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事不夠冷靜,易衝動,才會造成你如今的下場。”大季鍾淵冷冷的批判道。
“哼,”青鶴轉過身抬起頭,冷笑一聲,“別說我了,如果受到傷害的是王妃,殿下還能像現在一樣淡定嗎?”
“有本王在,就不會有這個可能。”他的話向來不容置喙,帶著堅定和凜冽的氣場。
張科在身後呻吟一聲,青鶴剛剛的敵意瞬間瓦解,擔憂的神色一覽無余。
他雖然微微的動了兩下,但並沒有蘇醒過來,雙眼還是緊緊閉著的。青鶴蹲坐在地上,手指在空中輕撫他眉眼的輪廓,終是一咬牙,忍住了。
“看來,也差不多了。”執雷說著,繞過青鶴,在離張科的頭不到半米的距離伸出手,一團藍光在他的手中浮現,貼在張科頭上的芯片順著光源回溯,最終落到了執雷的手掌心裡。
芯片的周圍還飄浮著幾絲摻雜的黑氣,若隱若現,執雷驅動手中藍光,黑氣在瞬間又被再次稀釋。
張科身上的煞氣消失,整個人頓時精神了不少,即使他沒有醒來,青鶴也終於明白過來,她是真的冤枉好人了。
場面變得十分尷尬。若不是顧格桑在一旁又哄又撒嬌的,估計大季鍾淵早就一腳把青鶴踹出去了當然,這都算輕的。
“原來殿下是為了幫張科解除身上的煞氣,是我不分青紅皂白,還望殿下大人有大量不要和青鶴一般計較。”青鶴端正的跪在大季鍾淵的面前。
若是按照往常,青鶴這樣的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但顧格桑為她求情,那就另當別論了。
大季鍾淵沒開口,倒是顧格桑嘻嘻的對著她笑。
“你起來吧。”雖然大季鍾淵表面上不說,但其實她也能感應到他心裡細微的變化。他壓根就沒把青鶴的事放在心上。
青鶴抬頭,看了看大季鍾淵,但他明顯沒有看向自己。
“青鶴不起,若是沒有得到殿下的原諒,我就在這裡長跪下去。”青鶴的想法有些幼稚。
大季鍾淵閉著的眼眸重新張開,眼中神色晦暗不明。
“本王不是你的李讓,苦情戲對本王無效。若不是王妃執意相勸,本王根本就不會留你到現在。”
大季鍾淵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再不明白就是傻子了。青鶴趕緊從地上爬起,對著顧格桑就是一行禮,“多謝王妃。”
顧格桑急忙擺擺手,“其實也沒有什麽。”她不太習慣青鶴現在這種畢恭畢敬的態度,客套話說多了相反還顯得不夠真誠。
兩輛警車停在了樓下,從裡面走出來四五個身穿黑色製服的警察,腰上還別著槍。
執雷透過窗戶向下看,直到他們上了樓,才急忙說道,“不好,看來他們是來找張科的。”
“我們現在應該怎麽辦?”顧格桑心裡一點頭緒都沒有。
大季鍾淵又恢復了之前胸有成竹的笑容,“本王說過,此事交予王妃全權處理。若是有什麽處理不妥之處,也沒什麽關系。”
“可是——”
顧格桑剛想說些什麽,大季鍾淵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話到嘴邊又噎了回去。
“夫人盡可放心大膽的去做,有本王在身邊,無論遇到什麽,夫人都不必害怕。”大季鍾淵頓了頓,接著補充道。
大季鍾淵的話顧格桑也聽清楚了,這是明擺著要鍛煉自己的意思,她不會聽不出來。門鈴恰好在這個時候響起,但張科依然睡得深沉。
“張科什麽時候能醒過來?”顧格桑這話是在問執雷。
“之前他被大閾宸毅劫走,那裡常年訓練鬼兵,煞氣非常之重。不過還好,他並沒有中太多的煞氣,而且已經全部被芯片吸收進來。所以,他應該馬上就能醒來。”執雷剛說完,張科十分給面子的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
“咦?你們怎麽在這裡?”張科疑惑的撓撓腦袋,看樣子是對之前的事情完全沒有印象了。
“額……其實我們剛來不久。”顧格桑順著他的話往下說。
敲門聲音越來越大,顯然是聽見房間裡有說話的聲音。
“張科先生在嗎?我們是警察,想要了解一些情況。所以,麻煩你開一下門。”門外的人說。
張科愣了一下,起身要去開門,在手碰上門鎖的時候回身,看了一眼眾人,說,“要不,你們先躲到裡屋去?”
顧格桑覺得這個建議很好,但大季鍾淵就喜歡坐在沙發上,並且堅決不動地方。執雷聽從顧格桑的吩咐回了裡屋,當然和他一起強製被拖走的還有身為靈體狀態下的青鶴。
“沒事,我就坐在這裡就好。”顧格桑尷尬的笑笑。
張科見此,也沒說什麽,一個人把門打開了。
進來的是三名穿黑色製服的警察,還有三四個站在門口守著,最先進來的看見坐在沙發上的顧格桑和大季鍾淵都是一愣。
對顧格桑一愣是因為這張臉他們再熟悉不過,之前就剛跟人口失蹤案扯上關系,上午更是直接在記者面前對答如流,沒想到轉眼就在受害人的家裡打了個照面。
“沒想到,在這裡還能看見顧小姐,真是很巧。”其中一個警察十分有禮貌的說。
顧格桑一看就是標準的學生妹,如果說身旁的大季鍾淵就是她的老公,在場的人肯定都不信。大季鍾淵生的這麽好看,他們大多以為是張科的好哥們之類的,但根據資料顯示,張科一向孤僻的很,身邊沒什麽朋友,所以即使大季鍾淵長的再好看,還死引起了警察們的懷疑。
“警官你們坐,我去給你們倒杯水。”張科起身,非常有禮貌的樣子,顧格桑疑惑的撇了他一眼,張科醒來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不知道這位先生怎麽稱呼?”其中一個警察問大季鍾淵。
“我姓季,名季淵。”大季鍾淵從容的說,唇邊掛著禮貌的微笑。
不得不說,他對付這種場合還真是相當的遊刃有余,顧格桑就顯得坐立難安了。雖然不是第一次面見警察,可是這次她顯然心裡更沒底,也多虧大季鍾淵還在身旁支持她,他鼓勵的話讓她的內心堅定了很多。
“季先生,跟張科是朋友?”
“朋友嗎,倒還算不上。只是我的的妻子想替朋友收購一件東西,聽說張科先生回來了,所以,我們兩個就登門拜訪一下。”大季鍾淵不緊不慢的說。
妻子?問話的警察愣了一下,在場的只有顧格桑,難道是……
站在他身旁的小警察點了點頭,低聲說,“李隊,沒錯,經過調查,這個顧格桑確實已經結婚了。只不過她結婚之後一直很低調,所以很少有人知道。而且昨天的記者采訪中,也有人提起過。”
李隊白了他一眼,“你這是在譴責我沒有做好充足的準備嗎?”
“沒有,沒有。”小警察緊張的低下了頭,再不敢多做言語。
張科已經倒水後來,他把三個杯子放在了三個警察的面前的茶幾上。
“不知道這次來找我,是為了什麽事情?”張科盡量保持著微笑,緩緩問道。
“張先生,你離開了幾天可能不清楚,現在網上鋪天蓋地都是關於你被綁架的消息。而且,我的上級還抓到了綁架案件的組織者。”
除了張科之外,大季鍾淵夫婦的表情卻是沒有絲毫的波瀾。畢竟,大閾宸毅被抓一事,他們早就知道了。只不過可惜,後來沒看到,也不知道他是否還待在那黑漆漆的牢籠裡。
大季鍾淵的意思是,只要大閾宸毅想逃跑,就那破監獄根本管不住他。只不過,陰陽管理局可絕對不會放過他。
憑空消失的犯人,這都可以寫一本小說了。專門講述一個囂張跋扈陰險狡詐的小人,是如何利用監獄自身成功的越獄成功,並創造新天地的故事。
“你們抓到他了?”張科微微的愣了一下,眼神卻瞟向顧格桑和大季鍾淵所在的方向。
“是的。”警察答得很乾脆,“您不需要害怕,我們只是希望你能跟我們回局裡,做一個簡單的記錄就好。”
“沒問題。”張科出人意料的好說話,給警察們省去了不少時間。
“那,顧小姐要不要一同前去呢?”李隊試探問道。
顧格桑有些猶豫。
說去吧,這事跟自己真沒啥關系,說白了就是交易一隻玉佩而已。要是不去,顯得自己太沒義氣了。而且,她也不太放心,把張科一個人扔在警察局裡,天曉得他又會變成什麽樣子。要是瞎寫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上去,她也不好圓場。
“顧小姐就不去了吧。”大季鍾淵伸手,一把攔住顧格桑的肩頭,“抱歉呢,我們還有別的事情要忙。”
顧格桑抬起頭看了看大季鍾淵,他卻並沒有看向自己,大概是察覺到了她的目光,他才低下頭來。目光交融之間,她好像是讀懂了他內心的一些想法。
“我只是過來拿回玉簪的,況且我跟這件事本來就沒有任何的關系,我也不想再在這裡過度的牽扯下去。它已經干擾了我正常的生活。所以。還望你們能夠理解。”顧格桑說話很客氣,三個警察面面相覷,也不好意思再說些什麽了。
“那,事不宜遲,我們就快點離開吧。”張科倒是一臉的興奮,如果說之前還懷疑張科的行為古怪,顧格桑現在才覺得張科不是失憶了,倒像是被徹底洗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