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的這種情況更大的可能性是本來你應該會複生在其他地方,然後繼續對你進行不正確的引導,但沒想到的是那個時候沐晨正巧拿了我,所以你的靈體飄進了沐晨的身體,擠走了我,把我趕到了林星那個身體裡。”
三下五除二的把蘋果吃完,風箏翹著二郎腿吊兒郎當道,“說來也奇怪,怎麽就那麽剛好,如果那個時候沒有我,林星的那個身體肯定就是被阿殺住進去了,林星是個陰陽師,怎麽偏偏就無緣無故的死在了那裡,而且那個傷口一看就是有人故意謀害。”
說完這麽一句話後,忽然,房間裡頭的三個人都猛地陷入了沉默。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又是陰陽師,又是孤兒,且又那麽巧合的叫林星,這個身體,就是為阿殺準備好,等著阿殺進去的吧。”最後,還是沐晨的先開口,打破了房間裡頭的僵局。
“說的沒錯。”風箏的臉色也陰沉了下來,他把蘋果果核扔進垃圾桶,神色嚴肅,“我也想起來了,那個時候我蘇醒的一瞬間旁邊是有人想來問我情況的,不過我那個時候因為情況緊急沒想那麽多,裹著鬥篷就跑掉了。”
阿殺也氣憤不已:“什麽問情況,我看,怕不是只要你搭理了他,立馬就會和你灌輸些有的沒的的概念,你聽進去了還好,要是你沒聽進去,只怕會趁著不注意,直接給你注入一些東西,讓你成為一個傀儡,完全聽從他的指揮。”
同時反應過來後也有些後怕。
如果當初沒有沐晨,他是不是以後還會要和小季姐姐和沐晨兵戎相對。
就算他能保持現在的心思,沒有求生欲也沒有任何想對他人做出什麽傷害的想法,那些在幕後的人,只怕也會用其他方式不折手段的來操控他。
霎時間,阿殺也不像之前一樣覺得不活下去也沒什麽,他回顧了自己的一生,發現完全都是可悲的再被人不停利用不斷利用的過程,他只是個半大的孩子,為什麽總有人想借著他的手去害別人。
他得活下去!
不僅得揪出那些幕後的人,更是要好好的為自己活一輩子。
“感天謝地,你總算打起精神來了。”沐晨呼出一口氣,本來還很害怕阿殺因為自己心理過不去的原因老是沒什麽鬥志,對很多事情也提不起興趣來,現下總算是能讓阿殺提起鬥志好好的跟他們解決難題了。
“謝謝你,沐晨,如果以後有選擇,就算我們的真的要成為一輩子的敵人,我也一定會讓你的。”阿殺發自誠心的真摯道。
汗顏的沐晨:“……閉嘴。”
這人到底有沒有一點概念,什麽讓不讓的,這是多看不起他!
生完悶氣後又覺得自己這是白給自己找氣受,誰讓現在說句實話,的確是阿殺的能力稍微的……多出他那麽……一點點。
不行,他還是得趕緊鍛煉自己,免得總讓阿殺那麽不經意的說出一些能把自己氣死的話。
風箏打斷了這二人的話,回歸了正題:“還是得先找個容體,我們可以去找個小孩子,最好是能夠適應阿殺靈魂的孩子。”
阿殺深呼吸一口氣,吐出一個名字:“紀園。”
“紀園?可是他不是死了嗎?跟著紀元一起死的?”沐晨記得找個名字,阿殺曾經就附身在這個孩子身上過。
“沒有。”阿殺清楚自己以前身體的情況,“死的是紀元,紀家也因此破產,但紀園並沒有,他還活得好好的,當然,因為他本身的靈魂不在了,我又走了,現在紀園的身體說是活著,但也不過只是個植物人。”
沐晨是個行動派:“走,我們馬上動身去看看具體情況。”說到便做,比起新找一個身體,自然是原來的身體更適合阿殺。
“現在……?”
“不然呢?擇日不如撞日這句話沒聽過嗎?”沐晨一臉理所當然,“我們趕緊去,也能趕緊的把你的情況給安置好,等你好了之後,我們一起行動這才方便。”
“不行。”阿殺搖搖頭,“在此之前第一是我覺得融合身體未必有這麽簡單,二則是如果我以紀園的身體活了過來,勢必會得到哪些幕後人的監管,三……我回到紀園的身體裡頭,那我肯定不能和你時時刻刻的在一起。”
最後一句話莫名的居然沒讓沐晨有些不好意思。
“所以,還不行,至少要到實在沒有辦法的那一天,我才能過去。”
“那現在難道就暫且維持現如今的情況嗎?”
“啊!?認真的嗎?不要啊,你們覺得無所謂,能不能想一下可憐的我。”指了指自己,風箏一副欲哭無淚的模樣,“我就是無緣無故被牽扯進你們的彎彎繞繞裡頭,沒有必要連帶著我也要一起吃苦受罪吧,我就是想拿回自己的東西,有這麽艱難嗎?”
“大家都是綁在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你也得想想我們。”沐晨對風箏道,“畢竟你的身體,我想如果你去陽界轉一圈,那些人肯定會再找上你,我們可以跟著你,然後知道哪些幕後的人是誰,到底是誰想和我們大季家作對,還這麽苦心的培養出阿殺這個殺器來。”
蝠族余孽已死,這至少說明背後的人肯定不是蝠族。
搞不好,其實蝠族也是被算計的其中一個,因為他們不中用了,所以才換了個辦法繼續把念頭打在阿殺身上。
“憑什麽……憑什麽我要幫你們。”風箏冷哼道。
“你要是不幫,那要是阿殺回到他自己身體後,我就拿你的指環給扔進海裡!最後要是被吞進什麽海中生物的肚子裡頭……那你可別怨我是我害得你,誰讓你不配合我。”沐晨把話就直接擺在面前給挑明了。
風箏:“你……!”這人真的是個小孩子嗎?
“反正你也算計了我一次,這次我算計回來也不虧,總之你選吧,做還是不做!一切命數都在你自己手上。”
沒辦法,風箏現如今除了答應外也就只能答應:“知道了知道了。”
他錯了,本來想著當沐晨的導師還能趁著人家是個小孩子隨便編一些東西騙對方把指環本體給騙回來。
現在可好,騎虎難下的成了他,進退兩難的也成了他。
只能說沐晨果然是大季家生出的孩子,那腦回路的彎彎繞繞一點也沒有他外表那麽好對付。
……
事情不能操之過急,一切都得徐徐圖之。
上次夜晚的三人會議之後,接下來的幾天,沐晨和阿殺以及風箏三人過了一段平淡的日子,時間還是如往常一樣的過,顧格桑和大季鍾淵最近為了彌補回來之前那段氣息缺失的時光,膩歪的不行,換成以前,沐晨早就該跑到大季鍾淵面前要和對方爭麻麻的寵,不過現在為了阿殺,只能暫且的在背後吐槽他那個要佔著顧格桑不撒手的爹。
要找好時機是一項非常費力的事情,沐晨和阿殺不僅得躲著顧格桑和大季鍾淵,更是要防備著執雷。
他們得找到一個執雷顧格桑以及大季鍾淵三人都不在的時間,才能偷偷地溜出去。
“其實可以隻讓我一個人走的。”風箏在此曾經勸說過沐晨,“如果我一個人去的話,不僅可以名正言順,看到人之後,照樣能夠把具體特征給你們說出來。”
“不行!”然而這個提議不過剛開口,就被沐晨和阿殺義正言辭又異口同聲的拒絕道。
沐晨是不放心風箏。
之前威脅的事還歷歷在目,他最怕就是風箏臨陣脫逃,就算他手上還有指環讓風箏投鼠忌器,但也怕風箏萬一真的不在乎這個本體,帶著林星的身體逍遙自在了,他和阿殺又該怎麽辦。
阿殺則是沒沐晨想的這麽多,那些人是幕後算計的人,比起讓風箏見過他們之後轉告給他具體的特征,沐晨更想自己親眼見見那些人,看清楚那些人到底是個什麽樣子,日後好找他們算帳。
“那這樣等下去,你們要等到什麽時候。”風箏撇撇嘴,覺得這兩小孩的心思完全都在杞人憂天。
他才不會跑,而且特征什麽的,是有多放心不下他,他又不是個瞎子,也不是個傻子,才不會把特征記錯,絕對能讓阿殺照著他說的那樣找個原原本本的回來。
“執雷最近怎麽這麽閑……”沐晨忍不住嘟囔道,“我記得他以前貌似對我沒有這麽上心啊……”
好像就是因為之前的指環出了事情之後,接下來的幾天,執雷繼續形影不離,因為有風箏了,所以教學的事情執雷不再管,心心念念的都是如何保護好沐晨。
“他要是沒事,那就給他好好的找點事情做。”比起沐晨而言,風箏要顯得一不做二不休一點,他咬了咬牙,覺得執雷要是接下去再這麽浪費他的時間,找不到亂子他就製造點亂子給執雷。
“怎麽找?”要論做惡作劇,阿殺和沐晨那可都是鼻祖之中的鼻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