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一直就在旁邊?”顧格桑震驚的環繞四周一圈後,不可置信的瞪著大季鍾淵。
這是什麽意思?
她被騙了?
“既然早就知道還是要乖乖被我們虜獲,那當初又何必多費功夫逃跑。”燭龍沒有其他過多的言語,只是冷笑一聲後,將青鶴松開隨意的扔在地上,看著青鶴狼狽的爬起,燭龍嘴角噙著諷刺的笑意,隨後看向了大季鍾淵,“還是北王有招,不過三言兩語的功夫就能把人重新抓回來。”
“她自己自願衝上來,與本座無關。”淡淡的掃了一眼燭龍,大季鍾淵的反應與剛剛無二區別,他只是瞥了一眼青鶴後對顧格桑道,“你的朋友已經自由安全了,你的要求本座已經做到,現在該輪到你報答本座的時候了。”
語畢,不過伸出手來食指略夠,就將顧格桑攬入了自己的懷中。
顧格桑愣愣的瞧著這一切,眼眸深處浮現了些許失望,“你……下套騙我?”
大季鍾淵反笑道:“本座何曾騙了你?”
的確沒騙,他從始至終都沒和顧格桑說多話,是顧格桑沒有聽信青鶴的警示才傻傻的從狼口逃出,又將自己迷迷糊糊的送進了虎口。
腳步踉蹌了一下,顧格桑被大季鍾淵控制住,渾身的力氣都由不得自己支配,她表面看起來乖巧的待在大季鍾淵旁邊,實際上卻連想掙扎的動作都使不出。
“別白費功夫了。”大季鍾淵冷冷道,“和本座走吧。”
“慢著!”在大季鍾淵和燭龍預備離開的一瞬間,青鶴出聲喚住了他們,她艱難的保持著身體的平衡,擦去嘴角的鮮血看著大季鍾淵,“不準走!”
燭龍略有些不悅的的瞪著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他冷哼道,“你說不準走就不準走,未免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況且現在能饒你一命著實已經很不容易,你要是還惜命的話趁早離開這兒才是上策之計,否則要是等本座一個不小心後悔了,到時候你就是想跑都跑不了。”
“不準走。”對於燭龍的話,青鶴置若罔聞,她只是眼神堅定的看著顧格桑,然後默默的把方才那三個字又重複了一遍。
皺了皺眉頭,燭龍到此刻才意識到事情可能沒有他想象中那麽簡單。
青鶴這個女人可沒有她表面表現出來的那麽好對付,如果對方真的是在這之前就料想到事情會發生到現如今這個地步,並且為之做了一些準備的話,那她口中說出的三個字是否還真會影響到他們將顧格桑帶走。
“青鶴?”別說燭龍,就連顧格桑都被青鶴這連著兩句相同的三個字弄的有些迷茫,作為其中的當事人之一,她自然是知曉青鶴除了之前的那個光圈以外在她身上沒有再下其他什麽功夫,且那三個字說出來後,她身體也無出現任何遭受到什麽咒語控制的跡象。
她還是那個她。
依舊只能被青鶴控制住。
“不準走!”青鶴再次將這三個字重複了一遍。
而也就在這個瞬間,顧格桑發現在她身邊的大季鍾淵放開了她,並且使出靈力想要強迫的控制帶他走,清楚自己身上並沒有被青鶴下任何咒語的顧格桑認命的閉了眼睛,因為她知曉這種情況下,大季鍾淵要是強硬的用其他手段帶她走,絕對不會因為青鶴這區區三個字就罷休。
然而……
靈力看似十分震撼的包裹了她的身,卻並沒有出現任何能夠強迫著驅動她身體的意思。
她依舊站在原地,手腳也依舊不受自己控制,但就是動不了……只是,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個動不了並非是青鶴帶過來,而是大季鍾淵給她的。
那……為何大季鍾淵現在會露出一副皺著眉頭且看起來覺得分外不可思議的神情。
顧格桑愣在了原地,她想出口詢問,但理智又告訴她這個時候還是閉嘴最好。
“這個女人究竟在她身上下了什麽東西。”和顧格桑一樣搞不清狀況的還有燭龍,燭龍皺著眉頭想要上前,似乎也想突破青鶴的這個下載顧格桑身上的“困術”用屬於他自己的強硬手段把顧格桑帶走。
可惜不管他用了多少招數,亦或是親自上手如何推搡顧格桑。
顧格桑從始至終都像是被釘在原地成為一塊冰冷石頭似的一動不動。
“不知曉,但現如今的情形看起來解決方法只有那個女人才知道。”把自己神態的訝異盡數收走,大季鍾淵挑了一下眉,目光朝向青鶴,“你對她做了什麽?”
“呵,你以為你問了我就會告訴你?別天真了!”青鶴不怕死的目光與大季鍾淵對撞,語氣裡認死不服輸的堅硬態度讓燭龍皺眉。
“本座看你真的是在找死!”燭龍一邊說,一邊動用靈力讓右手出現一個龐大的火球,他將那個火球揚至空中,看著就要朝青鶴砸下去。
最後還是被大季鍾淵輕飄飄的一揮手攔了下來,大季鍾淵道:“且慢。”
不等燭龍不耐煩的詢問,大季鍾淵就接著自己上頭的話對燭龍慢慢解釋道,“眼下只有她才清楚到底對顧格桑做了什麽,如果你現在殺了她,那顧格桑豈不是就真的要一直被束縛在這兒,無法被本座帶回去?能夠取得靈魂的東西還在你的燭龍殿,你是想把你的燭龍殿搬過來,還是想把這個有著顧格桑的山頭搬回去?”
燭龍:“……”
雖然很不甘心,但也只能住了口。
他將火球與憤怒收起,遏製自己的怒火咬牙切齒道,“那現在應該怎麽辦,難道我們一直在原地耗著,這個女人就能心甘情願的把解決辦法說出口來嗎?”
“倒也不是沒有辦法。”大季鍾淵淡漠道,“之前來的時候,你不是告知了本座一些事情嗎,這女人與那朱雀關系非同一般,認識的時間似乎也比跟顧格桑的久,本座可以在此先克制看守住他們,你去將那朱雀尋來。”
皺皺眉頭,燭龍道,他指了指自己,“你是讓本座一個人去?”
“那你是想讓你留下來看著他們,本座一個人去?”沒有正面回答燭龍的問題,大季鍾淵像是刻意避而不談的給了燭龍第二個選項。
燭龍再次住了口。
他自然是不肯放大季鍾淵一個人見朱雀,眼下雖說是他喚醒了大季鍾淵身上屬於北王的靈魂,讓大季鍾淵暫且站在了他的這一邊,但難保不會讓大季鍾淵出去見到朱雀後,再次改變自己的原來心意。
可……燭龍也不蠢。
他總覺得這其中還蘊藏著些許古怪的意思。
在他的角度看來,兩個方法都不是最好的方法,雖說不願意讓大季鍾淵單槍匹馬去找燭龍,但他也不願意將大季鍾淵留在這兒與青鶴顧格桑放在一起,萬一就這麽些許功夫,那兩個女人對大季鍾淵用了什麽其他鬼迷心竅的古怪法子,把大季鍾淵又哄回去了,他豈不是也得不償失。
但目前看來,除了眼前這兩個法子來,他還真的沒有其他法子可以選。
又不能讓大季鍾淵一個人留在這兒,又不讓放大季鍾淵一個人走,可要是他們兩個同時離去,獨留顧格桑和青鶴在這兒,這和放虎歸山又有什麽區別。
“如何,你還在猶豫些什麽?”大季鍾淵問道。
“不行。”目光再次審視了大季鍾淵一眼,燭龍依舊還是認為自己不能聽信大季鍾淵的一個人離去,他道,“本座和你的契約在,你若是不與本座一起,那本座自然不會離開這兒。”
“那按你的意思,你是想與本座一起在原地乾站著?”
“這……”這自然也不成。
咬咬牙,看了看在原地動彈不得的顧格桑,左右為難的燭龍道,“你可以和本座一起,反正眼瞧著這顧格桑現如今一不能動彈,不如我們就將顧格桑留在這兒,帶著青鶴一起回朱雀那兒,再速戰速決的趕回來。”
嘖,看來這燭龍還真不好忽悠。
比他那兩個笨蛋弟弟難對付多了。
大季鍾淵的目光暗了暗。
此時此刻,終於是明白過來,雖然心裡還是有些小揣測但是忍不住想證明這一點揣測的顧格桑咽了咽口水,身體不能動彈沒錯,可礙不住她嘴上還能說些什麽,她小心翼翼道,“你們確定要將我一個人留在這兒,這裡深山野地,我怕有猛獸出入,萬一一不小心哪個猛獸不長眼……”
“這個你放心便是,本座的氣息還殘存在這兒,不會有一些不長眼的東西來找上你。”
“那……逐風算不算在這些‘東西’之中。”不怕死的顧格桑繼續小聲道,“燭龍,你可別忘了,我們就是來找逐風的,假設你們一起走了,逐風看到我將我帶走怎麽辦?”
燭龍嗤笑一聲:“你怎麽就確定逐風一定能帶你走。”
“那你得問青鶴。”顧格桑的眼神飄忽。
燭龍:“……”
細心一想,其實顧格桑說的話也不無道理,只是……只是為何這心就是感覺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