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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桑志》第十二章 東行
  如此大落大起平安出來,他想趕緊回叔叔家,但是他無論怎樣攔車問人,對方一看他奇形怪狀,甚至比乞丐流浪漢還讓人厭懼,避之唯恐不及。

  這時匣子如有物撞,開始咚咚響個不停,他明顯感到身體接觸部位的震動。

  這匣子現在不是燙手的山芋,而成了凍手的冰塊,不光冷氣森森,而且令人困泛,卻又棄之不得,情急之下,他想起高等生命的囑咐,念起長咒語來。

  在吵鬧的地方,必須大聲的念誦,如此更加讓人矚目,他自覺自己行為無趣,有意識的走偏僻小路,只是這個小匣子實在累人煩人。

  不久,幾匹駱駝聚集在他身邊,他一開始莫名其妙,見它們緊跟在自己身邊,試探著上前接近,它們毫無懼意,他這時累極,抱著匣子上了駱駝,其它的駱駝則跟在身後面走。他心中明白,又是咒語起了作用,高等生命說:帶貝思卡出大陵塔,去它要到的地方,地方沒明說,他也不知道,倒是這些畜牲反而知道,無須吆喝驅趕,自覺而行。

  他想到咒語的神奇,忽然悟到生命種類智慧的巨大差異。

  既然明白這些,聶峰就在途中設法找到繩索,將匣子綁在駱駝身上,自己另騎一峰,如此重負一釋,頓覺輕松,沒有了那種冰寒蝕骨精力被抽絲剝繭的痛苦。

  匣子裡的撞響聲停歇,但它實在厲害,一峰駱駝每行一段路便四肢不穩,不能再行,自己趴下,他便要下來把匣子換上另一峰駱駝,回頭望去,累趴的駱駝竟是久久不起。

  高等生命還告訴他,每天給匣子喂一隻雞或一條蛇,但駱駝所走路途幾乎都是荒野沙漠,哪有什麽雞蛇,隻好不去管它。

  幾峰駱駝都馱遍了,他也隻好就地休息,這時匣子裡的聲音又咚咚地撞響起來,他只能大聲念起咒語,直到有新的駱駝、馬匹來助力,繼續前行。

  他越走越有經驗,先喚上一大群大牲口同行,隊伍雖大,自己卻毫不費力,反而覺得有趣。

  其間,他又察覺自己的屏氣時間忽然變長,一有機會,有意為之,竟越來越長,心中隱隱覺得與當時石槽中無色隕沙不無關系。

  隔段行程,他牽一頭馬或駱駝與路過的住家或行人換取糧食和水,往往對方既奇怪又高興,心中納罕他為何不直接宰了一頭牲口。

  但他一人趕著一大群牲口,也招麻煩。

  一天早晨,他又去找食物和水,在一個村落口上,一個高鼻深目,一臉胡髯的大漢擠眉弄眼的和他討價還價,他正和他交涉,隻覺得眼前一黑,被蒙得嚴嚴實實,他猝不及防,隻覺得身上呯呯嘭嘭不知挨了多少腿腳,隨後被扔在一邊。

  他驚駭之下,雙臂亂掙,扯開袋底,一看十來個差不多的大漢有的在驅牲口,有的在研究匣子和糙杖,待見他生生撕開一隻厚皮袋,毫不吃力,無不瞠目結舌,反應過來後,嗬嗬衝過來。

  這些人牛高馬大,又人多勢眾,但聶峰毫不畏懼,他受過特訓,對這些烏合之眾本就有一套對付法子,更讓他膽豪的是剛才在袋中對方的拳腳落在自己身上,雖然呯呯著響卻毫不疼痛,隔靴搔癢一般,但自己一拳一腳既出,對方不死也得重傷,情形就像大人和小孩玩一樣。也就說幾句話的空檔,那些人除了躺著不能動的,全都落荒而逃。

  慌亂之中,他的後背和左臂被對方的刀砍著,但傷口隨後痊愈,只是隕沙融進血管後,心跳更加減慢幾無,屏息更長,耳聰目明,雙腿如自生力一般,躍躍而行,上下駱駝馬匹如就凳幾,只有體癢更甚。

  行程一路向東,沙漠的動物頗有靈性,既識得路徑,途中又自呼喚同類來補充更換。

  他有時奇怪為什麽咒語能招來動物,但既然自己省事,只需在牲口累極不行時將貝思卡另換一乘,便懶得去多想。

  這般不停換騎,路程愈來愈難,不只是路上經常連續幾天無水無草,山路亦是陡狹難行,特別是上得高原,地勢高峻,若不是駝馬這等耐性極大的牲口,其它動物絕不能堅持。

  他本人也無難事,雖然此時面貌全非,人又黑又瘦,除了要大量喝水,一路所吃不多,每天也精神奕奕,只要不接近貝思卡。

  但是身上愈來愈癢,抓也抓不起來,因他全身的肌肉不知不覺已堅硬如鐵了。

  越過大沙漠,穿過大走廊,進入中原以後,行程慢了下來,因為再也沒有駱駝補進來,馬匹也漸漸少了,再則過了荒漠山區,人口稠密,大群牲口結隊而行本就顯眼。他不想多找煩事,隻想早日把貝思卡送到目的地,有好多事情等著他做,不光是叔叔,還有重華和傳祥肯定都急壞了,想到二人,他想如果現在和他們在一起,啟動神行機車送貝思卡,那可快多了,又想想不行,神行機車也不知道把貝思卡往哪兒送。

  行程仍是東向而行,他不知道走到哪兒為止,好在咒語念了沒有效果的時候,他也有辦法,在路邊攔輛車子,和人家說二句好話,搭一段路,比駱駝馬匹還快。

  就是貝思卡不幹了,它越來越重,一天不接觸牲畜,吸收不到陽氣,便受不了,把匣子撞得咚咚響。

  好心的司機可就倒了霉,開著開著會慢慢的不舒服,旁邊的他身上熱氣騰騰,但是自己卻感到越來越冷,越來越困,一開始還和他聊二句,聽他說說異域風情,很是入味,聽不了幾段就不好意思的喊困拋錨。有的師傅經驗足,反應快,覺得他有些邪門,找個借口不願載他了。

  途中需要休息時,他盡量張望有人居的地方,找到老鄉養的雞狗之類,然後裝著無意把匣子置於旁邊,那雞那狗一開始猶猶豫豫圍著匣子轉,叫個不停,隻消片刻,無不耷下頭來,如生大病一般。

  自進中原,聶峰感到奇怪,大路上好像趕集一般,大批的人群車流蜂擁著往西部內地趕。

  進入魯南,他竟又能喚到一批壯實的牛群,馱著貝思卡,一直到海邊。望著遼闊的大海和腳下翻滾的浪花,他心中發愁,難道還要渡過大海?這二個多月經歷的事情之離奇,所走過的路途之遙遠,雖然現在就頭頂青天,面朝大海,迎著海風,聽著浪濤,心中自猶未信。

  但是既然奇事已然發生,再往後焉知什麽事不能發生,他倒是心中好奇,下一步貝思卡將往何處?

  他在海邊曠野大聲念起咒語來。這一處海邊比較空曠,他連喊幾天都沒有什麽回應,貝思卡極不安分,在匣子裡亂撞,聲音竟然蓋過海浪,幾乎要把匣子頂得跳起來。

  因為一直沒有幫助,他也沒有辦法,竟有點幸災樂禍,眼看著匣子,心說貝思卡老兄,我是盡力了,但沒有牲口來,我也沒有辦法,你就是把天頂破了也沒有用。

  就在他懷疑事情是否到此為止,怎麽安置貝思卡,自己脫身去辦實事的時候,二隻大海龜出現了。

  聶峰心悅誠服,看來真的要過海,可是前面一路走下來,再苦再累,畢竟在陸地上,大海可是全然無知的呀,他可以把匣子綁在海龜身上,但是匣子不會進水嗎?貝思卡怕不怕水?萬一繩子脫落怎麽辦?還有,他身上有組織安排的重要任務、他要盡快和叔叔聯系、為什麽會有大批人流內遷?為什麽所過城郊暗然無光?他確實有很多重要事情等著要做,心急如焚!但還是一咬牙,隻盼盡快了掉手頭這樁事情。

  他掃了掃地上的匣子和大皮袋,心中有了主意,這隻大皮袋的袋底曾被他撕破,他之所以一直帶在身邊,因為一路行下來,晚上睡覺蛇蟲蚊蟻甚多,有了它,安頓好後,自己往裡面一鑽,反正荒野之中什麽動靜他很遠就能察覺,所以少了不少干擾,沒想到現在它會有更大的用途。

  他把匣子移進口袋,用繩子把袋尾系牢,繩子另一頭做一個大套圈,套進海龜的頭頸,自己鑽進袋內吹足了氣,從裡面扎緊。

  這一路行程他已知曉,只要肯來的動物,不僅有悟性,而且忠心盡力。

  海龜靈性更高,一見他安排已定,連扯幾下繩索,旋即轉身撥腳,拖著皮袋下水,朝前遊去。他知道袋內的氧氣不多,為了減少消耗,進袋後就進入屏息狀態,雖然如此,也不知道能不能堅持到目的地,貝思卡一開始猶在撞動,被他拍了二下匣子後,好像明白了,沉默下來,也進入休眠狀態。

  哪怕皮袋顛簸翻滾,海水隔著袋子傳進深深的涼意,袋內的氧氣在慢慢減少,他和貝思卡都不知道了。

  二隻海龜輪流背負,奮力而行,中途又有幾隻海龜趕上助力,途中毫無阻礙,直到終點。

  他隻覺得袋子一陣撞擊,好像停了下來,隔袋一摸,確實是石頭,他抱住石頭,雙腳已感著地,此時仍不覺得氣悶,他左手持杖,右手打開袋口的繩子,往外一鑽,隻覺得涼風撲面,清新無比。他脫開口袋,跨步上岸,才發現面前是一個海島。

  此時幾隻大龜喘著粗氣,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他非常感動,雖然他不明白咒語究竟有何魔力,但是海龜是所有動物中最明生理的,知道儉嗇安詳,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如此舍命狂奔,至此已經元氣大傷。

  他想不出安撫的辦法,況且之前有駱駝和牛馬都一樣令他於是乎 心不忍,索性轉過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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