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在等我?”
剛巧,會議室房門推開,傳來了一道少女的聲音,“投什麽票?”
這是一位身材妖嬈的美女子,她穿著黑色馬丁靴,黑色皮短褲,上身穿著一件黑色披肩,內裡是一件絲狀吊帶,映襯著她雪白的肌膚,充滿了年輕的活力。
她正是炎黃閣年齡最小,剛滿十八歲的楚靈玉楚長老。
“楚長老先坐吧。”
擎天微笑示意,等楚靈玉坐下後,又將提名葉牧擔任炎黃閣首席長老的事情講述了一遍。
“如今三票支持,三票反對,兩票棄權,那我這一票至關重要啊。”楚靈玉一本正經地掰著手指,古靈精怪的美眸環視著在座每一個人。
“請楚長老權衡利弊,我言盡於此。”
樊蟬並未低聲下氣,他知道這個楚靈玉年少有為,如今已經是七品境修為,在年輕一代中有著足矣自傲的優越感。
而且,這個女人喜怒無常,幾乎從不按常理出牌,他已經對這一票不抱希望了。
如果葉牧未能做上首席長老之位,那麽他自然也會離開這炎黃閣。
“是啊楚長老,不要輕易做出這個決定,權衡利弊嘛。”瞿蟒也聳了聳肩,將他認為的不妥之處講述了一遍。
“還真是為難呢。”
楚靈玉左看看,右瞧瞧,似乎一時間也無法抉擇。
最終,她的目光刻意看向了坐在首位的閣主擎天。
而擎天的目光有意地轉向了其他方向,並未給楚靈玉暗示什麽。
不過,雖然沒有暗示,但楚靈玉已經了然於胸。
“其實吧,葉牧他早在地球靈氣複蘇之前便前往了天玄界,按理說他如今的成就應該達到了某種高度,的確有資格擔任我們炎黃閣的首席長老一職。”
楚靈玉一副一本正經的模樣,“可是呢,瞿長老說得也對,葉牧雖有資格,但並沒有為我們華夏為我們地球做出什麽貢獻。讓他做首席長老,就算我們同意了,可下面那些人呢?他們會心服口服嗎?”
“直接說你的決定吧。”
剛坐下不久的樊蟬,再次站了起來。
“除非他的貢獻被世人看到,否則就算葉牧的修為在我們眾人之上,那僅僅是之上他個人的成就,也不適合做這個麾下有著數千人的炎黃閣首席長老。”楚靈玉的一番話,聽起來很刺耳,但中規中矩,還是有跡可循的。
“呵呵呵!”
樊蟬突然仰頭大笑起來,環視著眾人,意味深長地說道:“炎黃閣的前身是國安龍組,當初在面臨靈氣複蘇之際,經受過的波折實在太多太多了,希望你們好自為之。”
說罷,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個電子證件,就這麽丟在了橢圓形會議桌上,“既然我的徒兒葉牧在你們眼中是個毫無建樹的人,那我做個做師傅的老頭子繼續留在這裡也毫無用處,現在我辭去這炎黃閣長老之位,做個自由人吧。”
自始至終。
樊蟬的目光沒有跟擎天和攬月以及星辰三人身上停留。
徑直地離去時,沒有一人有挽留之聲。
他很失望!
失望透頂!
他的眼裡,全部被失望的沒落所代替。
曾幾何時,地球中剛出現靈氣複蘇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是一副惴惴不安的姿態,都是一副各種懵逼不知所以然的情緒。
是他,樊蟬,從天玄界歸來。
用他畢生的認知和所感悟到的一切,不斷地梳理著靈氣複蘇中的地球格局,無私的幫助了除了炎黃閣之外的許多大小勢力,得以抓住降臨的機緣。
而今……
當一切過去後,當靈氣複蘇帶來的效應漸漸被大家熟知並能加以運用之後,幾乎所有人都開始對樊蟬的存在無視了。
是的,樊蟬的修為,現在按照地球中的境界劃分,七品境。
而如今,靈氣複蘇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已經有不少人達到了八品境,乃至一些不為人知的九品境強者。
所以,樊蟬的存在,就這麽被無視了。
這一點,他能理解。
但是!
眾人不該忘記,是他樊蟬,不斷地引領著茫然無知的人類們,漸漸走到了正途,一路走到了現在。
眾人更不該忘記的是,他的愛徒葉牧,當初前往天玄界時,除了要將心愛的女子洛珞依救回來之外,最大的責任是為華夏探秘,應對不時之需。
而這一切,從余冰倩和張不凡以及鯤鵬和時燕四人提前返回地球的那一刻,葉牧也做到了。
並且,當初若不是有了天玄界的發展史和一些不為人知的消息,如今他們也不會那麽輕而易舉的在靈氣複蘇中走到了現在的高度。
所以,等葉牧回來後做一個首席長老,這種嘉獎也理所應當。
但是!
沒人理解這一點。
樊蟬才有了出走炎黃閣的決定。
“真以為我的好徒兒會在乎首席長老這個職位?”
樊蟬走著走著,忽然頓住了腳步,回頭看了眼建設的氣勢輝煌的炎黃閣大樓,“你們早晚會有後悔的那一天,等著瞧吧。”
他點燃了旱煙袋,狠狠地吧唧了幾口,然後繼續向著大門方向走去。
大門口。
正在發生著某種爭執。
身穿紅甲的幾名護衛,將一位年輕的男子和一位小女孩攔在了門外。
“你說你是葉牧,你就是葉牧了?”
“我還說我是擎天呢,你信嗎?”
紅甲護衛們充滿戲虐的表情,不屑地看著剛乘坐飛行雲舟來到的葉牧和空靈兩人,完全沒有正眼相待。
“既然如此,你們通報一下,讓我師傅樊蟬出來吧。”葉牧也沒想到,守護大門的幾名護衛,會這麽勢利眼。
“你師傅樊蟬?”
“哈哈哈,暫且就像你樊蟬是你師傅吧,可是你要知道,就在幾分鍾之前我們剛得到消息,樊蟬已經不是我們炎黃閣的人了,是不是很意外呢?”
“師傅!”
就在此時,葉牧看到了抽著旱煙袋走來的一位老者,赫然正是樊蟬。
“牧兒!”
樊蟬早早地看到了葉牧,只是一直在分析葉牧身邊那個小女孩的身份。
他臉上閃過一抹苦笑,旋即擺了擺手,“走吧,我已經不屬於這裡了,咱們從新找個地方先安頓下來。”
“好。”
葉牧看出了樊蟬神色中的無奈,反手便將身邊的幾名紅甲護衛們給掀翻了出去。
既然他師傅已經不屬於這裡了,而且看其臉色很不對勁,那就證明了一點,有人對他的回歸嗤之以鼻,以至於連累了他師傅。
“算了,走吧。”
樊蟬沒有理會被葉牧掀翻在地的紅甲護衛們,上前拍了拍葉牧的肩頭。
“師傅,此前發生了什麽?”葉牧很少在他師傅身上看到如此沒落的一幕,心中不免擔憂。
“是師傅沒用,未能給你爭取到該有的利益。”
樊蟬挑了挑眉,接著看向了七八歲女孩模樣的空靈,“這位前輩是?”
“我不是什麽前輩,是牧哥的妹妹,我叫空靈。”空靈咧嘴一笑。
“這樣啊。”樊蟬微微一愕,旋即笑了笑。
他知道,這個叫空靈的女孩,絕不只是葉牧的妹妹這麽簡單,“我們走吧,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師傅,看來變故不小嘛。”
葉牧的目光瞥向了東倒西歪的幾名紅甲護衛,又看向了氣勢輝煌的炎黃閣大樓,眼中迸射出一道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