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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桑志》第九十八章    妖患橫行
  那閃鮫瞅空溜進屋內,福春聽到咣當一聲門響,接著聽到丈夫在外面敲門呼喊,連忙坐起,看到一個陰森森的怪人站在面前,頓時寒毛倒豎,驚叫著衝過去開門,被閃鮫一推,重重的撞在牆上。

  福春也是烈性子,爬起來不顧一切地又衝過去,閃鮫拿起一根木棒,照頭打去,只打得她頭破血流,卻也不退。

  閃鮫見她如此,伸手從鋪上摸起貝貝,跳起來往窗外一扔,又要來抓花花,福春見狀,隻好返身來護女兒,耳聽得伏桀在外面鬧騰了一陣子,便沒了聲息,只有惡狠狠地盯著閃鮫。

  閃鮫見大事既定,便旁若無人地開始思考。他思維緩慢,一個問題想著想著,不是野馬亂奔,就是一片空白,完全沒有了目標和邏輯,有時候想上幾個時辰,有時候想上幾天,最後往往仍是一灘漿糊。

  福春哪裡知道,見他莫測高深,倒也不敢亂動,母女倆縮在一角,又怕又恨。

  後來花花餓了,她隻好試探著去做飯,恍惚之中,仍是做了四個人的飯,閃鮫聞到香味,搶過去就吃,隻留下一點。

  她又偷偷地去開門,被閃鮫發現,大聲喝道:“你想幹什麽?”

  “取水。”她一指空空的石缸。

  “不用。”閃鮫走過去,把手往缸裡一伸,缸裡立時有了滿滿的一下子水,把嚇呆了的花花也驚奇得伸出了舌頭。

  福春仍要開門,閃鮫問時,便說是清糞灰,原來冬天天冷夜長,族人多在室內一角挖一個坑,準備好乾灰,大小解後就用乾灰蓋住,只需數日清出去便行。閃鮫不明所以,諒她不能逃脫,由她去做。

  福春在門外四下張望,並未看到伏桀屍體,心中便有了他還活著會來救她母女的念頭,重又回來。

  閃鮫待她進來關上門後,坐直身子,哼了一聲:“我認真思考過了,你們做這麽堅固的門,定是藏有什麽寶貝,都給我拿出來。”

  福春奇道:“什麽寶貝?”

  “少廢話,不管什麽寶貝,都給我拿出來。”

  福春想了一下,便從床頭草被之下拿出一把玉梳,這是當年她和伏桀成親,福先生新手雕琢作為陪嫁的禮物,閃鮫拿過去看了,扔得遠遠的,氣道:“什麽玩意,還有!”

  福春又從牆上掛著的皮囊裡拿出一把牛角號角,閃鮫的嘴巴都氣歪了,一伸手,從背後拔出一把刀來,把號角劈為二半,惡狠狠地道:“不要想糊弄我,快拿出來!”

  福春本來一頭霧水,因見他拔刀,便去牆邊一個匣子裡取出碧玉船刀獻上,這把刀原是族人存放在重華的居所,作為和重華通氣時用的,如果刀被掛在屋子後牆正中,說明族人有急事找重華,伏桀搬來後也把它據為己有。

  閃鮫見碧玉船刀光燦耀目,一時沉吟,烏鯤讓他監視此處族人,告之為了一件極為重要的寶物,但卻沒有詳說,不知是不是這把玉刀,他又開始陷入思考,最後忍不住笑出聲來,因為連續三次他都思考得很順利:第一件乃是他臥身雪地想到了誰最神氣活現寶貝就在誰手裡,找到了伏桀;第二件是進屋後他又思考出持寶者往往心中害怕而把門窗做得非常地牢固;第三件就是他要把玉刀的消息告訴給烏鯤,看看這是不是他要找的寶貝,如果是的話就太成功了。

  他高興之下,居然沒經過思考就知道出去的時候把扇門脫下來反裝了,然後從外面用扛子頂上,可憐福春母女被關在裡面,數日竟無族人前來打聽,更談不上從外面施救。

  閃鮫回到寧湖,用水波把消息告訴給烏鯤,烏鯤回答不是,又轉信他:“福德山的寶貝至關重要,不要為一點小利疏忽。”

  閃鮫忙又上岸,打開大門,把玉刀往地上一扔道:“不是,還有。”

  福春只能搖頭,任他威嚇,隻說沒有。閃鮫又陷入思考,後悔把伏桀逼死了,失去了一個線索。

  他在此逗留下來,福春度日如年,每日惴惴不安,直到最後吃的東西又沒了,閃鮫已嘗到了熟食的香味,催福春做飯,福春一攤手道:“又沒糧了。”

  “哪裡有?”

  “西北頭有個大石洞,裡面不光有糧,族裡有什麽寶貝都在那兒。”

  閃鮫頓時二眼發光,也不思考,就找了過去。原來福春這段時間痛定思痛,認定自己丈夫整日和福旭粘在一塊,被他教唆壞了,此刻閃鮫問起糧食,正好將他推了過去。

  此時冬去春來,雪化天暖,福春好不容易擺脫了瘟神,急急投奔寧湖去了。

  閃鮫重施故伎,在福旭家附近的路邊一躺,蛀蟲還不覺得,就把福旭的膽都嚇破了,每天出門也不是,不出門也不是,一天到晚都要裹著厚皮襖,口中念念有詞:“這怪不是衝著我來的。這怪不是衝著我來的。”

  他可不知道,閃鮫對他不屑一顧,對蛀蟲卻大加讚賞:瞧這婆娘走路步子撇的、身板挺的,這神氣勁兒,能不有寶!

  他主意打定,一日黃昏,冒然而入。

  福旭癱倒於地,蛀蟲反倒不畏:“你是誰?進來幹啥?”

  閃鮫笑道:“想來看看你的寶貝。”

  蛀蟲昂首道:“寶貝?我這裡多了去了。”

  閃鮫大喜:“拿出來看看。”

  蛀蟲道:“旭旭,你去拿來。”

  這蛀蟲一生不沾苦活,石頭泥巴也分不清,自然樣樣新奇,看什麽都是寶貝,隻把福旭聽得叫苦不迭,硬著頭皮從裡面捧出一個包袱,抱著眼前的尊神但願能看上哪一件走人的心裡,在石台上打開,但見有多彩石、珍珠、貝殼、牛角、野雞羽毛,甚至還有二隻金鈴,也不知他從哪裡搞得到的,他有些陶醉地搓搓手,等著閃鮫的賞識。

  閃鮫只看了一眼,一腳把石台踢翻,衝蛀蟲一瞪眼:“你去拿。”

  蛀蟲得得得地走到裡面,一一指道:“這,還有這。”都是些皮毛、乾肉、谷糧之類。

  閃鮫仰面大笑。

  蛀蟲不服氣的道:“這些不好嗎?”

  閃鮫望著她鄭重其事的表情,無言以對,回頭坐下去思考。

  福旭小心翼翼地收拾了,開始做飯,自然帶上閃鮫一份,閃鮫吃了,誇獎他道:“不錯。”

  福旭這才松了一口氣。吃好飯,他借口到地裡看看,悄悄溜到重華的居所前,只見屋門大開,空空如也,只在地上找到碧玉船刀,把它揣在懷裡回來,路上碰上幾個族人,和他問怪人的事,福旭難字當頭,伏桀都死了,也就放下身價,愁眉苦臉地和大家說了,大家都不知道閃鮫要尋找什麽寶貝。

  第二天福旭伺候二位尊神用過飯,靠近閃鮫套近乎:“先生能不能告訴我寶貝的樣子,我好幫你尋找。”

  閃鮫聽他一說,除了感覺他忠心,也發現自己糊塗,又心中埋怨:尊主既讓自己在此求寶,又不說寶貝什麽樣子,也是糊裡糊塗。

  他也不理福旭,一番思考後,又回寧湖請示。這次烏鯤警告他:“不要亂打聽,只要監視好福德山二足人有什麽重大跡象,即時回報就行。”

  他悻悻上岸,又回到福旭家,福旭雖然心裡一百個沮喪,臉上還得裝出一百分的高興,仍是管吃管住。

  閃鮫過幾天就問:“最近你們族人中有沒有什麽大事?”福旭隻回答沒有,幾次下來,才知道他是要在自己屋裡一直住下去了,心中叫苦連天。

  他無日不夜都在想趕走這位惡神,卻又不敢有絲毫表露,一日終於想到一良策,裝著高興地和閃鮫道:“先生,有一個地方可能有你要的寶貝。”

  “在哪裡?”

  “這裡北面山腰住著一支族人,他們也不下山種地覓食,更少露面,那豈不是怕泄露了寶貝的消息?”

  閃鮫大喜,拍拍福旭肩膀:“你很好,和我一樣愛思考,我這就去看看。”

  福旭頓時身子發酥,終於可以睡上幾個安穩覺了。

  閃鮫也不著急,自個悄悄地摸上雋秀峰,仍找個隱蔽處臥倒裝死,慢慢觀察。

  這裡果然又有不少二足人,他們每天外出或者回來,都要到一個山洞裡和一個老太太告知一下,不消說這個老太太就是首腦了。只是她已是老態龍鍾,尤其一張臉,猙獰可怖,難道她的手裡有寶貝?
  他又思考了好些天,終於起身,衝進書祖母的山洞,大呼道:“快把寶貝交出來。”

  書祖母驟見一個怪人闖了進來,又無禮嚷叫,先把他上上下下看了幾遍,冷冷的道:“怎麽就你一個人?”

  “嗯?”

  “你們那個老東西呢?”

  “什麽老東西?不知道。”

  “膽子不小,上次還沒被打怕啊!”

  “什麽上次這次的,我剛到這個地方,與別人無關。”

  “你不是福族人?”

  “誰知道你們二足人這個那個夾纏不清,我只要寶貝!”

  書祖母大聲喝道:“大膽妖物,竟敢到這裡來放肆!你要寶貝,回頭看,我的族人我的孩子就是我的寶貝!”

  閃鮫回頭一看,果然外面已是人頭攢動,都在大呼:“怪物,出來!”

  有幾個人進來驅趕,閃鮫從背後拔下刀來便砍,書祖母見狀,抓起身邊的金剪刀一甩,閃鮫手一抬,金剪刀落地,自己的刀卻也破了。

  他一愣神,被眾人拱了出去,一到外面,人群如潮水般湧上來,他雖然刀槍不入,卻也站立不穩,又被推倒在地,待要爬起,看看四周的人都舉著木頭石塊,隻待要砸,便不敢動。

  只見那醜面老太太走進圈內,鄙夷道:“看著你和我一樣醜陋的份上,告訴你:‘要得寶,山下找。’”

  閃鮫抗辯道:“這個和醜陋有什麽關系?”

  老太道:“醜陋的外表下往往心地善良,威嚴的外表下往往心地邪惡,你若和那個人長得有一毫相似,必把你砸成肉泥。滾!”

  閃鮫連滾帶爬下山,先思考一番,才明白:我在水族中算是英俊了,以你們二足人的目光便說醜陋,我還看你們是醜八怪呢!等我完成了差事,自回大海洋住,又不和你們經常見面。哼,自作多情!
  他又回到福旭居所,福旭一看他表情,就知道不妙,忙上前討好,被他一掌打落半臉牙來,大吼道:“寶貝就在你們這裡!你現在就去叫齊二足人,我要一一問出來。”

  福旭捂著臉逃了出去。閃鮫用手一指土灶,和蛀蟲哼了一聲,蛀蟲見他在氣頭上,隻好屈尊做飯。

  族人各個支族原本都是大灶煮好後統一分打,後來只有伏桀和福旭二家居所大,又可以隨意取糧,因此便忍不住偷偷地燒自家小灶,族人發現後,紛紛不滿指責,但他們不是抵賴,就是耍橫,族人見他二個厚顏無恥,只能敢怒而不敢言,懶得再和他們理論。

  這蛀蟲和伏桀一樣,又都是只會吃不會做,叫她做飯,可是大大的為難她了,只見她先往鍋裡倒滿谷糧,再加上水,已溢出不少,壓上鍋蓋,開始生火,忙了半天,閃鮫見她愁眉苦臉,問道:“好了?”

  她沒好氣的道:“沒有,我不會生火。”

  閃鮫嘁了一聲,自己過去幫忙把火生上,蛀蟲這才往裡添草,一會兒功夫,弄得滿屋子是煙,人影都看不出來。

  閃鮫罵了一聲,逃出屋來,蛀蟲也跟著逃出,拍拍手,揉揉眼睛,發狠道:“我也不吃,也別指望我給你們做飯。”頭也不回的去了。

  閃鮫氣極笑道:“這婆娘,飯都做不出來,偏又這麽神氣!”

  幸好福旭回來,重新生火做飯,他已和族人遊說:“怪人問大家寶貝之事,明天上午在谷場集合,誰不去就殺了誰。” 
  次日一早,幾支族人果然在谷場聚齊,不知不覺,今年的曬谷期已過,大夥兒沒交公糧,福旭也沒敢問大家征要。

  人群黑壓壓的,但閃鮫聲音洪亮,他宣布:“誰有什麽寶貝,都要交出來。”

  他雖來此一二年,但露面極少,伏桀之死,又是凍死,其它並無多少殘暴惡行,因此大夥兒都不以為他有多凶惡,大多臉上笑嘻嘻的,有的甚至在起哄。

  一個年輕人不知深淺,先道:“我和亞芳剛成親,我很愛她,她是我的寶貝。”

  旁邊的老頭跟著拉著自己的孫子道:“我的寶貝就是我孫子。”

  眾人聽了他二個的話,越發大笑。閃鮫鐵青著臉,大步朝那二人走過去,指著孩子和姑娘道:“他們是寶貝,是吧?”話一說完,一刀一個,姑娘和孩子的人頭落地,撿起那男孩的身體,喀嚓喀嚓咬了二口,吞下一條手臂。

  族人這才大駭,一哄而散,只剩下那二戶家人,抱頭痛哭。

  閃鮫又和嚇呆了的福旭道:“你明天還讓他們集合,都要他們好好說,不然都是那男孩下場。”

  福旭知道族人除了和他打探怪人消息,對他避之唯恐不及,這時恐怕更加把他恨死,只怕吃了自己的心都有,哪裡敢去通知。

  他一夜沒睡著覺,沒有辦法,隻好出去先躲幾日再說,果然任他去誰家,再歎苦哭訴,無不對他白眼以待,甚至狠聲惡氣驅逐,連他老子福老四也把他拒之門外。

  他走投無路,直到又想到一個移禍的法子,才回來和閃鮫道:“這些族人都是普通人,他們本來就沒有寶貝,有一個人卻可能有。”

  “誰?你怎麽不早說?”

  “便是那族長夫人,她現在住在寧湖邊上。”

  閃鮫開悟道:“很好,你很愛思考,你和我一起去。”

  福旭無法,想想這裡已容身不下,隻好隨他而行,半路上越想越害怕,自福嫂以下,恐怕都知道他勾引外患,恐怕無一人不想立時要了他的命,何況他們本來就是被他和伏桀逼走的。

  想到自己的好日子本來過得滿滋潤的,被這個怪物一來,弄得日日愁煩,寢食不安,未老先衰,前幾天偷偷去水邊照了一下影子,自己都認不出自己了,大哭了一場。

  又想起前二天無意中聽到二個族人在他身後的議論:“這福旭現在的樣子,怎麽和鬼一樣!”“哼,他本來就是鬼心腸,現在是報應到了!”

  他越想越悲憤,把一腔怨恨都歸於閃鮫,見他在前面大步行走,拔出碧玉船刀,撲了上去,碧玉船刀也是寶刀,本可以傷閃鮫,只是福旭心志不堅,為閃鮫察覺,反被他一腳踢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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