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張了一下嘴,大季鍾淵可能是想說些什麽,然而看到顧格桑的表情後,不知為何,本來想說的話沒有了半分說出去的欲望。
他默默的把口閉了起來,對顧格桑露出了一個顧格桑到這個地方後看到的第一個笑容,然後主動又快速的走到顧格桑前面牽住了對方的手。
“沒事。”大季鍾淵道,“我走在前面,會放心一些。”
他也不知為何,只要一看到顧格桑的身影在前,背影往前離去,整個人的心臟都會驀地緊縮。
具體原因又不好說出口,只能用這個方式來表達自己的意思。
顧格桑依然有些雲裡霧裡,但是卻沒把這件事放在心裡,她只是默認了大季鍾淵牽住自己的手,然後順著對方的腳步逐步逐步緊跟在對方後面。
走的時候還是有些不自在,兩人均默默無言了一段時間。
最後還是顧格桑忍不住了,想沒事找點話說,“你猜,我們是因為什麽而失去了記憶的。”
“不知道。”
可惜的是,大季鍾淵微妙的將自己不解風情這一點保持的很好,不論顧格桑絞盡腦汁的想著怎樣的話題,他的回應永遠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就是讓你猜猜看嘛……”顧格桑硬著頭皮道。
這人就不能順著自己一次嗎?
非得把話挑的這麽僵硬。
“好吧,怎麽猜?”沒想到的是,大季鍾淵聽了顧格桑的話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後,真的還一本正經的停在了原地,臉上一副慎重思考的模樣。
這一副樣子將顧格桑嚇到,讓顧格桑連忙又道:“咳咳,也不用太認真,就是隨便想一下……”
她這叫什麽?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嗎?
大季鍾淵也沒有必要說一就是一,說二就是二的這麽一本正經吧……
這下換成大季鍾淵無語了:“……”
就像是顧格桑理解不了大季鍾淵的腦回路,大季鍾淵也永遠理解不了顧格桑的腦回路,這是什麽,女人心海底針嗎?
不認真思考不行,認真思考了也不行。
那到底要他怎麽辦?
“猜測不到。”最終,大季鍾淵思考完畢後得來這麽一個結論,隨後他的視線忽然停留在了顧格桑與他共同擁有的那個戒指上,看到這個戒指,大季鍾淵眯了眯眸子,他猛地抓住顧格桑的手,還沒等顧格桑反應過來就立馬道,“會不會是因為這個……”
“哪個?”大季鍾淵沒有控制好他的力度,導致顧格桑現在的手有些忍不住的發疼,顧格桑齜牙咧嘴一會兒功夫後,大季鍾淵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訕訕然的將顧格桑的手放開。
“抱歉。”大季鍾淵道歉道。
他連道歉都道歉的一絲不苟。
顧格桑汗顏:“沒事。”
緊接著她的目光也掃蕩了自己方才被大季鍾淵抓住的那隻手一眼,隨後也馬上醒悟過來大季鍾淵這麽做是為了什麽。
“你是想說,問題可能出在我們的戒指身上?”顧格桑問道。
“嗯。”大季鍾淵慎重的點點頭,表情嚴肅。
顧格桑撇撇嘴角,“但萬一不是呢?萬一這戒指只不過是咱們兩個單純的結婚戒指亦或是訂婚戒指怎麽辦,再說,戒指這個東西異常普遍,它的上頭應該不會被什麽別有居心的人下文章,我們是不是找錯方向了?”
“不會。”搖搖頭,大季鍾淵篤定道,“我雖然失去了記憶,但我對很多東西都有一種本能性,這可能是源於我本來的習慣,所以我能很快的判斷什麽東西到底在我身上待了多久,我仔細觀察了我手上的這個戒指,發現戒指新舊程度到達九成九新,這足以說明它是在我來這個地方失去記憶的前一分鍾才到達我的手上。”
聽完分析的顧格桑:“……”
不過就一個戒指罷了,對方為何能聯想到這麽多方面。
“真的嗎?那你,一開始為什麽又那麽確認我就是你的夫人,後面也張口閉口叫上了。”這些話雖然讓顧格桑有些難以啟齒,但顧格桑還是頂著偌大的壓力說出了口。
不過事實也的確如此。
大季鍾淵叫夫人這個稱呼,叫的太過熟練了,而他們本來就是素不相識的兩個人。
況且,顧格桑於大季鍾淵的腦回路完全相反,她是先看到戒指,然後再確定與大季鍾淵之間的關系,換句話來說,如果沒有這枚戒指,她指不定暫時性的還是會保持對大季鍾淵的警惕態度。
“因為我察覺到了對你的熟悉感。”大季鍾淵抓過頭來,無比認真的獨顧格桑說道,就好像是在說什麽有關於承諾的話題,他一本正經道,“我說過,能夠迅速的判斷一個東西在我身上待過的時間,以我對你心裡那種發自內心的熟悉感來看,我們二人相處的時間至少有幾年以上。”
“……這麽久?”顧格桑震驚了。
不過……
這種話真的能信嗎。
要說戒指一類的東西能從其花紋新舊程度已經手上的磨痕看出來,人有沒有這些東西,又哪裡能從什麽地方看過來。
“面相。”像是知道顧格桑在疑惑些什麽,大季鍾淵一板一眼的為對方解釋道,“順便,我昨天還大概查看了一下你的身體,我現在初步判斷我們之間的感情應該還不錯,你也懷過孕,可能我們在某個地方還擁有著自己的兒子。”
顧格桑:“……”
回過神後立馬離這人三尺遠,然後瞪圓眼珠子驚嚇道:“什麽!?你什麽時候看我身體的!”
這人做事怎麽悄無聲息的……還有那些話,光天化日青天白日的居然就這麽不帶一絲羞愧的說出了口,他也不怕被人聽到。
當然,不可否認的一點也是貌似這裡除了他們僅有的兩個人,的確沒有其他人存在過的痕跡。
但是這不是重點!
偷偷看人身體什麽的,這人難道不覺得自己的這種行為很像個變態嗎?
“昨晚你睡的很熟的時候,這些事你不必放在心上。”
“我怎麽可能不放在心上!”就算對方真的是自己的丈夫也不行。
“言歸正傳。”握拳乾咳兩聲,大季鍾淵應該不想再跟顧格桑圍繞這些問題做一些無用的盤旋,他道,“我們現在還是繼續來說說戒指的事吧。”
他的話題轉移的極其生硬,偏偏這個時候戒指的事是大事,顧格桑就是心中再有不願,也必須得分得清場合的要以大事為先。
“說到戒指,讓我有一點覺得奇怪的事,這個戒指好像怎麽摘都摘不下來。”顧格桑愁眉苦臉的將目光移到手指的戒指上,有些頭疼的歎了口氣。
“嗯。”大季鍾淵對此表示附和,“這個我也曾經嘗試過,的確是不論怎麽弄都無法弄開,正因為如此,我才想,會不會等我解開戒指的謎題順利的將戒指移走,就能夠恢復自己原來的記憶,回到我們該回去的那個世界。”
“怎麽移……?”顧格桑歪了歪腦袋。
說來簡單,做起來卻難。
畢竟戒指套住的是自己手,如果真的是下了死決心一定要把戒指挪開,那還不如快刀斬亂麻直接就砍下戴戒指的那個手指,這樣不僅效率來得快,速度也快。
“喵~”
就在大季鍾淵準備開口的時候,一隻貓咪幼崽軟嫩嫩的聲音忽然在四周的一個草垛響起,大季鍾淵閉了嘴,顧格桑的注意力也全然被這貓叫聲吸引去。
翻開草垛,顧格桑看到那個軟綿綿的生物後,整個人的母性都被喚醒,眼前一亮就想前去抱起那個貓咪幼崽,她欣喜道:“貓!”
比起顧格桑,大季鍾淵要理智很多,他攔住了顧格桑後,整個人迅速的環視了周圍一眼。
之前還在那個小山洞的時候他就已經確認過周圍的環境,哪裡除了鳥內生物外沒有其余的活物,假設現在面前出現了其他的生物,那麽結論也很簡單,他們繞著溪流往下走,已經不知不覺得走到了別的領地。
看了看地步,如果大季鍾淵沒有預測錯誤,他們現在應該到了安塞洞。
安塞洞,如字描述,一眼望去,四周皆是大大小小的山洞,每個山洞幾乎都是黑黢黢的,仔細打量一排下來,會發現每個洞口幾乎都生存著一個不同物種的生命體,他們用他們各自的眼睛從上掃視著大季鍾淵和顧格桑這兩個外來生物。
大季鍾淵把顧格桑攬到自己身後,再次仔細打量了草垛裡頭的貓一眼,才發現這“貓”身上的紋路很是古怪,像貓不是貓,像虎不似虎,也不像豹子或者其他貓科生物,它只是恰好長了一個乍一眼看上去會讓人有些迷糊將它認成貓科幼崽的外表,實際上還不知道是什麽東西。
“夫人,這個安塞洞,好像沒有我們想象中那麽容易對付,你要切記得一直跟在我的身後,切莫獨自行動。”
“哦……好。”顧格桑點點頭,比起未知不知道是好是壞的東西,她更願意相信自己面前的這個男人,至少對方不會傷害她還會保護她。
“喵嗚~”空氣的氛圍寂靜了一會兒, 隨後,那隻“小貓”又開始無辜的叫了起來,它的叫聲開始變得有些嘶啞,看著顧格桑的視線多了幾分楚楚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