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連忙就是轉過頭找兒子,卻發現早在不知道什麽時候,沐晨已經跑到前面去了,盡情的給他們二人留下了相處時間。
“找什麽呢?”意識到顧格桑的怪異舉動,大季鍾淵問道。
“呃……沒什麽。”有些尷尬,顧格桑像個鵪鶉似的低下了自己的小腦袋。
“你覺得本王和夫人你一樣愚蠢一樣好騙嗎?”顧格桑的抵抗讓大季鍾淵不自由主的挑了挑眉,他環抱著雙胸,彈了彈顧格桑的腦門,“到底在找什麽?”
“真的沒什麽。”吃痛地抱著腦袋,顧格桑有些委屈。
“那你鬼鬼祟祟的是在幹什麽?”大季鍾淵繼續問道。
“我哪裡鬼鬼祟祟了!”顧格桑有些不服氣,“我剛剛不過就是為了找兒子,一時之間沒看到他的人影罷了。”
“真的?”
“當然!”越說越氣,顧格桑都有些不想再繼續搭理面前這個男人,“好端端的,我騙你對我自己有什麽好處嗎?”
“好吧,那本王就姑且相信你說的話好了。”攤攤手,拋下這樣呀句話的大季鍾淵繼續向前走。
顧格桑聞言後更加不滿。
什麽叫姑且啊!
她本來就沒騙人好不好,大季鍾淵難道在心裡就這麽發自內心的對她沒有半點信任嗎?
鼓著嘴,顧格桑一路跟著前面父子倆的腳步來到下面,到下面之後,恰巧就是經過了那個垃圾場,顧格桑想到這個垃圾場散發的味道,心中的不悅愈發濃厚,忍不住就是一腳踹了上去。
這一腳可著實不簡單。
顧格桑記得自己明明只是踢了一踢眼前的黑色塑料袋,但是踢上去的觸感卻讓顧格桑覺得怪怪的。
一般垃圾不都會軟軟或者空呼呼的嗎?
要不然就是徹底硬邦邦的那種東西。
顧格桑自認自己好歹在陽界也當過二十多年的人,可從來沒有覺得眼前這個垃圾袋的觸感……那麽地像一坨……真的就是一大坨……軟肉?
忍不住有些好奇的停下了腳步,顧格桑沒有叫住依舊走在眼前的兩個人,自己忍著熱心,兀自捏著小指輕悄悄的講那個黑色塑料袋翻出個孔,但等塑料袋的東西完全掉出來的時候,顧格桑看到的一瞬間壓抑不住惡心,差點當場就吐了出來。
“老……大季鍾淵!沐晨,你們快過來。”顧格桑有些驚慌失措,要是這換了以前,她指不定看到塑料袋裡頭的東西早就暈了過去,但到現如今為止,眼瞧著也經歷過不少大風大浪,雖然惡心,顧格桑還是叫來了還在前方的大季鍾淵和沐晨。
且最讓顧格桑覺得自己成長了的是,看到這種場景,她居然也能將脫口而出的“老公”一詞收回來,想起了她和大季鍾淵的冷戰時期,將老公稱謂直接轉換成大季鍾淵的名字。
“怎麽了?”聽到顧格桑的聲音,大季鍾淵二話不說的就是立馬轉過身來,可等聽清楚顧格桑嘴裡呼喚的姓名後,一張俊臉立馬黑的可以和煤炭相提並論。
“這裡……這裡有屍體。”顧格桑咽了咽口水,小跑的跑到二人身邊,還特地的挑了一個離沐晨最近的位置,拉住自家的兒子的小手,給自己一點心理上的慰藉。
見此的大季鍾淵:“……”目光一直就盯著那一對緊握的手。
不知怎的,大季鍾淵對顧格桑的那一種佔有欲,簡直是到達了無人匹及的巔峰,哪怕知道顧格桑牽手的對象是自己的兒子,心中仍舊有些不爽。
幾乎無沒怎麽思考,大季鍾淵就不動神色的走到這二人中間,隔斷了二人的聯系,他看著顧格桑,眼神漠然,“是什麽屍體?你看清楚了嗎?”
“好多屍體。”顧格桑幾乎沒法形容那個黑色塑料袋打開後馬上向周圍散發的那股腐爛的味道,“你們難道沒有聞到味道嗎?這些屍體一時之間我分不清對象,但我保證裡頭絕對有人。”
顧格桑斬釘截鐵的向二人保證。
不過盡管顧格桑極力的想要證明自己的沉穩,以及迫不及待的展現自己看到屍體後不再特別害怕的成長,可那發抖的語氣,再加上完全可以說是邏輯混亂的語句還是讓大季鍾淵和沐晨感受到對方的害怕。
“我看看吧。”沐晨乾咳一聲,小小的身子立馬走到塑料袋旁邊,他耐著惡心往裡頭瞥了一眼,便馬上透過氣息,感受到塑料袋裡頭的身份。
“三隻流浪狗,兩隻流浪貓,還有一個……身材有些肥胖,幾乎辨認不出人形的被分屍的無頭男人。”皺了皺眉頭,沐晨道。
倒吸一口冷氣。
顧格桑哆哆嗦嗦的朝著後面走,“這裡……這裡真的有凶殺案啊,我們,要不要報警?”
撇撇嘴角,沐晨道:“麻麻,你怎麽老是忘記你的身份啊,這個無頭分屍的男人搞不好也是需要我們重點調查的對象。”
“但是……但是……”顧格桑迫切的想要說什麽,話到嘴邊,卻是怎麽也說不出口。
“不,這一次,看來我們幾個還真的必須得報警。”目光一直盯著那個黑色塑料袋,即使不用打開,大季鍾淵也明白裡頭到底是什麽。
“啊?”沐晨聽到這話的時候頓了一頓。
要不是面前這個人如假包換,沐晨搞不好還真的以為自家老爹被掉包了,他沒記錯的話,依照大季鍾淵的個性,絕對是不喜歡講自己手中要調查的事假手於人給其他人調查。
“為的就是交給警察,確認身份。”
大季鍾淵沒有管沐晨發出的詫異聲,繼續接著上頭的話講,“然後再根據警察的內容了解這附近的環境,就如沐晨一開始所說的那樣,這個凶殺案指不定真的和我們調查的陸晴有關聯,比方說其中的幾隻流浪貓流浪狗,就很值得我們去懷疑下手的對象是誰,然而怎麽有關聯,關聯是什麽,與其我們一個個去詢問再聽到每個人嘴中發出不同的回答,還不如直接交給陽界警察來的快。”
反正各人做各行,各行有各例。
大季鍾淵的確是個對自己的能力驕傲到不可一世的人,可也不代表他真的傻到事事都要親力親為。
既然有人幫忙解決麻煩,他為何不順水推舟一舉兩得呢?
“行吧。”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顧格桑還能說些什麽呢,只能把一切全權交給大季鍾淵來處理,她就負責安安靜靜的跟在後頭。
“那誰去報告?”沐晨問是這麽問,眼神卻是一直盯著顧格桑。
扯扯嘴角,顧格桑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不會是我……吧?”指了指自己,顧格桑乾笑了一下。
“除了夫人還有誰?”大季鍾淵輕笑了一聲,“讓本王去嗎?還是讓沐晨去,你不怕警察局被我們弄的一塌糊塗?”
顧格桑:“……”歎了口氣。
好吧,只能認命了。
按照大季鍾淵那自大的性子,他說話一向能做到自己聽明白就不會再去二次解釋,而沐晨呢……雖說沐晨一直和大季鍾淵不對付,但不可否認的是,他身上有太多習慣都是從大季鍾淵那兒遺傳過來。
要想事情不搞砸。
最好還是讓顧格桑出頭說明一切。
撇撇嘴,還好她對這裡的路還比較熟,記住了屍體的位置,順便給黑色塑料袋拍了個照,帶著老公兒子,就朝著警察局的方向走去。
……
凶殺案!
還是分屍凶殺案!
這個案件歷來都會發動最高層領導的嚴重重視,不過一會兒,本來除了髒亂,勉強還算“安寧”的安陽小區,便不再變得安寧,烏泱泱一片的警車將這裡裡三層外三層的圍繞了起來。
作為發現者,顧格桑少不了要去做筆錄。
筆錄做完後,已是一身酸痛,出了門剛好看到在外頭等待的大季鍾淵和沐晨這父子兩,悄悄的環視了一下周圍,顧格桑小心翼翼走了過去,用只有在場三人才聽得到的聲音問道:“如何,打探到什麽了?有沒有偷聽到有關的消息。”
“偷聽?”大季鍾淵對這個詞不太滿意,他蹙了蹙劍眉,“本王才不會和這種偷偷摸摸的詞匯扯上任何關聯。”
“行行行。”這個時候,顧格桑也不想和大季鍾淵為了這種小事計較而浪費大把的時間去說廢話,“我說‘打聽’總可以了嗎?打聽的如何?”
“死去的人貌似也是個執法人員。”沐晨在一旁回答道。
他人小鬼大,能夠聽到信息的渠道也比大季鍾淵要多。
“也是執法人員?”這一點讓顧格桑驚訝不已,“死了大概多久了。”
“有一段時間了,屍體都腐爛成那樣,看情況,應該死在陸晴之前。”大季鍾淵解釋道。
“死在陸晴前……難道……難道是陸晴殺得?”眨眨眼,顧格桑道。
那這樣不就沒有凶手了?
凶手已死,再怎麽調查也是枉然。
“不過不對啊,既然是執法人員,死了都這麽長一段時間了,難道都沒有人發現這個人失蹤了嗎?”顧格桑疑惑的詢問道。
“可能是……人緣差?”沐晨小小的發表了一下自己的見解。
顧格桑黑線道:“可這也太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