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們自以為這件事情隱秘，其實還是有風聲給別人知道了。畢竟村子就這麽大，誰家碗破了，隔壁都能聽見。

  這薑來子空手去別人家，轉眼就拿著樹苗出來了，用腳趾頭想都能知道這其中發生了什麽事。

  王佳媳婦洗衣服的時候就聽見幾個婦女偷偷在說：“你知道嗎？薑來子去李柱家買果苗了！”

  “李柱？李柱的果苗不是應氏賣給他的？這樣子應氏能肯啊？”

  “偷著買唄。”

  王佳媳婦一聽，也顧不上手上的事，趕緊去自己家屋後看了一眼薑家的土地，果不其然看見薑來子帶著人在種樹苗。

  王佳媳婦知道自己今早聽見的事十有八九是真的，就趕緊去了應家。

  “應家姐姐，不好了！”王佳媳婦見到應氏就趕緊衝她喊。

  應氏一臉疑惑，最近沒發生什麽的啊，就給王佳媳婦倒了一杯茶，讓她慢慢說。

  王佳媳婦緩了一口氣就對應氏說起前因後果：“我今早洗衣服聽見幾個女人說，薑來子去李柱幾個家裡買果苗了，應該是你賣給他們的那些！我回家一看，果然，薑家在種樹苗！”

  應氏恨恨地一拍桌子：“這李柱也太不要臉了吧！我賣果苗給他們，我自己是貼了錢的，說好的前十年三分之一的果子歸我！”

  王佳媳婦補充道：“他們肯定是轉手高價買給薑來子，然後到你這裡扯個謊說樹苗沒了或者死了！”

  應氏一聽，更生氣了，帶著應家人就去了薑家莊。

  應家眾人聽說了倒賣果苗的事，哪裡敢耽誤，就跟著應氏一起去了薑家莊。

  薑小右建議道：“咱們先去那些倒賣果苗的村民家，逼他們承認，這樣子再帶到裡正家，讓裡正和我們一起去找薑家討個公道。”

  眾人都覺得這件事可行，就去薑家莊找人了。

  從王佳媳婦口中，應氏知道李柱參與了，於是第一戶就去了李柱家。

  李柱見到應氏帶人來，知道這件事被發現了，但是哪裡敢承認啊，當時買果苗的時候就說好了，應氏給貼錢還幫忙找果苗，但是出產的果子要歸一部分給應氏。這會自己私下把果苗買了，就等於是在偷錢啊！這要是承認了，一頓板子是逃不掉了！

  於是李柱假裝不懂，問：“稀客啊稀客啊，應家娘子怎麽突然來了？”

  應氏見他裝著不懂，只能陪著演戲：“我怕你們種不好樹苗，就過來看看你們樹苗什麽樣子了，你那二十株苗呢？”

  李柱這會手裡只剩下幾株樹苗了，哪裡能變出二十株給應氏檢查，就只能按照薑來子教的，扯謊說：“說起這事我好生氣，我好好的買了你二十株苗，這會隻成活了六株，你說怎麽賠吧！”

  薑來子之前就想到會有這麽一天，故而並沒有買下全部樹苗，而是每戶人家都留了幾株，不然這幾戶把樹苗都種死了也太奇怪了。

  應氏假作相信的樣子問：“死了？快給我看看這死了的樹苗，我看看是什麽原因，要是是樹苗的文瑞，我就把錢退給你！”

  李柱手裡沒有活的樹苗自然也沒有死的樹苗，雖然眼饞應氏的退錢，但是還是推辭說：“算了，我都把死了樹苗劈柴燒了！”

  應大郎一聽他扯謊就不耐煩，這會一把抓住李柱跟提小雞仔一樣把他提起來說：“我知道你偷偷把樹苗賣給薑來子了，有人看見了，你再不承認我就帶你上衙門！那樹苗有我妹妹的一半，你自己算算值多少銀子，你再算算你要挨多少板子！”

  李柱一聽嚇得尿了出來，趕緊磕頭求饒：“我說我說，你別帶我上衙門。是薑來子……是他非要買我的樹苗，我不得已啊。”

  應大郎聽說了冷哼了一聲：“他是綁了你兒子還是挖了你祖墳，你能不得已？不就是貪錢嘛，走吧！跟我們去裡正家。”

  於是一行人就帶著李柱去了裡正家。

  裡正看見他們過來十分奇怪：“你們怎麽來了，還帶著李柱，是樹苗出岔子了嗎？”

  應氏一聽就抹起了眼淚：“裡正，您也知道，我這賣岀樹苗給村民們，我是貼了錢還托了人情的，說好了所有人種活的樹苗都有我的一份，每年要給我果子的！誰知道，這李柱偷偷把樹苗賣給了薑來子！”

  裡正一聽就知道這件事很嚴重，先不說李柱辦的這事等於是去偷應氏的錢，再說了這要是得罪了應氏，以後他們可就斷了財路了。

  思及此，裡正一踹李柱就開口罵：“你個不成器的，怎麽敢做這事？你說還有誰也偷偷賣了？”

  李柱又說了幾個人名。

  裡正想了想說：“這樣吧，我帶你們去把樹苗要回來！”

  應家就等著這句話呢，於是趕緊說：“我們聽說薑家現在正在地裡種樹苗，咱們直接過去吧！”

  於是，一群人又浩浩蕩蕩走去了薑家的地裡。

  林氏一看這麽多人來了，就知道這件事暴露了，趕緊讓人去喊正在休息的薑來子過來。

  林氏知道不能坐以待斃，就也假裝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的樣子問：“怎麽都來了？”

  應老漢哼了一聲說：“你們這是賊喊捉賊呢？偷了我們家樹苗還不承認？”

  林氏裝糊塗說：“什麽樹苗？這是我兒子從外地買來的。”

  薑小右問她：“從外地？昨天上午還去我家鬧著要樹苗，這會就從外地買回來了？”

  林氏繼續嘴硬：“不然呢？”

  裡正發話了說：“我們都知道了，你是偷偷買了李柱他們的樹苗，這樹苗不全都是他們自己的，這每一株樹苗都有應氏的一半。”

  應大郎最不耐煩這些個，就招呼自己兄弟：“別跟他們多說什麽，走，咱們把樹苗帶走！”

  剛好薑來子過來了，看見有人要動樹苗，趕緊護著樹苗說：“不許動，這是我們出錢買的！”

  “買的什麽？李柱這算偷了我們應家的樹苗賣給你，這算髒物，鬧上公堂也不歸你！”應氏出演諷刺。

  應大郎這邊已經開始動手了，薑老漢他們也不示弱，衝著應大郎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