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高等人來到冉家,然而卻發現。
這裡竟有許多人在進進出出的搬東西,有兩個人正好在摘牌匾。
開始劉高還以為,冉家這是要搬遷了。
誰料那兩個摘牌匾的人,居然直接將刻有“冉府”二字的牌匾給扔到了地上。
看著斷成兩截的牌匾,劉高眉頭一皺。
這哪裡是搬遷啊,分明就是抄家!
冉家出什麽變故了?
劉高立即張開靈識,將整個冉府內外籠罩在其中。
當即,他看到了無比憤怒的一幕。
在一座祖祠面前。
包括冉康勝在內的所有冉氏族人,幾乎人人帶傷,全都被迫跪在地上。
在他們周圍。
是一大群養元境和出神境的修士,對他們虎視眈眈。
一名年老的通天境初期修士,以及三名入化境中期修士,正以高高在上的姿態。
俯視著冉氏族人。
通天境修士滿是戲謔的看著冉氏的族長,緩緩說道。
“冉中乾,若是不想冉氏一族在今日滿門盡沒的話,你就趕緊帶個頭吧。呵呵,反正你們跪都跪了,再鑽一次褲襠又有何妨?”
冉中乾嘴角掛著血絲,一身狼狽不堪,明顯受傷不輕。
聽了這話,他頓時氣的猛烈咳嗽起來。
待咳嗽平緩下來,他怒視著通天境修士,沉聲說道:“冷元忠,不要欺人太甚!”
“冉氏為了活命,可以向你屈辱的下跪,但你讓我們掛著祖宗靈位鑽你的褲襠,這絕無可能!”
“我冉氏一族哪怕全都死光了,也絕對不會讓列祖列宗受此折辱!”
冷元忠當即冷笑:“很好,既然你們都這麽有骨氣,那老夫就成全你們!冉中乾,老夫會將你安排在最後面死,在此之前,老夫要讓你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子孫後輩一個一個死在你的眼前!”
就在他要下令殺人的時候,冉康勝終於忍不住站出來大聲叫道。
“冷元忠!你今日殺我冉氏一族,在不久的將來你一定會後悔的!我的同學劉高,他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劉高?”冷元忠面帶不屑道:“你說的是那個名震南陸的‘劍魔’劉高?”
“對!就是他!”冉康勝冷冷道:“他是我的鐵哥們,如今戰爭結束,他很快就會過來找我。所以,我不得不奉勸你……”
“哈哈哈!”冷元忠大笑:“老夫承認,那小子確實是個厲害人物!可是,那又怎麽樣?”
“這裡是鶴州,天高皇帝遠!像劉高那樣的身份,怎麽可能屈尊降貴,萬裡迢迢的跑來這裡找你?你小子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還鐵哥們?真是笑死老夫了,哈哈哈……”
周圍的人群跟著發出一陣轟然大笑。
冉康勝氣的滿臉通紅,指著冷元忠:“你!你們……”
正當氣急無奈的時候,他忽然發現,身邊竟憑空出現了一個人。
“康康,抱歉,我來的有些晚了。”劉高伸手搭住他的肩膀,歉然說道。
看清楚是他,冉康勝瞬間呆若木雞。
好一會兒他才回過神,不爭氣的眼淚立即流了下來:“哥呀,你可算是來了!不,你來的還不算晚,現在正是時候……”
劉高輕輕地拍拍他手臂,安慰道:“沒事了,這只是你人生當中的一次磨難而已,只有經歷過,你才會強大。來,深呼吸幾次,平複一下心情,把眼淚都收起來。”
等他的激動心情漸漸平複下來,劉高這才正眼看向對面的冷元忠。
“正所謂,打人不打臉,誅人不誅心,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我不知道你跟冉家究竟是有什麽樣的仇怨,但我發現,你真的很會玩,絲毫都不在意江湖底線。呵呵,冷元忠,你可以啊。”
迎著劉高淡淡的目光,冷元忠隻覺頭皮一陣發炸,渾身難以抑製的微微顫抖起來。
剛剛還耀武揚威的他。
到了此刻,已經完全無法保持鎮定了,顫聲道:“閣、閣下是誰?”
見他明知故問,似乎還抱著一些僥幸心理,劉高不由和煦一笑:“我是康康的同學,劉高。這回,你聽清楚了嗎?”
冷元忠聽了,瞬間心死如灰,滿頭的冷汗簌簌而下。
他身後的一群人,同樣像是死了爹娘一樣,臉色難看之極。
而之前跪倒的冉氏一族,則紛紛冷笑著站了起來。
因為劉高的存在,雙方形勢瞬間逆轉。
過來搞事的一方,有些家夥企圖悄然溜走,但被吳剛他們全部堵了回來。
冷元忠吞了吞口水,對劉高拱手執禮,無比艱難道:“原來是指揮使大人大駕當前,請恕冷某有失遠迎。”
劉高懶得再理他,扭頭對冉康勝說:“從現在開始,這裡由你主宰,誰死誰活,你說了算。”
說完,丹田之中的飛劍全都錚鳴著閃現出來。
繼而嗖地一下,懸浮在了冷元忠他們一群人的頭頂上。
先讓他們好好體會一下,什麽是達摩克裡斯之劍的恐懼。
感受到這三十三把飛劍沁人心魂的森森寒意,冷元忠等人無不面色慘白,牙關喀嚓喀嚓直打戰。
有一部分怕死的人,直接就跪倒在地,衝著冉康勝痛哭流涕,大聲求饒。
只有冷元忠和他身後的三個入化境修士等,少數核心人群沒有下跪。
倒不是他們比誰硬氣。
只是因為,他們比誰都清楚,自己已經是必死無疑了。
跪與不跪都一樣,根本改變不了自己的結局。
冉康勝看著眼前這群人,滿臉漲的通紅,一會兒咬牙切齒,一會兒面帶惻隱。
一言決生死。
這對於他來說,是一種從未有過的體驗。
也同樣是一種心靈的煎熬。
他不想製造殺業,但又十分痛恨冷元忠這群人。
所以一時之間,他陷入了天人交戰中,不知道該如何處置冷元忠這群混蛋。
劉高也沒有催促他,只是站在旁邊耐心的等待。
他也想看看,冉康勝真正的心性究竟如何,是不是值得當作一輩子的朋友。
冷元忠等人看著冉康勝那變幻莫測的神情,無不緊張到了極點。
才一分鍾的不到,他們就已經汗流浹背,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