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小右歎了一口氣,最後成功用十個銅板騙住了應小五,哄著她帶自己去有桑葚樹的地方。
她倒不是有多想吃桑葚,而是桑葚可以用來釀果酒,她剛學會釀酒,很想露上兩手,應小五就帶著她在山裡轉悠了老半天,終於到了樹底下,才發現自己被應小五框了。
樹上的桑葚已經被摘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點點稀稀拉拉地掛在樹的頂端,那是摘不到才剩下來的。而且那麽點,塞牙縫都不夠,根本不夠釀果酒的。
“你!沒有了你不早說?還框我銀子?”薑小右氣得吹胡子瞪眼,卻見應小五衝了薑小右做了一個鬼臉,拿著事先就給她了的十個銅板跑了。
薑小右但不是心疼那十個銅板,而是因為應小五居然騙她白跑一趟,白高興一場。看著應小五飛奔下山的背影,薑小右氣得直跺腳,可是又不能拿應小五怎麽著,想了想,只能作罷。
不過這倒是給她提了個醒了,應家這幾個小孩,貌似也不是吃素的,搗起亂來分分鍾讓人崩潰。
薑小右又到處轉了轉,視線瞥到上山的那條道,心道:反正都走到半山腰了,乾脆再上山看看有沒有其他的什麽野東西,說不定就會有些什麽收獲呢。
於是她就沒管應小五了,她一直生活在這裡,自然是知道這山上的路,應該不過迷路的,於是抬腳往山上走去,山上的風景很不錯,樹木都是直挺挺的,深入雲霄,而且空氣清新。
這座山和上次她看見野葡萄的那一座相隔有些距離,但偶爾還能看見幾根野葡萄藤,說明這山上這種東西應該很多,看著那一串串小小的綠綠的籽,她想起了自己原先的計劃,看來得早點做準備了。
不知不覺走了很久,就在薑小右一無所獲準備折返回家的時候,她又看見了一顆大樹,遠看很是眼熟,靠近了之後薑小右十分歡喜,這棵樹正是一棵桑葚樹,上面結滿了熟透了的桑葚。
這裡已經離剛才那棵桑葚樹很遠了,人跡罕見,可能應小五也沒有足夠的膽子跑這麽遠,所以她也不知道這棵桑葚樹,甚至沒人采摘過。
薑小右拿出事先就準備好的籃子,用刀砍去多余的枝丫,飛快地爬到了樹上。然後摘了滿滿一籃子的桑葚,又在樹上痛痛快快地吃夠了才準備下山。
這棵樹上結了很多,完全夠薑小右采好幾次,她的籃子只有這麽大,所以只能采一部分,剩下來的以後再說。
下山之前,薑小右采了很多的大樹葉,蓋住這些桑葚,應家有六個孩子,這要是被他們瞧見了,估計一籃子就被拿得見底了,她就根本沒有辦法釀果酒了。
再說王氏那種人的性子,若薑小右不肯給孩子們吃,估計又要記仇了,到時候再把她找到的那棵樹給找出來,得不償失。
遮遮掩掩地回到應家,好在該讀書的去讀書了,該乾活兒的乾活兒去了,應小五和應小六也跑出去和他們的小夥伴玩耍去了。薑小右將桑葚提到了應老漢專門用來釀酒的房間,那裡一般人是不會去的,應老漢不歡迎閑雜人等,所以桑葚放在這裡是絕對的安全的。
應老漢一般都是傍晚或者晚上早上釀酒,而白天一般都是外出乾農活的,所以現在這裡只有薑小右一個人。薑小右拿出應老漢常用來釀酒的壇子,清洗了幾遍之後,又把桑葚給洗了,自然晾乾。
這個步驟花了薑小右差不多半天的時間,因為桑葚表皮會有很多的寄生蟲,為了不影響之後的釀酒,要多清洗幾遍,之後又要晾乾,不然裡邊的水分也會對果酒造成影響。
之後還要把桑葚給捏碎,這個過程自然是捏的越碎越好,這樣才更加的有營養,然後就是加糖加酵母液了,最後封壇。
將今天的工作做完之後,薑小右收拾了一下東西準備去集市看看,果酒已經做好了第一步,之後的步驟需要過幾天才能開始。
薑小右來到了自己的面攤,來吃龍須面的人倒是挺多的,今天應氏也來幫忙了,看見薑小右,顯得十分開心。薑小右坐在座位上等著收錢,看見這麽多的錢都流進自己口袋裡,薑小右也是越看越開心了。
她沒注意到的是,在街角的位置,胡晨曦正在津津有味地看著薑小右,看著薑小右數錢的模樣,他是愈發的著迷。
不遠處一家布莊門口,站著一位剛出門的姑娘,後面跟著的丫頭手裡抱著好幾批布,正東張西望著。
“胡少爺。”劉詩琪看見了胡晨曦就正偷偷摸摸地站在街角,連忙迎了上去。
她便是劉家的三小姐,也是這裡的大戶人家。剛和胡晨曦定親不久,所謂門當戶對,估計說得就是她們這樣子的。
他的兩個哥哥都已經成親,再不濟也定親了,就他還獨身一人,天天在外邊浪,胡老爺子只能給他定門親管著他?剛開始胡晨曦是拒絕的,奈何胡家的老爺子態度太過強硬,加上他看著劉詩琪長得還挺可以,眉眼中居然有一絲薑小右的神韻,於是暫且就同意了。
並不是他看上她了,只是胡老爺子一直催,他不勝其煩才答應的,反正只是定親,又不是結婚,他結婚估計還要好幾年呢,只要能讓胡老爺子不煩他,他就勉勉強強地同意了。
只是點頭的那一瞬間,他想起了薑小右,心道:“小右啊小右,暫且對不住你了,不過你放心,三年期一過,我就把你收了。”
此時看著面前出現的劉詩琪,胡晨曦感覺頭都大了,這劉詩琪雖然也算舉止端莊,可是認識得久了,就變得很粘人了,比他的胡老爺子還煩。
勉強地衝面前的劉詩琪打了句招呼:“好巧啊。”然後注意力又不在她身上了。
劉詩琪盯著胡晨曦的眼睛,發現他的目光匯聚在那邊的一個小女孩身上,立馬醋壇子打翻,她早就聽說了,胡晨曦經常調戲一個賣龍須面的女孩子,還給她送過名貴的燙傷藥,嘴裡悄悄地罵了一句:“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