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來見王倫的這些人,那一個不是武藝高強無法無法的人。
像鄧元覺、石寶、厲天閏等人,都是罕有敵手的猛人。
以往除了方臘也不曾服過誰。
說到底,都是一群心氣兒極高的狂傲之人。
可這會兒,他們竟然覺得眼前這個讀書人,比他們更狂更傲。
仿佛這天地間,只有他一人一般,除此之外皆是一些土雞瓦狗。
鄧元覺當即就忍不住了,手握禪杖指向吳用道:“你什麽意思?”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身材瘦弱面色蠟黃的男人一個箭步上前,手中的長槍直接挑開了鄧元覺的禪杖。
鄧元覺何等人物,至今與人一對一交戰,就沒有過敗績。
能受得了這樣的挑釁?
當即雙手握著禪杖開始還擊。
哪曾想,對方看上去弱不經風,手裡的槍卻是走的霸道路子。
每一擊都勢大力沉,並且總能先一步攻擊鄧元覺。
只是幾合,便打的寶光如來鄧元覺只有苦於防備的份兒。
石寶、厲天閏等人本想讓鄧元覺露一手,來彰顯己方的勢力。
可看到鄧元覺落於下風後,都是驚訝不已。
厲天佑更是低估道:“寶光大師肯定是傷勢沒有痊愈才會這樣。”
“不是的,這人確實厲害,是我們敵不過的高手。”厲天閏糾正道。
方傑卻在這時歎道:“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人應該就是梁山第一高手,奔雷騎的統禦者安敬思。”
就在這時,剛剛過二十合,安敬思與鄧元覺的比試已經分出勝負。
看著抵在喉頭的長槍,鄧元覺停止了反抗。
安敬思則收回武器道:“說話就說話,別拿你那燒火棍嚇唬人。
你要是不服氣的話,待你傷勢好了再來找我,我隨時奉陪。”
鄧元覺沒有說話,哼了一聲收起武器,顯然比剛才老實多了。
王倫這才說道:“吳學究也是心有不滿,說話才會過激一些。
以往的種種問題,咱們丟在一邊不去理會。
就現在的問題討論一番,諸位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是就此並入梁山?還是由我與你們安排一個安全的去處?”
“王頭領就不能助我們奪回將被的統治,重新恢復聖公的地位嗎?”王寅這時急道。
大夥兒也都急切的看向王倫,盡管他們都知道此事王倫大概率不會答應。
可心中還是存有一絲期盼。
萬一,王倫萬一要是答應了呢?
結果卻是在一次將他們擊落萬丈深淵。
“不能!”王倫搖了搖頭道。
隨後又不緊不慢道:“你們也都是統領許多將士的,又久居高位的人。
這其中道理,想來也都明白。
你們麾下的將士,願意自己辛辛苦苦打下來的土地,搶到的財富,最終全分給一個不相關的人嗎?
你們有你們的利益訴求,梁山的將士們也有自己的利益訴求。
就算我想要幫你們,我也無法下達這樣的命令。”
聽到這話,他們也清楚,從這一刻開始,他們是真的成為了喪家之犬。
恢復聖公榮耀一事,也將遙遙無期。
厲天閏到是第一個調整過來,道:“王頭領要將我們送到何處?”
“流求!”王倫答道。
這個時候的流求,並非是後世的流求群島。
根據隨書的記載,此時的流求應該泛指後世的流求群島與寶島等地。
王倫既然已經控制的高麗、倭奴國等地,自然不可能將寶島丟在一邊不管。
待時間合適後,自然會派人到寶島上慢慢開發,並將其納入自己的版圖之中。
方傑等人,王倫也是秉著能收服就收服,收服不了丟他們去流求開荒似乎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可流求是什麽地方?
在現在的人看來就是蠻夷之地,海外的荒島。
自漢起,發現了這個地方,隨後歷經隋、唐、宋、元、明等多朝,統治者都沒有想過將他們納入版圖。
以至於都是當做雞肋,食之無味,丟之可惜。
讓他們自己在海外圈地自萌,只要不影像自己,自己也懶得管他們。
直到明末時期,這裡依舊是土人與大航海時代的淘金者混居。
然後反清勢力鄭成功擊敗荷蘭人,確定了寶島的統治權力。
在到後來兵敗大清,寶島便納入了大清的版圖之中。
當然,如果不是鄭氏一直嚷嚷著反清複明,大清會不會打寶島都不好說。
因此,這個時候將人丟到流求,那可是不亞於去沙門島的苦行。
厲天佑登時又不樂意了,問道:“你這是要流放我們嗎?”
王倫對此無可奈何,隻得耐著性子與他們解釋道:“誰人告訴你們,去流求就是流放了?
耽羅落後嗎?高麗落後嗎?倭奴國又落後嗎?
眼下這些地方,都是梁山控制的區域。
只要能種地,能養牲畜,能在水裡捕魚能自給自足,於我而言,都是可用的土地。
只要耐心經營,將來必然會呈現出一片繁榮的景象。
以往這些海外的孤島貧窮落後,最根本的原因在於,與外界經商甚少。
無法得到其余地方更豐富的技術與物資。
而我們梁山正好不缺這些。
我們有這個世界上最好的船隻,也有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技術。
只要我們願意開發一個地方,要不了十年,這裡就會呈現出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
只要百姓們肯勞作,便必然能豐衣足食安居樂業。
不說你們了,我已經派出了幾支開荒的軍隊進入流求。
待流求上的人越來越多,這裡早晚就將成為梁山的一部分。”
聽聞這話,眾人都是目瞪口呆。
王寅的衝擊則是最為強烈。
以往的他們只知道劫掠富戶用於養兵,有足夠的兵力才能夠抗衡朝廷,抗衡其他對他們有企圖的勢力。
結果即便是將自己武裝到牙齒,最終還是因為內部的問題,導致聖公派系分崩離析。
可梁山卻在考慮在何處種地、何處養民。
如何讓百姓豐衣足食安居樂業。
甚至規劃到了十多年的長遠目標。
這樣一個謀千裡的人,才是真正可怕的人。
梁山能有如此大的凝聚力,只怕這王倫還有更多的過人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