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紀老夫人還是會忍不住過來找找林星的麻煩。
後來見林星柴米油鹽全不進,不管是好話壞話全都不以為意以後,也就選擇了放棄,想著這樣就這樣吧,只要林星以後不再添什麽亂子也就隨他了,至於本來的紀太太,紀元的離婚協議已經送到,雖然斷了本來的生意關系,但對紀家而言也算不上什麽大難題。
一來二去,勉為其難的,林星在紀家的豪宅也安定了下來,不過表面說是這樣,背地裡的流言蜚語還是有些抵擋不住,尤其是那些下人和照顧人員的,表面上看起來安安靜靜,背地裡說的話一個比一個難聽。
林星明面上不想管,暗地裡卻是有些記仇。
隨便找了一些借口打發了自己不喜歡的一些下人後,便又纏著紀元讓紀元發布下去了重新找下人的的招聘信息,讓紀家來了次徹頭徹尾的大換血。
“咚咚。”門被叩響,一個女仆打扮的小保姆端著杯子和水還有水果和下午茶點過來伺候林星。
因為阿殺繼承了紀圓的身份,這個時候也不得不像之前的紀圓一樣,做一個過著普通生活的人類,去上了小學。
“把東西放下就走吧。”林星看也不看那個小保姆一眼,兀自玩著自己的手中的手機,隨口吩咐道。
那個小保姆點點頭,乖巧的把東西放下後,不知怎的,東西放下去的一瞬間,本來好端端放著的水杯忽然碎裂,只是碎裂的樣子卻不像尋常一樣,相反,碎的很有紋理性,讓人不寒而栗。
“幹什麽幹什麽,一點小事都做不好,你信不信我把你趕走。”一開始,杯子碎裂的情況,林星還沒有完全發覺,隻以為是小女仆毛手毛腳才把杯子搞裂,忍不住開始在沙發上罵罵咧咧。
“不是的不是的,夫人……夫人你來看。”小女仆顫抖著雙手將杯子捧到了林星的面前,“這杯子,這杯子好像是突然碎裂的……”
林星皺皺眉頭,不過最後還是轉過頭來看了一眼,看到碎裂的樣子後,也是一瞬間大驚失色,的確是詭異的有些不像正常情況。
要說以前在遇到陸晴前,林星其實還是有些不太相信鬼神的,但後來見到了阿殺和陸晴,想讓林星不相信都不行,她就怕這裡頭是有什麽其他含義。
不過咽了咽口水,當著小女仆的面,林星還是維持了表面的鎮靜,她道:“弄碎了杯子還敢找借口,你這個月的薪水是不是不想要了,還不趕快把東西收拾掉再給我換一個新的來。”
“是,是。”小女仆一連道了兩聲是,麻利的將東西收走後,又麻利的再弄了一個嶄新的杯子裝滿了水給林星送來,然而這次送來以後,小女仆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並沒有馬上離去的打算。
林星忍不住瞥了對方一眼,“你怎麽還不走。”
“夫人……”小女仆怯怯的抬起頭看了林星一眼,眼神有些飄忽,“是這樣的,我來自一個農村……”
“什麽?”忍不住蹙起了眉頭,林星最討厭這樣的開場白,一般這種開場白不是來賣慘的就是來說一些什麽讓她不愛聽的話的,誰讓她也是個農村人,況且這要說不說的,像什麽樣子。
“不是,夫人可能誤會了,請夫人聽我說完,因為我來自農村,對有一些事就可能有些了解,家裡,也剛好有一個被村裡人叫做神婆的奶奶,所以……所以……”
“所以什麽……”林星眉頭越皺越深。
小女仆閉了眼,像是在做一項十分強烈的抉擇似的,她道:“所以剛剛的杯子碎裂的事,可能是象征的某個征兆。”
“征兆。”林星仔仔細細的把這兩個字放入嘴裡好好琢磨了一下。
不得不說,她被挑起了興趣,或者可以說……因為手裡背負了一些血債,她逐漸變得有些心虛,眼下雖然安逸的日子的確過得不錯,但不可否認的一點是,林星還是沒有什麽實在感。
日子越是過得不錯,情況越是明朗,她反倒心裡越是不安。
總覺得冥冥之中,還有什麽大事沒有發生,小女仆的這幾句話恰好就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讓她陷入了恐慌。
何況此時此刻阿殺不在,她也找不到什麽人來和她商量。
想去找陸晴,也只有晚上的時候對方才會出來。
“怎麽說?”於是林星再次打量了小女仆一眼,問道,“征兆是什麽,你看得出來嗎?”
小女仆點點頭,她從懷裡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張符咒:“夫人,剛好從前我奶奶也是從事著一方面的,所以我身上帶著的小符咒也比較多,我覺得這個征兆可能是預告著夫人被什麽鬼魂纏上了,不過夫人不要害怕,只要你把這個符咒帶在身上,然後燒掉了泡在水裡喝下去,就能夠將身旁的一切汙穢之物趕走。”
“真的?”林星半信半疑。
不過還是接過來小女仆給的符咒,放在手裡細細摩挲。
“嗯。”點點頭,小女仆道,“只要夫人要脫身了,用了這個法子,便能掩蓋住自己的氣息,以後鬼魂想找您都找不到。”
不得不說,林星有些心動了。
她還沒有忘記自己一開始的目的,只是單純的為陸晴提供個居所,然後撈一筆錢後就回家嫁給一個老實人,把自己洗白。
隨後有了阿殺,林星的心稍微大了一點,手上也多了一條人命。
現在的生活表面上看起來的確是風光無限,但其中的個中滋味,也只有林星才知曉,比如最簡單直觀的,就是陸晴和阿殺的存在。
他們一個時時刻刻的陪在林星的身旁,一個則是直接住進了林星的身體,不管從哪方面講,這兩個都是一個不定時炸彈,隨時會把她炸的粉身碎骨。
不得不提的一件事是,本來林星也想著想要把阿殺奪到自己手下, 讓阿殺心服口服的為自己做事,可時間過得越久,林星便越能發現阿殺對陸晴的依賴,隨著時間的流逝,林星甚至都開始懷疑,阿殺這麽厲害,是不是哪天只要陸晴一個吩咐,他們就能完全的奪走自己的身體,搞死自己的靈魂。
林星開始有些害怕了。
聽了小女仆的話後,這股恐慌感越來越強烈,強烈的給她製造了一種無法喘息的窒息感。
不行,林星握著手中的符咒,她覺得自己是時候給自己找一個退路了,她不能再這麽坐享其成的安逸下來,加大把勁兒,把紀家搞垮,緊接著拿著一大筆錢,就從陸晴和阿殺眼裡消失。
在她想的這個時候,不知情的是,小女仆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偷偷溜走了。
……
“忘川,你說她會信嗎?”並沒有脫下小女仆的衣物,因為這是顧格桑好不容易在旁邊潛伏了那麽久才為自己找到的一份工作。
沒錯,這個小女仆就是顧格桑,在林星發布招聘信息的那一刻,她就已經守在門前,激動的準備填信息進去,好在這個要求不高,且林星要的人數實在是太多,幾乎沒有花什麽精力,顧格桑就潛入了進去。
要說剛剛的那個符咒,其實還是忘川給她的。
“會,但是應該不會那麽快就把符咒吞下去。”忘川沉吟一會兒後道。
“話說你給的那個符咒到底有什麽用啊,應該不是像你告訴我讓我告訴她的內容那樣簡單吧?”畢竟這林星也做了不少壞事,顧格桑可不想那麽簡單的真的就放對方歸去,讓對方再去哄騙一些準備接盤的“老實人”
“當然不會。”忘川道,“孤才沒有那麽三觀不正。”
“喲,你可以了啊,跟著我混了那麽多天,三觀不正是什麽意思都知道了。”顧格桑忍不住調侃道。
一個長年累月被困在陰曹地府奈何橋畔的魂,難得有了點現代氣息。
忘川輕哼一聲,“你也不看孤是誰,孤的聰明之處非你這種人能夠揣測。”
語氣中,儼然還有幾分洋洋得意。
不過這話說得也算實在,自從顧格桑面試上了紀家的仆人身份後,天天就是跟著差不多年齡的大學生混在一起,那些大學生嘴巴碎,經常愛說些有的沒的,也確實,林星身上的八卦點太多了,哪怕是換了一批仆人,也無法斷絕傳言的源源不斷。
耳濡目染之下,忘川不經意的就會遭受到一批現代流行詞匯的衝擊。
“那你那張符咒到底有什麽作用啊?”顧格桑好奇的問道。
應該不至於讓林星去死吧。
顧格桑自認自己的手從頭到尾可是乾乾淨淨,她可不想為了這種任務就讓自己的手沾染上像林星這種人的鮮血。
“放心,肯定也死不了人。”忘川不以為意道,但正確的用途依舊還是避而不談,他裝傻似的轉移話題道,“你說你都消失這麽多天了,真的不打算不把自己的情況告訴大季鍾淵?”
說到大季鍾淵,顧格桑就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