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錢靈躺在榻上，興奮地睡不著覺，一件一件地數著寶貝。

  已經是深夜了，錢靈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也許在夢中繼續數著她的珍寶。

  子夜，螽斯終於回府，見到小姐熟睡，不便打擾，只能待明日再回稟。

  次日，日頭高照，錢靈還未清醒，正兒強行將她喚醒。

  “正兒，你搞什麽搞？本小姐還沒睡夠呢？你想挨揍，是嗎？”

  昨夜三申五令地要求自己，將她喚醒，都日曬三竿，還窩在幔帳中，正兒沒有害怕，還是一個勁地叫喊著：“小姐，起床了，起床了。”

  真是累死寶寶了，一直未有想要起床的意思。

  “小姐，小姐，少相來了，少相來了。”

  一聽到少相，錢靈兩個眼珠子都快蹦出來了，跐溜從床上跳了下來，光溜著身體全部裸露，光著腳丫子跑到梳妝台前，說：“快幫我梳洗。”

  瞅著白嫩如雪般美麗的侗體，正兒也癡呆了，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麽漂亮的身體，也從來沒有見過小姐是光著身子睡覺的。

  “小姐，你沒有穿內衣。”

  “內衣穿著難受，沒有睡衣，裸-睡更健康。”

  “睡衣？是什麽？”

  趕明有空，姑奶奶從內到外，要好好整改整改，什麽內衣？什麽內褲？什麽睡衣？統統都要重新設計。

  “我餓了。”

  正兒從衣櫃中取出一套新作的絲製裹胸，幫助錢靈裹上，又要給她穿上白色的內衣內褲，被錢靈阻擋。

  又是電視劇中，晚上睡覺，夫妻倆穿著白色的衣衫，白色的長褲子，這也算是內衣內褲，姑奶奶真是夠夠的。

  “拿把剪刀。”

  正兒遞到手上。

  錢靈將內褲對折，從大腿的部位剪下去，說：“這就是內褲，你去，把所有的內褲，都給我剪成這樣子。”

  “小姐，這是上等的絲綢做的，就這樣剪掉，太……?”

  “太什麽？太暴殄天物了。”

  都是些什麽玩意，自己一點都不喜歡。

  看著正兒頹喪的樣子，錢靈知道話說重了，事做過了，安撫道：“跟你無關，只是我喜歡這樣的形狀，穿著也舒服而已。去，問問昉兒，早膳做好了沒有？”

  “早膳早已準備妥當，只等小姐醒來，一聲令下，昉兒會給小姐端到寢室。”

  邊說著，邊給錢靈穿衣衫。

  “以後，衣衫隻穿兩件，不要給我一層一層的，穿著走路不方便也就算了，關鍵是七八月份，想要熱死人。”

  “名門望族的小姐們，都是這樣的裝扮。”

  什麽狗屁規矩，一個個寧願熱死，都不願脫掉衣衫，真是腦子進水了。

  “她們整日養在深閨，不用曬太陽，又有丫鬟伺候著，涼爽著呢。可本小姐我呢，拋頭露面地奔波來奔波去的，盯著個大太陽，都快烤成北京烤鴨了。”

  又望著正兒說：“昨日，在外奔波，你不熱嗎？”

  又從外到裡翻著正兒的衣衫，說：“你看看你，六層衣衫包裹著，跟那些小姐，有什麽區別，不熱嗎？”

  正兒實話道出：“確實很熱。”

  “熱，還不脫。”

  錢靈也沒有理會正兒，自己就去床邊，穿上了衣衫。

  “好了，我不勉強你，等你晚上脫了，再感受一下溫度。”

  看著發愣思考的正兒，錢靈又埋怨道：“我要洗臉。”

  幫助小姐洗漱，化妝打扮後，錢靈想起來螽斯，說：“對了，螽斯回來沒有？”

  “子夜才回府，晚膳也未吃，便安歇了。”

  “這會子呢？”

  “和浣兒討論去十方之地，找幾個護院教師呢？”

  “讓昉兒把早膳端到正廳，我們一起用餐。”

  “我這去安排。”

  錢靈從抽屜中取出二十三萬五千兩銀票，折疊後放入袖中，去了正廳。

  ……

  正廳。

  “已經按照小姐的吩咐，陳家村的事情全部解決，這是我們的那一份。”

  說完遞給錢靈，她沒有接手。

  “這是一個村莊，還有很多個村莊。”

  “那麽多沒有生計的窮人，小姐能管得過來嗎？”

  “能。只要讓本小姐碰見了，本小姐絕對不會袖手旁觀。螽斯，我們得提前做好各種準備。”

  “一切聽小姐的。”

  “小姐，正兒也要為他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其他三位姑娘也表明心跡，道：“我們也是。”

  “你們是我的後盾，只要你們管理好府內的事務，對我來說，不僅幫助了我，而且也幫助了那些需要幫助的人。”

  “嗯。”

  “趕緊吃吧。”

  吃完早膳，各自都下去了。

  ……

  “螽斯，你江湖經驗豐富，護院教師的事情，拿定主意，你自己就定吧。”

  又從袖中拿出一千兩銀票，說：“用於周全十方之地的老板流水。另外，去找少相。”

  “什麽原因找他?”

  “你去了，不用說話，他自然會告訴你，我想要知道的事情。”

  “那我先去了。”

  “嗯。”

  ……

  出了仙靈宮。

  正兒扶著錢靈上了轎子，詢問：“小姐，我們現在去哪裡？”

  “羨王府。”

  “去羨王府，得提前三天投去拜帖。”

  “拜帖？拜什麽帖？本小姐不喜歡。”

  正兒只能對著馬夫說：“羨王府。”

  ……

  羨王府門口，家丁傳報，卻出來了一個老頭，笑嘻嘻地迎上前，說：“四小姐大駕光臨，老奴在這裡有禮了。”

  起身後就變臉了，一本正經道：“可有拜帖？”

  有你個大頭鬼。

  這家夥一副尖酸刻薄的臉，一看都是那種欺軟怕硬的老奴才，錢靈才不鳥他，橫衝直撞地衝了進去，這老家夥一路上嘰嘰喳喳，惹得錢靈怒喝道：“去通報，讓羨王爺出來迎接本小姐。”

  正說著，一個笑聲從遠處傳來，隨著笑聲，緩緩地映入眼簾的是一位妙齡女子，雙方對峙，各自都上下打量著對方，一個是穿著華麗，裝飾高貴，前呼後擁，另一個是衣衫素雅，裝點樸素，這樣的較量，自然是後者拜倒，要不然呢？

  穿著這般寒酸無光澤，嘲弄道：“這是從哪裡跑出來的野丫頭，是不是傻了，不認識路了？”

  這麽囂張跋扈，這般目中無人，電視劇中的傲慢小姐，錢靈斷定是羨王妃，故意取笑道：“你，你是誰？”

  我是誰？這天下誰人不知道，本小姐是當今皇上同袍弟弟羨王爺的正妃，羨王妃，竟然有這麽不知趣的人。

  沒有等王妃說話，錢靈又轉向那管家，說：“去叫你們家王爺，或者王妃出來，管教管教這位丫頭，對客人太沒有待客之道。”

  “有帖子嗎？”

  我靠，問到點子上了。

  “王爺請本小姐來的。”

  “你這鄉野小丫頭，沒有請帖或者拜帖，也不知道吃了多少雄膽，竟然私闖王府，來人，把她給我拿下，重打二十大板，然後扔出去。”

  打板子？扔出去？我靠，動起武來了。

  你來武的，本小姐給你來文的，也能懟死你個臭三八。

  “你是個女人，本小姐是來找男人的，而且是找自己的男人。”

  “你說什麽？找男人，你男人是誰？”

  我得個親媽，原來是個男人控，這羨王爺不至於是個妻管嚴吧？這也太搞笑了。

  “羨王爺。”

  昨夜又吵鬧了，正在氣頭上，雙方都不想讓，說了些無意之言，原以為是氣話，難道不是嗎？
  他說他要找一個懂自己的女人，甩手匆匆離去，留下佳人一枚，獨守空房。

  “你到底是誰？”

  “看著你傷懷的樣子，就知道你很愛羨王爺。”

  “你知道我是誰？”

  “齊蒻，羨王爺的正妃，羨王妃。”

  “你真的是他的女人嗎？”

  “我叫錢靈，天下首富錢厚的四女兒。”

  “原來是你。”

  這話聽著，好像很熟悉的感覺。

  “你見過我，還是……？”

  “沒有見過你，不過……？”

  “不過什麽？”

  不過王爺常常提起她，王爺睡夢中也喚過她幾次。也不知道是喜歡她而喚她，還是因為什麽事情而不能放下才叫她，總之，無論是什麽情況，在自己的床榻上，與自己同床共枕的男人，卻喊著別的女人的閨名，這對自己來說就是奇恥大辱，奇恥大辱。

  “不過，不過，花信姐姐曾經提過你幾次，而已。”

  花信？就是那個，好像是我弟弟嫌棄的那個死魚郡主。

  正想著，葉星來報：“四小姐，王爺有請。”

  “羨王妃，錢靈不叨擾您了。”

  望著錢靈走去的背影，齊蒻反而心中舒暢了，她知道錢靈是大名鼎鼎的少將軍方界的未婚妻，父母之命勝過天，即使羨王爺有心，神女卻無情。

  “王妃挺在乎你的，你又何必拒人於千裡之外。”

  “本王非常反感鬧騰而不安分的女人。”

  “又是太后的懿旨，迎娶了她。”

  “小姐姐，本王耳聰目明，看的出來皇兄很喜歡你。”

  姑奶奶不想討論這個問題，從袖中取出二十萬兩交子，拍案在桌，開門見山道：“一口價，二十萬兩，買下水橫波。”

  羨王爺手執交子，眼角微微上挑，嘴角也跟著上揚，心中卻冷冷一笑，瞪著一雙邪魅的眼睛，平和道：“如此大的面額？大宋錢莊，皇家銀庫。”

  這話說的陰陽怪氣的，難道他發現了什麽？令錢靈心中有些毛毛躁躁，畢竟是順手牽來的，心中沒有一點底氣，猶猶豫豫道：“怎麽了？難道是假的？”

  “這是母后的。”

  我得個親媽，錢靈瞬間冷凍了，左手捂著臉龐，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小姐姐，肆無忌憚，真夠拽的。這般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本王還是頭一遭碰到，有生之年，真是慶幸。”

  “王爺，從哪裡察覺出來的？”

  “交子上面，全是母后的味道。”

  “什麽味道？”

  “翠雲龍翔。母后喜歡焚燒此香，香煙繚繞，經久不散，久而久之，那宮殿中的物件都會沾惹這種香氣，長年都散不去。”

  我得個親媽，處處是坑，步步是雷，一不小心就掉坑，一步謹慎就踩雷，還好上天庇佑，男友們保護。不過這個雷，怪胎王爺能讓自己躲過嗎？還有這翠雲龍翔，到底是什麽鬼？

  “你想怎樣？”

  “成交。”

  “啊？”

  錢靈驚訝地站了起來，說：“這麽爽快。”

  “此事皇兄已經解決，若是本王再追究到底，受罪的是誰？再說了，水橫波，以前是你的，現在是你的，以後還是你的。”

  “明白。水橫波，跟羨王爺沒有一絲一毫的瓜葛。”

  “你很聰明。”

  “不過，還得用用你的人。”

  “葉星，跟著小姐姐，擔保她能在最短的時間，能順利運轉水橫波。”

  “屬下明白。”

  “那個齊蒻，長得很秀氣。”

  “內外不一。”

  “我挺喜歡她的。”

  “小姐姐，真心喜歡？”

  “是啊，怎麽了？”

  “要不，送給你。”

  “本小姐不是蕾絲。”

  “什麽？”

  “我是說我不喜歡女的。”

  “本王的意思是，小姐姐那裡忙，可以讓齊蒻幫助你做點事情。”

  “王爺，就這麽不喜歡她。”

  “是。本王心裡只有少帥。”

  “我真是服了你了。”

  “好吧，我會想辦法，給她找點事情做。”

  “小姐姐，真是宅心仁厚。”

  “王爺把水橫波賣給本小姐，本小姐也是投桃報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