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大夥兒的目光投來,李成笑道。
“若論練兵打仗,一般的強盜土匪,肯定不是咱們的對手。
因此只要佔據一處天然關隘,咱們便能活的舒舒服服。尋常的強盜,也奈何不得咱們。
可是這落草從頭開始,又沒人資助的話,也十分困難,畢竟衣食住行都要咱們親自張羅。
我的想法是,咱們何不鳩佔鵲巢?”
聞達聞言,眼睛一亮道:“你的意思是?”
“莫不是你與我想到了一起?”李成笑道。
然後兩人對視了一眼,同時說道:“梁山!”
這一下,到一眾士兵傻眼了。
因為他們完全不懂這兩位都監說的什麽意思。
這時,李成與聞達心照不宣的看了對方一眼。
聞達問道:“是你來說,還是我來說。”
“我來吧!”李成笑著又道:“這濟州與鄆州之中,有一處絕好的落草地方。
便是的那水泊梁山,聽聞這梁山被一群人佔領,並且經營的不錯。
唯獨一點讓人詬病,那就是梁山的幾位頭領,都是武藝稀松平常之輩。
我們可以假意投寨,然後尋得機會,火並了那王倫與杜遷、宋萬,自立為梁山之主。
如此一來,有了這五七百嘍囉,咱們也算是有了一定的立足根本。”
聽到這話,眾多士兵恍然大悟。
聞達也笑道:“李都監與我想法一致。”
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他們之前,還有一群人,與他們想法一模一樣。
然而那些人的下場卻是極其可憐。
隨後他們又商議了一會兒,覺得李成的有傷在身,沒法發揮全部戰力,便準備等李成傷勢養好了,再去執行他們的鳩佔鵲巢計劃。
另外一邊晁蓋一行人奪取生辰綱失敗,又恐官兵來找。
便連自己家也不敢回,直接到石碣村的漁船上躲著養傷。
同時遣人打探相關的消息。
可以說,他們這次七星聚義,是一個怪極其糟糕的決定。
以至於他們落得這般下場。
————
黃泥岡上的索超等人,收攏了殘兵後,便到了下一處碰頭處。
讓他們意外的是,這裡並沒有李成聞達等人留下的信號。
這也讓索超心中生起一些不好的預感,可還是遣人在這裡等了半日。
半日過後,依舊沒有李成聞達等人的消息。
對此索超隻好親自率兵,走了一趟青松道。
在青松道上,他們不光發現了謝都管與兩個虞侯的屍體,還看到了一片戰鬥的痕跡,以及不少車轍。
索超也不是傻子,瞬間便猜到了李成他們凶多吉少。
即便活下來,丟了生辰綱也沒法回去交差。
便對眾多士兵說:“不出意外,李都監他們遭遇的歹人的襲擊,這會兒下落不明,估計凶多吉少了。
待回去就與恩相說他們戰死了。”
“諾!”眾多士兵應道。
畢竟他們與李成等人關系更近。
李成、聞達押送生辰鋼戰死,總好過他們失職丟了生辰綱。
這樣梁中書等人就算不會給予安撫,也不至於罪及家人。
弄清楚了生辰綱已經丟失的事兒,索超他們這一趟也沒有必要再去東京了。
便隻好早些返回大名府,將這裡發生的事兒告知梁中書。
不過在走之前,索超還得做一件事情。
那就是先出一口惡氣。
那幾個人敢劫自己的生辰綱,就算沒成功,也不能讓他們好過。
因此索超帶著眾多士卒,直奔鄆城縣而去。
待來到縣衙後,直接將自己的身份告知鄆城知縣時文彬。
這鄆城知縣得知來人是梁中書的提轄,押送的是給蔡太師的生辰綱,也不敢怠慢。
慌忙便迎了進來,讓人看茶送水。
同時命人準備酒水,意欲好好招待一番這個大人物。
那知道索超根本不與他客氣,直接讓他找了一個畫師。
將劫鏢的七人畫像全部給畫了出來。
同時還標注了大致的身高與特征。
除此之外,索超還想起一件事情。
那個賣涼湯的人,應該也是與這些人是一夥兒的,因為事後他們有人喝了那涼湯,結果就出事了。
因此索超又讓他們把這賣涼湯的畫像也給畫出來。
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就出來了八個通緝犯。
這也讓時文彬有些犯愁。
“索提轄,非是我們不幫忙,就鄆城縣這點差役,恐怕應付不了這些窮凶極惡的歹徒,我們得上報州裡才行。”
“本來也沒準備讓你們解決這事兒,你們只要找到人就行,自然有人去緝拿他們。我隨後還要回大名府複命。接下來如何做,自會有人來安排。”
索超安排完這事兒,便領著眾人匆匆離開,返回大名府。
待他走後,鄆城縣知縣也是愁眉苦臉。
他剛上任鄆城沒多久,在他的地界兒就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
這事兒要是處理不好,難免會被扣上一個無能的帽子。
而要處理這等事情,自然還得靠那押司宋江了。
前任臨走前也與他說過,這衙門中何人可用。
宋江正是其中之一。
當即知縣時文彬便遣人將宋江喚來。
“知縣大人,有何事吩咐?”見到知縣後,宋江慌忙拜禮。
“這些俗禮免了吧,你來看看這些畫像,咱們鄆城出大事了。”時文彬將他喚道跟前。
待宋江看去之時,卻覺得幾人有些眼熟。
這不正是東溪村的保正晁蓋嗎?
還有另外一人,看上去像是吳用。
他們的畫像怎麽會出現在知縣的桌子上?
不待宋江詢問,時文彬又道:“剛才來了一個大名府的提轄,說是為梁中書押送生辰綱,遭到了這些人的襲擊,讓我們協助抓人。
我心想這些連官軍都敢襲擊的人,定然不好對付。
就憑咱們鄆城的這些兵馬估計拿不下,便想讓你尋個主意。”
“大人,此事雖發生在我鄆城境內,可大概率是流竄作案,我覺得我們應該向州裡報告一下,讓州裡來處理這事。”
“我也是這樣想的。你覺得由誰人去好一些。”時文彬又問道。
“我覺得還是先找人將這畫像臨摹下來,至於去縣裡送信的人,可選朱仝。
他為馬兵都頭,極善騎射,由他去州裡最好。”宋江又道。
“如此甚好,就依你而言,你去吧,將那朱仝喚來。”
待宋江剛剛踏出屋,便心道:“壞了壞了。”