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季鍾淵當場打臉。

  “你看，果然有人。”顧格桑激動的眼前一亮 幾乎快要跳起來，三步並成兩步，顧格桑過去打算查看那人的傷勢，然而一枚紐扣打了過來，打下了顧格桑本來打算搭在那人肩膀上的手。

  這個紐扣顧格桑並不陌生，因為它掉下來的時候還是顧格桑給縫上去的。

  顧格桑抬頭驚愕的看著大季鍾淵:“……老公？”

  “看到他身後略顯透明的黑色翅膀了嗎？”大季鍾淵沒說什麽，只是將顧格桑拽到一旁，“還有他那雙紅色的眼睛以及滿是利爪的手。”

  “什麽……什麽意思？”

  “雖然氣息很薄弱，但從這些表現不難猜測出，他應該是一名蝠族人士。”

  “蝠族？！”聞言，顧格桑也後怕的把本來又重新伸過去的手收了回來。

  “你是……你是大季鍾淵？”雖然地上那人已經快要奄奄一息，但並不阻礙他看清楚眼前所站的兩個人的樣貌。

  大季鍾淵的容顏還算頗有辨識度，不過一眼，地上那人便確定了對方的身份。

  他費力的咳嗽幾聲道，“救，救我，我能告訴你們想知道的一切，那個人，那個人背叛了我們所有人，喂我們吃了斃命的毒藥，並且收走了我們死去的人的鬼靈晶元，我……咳咳，我運氣好，毒液沒有蔓延全身，且鬼靈晶元之前破損過一次，被一分為二，等他收走我其中一半的晶元他離開後，這才逃了出來。”

  “那個人？”彎下身子，顧格桑蹙起了眉頭。

  “既然是蝠族余孽，那本王要是沒猜錯的話，不會是你們的領頭人，以前的蝠族太子的守衛——莫潤吧？”挑挑眉，即使不等那人回答，大季鍾淵也能立馬猜測到那人的姓名。

  點點頭，那人道:“咳咳，就是莫潤主子……呸，他現在才不是老子的主子，辜負了我們一群人對他的信任。”

  “我們原以為他以前那麽忠心耿耿，一定是一心為了蝠族好，這才在太子過世後，以他馬首是瞻，結果……結果沒想到他會這麽做……咳咳。”

  “那個，你還好吧。”聽對方絮絮叨叨的講了這麽多，顧格桑不免有些擔憂對方的傷勢，她看向大季鍾淵，給對方一個懇求的目光，“老公，要不我們……我們還是先幫他療一下傷吧。”

  這樣折騰下去，實在不是什麽好征兆。

  反正對方也有利用價值不是，用一條命換一個有用訊息，很值得了，更別說這對顧格桑和大季鍾淵而言不過只是舉手之勞。

  “你想救他？”

  “……嗯。”

  “那就救吧。”大季鍾淵聳聳肩，選擇松口，緊接著還不等顧格桑和對方流露出欣喜與感激的神色，便驀地給那個蝠族人士注進了一股力量，那股力量讓蝠族人士一下子傷勢痊愈，但同樣也讓對方在一瞬間之內被打上了一個屬於大季家族的印記。

  那個印記被標記在眉心，不僅衝散開對方以前的氣息，同時還讓對方退化掉之前的蝠族標志。

  “這……這是……”

  顧格桑不解的看向大季鍾淵。

  “讓本王救，本王已經救了，不過夫人，有時候救人也並非一件單純的事，你不要老是單純的用眼睛去看，而是要用心，雖然本王並不否認這個人之前說得話卻是對本王有一些幫助，但哪怕是真的有幫助，本王能做到對你的信任度，不過也就百分之三十。”

  頓了一頓，大季鍾淵接著道，“至於剩下的百分之七十，恭喜你現在已經擁有了，你被打上了我們大季家族的烙印救算得上是我們大季家族的家奴，以後本王要你生就生，要你死就死，明白了嗎？”

  權衡了一下利弊，本來還略顯驚愕，皺著眉頭 面帶惶恐的蝠族人士半跪在大季鍾淵面前，對大季鍾淵恭恭敬敬，心悅誠服道，“是，殿下。”

  反正不論如何，他也沒有了退路。

  蝠族那兒是不可能回去了，就算回去了也不過就是死，還不如跟著大季鍾淵，左右也有條活路可以供他選擇。

  再者，也不是他自願選擇背叛家族，真正背叛了他們蝠族的，是——莫潤。

  “你叫什麽名字。”大季鍾淵問道。

  “請殿下賜名。”

  既然已經放下了曾經的一切，那對過去的姓名自然也沒什麽留念。

  “賜名……”皺起眉頭，大季鍾淵一向對這種事情頭疼不已，他目光轉到顧格桑身上，“那就勞煩夫人你決定吧，畢竟這個人是你要救的。”

  “呃，我來取？”顧格桑覺得大季鍾淵怕是在跟她開玩笑，還是那種一點都不好笑的那種玩笑。

  不過對方既然都說了，那顧格桑自然也不好拒絕。

  冥思苦想許久後，顧格桑道，“既然是家奴，那應該也和執雷他們處於同一輩才是，執字輩現在已經有了風雪雷炎，你就叫執木好了。”

  反正救他的地方放眼望去，草木橫生。

  “夫人你怎麽知道屬下的攻擊屬性為木。”得到賜名後，蝠族人士……不對，應該叫執木，顯得很是興奮。

  不知道該怎麽回答的顧格桑:“……”

  這算什麽，瞎貓碰上死耗子嗎？
  有些尷尬的顧格桑催促著大季鍾淵，想要趕快轉開目前的這個話題，“那老公，我們現在還要去陰界圖書館嗎？”

  “眼前都有了個堪比圖書長老的角色了，我們還要費那閑情逸致做甚。”大季鍾淵性格惡劣，最喜歡看的就是顧格桑為難的表情，他眼神調侃，“夫人這都賜名了，接下來的問題，你問執木本王聽著。”

  “……我？呵呵，這不好吧。”顧格桑顯得很是為難。

  她不過就是一路跟著大季鍾淵，哪裡會知道現在這種情況該問些什麽，不該問些什麽。

  她把擔子甩給大季鍾淵，“還是老公你來吧，我這個人笨嘴拙舌，一個不小心很容易貽笑大方的。”

  “好吧。”還好大季鍾淵也沒想怎麽為難她，不過隨意逗逗她之後，就收斂起了自己的表情，變得一本正經。

  他居高臨下的打量著執木，“既然你已是我大季家族的人，那本王希望你能對本王做到忠誠，你方才說到莫潤毒斃你們之後收集你們的鬼靈晶元，那你可知道，他收集這麽多鬼靈晶元的用途在哪兒？”

  “忘川河。”執木迅速回答道，不帶半分隱瞞，“他想引起忘川河的河水暴漲，從而延緩你們去找阿殺的時間。”

  “忘川河？”眯了眯眸子，大季鍾淵的眼神變得有些凜冽。

  他知道莫潤的膽子向來大，但沒想到對方居然膽大包天到這種地步。

  忘川河是陰界歷來的禁忌之地。

  哪怕陰界的兩個家族，兩個勢力再不和，甚至到了兵戎相見的那個地步，打仗場合也絕對會選擇離忘川河最遠的地方。

  這是陰界眾人的一種心照不宣的默契，因為忘川河象征著陰陽兩界最高的秩序。

  那個地方一旦出現了什麽差錯，整個陰陽兩界的人魂和鬼魂都會混亂，世間也會引發一場大難。

  “除此之外呢，還知道些什麽嗎？”大季鍾淵繼續問道。

  例如具體計劃。

  “這個屬下就不知曉了。”搖了搖頭 執木頗有些歎息。

  他倒是也想知道一些具體的機密，但想也知道，莫潤不是那種蠢到會將所有事情全部托盤而出的那種人。

  “那就罷了。”大季鍾淵道，他本就是隨口一問，也不期望問出來就會真的知道答案。

  “不過除此之外，屬下有一件事覺得值得告訴殿下。”執木繼續道，“屬下認為，看莫潤的反應，其實他也沒有把握能夠完全操控阿殺，之所以想借由忘川河拖延住殿下你們，實則也帶了一絲陸晴會在忘川河的僥幸心理，他想趁著混亂時機，帶走陸晴，用陸晴來威脅阿殺。”

  挑起一邊眉，大季鍾淵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讓我們先行一步找到陸晴？”

  “是。”執木點點頭。

  “好，你的話本王記住了，過去後會著重留意這一點，你放心，如果這次的事真成了，你的功勞大季家族絕對不會少你，至於現在，你可以先行回去，你眉心的印記會指導你回去的路線，到了地方以後，接下來要做什麽該做什麽，執雷會告訴你。”

  “屬下遵命。”半蹲著回應，執木很快就按照大季鍾淵所說，消失在這兩人的視線之中。

  “那我們現在是趕緊趕到忘川河那兒通知那裡的管理人員嗎？”顧格桑問道。

  這次的事非同小可，一個處理不好，可禍及到陰陽兩界。

  “嗯，沒錯，事情緊急，恐怕不能像之前一樣優哉遊哉的閑逛著走，還請夫人跟好本王的速度，跟緊本王。”

  “好。”爽快的應下，顧格桑小步的向前躥了兩下，抓住了大季鍾淵的袖子，緊緊貼著大季鍾淵。

  ……

  忘川河。

  這還是顧格桑第一次踏足這個地方，不過基於以前對陰界這些地方的了解，顧格桑也並非完全不了解不熟悉這個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