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不由的有些心驚,她是知曉林映雪對慕容慧的喜愛,卻沒想到林映雪會這般在意慕容慧。
“你先出去安排吧,盡快給我列出一個單子來。”
林映雪的神情之中的疲憊神色更深,嬤嬤見狀忙不得的出去。
林映雪則躺在貴妃榻上,沒過多久就睡著了。
等她睡著之後,才有宮人進來收拾輕手輕腳的收拾東西,就是為了不驚擾到她。
慕容君這時也走進宮裡,他親自給林映雪蓋好被子之後,才柔聲道:“別打擾皇后,你們都先下去吧。”
“真以為我睡著了?趕緊去忙吧,這些日子實在太累,我都沒精力幫你批奏折了。”
“你隻管照顧好自己,便是在幫我了。我想清楚了,安兒轉年都十二了,寧兒也有十歲,這樣半大的孩子,完全可以自己照顧好自己,無需這般費心。”
慕容君在外面轉了幾圈,冷靜下來之後,才回到殿裡面來勸說林映雪。
“連喝完湯都要小心謹慎,你讓我如何省心?”
林映雪冷笑了一聲,心情不由的煩躁起來。
這件事發生之後,她可是將整個禦膳房都犯了個底掉,最終也隻查出一個宮女在外面采買了紅花。
等查到那個宮女時,她已經自盡了,分明是有人怕她說出些不好的話,才滅了口,這件事便也就此耽擱下來,直到現在也沒個結果。
“我已經查出些眉目了,你無需擔心。”
慕容君知曉林映雪的小脾氣又上來了,忙安撫道。
林映雪側過頭不去看他,心中卻仍在盤算著,該如何就那個凶手。
等慕容君走了之後,她才睜開眼睛,歎息了一聲。
出了鳳儀宮之後,慕容君便吩咐人,將轎攆抬到解意宮去。
眾人都不由得一愣,不過沒人敢有異議,忙聽了吩咐,抬著轎攆朝解意宮趕去。
在去得半路上,便遇到了柔和公主,她今日難得沒有穿紅色的袍子,而是穿了身淡藍色的袍子,顯得頗為清麗。
慕容君往旁邊掃了一眼,才發現這裡是個分岔口,前面左轉便是勤政殿的方向,右側才是去解意宮的路。
“君哥哥,真是巧了,你這是要回勤政殿嗎?”
柔和公主見到慕容君之後,立刻快步跑了過來,神情之中都透著喜悅。
在宮中的人,都知曉柔和是個冷傲的,也唯有見到慕容君時,她才能露出幾分笑意。
“對,有幾分奏折要處理,比較急。”
慕容君點了下頭,見她還想說什麽,便擺了擺手說:“有事去和皇后說吧,朕還有 要事要忙,就不陪你聊了。”
說完就衝著太監總管說:“愣著幹嘛,還不趕緊走。”
“君哥哥,這是我剛做牛肉干,你也嘗嘗味道如何。”
見慕容君要走,她的眼中立刻閃過一道失望的神色,不過仍將手中東西舉了過去說道。
慕容君讓身邊總管接下,便催促著眾人離開。
目光慕容君離開之後,柔和仍站在原地,神情之中透著幾分期許。
身旁的宮女見狀,忍不住勸說道:“殿下這又是何必,陛下明擺著對您無意,不如咱們還是做其他打算吧。”
“你說若是他不去勤政殿,說要去哪呢?”
柔和公主像是沒聽到她的話一般,夢囈似的問道。
隨後將目光落在遠處,冷冰冰的說道:“是想去解意宮嗎?”
“怎麽會,皇后已經將她發配了,以陛下的性子,定是不會去見她的。”
宮女忙勸阻道,這些年自家主子一直看慕容慧不順眼,因此使了很多絆子,仍不解氣,似乎恨不得將慕容慧弄死才肯罷休。
“那個女人為了一己私欲,留下這個禍害,君哥哥竟就順著她,真真是不知他是怎麽想的。慕容靖可篡了他的皇位,怎麽能將這樣的孽障留在他的身邊?”
柔和冷笑了一聲,心中愈發覺得,該想個辦法,盡快除掉慕容慧。
宮女擔憂的看了她一眼,這些年自家主子對慕容慧出過太多次手,實在是太冒險了。
不管自家主子是怎麽想的,她都覺得主子這麽做太過了。
她垂下頭看著腰間的紅色流蘇,心中升起一絲無奈。
柔和公主掃了她一眼,便沒再吭聲,轉身就朝著自家的住處走去。
柔和公主自然不會說,自己對付慕容慧的另外一個原因。
她就是見不得慕容君對哪個女子好,偏偏慕容君對慕容慧如同對待自己得女兒一樣,這讓她如何能忍?
被心中暗恨得慕容慧,此時正忙著幫青雪洗衣服,她得手浸在冷水之中,早就被凍紅了。
只是還得迅速將衣服撈出來繼續洗乾淨,不然水會越來越冷,直到結冰,到時候還得將水再加熱。
殿裡僅剩的碳還得留著晚上睡覺之後用,因此如今也隻得省這些。
“你可真真夠拚的,這般冷的天竟還再外面些衣服!”
這時澄縣主走進來,怎舌道。
別說讓她將手伸進這冰冷的水中,單是讓她看著,她就覺得冷。
“很快就洗完了,你先坐下等我片刻。”
慕容慧呵呵一笑,眼神之中透出幾分信息。
“這樣的日子到底什麽時候是個頭?”
澄縣主見狀,忙叫身邊的宮女去幫忙,那宮女也有些不情願,還是過去幫忙了。
“殿下,奴婢去帶了些酒過來,你也喝些,暖暖身子。”
這時黃嬤嬤找上門來,她並不常來,如今十分忙碌,不過但凡有空,總會過來送些東西。
“這是個好主意,下此我也給你帶些酒過來。”
澄縣主放下一堆燕窩和人參,點了點頭讚同道。
“您可別這樣想,殿下是個姑娘家,若是因此染上了酒癮怕是不好了。”
唐嬤嬤在一旁半開玩笑的說道,她的神情之中帶著幾分無奈的神色。
這樣的季節一直都是最難熬的,到處冰天雪地,偏偏她們什麽都缺。
便是有慕容寧幫忙,這些炭火也不過是杯水車薪。
她如今隻盼著這個冬季能早些過去,若是再過的久些,怕是她們都要挺不住了。
慕容慧喝了口酒之後,隻覺得渾身都暖喝了,衝著唐嬤嬤道:“放心,我一天只和一小杯,絕不多喝,不會染上酒癮的,你也嘗嘗。”
見慕容慧這般說,唐嬤嬤才回過神來,忙擺了擺手道:“老奴不冷,殿下留著喝吧。”
青雪抿了抿嘴,跟著喝了一口,頓時辣的臉都紅了,周圍幾人都紛紛笑話她。
她不好意思,索性提著繩子去外面撿柴火,避開眾人的視線。
然而過去一個時辰,青雪仍沒回來,慕容慧不禁絕對奇怪,便想著讓唐嬤嬤出去找找她。
就在這時一個宮女跑進來,急切的說道:“殿下快去看看吧,你宮中的宮女得罪了大皇子,如今正被大皇子訓斥呢。”
說完她便一溜煙的跑沒影了,慕容慧心中一驚,她是知曉慕容安一直看她不順眼的,因此始終忍著。
只是沒想到即便如此忍耐,慕容安仍不打算放過她,竟還拿她身邊的宮女開刀了。
“我去幫你找二皇子,你趕緊去救青雪吧,完了她可是要吃苦頭了。”
別說宮中之人,便是澄縣主這樣常在宮中行走的人,都知曉慕容安的為人,因此忙衝著慕容慧催促道。
慕容慧剛剛有些衝動,如今倒是冷靜下來,她拉住有些慌了神的唐嬤嬤問道:“你忍的剛剛那個宮女嗎?”
“好像是儲秀宮當值的。”
唐嬤嬤想了一下,隨後不太確定的說道。
“你在想什麽呢?”
澄縣主有些不解,她是知曉慕容慧對身邊的人都比較護著的,為何這次這般猶豫。
“她是怎麽知曉青雪是我宮中的宮女,又怎麽敢得罪大皇子,跑過來報信?”
雖說慕容安如今被諸多公子和貴女避之不及,但宮中的人對他還是畢恭畢敬的。
畢竟如今還沒有正式確認,誰才是這皇宮未來的主人。
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宮女,為何會這般好心來報信?
“聽殿下這般說,還真有些可疑,老奴過去看看,若果真如此,那老奴再回來叫你,若沒事老奴便將青雪帶回來。”
唐嬤嬤想了片刻,便點了點頭衝著慕容慧道。
慕容慧自然不會安心在房間裡等著,由著澄縣主陪著便朝著湖心林走去。
這周圍偏僻,連個掃雪的人都沒有,放眼望去到處都是雪,一腳踩下去便能沒過膝蓋。
這般深得雪走起來自然費勁,好在這幾日青雪和唐嬤嬤時常去湖心林撿柴火,所以她們三個特意掃出了一條路,因此走得還算順暢。
幾人走了不到三刻鍾,慕容慧便停下腳步,站在樹後面,朝著湖心林的方向趕去。
就見唐嬤嬤正半跪在地上向慕容安行禮,兩人也不知在說些什麽。
青雪的確跪在地上,不過看樣子並沒有受傷,有些擔憂的垂著頭,倒是讓慕容慧松了口氣。
不過片刻,慕容安便緊了緊衣服,帶著一群人離開了。
見人走遠了之後,青雪才敢站起身,揉著腿朝著慕容慧這個方向看。
“被你猜中了。”
澄縣主見狀呵呵一笑,隨後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