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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桑志》第一五八章    約來
  眾人忙碌一天,雖然覺著累,一來大妖已除,二來各自找著寶貝,連福陽也扛著謝瑞的鋼叉和一根鐵棒興衝衝地往回趕,一路笑聲不絕。

  可是不久,大風又起,眾人都明白風妖又來作亂,隻不理他。

  原來風魔老祖也是潔淨之身,一到泥塗屍身處,怕沾了屍灰,連忙退回,他知道泥塗已經伏誅,也親眼看到熔雪被殺,怎不膽寒,進退二難,若是退回去,這二年不但無功,拿一些小小的二足人也無可奈何,還一個大意,被他們傷了,養了一年多,才恢復身形,以他縱橫極地的脾性,自然咽不下這口氣;若還留下,便雋秀峰那邊也不敢去,只能在元寶山和寧湖顯擺威風,即使這樣,每當他要施放風團漩渦時,就被暗象撞散,有古老的暗象幫著二足人,他有力氣也使不出來。

  正在煩惱,看著那幾個二足人雄糾糾氣昂昂有說有笑回來,能不惱恨,連忙起身施展大風力,欲泄心頭之恨。

  福孝等人明知風妖又來作怪,齊都哄笑指點,渺視不睬,但他們去的時候,遭的是後背風,風妖反而幫了他們的忙,讓他們腳下生風,好不輕快,這時遭的卻是迎面風,烈風狂沙打處他們眼睛都不能睜開,身體欲進還退,舉步艱難。

  這還好仁吉在雋秀峰上瞧得清楚,幾次令暗象撞開了風妖的暴力風團,不然早被吹上天了。

  幾個人逆風而行,互相幫攜,致勝是風之子,從小長在大高原,對此大風見怪不怪,走在前面第一個,但分辨出風眼氣筋,就以金刀虛劈,風妖黑暗中也看不清,又怕被金刀劈著,不敢靠得近,眾人才得前行。

  福陽拄著鐵棍緊跟致勝,泰山又從他手中接過了謝瑞的鋼叉,福孝和岡邦居中,一邊拉著閆合,一邊不時從後面推福陽一把,幾個人也不去罵風妖,只顧悶頭搬步,身體使勁朝前掙行,直到回到元寶山,才得木王心杖拒住風妖,眾人都已是身不由己了,此時已經天明。

  這幾位英雄身體幾近虛脫,仍是咬著牙上前和族人會合。

  致勝顧不得疲勞,指著木王心杖道:“福長老,借你的寶杖一用。”

  福孝拔起杖來遞給他:“哥哥,你看。”

  致勝接過杖來,高舉過頭,發瘋一樣回身衝出,一邊大呼:“打死你這個風妖,別跑,來呀!”

  原來風魔常常騷擾寧湖,寧湖地方平坦,沒有遮擋,最易受苦,仁吉令致勝和泰山前往守護,但因為風魔已經修煉好身形,他很難找出他的形跡,每次看到風魔肆虐,無可奈何,只能受氣,今天又被風魔一路囂張,早已氣憤填膺,見木王心杖能克制風魔,怎忍得住不借杖追凶!

  族人見他氣急,空追風妖,都是又好笑又憤怒,謝一微歎道:“風妖看不見摸不著,怎麽除他?”

  福孝在一邊低聲安慰:“族長,不要擔心,假以時日,我練成金眼心法,便可射殺風妖。”謝一這才稍稍安心。

  二人正在交流,忽聽得族人齊聲驚呼,抬頭看時,不知從哪裡走過來一個黑衣巨人,其快無倫地大步前行,追上致勝,扳過他身,夾手奪過木王心杖,急往回跑。

  致勝猝不及防,回過神來,拔腿就追,二人轉眼又到族人跟前,巨人手一揚,木王心杖從大眾頭頂飛過,後面卻又有一個白袍金面人伸手綽過,隨手往旁邊一扔。

  事情的每一步都太奇太快,從頭到尾讓人目不暇接,更不明所以,只能瞠目。

  那風妖也看到了這一幕,不知二足人之間起了什麽內訌,卻不肯錯過機會,身子往下一貼,俯衝過來。

  族人又見狂風大作,忙都掩面躲避,唯獨那白袍金面人,雙手籠於胸前,如沐暖陽一般,徐徐上前。

  待他以眼錐找出風魔老祖位置,突然揚臂一翻,手中亮出一件寶貝來,照耀之處,光輝熠熠、熱力四射,中間又有一個純粹顯明光柱,罩住了風魔老祖之身,風魔老祖來不及逃跑,頓時五官齊毀,被燒成滿天滿地的透明氣泡,落地不見。

  族人驚恐過後,已是玉宇澄清,風和日麗,知道風妖已破,又驚又喜,簡直不敢相信,只能感歎一物克一物,萬物都有克星。

  白袍金面人瞬時遠去,那黑衣巨人還在,此時大聲喝問:“哪個是金重華?”

  大眾一愣,謝一上前道:“尊客,金老爺曾來過,但忙好事情就走了。”

  黑衣人也是一愣,恨恨道:“金重華啊金重華,你忙!你跑!伴侶都不要了?”

  謝一忙問:“尊客說的意思是?”

  “嘿,當年他命懸一線,我主人千裡相救,又以生命和青春相托,金某人二十年間,無一音信,很好!算你狠!太陽王公主難道愁嫁?我主人現在要舉辦比武搶親,你再也見不到她啦!”說罷轉身就走。

  族人大驚,連忙圍住他,又是陪笑謝禮,又是端水讓座。

  孔定上前恭敬道:“尊客,這裡我與金先生相識最多,據我所知,他對公主非常專情,十多年前,我們還未來此,老族長見他孤單,要介紹他成家,他當時鄭重相告,已有愛侶,並且刻骨銘心,隻盼早日團聚,所以如有得罪公主之處,絕非金先生本意,而是他日夜為我族人奔波之故。”他情急之下,邊說邊抹淚求情。

  黑衣巨人厲聲道:“二十年,一則消息也無,就算他問心無愧,怎麽也不想想我主人感受!”

  泰山焦急道:“關鍵現在我們也沒法讓金老爺知道。”

  致勝大聲與族人道:“我們都去!”

  黑衣巨人奇道:“你們去幹什麽?”

  “我們去幫金老爺把他的愛侶先搶著。”

  眾人都不覺得好笑,反而哄然讚成。

  謝一也大聲道:“金老爺是為了我們大家才誤了自己的家,現在大妖已除,我們怎麽能只顧自己順順當當地過日子,有力健行者都去幫他。”

  黑衣巨人掃了一眼眾人,冷笑道:“去,你們怎麽去?我們可是住在大高原上,相隔了千山萬水!”

  說完起身就走,族人不及阻攔,泰山踴躍道:“我先跟著他,一路作好標記。”

  其他族人都要跟隨,福慧突然出現,止住大家:“慢著,我有話說,人家說得對,大高原不是想去就去,誰都去得了的,當年岡邦年幼,我帶著他,有紅泥馬騎乘,二年都不得到,中間又無道路人煙,只能茹毛飲血,得回來已是萬幸。所以依族長剛才所說,有力健行者去,其它人再想辦法。”

  族人聽了,都停下來,心中暗暗稱奇。

  福慧又喊:“岡邦閆合,你們隨泰山叔叔去,下一批人到時按你們的記號跟上。”

  岡邦望著她精神奕奕帶有秀氣的臉,忍不住跑過去,拉住她手,喊一聲:“媽媽!”

  從他懂事起,媽媽就瘋瘋癲癲,邋遢無知,讓他好不苦惱,他不願和她在一起,不願回家,也不願在人前提起她。現在媽媽忽然清醒冷靜,他一下地也感到幸福甜蜜,差點兒就要流下淚來。

  福慧摸著他頭,愛憐道:“兒子,我想通了,你爸爸忙好事情,自然會回來,我何必迷失自己,連那女妖都在笑話,何況人家太陽王公主也等了重華二十年!你去,把金老爺的愛侶保護好!記住,在外面遇惡要狠,遇善不欺。”

  岡邦歡快地抱住她肩膀,在她臉上親了一下:“媽媽,你真好!我去了。”

  致勝看得呆了,和謝一福孝道:“我也要趕緊回去,告訴仁吉,隨後都去。”

  旁邊的寶月也拉著冰黎,示意要去,冰黎知道女兒內秀,阻攔不得,隻好道:“你哥哥他們去得快,這邊又沒有安排好,你就跟著致勝叔叔他們去。”

  又請謝一和福孝來和致勝請求:“這女娃兒雖不講話,但心如明鏡,要不先跟你回去,到時帶上她。”她以為仁吉文弱,不會去,等她從雋秀峰轉一圈回來,這裡第二拔族人已經出發了。

  致勝明白冰黎的心意,帶上寶月,一腳回到雋秀峰,把事情都說與仁吉,仁吉聽了歎道:“金老爺到此三天,三妖都除,可惜我無緣見到他。”又道:“他是我恩人,又是我舅舅,我怎能不去!”

  當即來見老祖宗。老祖宗先把寶月拉在身邊問了幾句,寶月只是微笑答禮,老祖宗半天才慢吞吞的和仁吉道:“我這些年的想法也有點絕,把金先生和那邊的其他族人都恨上了,你帶上致勝、德琳去,阿湯留下,先去商量一下怎麽走路吧。”

  雅雅見他們都走開,老祖宗一直盯著寶月的身影看,笑道:“老祖宗,你剛才這個親熱勁少有哦。”

  老祖宗又是半天歎道:“元寶山的男人都陰險粗莽,女人都典雅內秀。”

  “老祖宗是喜歡上這女娃兒啦,是為仁吉呢,還是為阿湯?”

  老祖宗作勢打了她一下,笑道:“她和阿湯有緣,和仁吉性格般配,到時候再說吧。”

  雅雅喜道:“老祖宗看上的女娃兒,不要讓他們自婚自嫁了,致勝說她是冰黎姐姐的女兒,我這二天就去和她說。”

  “看看,還是你著急。”

  “老祖宗,你放心,我怎麽好為阿湯說,自然是為仁吉說。”

  仁吉回來後愁道:“太祖母剛才說得對,這次事情緊急,行程來不及啊。”

  致勝道:“仁吉,我都想好了,泰山他們情急之下沒想到,寧湖那邊這些日常有基地機車來,有了它,又快又省事。”

  仁吉搖頭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最不願意接觸這種圖安逸而費百工、求時尚而亡它生的事物的。”

  致勝搓手道:“那倒難,我們來時的犛牛駱駝這幾年也因為安逸腳程不在了。”

  仁吉看了一眼寶月道:“舅舅,你趕緊收拾一下,咱們笨鳥先飛,只有循著泰山的記號走。”

  致勝急道:“仁吉,這絕對不行,這攀爬跳躍可不是現學現會的,你們二個能這樣,福族人那邊早就傾巢而出了。”

  仁吉聽了,一時無計可施。

  晚上,仁吉獨處時,暗象道:“主人不要憂慮,我有辦法。”

  仁吉喜道:“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是什麽辦法?快說出來。”

  “主人,地球上有一寶物,叫縮地尺,現藏在大海洋,但它的原理我知道,我可以模仿它,送你到大高原。”

  仁吉大喜,又問它要多少行程,暗象道:“太快,但是只能在夜間施行,平地上最好。”

  仁吉道:“那容易,我們隻走北面草原沙漠,都是平坦無垣。”

  當下暗象把縮地尺的原理一說,仁吉這才放心道:“這樣就無須著急,不然反而要等泰山太久。”

  他定下心來,致勝卻難心安,天天來問仁吉有沒有想出法子,又去元寶山打聽,回來說福長老又帶了一批族人出發了。

  仁吉成竹在胸,問起他另外一件事情:“舅舅,前年我們在此與大主管長夜論英雄,你說靈姑意志堅韌,又有抱負,對你非常看重,還記得嗎?”

  致勝感歎道:“怎麽不記得!仁吉,我這一生雖跟定了你,但還有一件大事要做,就是不負她的寄托,完成她的心願。這個心願不關乎她自己,也非平常,是要我幫助正義戰勝邪惡,一晃眼我們來此三年有多,我也是隻言片語也無,正想趁幫助金先生一事回大高原看看。”

  “是啊,也許她正望眼欲穿。”

  “我金刀已得,如今是歸心似箭。”

  “舅舅莫急,機會來了,你還記得當年明族太夫人逝世前說過的話?,據我猜測,這次破除風妖的白袍金面人所用的寶貝必是太陽石。”

  “哎呀,我這個在場人都沒有想到這一點,你不是在說那黑暗勢力已經找上太陽王部族去,太陽王公主在召喚金先生?”

  “正是。”

  “那可好,我們更得去,可是,唉,這怎麽走呢?”

  “我已有了回大高原的法子了。”

  正說著,阿湯老遠嚷嚷著過來,一到面前就大聲請求:“仁吉,你是我弟,我當你哥,你這次出去一定要帶上我。”

  仁吉笑道:“阿湯,我們這麽多人都去,太祖母隻留下你,因為眼前族人非你不活,你的作用比我們重要。”

  “不就是天天放放風嗎?”

  “大妖雖死,它的遺味也有毒,飄到這裡會毒害族人,只有你才有這個能力阻擋毒風。”

  “我問德昭爺爺了,他說再有幾天西北風起,不就沒事了嗎!”

  “那也看風力,風力不夠,還得你施法。”

  “每次都不帶我,我還沒出過遠門呢!”阿湯一蹦老高,氣呼呼地去了。

  致勝苦笑著搖頭:“這世界上的事真是奇怪,有的人有家不能歸,有的人隻盼遠走高飛。”

  幾天后,暗象道:“主人,秋藏已到,眾生隱跡,可以走了。”

  仁吉惟恐阿湯力單,留下德琳,與致勝、寶月三人隻略帶乾糧衣物,和老祖宗告辭,仁吉仍騎犛牛,寶月乘駱駝,由致勝開道,先向北行,一路全是山塹溝壑,行程極慢。

  致勝憂急道:“似這樣走法,馬上寒冬即到,不如趁早回頭。”

  仁吉也不和他解釋。

  果然,越往北走,風越來越大,天越來越冷,犛牛王和駱駝久未練腳,也走得艱難,好不容易到了大草原邊緣。

  至晚,天色黑透,暗象請求人閉目,畜蒙頭,靜靜等待,它以百索丈量好方向路距,然後化成一根,一頭在遠處,一頭將仁吉一行卷住,隻一拖,便至那端,如法施行,有疑問時便和仁吉商議,一夜之間,已到大高原,直至菜花峽。

  江南得知,喜不自禁,忙叫人安排,讓三人都緩一下。休息中間,江南出去拉了個五六歲大的男孩進來,連聲哄道:“菜花,快叫爸爸!”

  小男孩鼻直口方,眼睛黑亮,分明一個小致勝,一邊笑著往後退一邊嚷著:“我不,我不!”

  江南嚇唬他:“你不聽話,爸爸就要生氣走了。”

  他才肯上前響亮地叫了,又一下子掙脫開,溜出去玩了。

  仁吉笑道:“恭喜舅舅!我又有一個弟弟了。”

  致勝見這個兒子看上去就機靈聰慧,心中高興,卻皺起眉頭怪江南:“怎麽取的這個名字,難聽死了!”

  江南低頭淺笑道:“我們基地隊員都是以地取名,這個地方叫菜花峽,我先這樣叫了,等你回來改呢。”

  “嗯,大家都好?”

  “不好。”江南搖了搖頭,指著外面道:“你到門外看看。”

  致勝和仁吉都起身,出屋看時,一大群孩子圍成一圈,隻菜花一個又蹦又跳,咯咯笑個不停,其他孩子,有的快已成年了,傻傻地站著,看著菜花,不時咧開嘴巴,口水直流,連同致勝先前的幾個孩子也是如此,菜花和他們一比,不知順眼省心多少倍。

  致勝思想又回到當年,忍不住打了個顫,江南在他身邊歎道:“難啦!毫無辦法,他們實在不堪教化。”

  致勝問:“老人家呢?”

  “你是說靈姑?她這二年已不管事,都交於我們打理,自己在一旁獨處。”

  “她怎麽這麽超脫,是不是覺著無望,不聞不問?”

  “才不是,她前幾天還和我說:你們一定會回來的,那一天也不會太久。”

  “是嗎?”

  “若沒有你,我們也沒有奔頭。”

  “我是說她真的很睿智,我和仁吉這就去看看她。”

  “那我先去和她說一聲。”

  江南連忙過去,不一會兒即回,和二人道:“靈姑說了,大敵當前,讓你們不要分心,速去拚搏,她還有一事相求。”

  “什麽事?”

  江南淚花盈盈道:“若還需她發揮時,記住相邀,她早就等著這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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