便是滿滿的悔意。
剛才,他差點就激怒了沈建國這個大人物啊!
“沈老,是我衝動了些,多謝您及時將我打醒。”他第一時間開始給自己找台階下,半弓著身子,姿態極其低下。
“老夫不管你衝不衝動,只要記住,葉先生是我沈家的貴客,還容不得某個人對他大呼小叫,懂了嗎?”沈建國眯了眯眼,怒意十足。
“多謝沈老提醒,季某記住了。”
季海川借坡下驢,感激不盡。
然後,他忙看向了葉牧,“葉先生,犬子季東對洛小姐無禮,一個億的賠償我毫不猶豫。而一個億的醫藥費,只要能讓我兒子恢復如初,我也認了。至於我季家從江州搬走這件事,您看能不能再緩緩?”
“不能。”
葉牧果斷否決。
季海川相當為難地點點頭,“那好吧,看來我季家只能搬回老家去了。”
“在老家,最起碼性命無憂,不是嗎?”葉牧微微一笑。
“不知葉先生何時能為犬子治療?”季海川撇開了其他心思,詢問道。
“錢到帳,我便去給他治療,就這麽簡單。”
葉牧打了個響指,“當然了,今天我累了,明天再說吧。”
“請葉先生放心,明天上午九點之前,兩個億便會到達洛氏集團的帳戶,屆時,還希望葉先生信守諾言。”季海川繃直了身子,最終拍板下來。
他在賭,賭葉牧的醫術,或許真如沈建國所講的那般,有著神醫再世的美譽。
反之,即便沈家維護葉牧,他季海川也決不會善罷甘休。
大不了,拚個你死我活!
“如此,就這樣吧。”
葉牧很隨意地點點頭,接著牽起了洛珞依的手,一同向外走去。
“葉先生,慢走。”
沈建國的目光從季海川身上移開,忙跟緊了葉牧,一如既往的客氣。
他一直將葉牧和洛珞依送至一樓大廳,才含笑擺手告別。
“爸,看來我們的計劃要重新制定了。”
自始至終,幾乎沒怎麽開口的沈天豪,在看到葉牧兩人離去後,臉色已經陰沉到了極致。
他的兒子被廢了一條胳膊,自己卻不能對葉牧表露出一絲怒意,還要配合著擠出笑容,這口窩火氣,他忍不住了。
“天豪,再忍三天。”
沈建國唏噓地歎了口氣,“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沒想到季海川會突然而至,這樣也好,將矛盾移到了他身上,我們沈家便可以獨善其身了。”
“父親,難道真要等葉牧為季家小子診治後,再下手?”
沈天豪面目猙獰,“我等不及要親手宰了他了!”
“這點小事都不能隱忍,以後我怎麽敢把沈家交到你手裡?太讓我失望了。”沈建國一步頓在了原地,臉色鐵青。
“我,我知道了爸。”
沈天豪點點頭,跟隨著父親一同走向了電梯。
剛巧,電梯門開啟,季海川一行人走了出來。
“沈老,告辭了。”
季海川雙手抱拳,雖然他心中的窩火氣更濃,但表情一直是恭維的態度。
“小季啊,你也五十多歲的人了,做起事來怎麽還毛毛躁躁的?”沈建國背負著雙手,一副教訓的口吻道:“要知道,這個世上,有太多的人是我們惹不起的,不是嗎?”
“沈老教訓的是,我記住了。”
季海川接連點頭。
“去吧,從我這裡而言,葉先生的醫術,絕對奪天地造化。”
“你還別不信,你兒子的傷痛,對他而言實在太輕松了。”
沈建國擺了擺手,“還有啊,記得兌現你的諾言,兩個億對你來說並不多,能保全你們整個季家,何樂而不為呢?”
“沈老的話我記下了。”
季海川實在不想待下去了,一邊彎身示謝,一邊後退開始離去。
最終,季海川一行人離開了酒店。
沈建國和沈天豪父子倆,則即刻返回了六樓至尊VIP包廳。
“啊……我的臉!”
“是葉牧!是葉牧把我們給毀容了!”
在場的所有女子,包括沈清幽在內,正在發出著令人心顫的慘叫聲。
她們彼此凝視著對方,滿臉的驚恐狀,幾乎都要發瘋了。
別無他法。
所有的女人臉上,長出了許多黑色的痘痘,並且膚色暗淡發黃,一副黃臉婆的樣子,這對於喜歡美麗的年輕女子們而言,絕對比死亡的方式還要更打擊。
要怪,就怪她們太過放肆,腦殘地羞辱了洛珞依。
葉牧說到做到,讓每個人都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至於在場的男人們,臉色也相繼進入了慘白狀態。
他們很清楚地感受到,各自的肚腹腰腎兩側,出現了特別嚴重的酸麻脹痛感。
或許,這就是葉牧讓他們暫時做不成男人的結果吧。
“爺爺,爸,葉牧那小子,實在太過詭異。”
沈清龍右臂無力地耷拉著,左手攙扶著瘋一般的沈清幽,目光中透著極大的憋屈和憤怒。
“這家夥,到底什麽來路?”
沈建國也傻眼了,“查,繼續查,他肯定不簡單。”
葉牧所說的話,這才多大會兒,便全部應驗了!
如此一來,葉牧的存在,更令他越來越寢食難安了。
“都閉嘴吧!”
他原地沉吟了數秒,而後大手一揮,“老夫宴好意請你們,你們卻不識大體惹怒了葉先生,造成這副慘狀是你們咎由自取,想要活命,唯有兩個方案,要麽趕緊去醫院,要麽趕緊跪在葉先生面前,贖罪。”
言畢,他看向了沈天豪。
“來人,將他們全部送醫治療。”
沈天豪已經來到了他的兩個孩子面前,一個遭到了毀容,一個遭到了斷臂,此等大仇若不報,他誓不為人!
“只是不清楚,醫院能否治療他們啊?”沈建國突然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很快,所有人被送往了醫院。
沈建國則走到了窗戶邊,為了讓葉牧在人間蒸發,他可謂是用心良苦。
幸不辱命,他在這場戲中扮演的角色並沒有暴露馬腳,唯有等三天后葉牧身亡的消息,他便能展開控制整個江州的計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